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
呜——
低沉悠远的号角声中,大量的弩矢从树林之中飞出,飞向场面混乱不堪的铺石大道上,将那些无心防备的联军士兵射杀。一时间,箭雨纷飞,惨叫四起,联军士兵身上的轻便盔甲根本无法防御自带破甲效果的弩矢,使得他们如同秋后的稻草般大片大片的倒下。
接着,在箭雨的掩护下,一个大队的重装军士配合三百名鲁西诺士兵冲出树林,向敌人杀去,他们发出骇人战吼,如同饿狼般冲入人群,将最外围的士兵撞倒撞翻,还没等那些士兵挣扎着爬起,致命的长矛便刺入他们的要害。
除此之外,查尔斯留下的链甲骑兵大队也呼啸着冲出树林,他们借助事先清理出的一小块开阔地进行助跑,将速度提高,而后放下重型骑枪,向混乱的联军发起冲锋。面对重骑兵的冲锋,本就慌乱的联军士兵更加慌张,他们尖叫着四散逃离,不敢用肉体抵挡骑兵冲锋。
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链甲骑兵有如战神附体,一路冲散了联军的阵型(虽然本就被火球撞击得支离破碎),他们放弃了笨重的重型骑枪,拔出腰间的骑士剑,左挥右砍,将挡在路径上的敌人斩于马下,一颗颗大好头颅飞上半空,人的残肢断臂也四处飞舞,宽阔的铺石大道几乎被鲜血所染红。
或许说,链甲骑兵加入战场之前联军还能应对人数较少的步兵攻击,但在这如同杀手锏的兵种发起冲锋后,那些联军登时如同沙子做成的城堡般瞬间崩塌,一溃千里,偌大的战场上,除了贵族和贵族周围的士兵还在抵抗之外,皆是疯狂逃命的士兵。
“坚守岗位,不许撤退!”
混战中,被蒂托斯指派镇守后军的帕尔哈提并没有成功跑到后方,他在半路就被发起进攻的敌人阻挡步伐,在他的尖声呼喊下,他周围的士兵组成单薄的防线抵挡敌人猛烈的进攻,这个防线是如此的摇摇欲坠,仿佛只要敌人蓄力挥出一记重拳,这个防线就会顷刻崩塌。
噗!沉闷的铁器入肉声响起,一名联军士兵来不及防御,就被重装军士的长矛贯穿身躯,他浑身的力气一瞬间就被抽走般,无力的跪倒在地,重装军士随即一脚踹在他的胸膛,将他的身躯踹倒,那沾染鲜血的长矛也被拔出,还没等这名重装军士寻找下一个对手,帕尔哈提的利剑就迎面砍在了他的面门,鲜血喷涌间,这名重装军士当场丧生。
“守住这个防线,我们一定能够活下去!”帕尔哈提高声激励着周围苦苦支撑的士兵,他同时捡起地面上的一面盾牌,站在了刚刚倒下的士兵的位置上,与敌人缠斗。他的身边聚集了三十多名士兵,这些士兵组成了一个不算大的空心方阵,确保每一面都有士兵防御,在溃败的浪潮中,这个不算大的空心方阵却是如同灯塔般,吸引那些溃兵加入,那些溃兵并没有全部丧失战斗的勇气,他们只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战场上。
帕尔哈提所在的方阵不仅吸引了溃兵,也引起了敌人的注意,在链甲骑兵大队指挥官的一声令下,一个连队的链甲骑兵被集结起来,他们重新拿起了重型骑枪,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个苦苦支撑的方阵。似乎是感受到了危险一般,帕尔哈提背后一凉,他下意识看去,随即脸色大变,因为那六十名重骑兵正在缓步朝他们跑来!
帕尔哈提知道,这是骑兵冲锋前的助跑。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他身前的鲁西诺士兵趁机将手中的铁剑砍在帕尔哈提的右臂,然而后者身上的盔甲挡下了锈迹斑斑的铁剑一击,帕尔哈提一吃痛,瞬间反应过来,他好似受到了侮辱般怒吼一声,一个盾击重重撞在鲁西诺士兵的面门,遭到剧烈撞击的鲁西诺士兵惨叫一声连连后退,他的鼻梁骨已经碎裂,血流如注,帕尔哈提没有犹豫,上前一步,利剑直取鲁西诺士兵的喉咙,而后往下一划,对方的喉咙上便出现一道狰狞的伤口,他的大动脉和气管皆被切断,已是无力回天。
就在这时,似乎是得到了命令一般,和他们交战的温斯特士兵纷纷后撤,那些不知情的联军士兵刚想欢呼,却听见了骑兵奔跑时发出的隆隆马蹄声,他们神情大变,连忙望向声音来源处,这一望,更是吓得肝胆俱裂!
“温,温斯特人的骑兵!”
方阵中有人发出凄厉的尖叫,他话语中的恐惧之前好似瘟疫般迅速感染了其他人,紧接着,还没等帕尔哈提下达防御命令,这些士兵居然不约而同的转身,向后跑去!
“该死的懦夫!”他们的举动震惊了帕尔哈提,反应过来后,他暴跳如雷,愤怒的咒骂道,然而就在这时,奔跑的链甲骑兵们已然放下骑枪,向还没逃跑的士兵们发起冲锋!
战场的另一端,由蒂托斯国王亲自坐镇的前军已然击退了重装军士与鲁西诺步兵的进攻,他们在蒂托斯国王的命令下,挺盾迎着从树林飞来的弩矢向树林奔跑,蒂托斯心里很清楚,走铺石大道已经是不可能了,那为什么不突入树林,换个方式突围?只要冲进树林,可怕的重骑兵就无法威胁到他们,在树林里战斗的重骑兵甚至还不如普通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