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刚要扶着萧煜泽走,便看见梁子言站立在一旁,没好气地开口道:“你们还不快走,主公已经放过你们了!”
梁子言略一愣怔,转眸发现萧煜泽的人手倒真的是带的极多的,足足有自己人手的三倍有余。他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仍旧陷在昏睡里的萧煜泽,十分的纠结,这时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那黑衣人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忙开口道:“你不用担心,难不成我们这么多人还照顾不好主公吗?”
梁子言这才点了点头,转身朝着身后自己的人手打了声招呼。那群人见梁子言在召唤他们,忙一拥而上,静候着梁子言的吩咐。
等转眸看时,那黑衣人已经转身携着萧煜泽朝着另一边走去了。梁子言依旧不放心地看着萧煜泽远去的背影,目光迟迟收不回来。
直到那黑衣人走远时,远远看去可以发现那边有几匹马,四周黑黢黢的,只有通过并不明亮的月光才能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个不甚清晰的轮廓。
直到上了马背,萧煜泽才半睁着眼睛看了那黑衣人一眼,开口道:“他们都走了没有啊?”
那黑衣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转过身去看了梁子言那片一眼,发现梁子言已经上了马车,那群侍从也翻身上了马匹。
黑衣人心中一默,随即又转过身来看向萧煜泽道:“他们正在离开这里。那梁将军已经上了马车……”
萧煜泽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缓声道:“那就好!那就好!”一边有那只完好的手臂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说着便转身抓住了马缰绳,马下的那伙人见萧煜泽上了马也悄然上了马背。那黑衣人明显是不放心,纵身一跃便跳上了马背,生怕萧煜泽抓不紧摔了下去一般。
萧煜泽一愣,看着自己的腰身被那黑衣人一手搂住,总觉得哪里乖乖的,喜笑颜开地调侃道:“这样子是不是不太好啊?人家会不会把我们当成断袖啊?”
那黑衣人身子明显地僵了僵,看样子有些烦躁了,只听他沉声唤了一句,“主公!”
萧煜
泽见他这般无趣,也就懒得再调戏他了,转头远远地看向梁子言他们。
此时的梁子言已经重新踏上了路程,已现在的速度,想必第二日晌午时分便能到达目的地吧。萧煜泽在心中想了一阵子。自己就这样空手回去真的好么?不知不觉间,他又感受到了一种紧迫感。
可是他又怎能对自己的兄弟下黑手呢?萧煜泽想着想着,脸上浮现出几抹似有若无的苦笑。
“主公?你这次将梁将军放了,你该怎么回去交差呢?”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黑衣侍卫在心底酝酿了片刻,终于开口询问道。
“该怎么交差就怎么交差吧……”萧煜泽紧皱着眉头,突然感觉到一阵肉疼。看他伤的都这般严重了,想必那君上应该是不会太为难自己的吧!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和梁子言的关系,自然也不会怀疑是自己将梁子言给放走的吧!
“对了!你们都是我的兄弟,谁也不许把今日的事儿说不出去,都给我烂在肚子里吧!”萧煜泽浅笑着转头看向身后的人马,朗声说道。
虽然语气甚是和善,可众人都小心翼翼地听在心间,不约而同地应声道。
末了,萧煜泽继续开口道:“对了,还有我的容貌,今晚可就只给你们几个看见了!快快告诉我,是哪张脸更美些呢?”
说着,萧煜泽眼底的笑意深了一层,调侃般地转眸看向正坐在马背上狂奔的众人。一时间耳畔只传来一阵
萧煜泽一边忍住手臂上的疼痛,一边在心底下寻思着。想了一会儿,他突然偏头看向那黑衣侍卫,苦着一张脸询问道:“你说我是不是傻?”
那黑衣侍卫被他这样问得一愣一愣的,半天回不上一句话来,“……”神情无语至极。
只听萧煜泽继续开口喃喃道:“不然也不会把自己伤得这般疼,嘶!”正说着,伤口处隐隐地传来一阵疼痛感,让他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那黑衣侍从见他如此反应,忙关切地开口询问道:“主公!您没事吧?”
萧煜泽强咬住牙关,顺势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而疼痛的
神经却十足地将他缠紧,迫使他讲不出一句话来。
一路上难得他这般安静,那黑衣侍从心底虽然有些担心,可终于耳根子清静了,赶路也不免快了许多。
转眼间一个晚上便这样过去了,行了约莫数十公里的路程,天边终于露出一抹鱼肚皮白,而远远的地平线上除了那被黎明时分的晨曦映照得格外美艳的朝霞,还有宽阔的大草原。
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青翠欲滴。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头顶是一大片湛蓝的天空,漂浮着朵朵的白云,仿若一只只雪白羽毛的白天鹅般,静谧地飞翔着。
梁子言轻轻地掀开那窗帘,昨晚上自从经历了那事儿以后,脑海里全是萧煜泽受伤的画面,这么多年未见,虽然他仍然是多年前的模样,可是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思虑了大半夜却终究是无果,自然亦是没有半分睡意的。
方才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终于昏睡了一小会儿,许是马蹄声太过吵杂,亦或者是心中有所思,那仅有的半丝睡意也被这饶烦的全无了。
抬眸看着眼前广阔无垠的大草原,梁子言心中一怔,骨节分明的手指看上去极是修长,手中轻轻撩起的窗帘静静地搭在一旁。
马车依旧马不停蹄地朝着前方狂奔着,周围的视野渐渐地宽阔了许多,清晨的气温异常的舒服,清风拂在脸颊上肆意的凉爽。
顺着那条大道越往里走那路便越发的小了,梁子言心中不由得一紧,他紧蹙着眉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做成的地图,细细地观察了起来。
半晌,他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地图,心中渐渐明白了方圆百里的地形地势,看样子还得半天的行程要走,而且越是往里面走越是沙漠,这草原也不过是沙漠边缘的绿洲罢了。这里还会有些村镇,而一直到了里面的沙漠却是百十里难得见一户人家了。
马车快速地前行着,看着头顶的日头越发的大了,他紧皱着眉头,突然想起了前方好像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边陲小城。因为那小城里的人几乎不与中原人打交道,所以两地的语言也有很大的差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