纪典修一个下午都没有回来,张秘书也陪同纪典修一直在外面。
晚上纪典修派车接的艾可和窦丽倩。
公司开着纪典修那辆宾利的助理打开车门,在一家大酒店门前,艾可和窦丽倩下车。
“总裁要八点钟才会到。”男助理说。
男助理看艾可和窦丽倩的眼光不同了,心里也掂量,这两个女人可是总裁吩咐后在总裁家里接出来的,地位想必不一般。
“你先忙吧,我们上去等。”艾可拉着窦丽倩的手走进酒店。
纪典修七点四十多就到了,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香,想必是从应酬上刚下来。
“抱歉,有点晚了。”纪典修落座。
酒店的服务员开始上菜。
“刚从饭局上下来吗这是?”窦丽倩问,问完看了一眼艾可。
艾可没在意地笑笑,窦丽倩和纪典修说话可以随意,她不是小气的人,谁还没有一点过去的,坦荡荡的多好。
窦丽倩看到艾可这样,倒是有点自己不好意思了。
是她自己小气了。
纪点修没注意女人之间的眉来眼去。
艾可跟服务员耳语,要了一壶茶,给纪典修倒了一杯,让他喝了,喝酒后喝点茶应该很好,又给纪典修夹了点菜。
“你自己多吃点。”纪典修尝了一口,伸手摸了摸艾可的后脑。
窦丽倩酸酸地眨眼睛,“不要在我孤家寡人面前炫耀甜蜜哦!”
艾可尴尬地笑。
在酒店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中间纪典修头疼,艾可和纪典修还有窦丽倩三个人一起聊了起来,突然觉得不用见外,艾可一边给纪典修捏太阳穴一边跟窦丽倩说话。
酒店外。
纪典修的车前,窦丽倩的意思是不在纪典修的别墅住,跟艾可和纪典修告别。
艾可不明白,看了一眼身旁的纪典修,问窦丽倩,“那你去哪儿住?”
“自有地方。”窦丽倩笑。
“……”艾可还是有点不懂,忽然才想到了什么。
纪典修叮嘱了一句,“路上小心。”便打开车门让艾可上车。
回去的路上,艾可问纪典修,“你说,她是不是想去勒东昊那呢?”
“自然。”纪点修勾唇笑。
艾可尴尬地摸了摸嘴唇,“原来就我反应慢,你知道她去哪儿啊。”
纪典修摇下车窗,点上了一支烟,说道,“傻瓜,她来国内就是为了勒东昊,否则这么陌生的地方她来做什么?”
艾可点了点头,“对呀!有爱人的城市,会莫名其妙有着一种吸引力……”
纪典修扯动嘴角看着自己老婆的小脸苦涩地笑了笑,在内心问:是否勒东昊从瑞士回来,也是这种感觉?因为艾可在,他爱的人在,所以这座城市对勒东昊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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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东昊对于夜半被敲门有点意外,打开家门看到来人更是意外。
“不欢迎我吗?”窦丽倩问,提着行李箱。
勒东昊皱眉,闭上眼眸消化了一下眼前的这个身影,再度睁开眼睛问她,“你怎么来了?”
“让我进去再说吧,我没地方住。”窦丽倩推开勒东昊,走了进去。
“有没有房间给我住?”窦丽倩转过身问门口的勒东昊。
勒东昊光着上身,下身穿着一条睡裤,勒东昊的身材也是顶级好的,很精瘦,并且属于定期会去健身锻炼的那种男人。
继续歪在沙发里拿着遥控器换台,没理会窦丽倩,“除了我的卧室,其它房间你随便住!但不要住的太久,不方便,你懂吧。”
曾经八年的时光熟悉彼此,勒东昊和窦丽倩属于那种不会尴尬见外的关系。
这样的穿着,勒东昊若是被艾可看到,也许会遮掩,但窦丽倩,不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会去遮掩,他觉得光着上身面对窦丽倩,这根本没什么。
窦丽倩看着沙发里台的勒大少爷,自己拉着行李箱去找房间。
勒东昊找了个恐怖片看,他不是第一次看这种片子,也许他勒东昊有胆子杀人,但他绝对没有胆子看鬼片恐怖片。
记得当年,第二次带艾可去家里的时候。
晚上睡觉之前他准备了许多女孩子爱吃的零食,可是却没有合了艾可口味的。
他坏心眼地听了哥们的话,在关了灯后的晚上放了恐怖片,艾可不知道是什么片子,当勒东昊和她挨着歪在沙发里看的时候,第三个镜头就把艾可吓得尖叫着跳进了勒东昊的怀里。
勒东昊也吓了一跳,可是渐渐房间里安静了,他抱着她,在恐怖的片子也觉得很甜蜜。
那天他抱着她,吻着她,把她压在沙发里,手指间摸过了她身体的每一寸,险些把艾可给办了。
“有被子吗?这房间我没找到。”
窦丽倩走出来,打算勒东昊的思绪。
勒东昊仍旧那个姿势歪在沙发里,指着另一个房间的方向。
窦丽倩在他眼前经过,去拿了被子。
抱着被子从勒东昊身前要走过的时候,窦丽倩坐进了沙发里,皱眉,“你在看恐怖片?你没事儿吧?无聊就早点去睡吧!”
勒东昊仰头躺进沙发里,蹙眉望着天花板,“怎么看什么都是她的影子。”
“……”
窦丽倩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
艾可和勒东昊的过去虽然不长,却是彼此轰轰烈烈甜蜜似糖的初恋,勒东昊在艾可坐牢那些年曾说过:艾可是个普通,却被他一眼爱上怜惜的女孩子,她的笑就如同癌细胞,在他勒东昊的心田扩散,要么死,要么这么煎熬不可治愈。
窦丽倩望着这偌大的房间,曾几何时,他勒东昊在国外那些哥们面前大肆说着,他的女人在坐牢,他不怕别人的异样眼光就那样说着,扬言他活着每一天都要为了他女人积攒下一点什么,虽然他到头来没有什么,可是满心的爱已经濒临溢出来了,那个女人,却是了别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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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餐是窦丽倩做的,这么多年勒东昊经常吃窦丽倩做的早餐。
“我想去看看阿姨。”窦丽倩说。
勒东昊点了点头,喝了一口青菜粥,“一起去。”
“好啊。”窦丽倩雀跃,她却永远不懂,勒东昊只把她当成亲人,并没有男女情。
那么多年,窦丽倩和勒单白的关系,亲密到亲母女一样,所以,也是勒东昊的亲人。
勒单白在里面的日子不好受,勒东昊每来一次头痛一次,亲妈妈在遭受牢狱之灾,带给他的痛苦跟艾可坐牢时带给他的痛苦差不多。那时候他是要疯了,现在的他更多的是无奈。
中午,勒东昊和窦丽倩在一起吃的午餐。
勒东昊问她,“你怎么找到的我家?我的一些朋友你并不认识。”
“……”
终于问到了这个问题。
“是艾可告诉我的你家在哪里。”窦丽倩实话实说。
勒东昊的手指一抖,而后讽刺地笑,“这么说,也是她告诉你我还活着,让你大老远的从国外来找我?”
“不是。”
窦丽倩否认,“是我爸爸和纪典修谈到生意上的事情提到了你,我知道了就赶来了。”
“不是她?”勒东昊心里有一丝侥幸。
还没有让他绝望的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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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窦丽倩在勒东昊的家里已经住了十几天,欣欣和杨月都知道。
欣欣没什么感觉,不讨厌也不喜欢窦丽倩,而杨月不同,杨月把艾可和勒东昊这对人似乎在心里根深蒂固地绑在一起了似的,说不上来怎么的,就是别扭。
问过勒东昊,为什么不让她去外面酒店住。
勒东昊轻描淡写回答她:哪个女人住进了他家,这世上会有人在乎吗?
没有艾可,勒东昊一直就是个行尸走肉。
从前艾可坐牢,他还有点盼头,以为出来就还是他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对生活的那种态度,大有一种哪天死在哪儿都无所谓的样子,只记得有个人给他收尸就成了……
晚上,一家叫做‘顶端’的大型桌球馆内。
勒东昊早就在这儿等着纪典修,纪典修进入地下桌球馆时,勒东昊就知道了。
在纪典修靠近时,勒东昊将球杆扔给他,看也不看他,“来一杆。”
纪典修大步走进来,准确无误地接过勒东昊扔过来的球杆,深邃地眼眸只盯在球桌上。
这是一家高级的地下桌球俱乐部,纪典修拿起chalk磨了磨球杆的头,身体绕了球桌半圈站定,右手持杆,挺拔身体很自然地贴向台面,他缓慢地张开手掌按与台面上,有力的食指和拇指稳固地抓紧台面,蹙眉瞄准,手臂带动球杆向后拉去寻找发力点——
纪典修蹙眉试了几球,皆完美进球,解下手腕上碍事的手表扔在一旁,再拿起chalk磨了磨球杆的头,看向弯曲起一条腿坐在远处地上观看的勒东昊,“输了的负责下次摆球!”
“是啊,这次麻烦美丽的小姐服务了。”
勒东昊站起身,美丽的服务小姐穿着性感火辣的小短裙走了过来,一边摆球一边抿着性感的红唇对纪典修微笑。
“先生看着面生,第一次来我们这里玩吗?”小姐很自然地抿唇勾起让人并不生厌的微笑。
这位小姐的第一个微笑,纪典修并没有理会,纪典修只偶尔打桌球,但也是个见了桌球会爱不释手的男人,一面用chalk磨着球杆头一边看向这位小姐,“第一次。”
这位小姐对于纪典修的直视,有些躲闪,抿着唇没有说话。
“手生?”勒东昊看向这个摆球的小姐。
“哦,我才来几天,对不起……”立刻低着头认错。
勒东昊愣住,“不用这样,手生就慢慢来,我不是会为难人的那种人。”
纪典修莞尔——
纪典修和勒东昊散乱的打着,没有较量一杆的意思。
那位小姐身穿性感暴露,但看着面色可以看出,并不是一个油走在这种地方的专业性女人,摆球时手生极了,一看便知不懂行!
可是……这种地方的服务小姐球技不是该不逊的么!
“什么时候较量一杆,赢点什么的。”勒东昊打了一个技术球后问纪典修。
纪典修抚摸球杆的认真样子真叫人着迷,随口道,“来者不拒!赢什么筹码的?”
“你老婆……”勒东昊笑看瞄准球,“你可是当年我都追捧的桌球王子,怎么样,算我挑衅你,敢不敢?”
不待纪典修回答,只隔了一堵墙的那头吵了起来。
“先生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是那个女人的哭泣声,然后是撕心裂肺的叫声和男的叫骂声。
纪典修和勒东昊停住,拎着球杆蹙眉走过去——
“啊——先生我不是故意的。”那位小姐被扯着头发被男人甩在地上,上身的衣服扭曲着,本就短小,胸部都露了出来,白希的胸上几个难看的指痕。
“是男人么!不过一场球!”勒东昊看到这种事情从来都是愤怒极了,也因为路见不平当年没少干仗!
那个男人胸口被勒东昊的球杆戳了一下顿时火了,“哪来的多管闲事!”
“哪来的还轮不到你过问!总之是个不要命的!”勒东昊球杆戳着那个瘦弱猥琐男人的胸口,用力一推,那个男人被勒东昊手中的球杆推向了墙壁。
勒东昊一步步逼近,笑的放肆,从身上抽出一把小型军刀,“来呀!有本事打女人,别没本事打我呀!刀子在这儿,抢得过去小爷任你怎么处置!!!”
是的,勒东昊从来就没要命过,从前,现在,一直都觉得打架死了不他妈憋屈!
纪典修面色无波,他和勒东昊当年都是从这种打幼稚的架中走过来的,现在只觉得无趣。
那位小姐瑟瑟发抖的嘴角还在流血,看样子是吓坏了。
“你怎么了?”纪典修蹙眉,发现地上的女人哪里不对。
那位小姐哭着张开小嘴,口齿不清祈求地望着纪典修,“我……刚才被打……咬到……舌头了。”
纪典修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打的这位小姐,总是舌头咬坏了,满嘴都是血流出来,惨不忍睹!
“不会死掉吧你?”勒东昊还没见过满嘴是血的女人,咬掉了舌头么?
那位小姐看着勒东昊摇了摇头,意思是不会死掉……
“死不死先弄医院去再说啊!!”勒东昊喊。
纪典修不爱管闲事,但今天这个女人的确惨了点,没有办法的情况,纪典修脱下西装外套包裹起地上的女人打横抱了起来,头也不会地对勒东昊说,“跟来!”
一路竟是没人拦着问什么,直到出了桌球俱乐部,那个女人在纪典修怀中紧了紧他披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感觉自己是不是太重了,两条手臂便勾住纪典修的脖颈,嘴还在流血,“这样……会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