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浅沉吸一口气,现在最重要的是帮张永的脱罪,她顾不得许多了。先得去会会那个府尹景齐俊。
念及此处,芸浅站起身来,正欲离去,却被昭昭挡住,“二小姐,你去哪啊。主母可让你在此沉思过错。”
芸浅冷厉吼道,“闪开。”
芸玉明显能感到芸浅的愠气。
昭昭有些胆怵,谁都知道宁王那么聪明的人还在二小姐面前吃了那么多闷亏,一般人根本不敢和她作对。不过昭昭偏不让,她尖着嗓子又重复了遍,“主母让二小姐在此沉思过错。”
芸浅望向芸玉道,“王爷昨送我一件金丝罗衫。”
芸玉冷哼一声,脸上虽然不以为意,但心中却嫉妒得发狂。
芸浅微笑道:“这罗衫可是姐姐最爱的沙罗制成的衫子,它轻如雾谷、薄如蝉翼。是大明第一的巧手鬼衣子耗时三年而成。天下只此一件,连公主想要都没得到。今天我就送给姐姐了。”
芸玉眼前一亮,说话都有些颤抖,“真……真的?”
“当然,只要你放我出去。”芸浅知道贪慕虚荣的芸玉最大的人生乐趣就是穿着漂亮的衣服招摇过市,所以。
芸玉踟蹰了半晌,满脸欣喜地看着芸浅道,“我去哪里拿呀?”
在芸玉的脑子里,什么气节骄傲原则,都抵不过一件漂亮衣服。
昭昭一听,立马咽气,“大小姐!”
芸浅道,“宁王还送了我对翡翠玉坠,昭昭若是喜欢,也可拿去。”
昭昭冷哼一声,“我可是有骨气的人!”
有骨气?
昭昭在诸府已五六年,她善于察言观色,阿谀奉承。平常可是有便宜就占,现在怎么突然变的这么有骨气?
呵呵。
她拒绝一个诱惑的唯一可能就是,其他地方有一个更大的诱惑在等她。
芸玉用手指戳了戳昭昭的脑袋,“主子说话有你什么事情!”她说着拉着芸浅的手亲切道,“那妹妹早去早回,我不会告诉娘的。”
芸浅嘴角一扬,露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现在应该去找府尹。不过一想到表哥,芸浅就难过,还是先去看看他吧。
芸浅贴了一把络腮胡子,换了件男仆的衣服,偷偷地潜进王伯安的厢房。此时他正在熟睡。
干净的床榻,漂亮的人儿。
芸浅一时竟有些恍惚。
“喂!看什么呢?”芸浅的头被掴了一下,转身一看,竟是唐寅。他披散着头发穿着宽大的袭衣,倒像是个高雅的隐居名士。
不过是在不说话的时候。
他一说话就破功。
唐寅走近一步指着芸浅的鼻尖道,“干嘛偷看我的云bao宝。”
因为靠的太近,芸浅都能被他身上过浓的龙涎香给呛到,她后退一步,以保持正常的安全距离:“伯安没事吧?”
唐寅不依不挠,又走近了一步,眯着桃花眼道,“你装什么装,他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话说你也太自私了,只想到张永张永张永,浑然不顾云bao宝的感受。你也是医者,我都告诉过你他身体不好了,你怎么还这样!”
芸浅不喜欢闻唐寅身上的味道,又嫌恶地往后退,可惜都贴到墙上了,“我也是情急之下没想这么多。”
唐寅虽然依旧嬉皮笑脸,但芸浅能明显感觉他内心的愤怒,“你觉得我会信你这狡辩之词么?”
芸浅仰头望着充满邪气的男子,“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信不信都是事实。对于表哥我很抱歉,看他无虞我也就放心了。”她转身准备离开,岂料被唐寅突然拽住肩膀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你差点把人害死了就想这样跑掉,天下哪有这等便宜事。”
“算了。”王伯安从床上坐起,咳嗽了两声道,“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若不是她救我,我早死了。寅哥哥你放她走吧。”
唐寅甩开芸浅,冷哼一声,“呆子,她就是利用你的善良而已。”
芸浅吃痛地捂着肩膀,唐寅下手真得太重了,只觉得自己的肩胛骨快被他捏碎了。少女踉跄地翻过墙头,正准备从自家后院小巷绕到大路上,却撞上了四个奇怪的家伙,他们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却直
勾勾地看着她。
芸浅本能地退后几步,自己翻的位置相对比较偏僻,四周基本无人。可自己刚出门,这么快行踪就又被发现了?
绝对有内鬼!
“你们干什么?”
那四个男人步步紧逼,为首的年轻男子阴笑地问道,“你是诸家二小姐?”
芸浅摇摇头,“不是,我倒夜香的。”
那年轻男子掏出怀中的画像又瞅了瞅芸浅,“装什么装,兄弟们上!”他说罢就抽出藏在袖子里的大锤,往芸浅身上砸去,芸浅武功不济,只得落跑,可刚跑数十步,就被堵在死巷里了,她沉吸口气,望着手持凶器的几人道,“你们既知我是诸家二小姐,便应该知道宁王送了两万两彩礼给我家。你们现在把我杀了,也只能获得少得可怜的佣金,可你们如果绑架我找我娘要钱,绝对可以发大财!”
“发大财?”那首领一笑,“你当我真不知你表哥的聪明狡诈,我们有那本事勒索你娘么。”他说着就抡起铁锤往芸浅脑门上砸去,芸浅赶紧下意识地往一边躲去,芸浅的手腕却被重锤击中,只听“咔嚓”一声,少女只觉一阵钻心地痛,不小心跌倒在了地上。那亡命之徒又冲上前来给最后一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啊”得一声惨叫,那人瞬间躺在了血泊之中。
芸浅惊魂未定,看向来人,却是唐寅。她都还没看清四个高手就全倒在了地上了。他,真得厉害得让人恐惧。
唐寅一把搂起软瘫在地上的芸浅,“美丽的小姐,外面的世界不适合你,待在府里好好睡觉不行嘛?”
芸浅冷眼瞧着邪魅的唐寅,“你怎么会救我?”
“云bao宝猜有人要对你下手,让我保护你。”
“哦,那谢谢伯安哥哥了。”
唐寅俯下身,盯着芸浅惨白的脸道,“是我就的你,你不应该谢谢我吗?”他挨得极近,高挺的鼻梁都快触及芸浅的鼻尖了。
“你是为了伯安,又不是为了我。我干嘛要谢你。”莫名其妙,芸浅扭过脖子,不想正对着唐寅那妖冶的脸,“放我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