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俘虏

原来他不喜欢人家说他呆,司徒菀心想。但是知情识趣是什么意思?风流又是什么意思?他认识很多闺阁小姐吗?司徒菀豪爽,但绝不莽撞,第一天见面,她不会把这样的疑问从心里转到嘴里。

他们到了湖边的小楼,几个佣人正准备离开,领头的那个说:“三小姐,都收拾好了,你看看可以了吗?”

司徒菀请简天书进去,两个人上下转了转,简天书说:“很好,楼上还可以看到湖对面呢,景致真不错,我喜欢这里。”

司徒菀吩咐那几个佣人说:“留两个人伺候简公子,其他人可以走了。记得一日三餐都让厨房送过来。文房四宝和各色颜料要马上拿过来。”

简天书却说:“不要留人伺候了,我喜欢一个人住。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我会找人去问你的。”

“那也好。”司徒菀说:“你一路辛苦,今天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司徒菀把袁景的信给司徒蕙送去。小姑娘很高兴,当着三姐的面把信打开。司徒菀也很好奇袁景会对五妹说些什么,就站在边上不走。她有点担心袁景对五妹说话的分寸。

“三姐,景公子又给我谱曲了。”司徒蕙乐滋滋地说:“他让我先试试,如果有不顺的地方,再回信向他建议该怎么改。”

“哦。”司徒菀问道:“他只是谈曲谱吗?没说别的?”

“嗯,”司徒蕙怯怯地回答说:“他问我想不想去北境玩。我就是想去的话,父亲母亲也不会让我去吧?”

司徒菀给五妹出主意说:“你不要直接跟他说你想或者不想,你就说三年以后有机会再去。”

司徒蕙不解地问:“为什么是三年以后啊?”

司徒菀用手比了比五妹和她自己个头上的差距,爱护地说:“因为到时候你就有我这么高了,父亲母亲可能就会放你出远门了。”

司徒蕙灵机一动说:“三姐,要是你带着我,我们是不是可以很快就出远门呢?”

司徒菀想了想,有些泄气地说:“难。都怪我们是女孩子。”

“我们可以穿男装啊。”司徒蕙提醒说。

司徒菀沉思地说:“我想想办法再说。不过,你就先对景公子说三年吧,这个说法肯定错不了。”

“我知道了,谢谢三姐。”司徒蕙是个乖乖女,而且对三姐很信赖。

第二天司徒菀去看简天书的时候,他正在作画,是一幅真人大小的画像,刚画好轮廓,还没有着色。他脸上的表情是很享受的,愉悦的,显然,他在做着他喜欢的事情。

“公子,我打搅你了吗?”司徒菀小心地问道。

“三小姐来得正好,”简天书招呼她说:“帮我看看画得像不像?”

司徒菀走近细看,原来那画中人正是她自己,背景是昨天他们一起走过的梅树。虽然还没有上色,她的神采已经跃然纸上。

“像!”司徒菀的语气是赞叹的,钦佩地看了简天书一眼。

简天书说:“完成之后,送给你当作见面礼,好不好?”

司徒菀难掩高兴,语气兴奋:“我求之不得。先谢谢啦。”

简天书解释说:“后面上色的时候,我不一定用你昨□□服的颜色,我会用我心里的颜色来展现你的美,你介意吗?”

司徒菀美滋滋地说:“我不懂,你决定吧。我只要好看就行了。”

“原来你也是个典型的女孩子,”简天书笑笑说:“只要好看,别的一概不管。”

司徒菀认真地说:“我不介意我在其他人眼里好不好看,但是我希望我在你眼里好看。”

这话很直白了。简天书不由得放下了画笔,看着她,眼睛里带着点笑意。

司徒菀追问一句:“你在想什么?”

她刚说了那么直白的话,一点没有闪烁其词,也没有矫揉造作,现在又这么追问他。

简天书不得不回答:“我刚说了你是个典型的女孩子,就发觉我说错了。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

“你已经知道我仰慕你,”司徒菀轻轻地说出来:“你现在见到我了,你喜欢我吗?”

她可真是神速!简天书阅女无数,还没有见过这么直来直去的女孩子。

“我见过很多闺阁小姐,为她们画过像。”简天书回答说:“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寻常的一个。我给别人画像,用手;我给你画,用的是心。”

他的话很好听,但是他并没有说喜欢她,司徒菀很失望。然而她有涵养,也有气度,她不生气。男欢女爱,要两厢情愿,她懂!

她微微一笑,不再问了。她懂得留余地,为自己留面子。

“我不多打搅你了。”司徒菀客气地说:“公子要出门的话,跟门房说,有一辆马车是专门派给公子用的。”

“三小姐,我想请你喝杯茶。”简天书要留住她。

司徒菀不是小气的人,听了这话,微笑着平静地说:“好。”

简天书为司徒菀斟茶,双手递给她:“三小姐,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青眼相加。”

司徒菀接过茶杯,大度地说:“公子不必说谢。公子肯来见我一面,了却我的心愿,该说谢谢的是我。”

她这是在说他们的缘分到此为止了。简天书心中不舍。

“三小姐,”简天书慎重地说:“我猜袁景并没有把我的情况告诉你多少,他是个少年君子,不该说的他不会多说。但是我必须要让你知道实情。”

“实情?”司徒菀很好奇,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简天书平静地回答:“我家在我父亲手上,家道已经中落了。父母去世之后,兄弟分家,我除了脑袋里懂的和手上会的,并没有分到什么。我给闺阁小姐画像,也给乐坊姑娘作词作曲,阅女无数,都是为了生计。她们说我知情识趣,风流不羁,可我自己知道,那只是我掩饰自卑的手法,要把谋生的事情做得像玩耍一样。”

他停下来,看看司徒菀。

司徒菀这才明白为什么袁景说简天书只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做丈夫。世家子弟袁景,虽然年少,也深深懂得门第的重要性,他也确实是个少年君子,不该说的话不多说,点到为止。

“公子,”司徒菀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说实话:“我······不知道这些。”

“三小姐,”简天书并不介意,微微笑着说:“我没有娶妻,是因为我不能给妻子体面的生活。我银子够用,但是没有地位。像三小姐这样的出身,即使我坠入爱河,无法自拔,最后又怎么能够给你一个像样的归宿呢?你看,我怎么敢说喜欢你?”

司徒菀看着他炙热的眼神,还是只能说实话:“我······没有想到这些。”

“我懂。”简天书很理解地说:“我比你年长了十岁,又是个男人,你没有想到的,我必须要想到。你现在年纪尚小,如果我说喜欢你,让你不计后果地爱上我,像卓文君跟着司马相如一样去私奔,几年以后,要是你后悔了,我怎么办?”

司徒菀已经不敢看他了,头埋得深深的。

“三小姐,”简天书调整了呼吸,安慰她说:“你这样年轻,出身高贵,样貌出众,豪爽大方。我对你,只能倾慕而不敢奢求,绝不是你不够好!你像男儿一样潇洒自如,天书跟你做个朋友也觉得荣幸!”

“那我,就跟公子做个朋友吧。”司徒菀抱歉地说:“请公子原谅我言语冒昧,不要因此而心生不快。”

“我不怪你。”简天书强装轻快地说:“女孩子能像你这样,难能可贵!我以后,把你当个小兄弟一样,好不好?”

他心里是失落的,他不需要多一个小兄弟。但是不这样的话,他们的相处就尴尬了。这个结果他来之前就料到了,却还是鬼使神差地来了,就是为了看看袁景说的豪气如男儿的三小姐,为了碰一碰运气。

司徒菀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说:“我只要你不生气就行了。”

她还想留有余地。她的眼睛告诉简天书她不甘心做个小兄弟。简天书也不甘心,所以默默地用眼神回应了她。

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注定做不了兄弟。

“我先回去了,公子小心照顾自己。”司徒菀站起身来说:“明天我带五妹过来画像好吗?承诺朋友的事情要先做。”

简天书点头说:“对,先把袁景那件差事办好再说。”

简天书送司徒菀出门,发现外面风有点大,他心疼地说:“早知道湖边风大,应该让我住在避风的小院子里,免得你每次来都吹风。”

“我不怕吹风,这里清静,没人看见。”司徒菀小声回答。

她看着他,依依不舍。简天书心里一阵热流,身上一阵颤抖,忍不住用双手护住她的耳朵,轻轻摩挲。

“菀菀,我不行了!逃不脱你了!”简天书突然痛苦地叫出来。

司徒菀毫不犹豫地把他拉进门里,关上门,扑到他的怀里:“那你不要逃了,乖乖当我的俘虏吧!”

简天书根本经不起她这一扑,立刻就投降了:“我当你的俘虏!菀菀!你要善待俘虏,不要让我太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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