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紫槿好笑又感动,“哪有那么娇弱,我就鼻子有点痒,没事啦。”
“千万不能大意,你才生了心怡几天,最容易伤身,快,去躺下!”元苍擎给她把过脉,确定没有感染风寒,这才放心,不由分说将她抱起,硬塞进被窝。
木紫槿无奈,“我天天在床上躺着,已经睡够了,书上说了,老躺着也不好,要适时起来活动,身体才恢复的快。”
“那是说别人,你不同,你差点出意外,身体大损,当然要好好养着了,听话,乖,躺着。”元苍擎像哄孩子一样哄她,四下里替她掖好被角,这才放心。
“会热。”木紫槿试图抗议。
“没关系,不热,门窗都开着。”元苍擎再替她掖一掖,固执的要命。
这家伙。木紫槿无奈又好笑,这还大夫呢,有些事情他根本不懂好不好,可是跟他讲道理,更是没用,索性由他,也好让他心安。
“王爷,”姜霆忽然闪身进来,表情不善,“皇上圣旨到。”
元苍擎毫不意外地冷笑,“皇兄这么快就要寻本王的错处了?”
木紫槿摇头,“我看不是,应该是向梓月。”
“哦?”元苍擎一愣,“你是说,向梓月果然向皇兄告密?那安平侯——”
“他未必知道,”木紫槿对向佩明还是信得过的,“不过他太纵容向梓月,所以没想到女儿会做出这种不顾后果的事。”
元苍擎冷笑,“看来跟安平侯的合作,到此为止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不忍心下重手管教自己的女儿,”木紫槿对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她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苍擎,你打算如何应对?”
宣德老儿巴不得逮苍擎的错处,有这样的好机会,他断不可能错过,事情恐怕不好善了。
元苍擎眼中杀机一闪,“兵来将挡。”
“不,”木紫槿摇头,顽皮地挤挤眼,“只凭向梓月几句话,皇上根本定不了你的罪,他问,你就一定承认吗?”
姜霆喜道,“王爷,属下认为王妃言之有理。”
元苍擎瞄他一眼:还用你说。“我知道该怎么做,紫槿,你不用担心。”
“我跟你一起回京。”木紫槿眼神坚决,虽然知道自己在坐月子,但宣德老儿不会那轻易放过元苍擎,她不放心。
元苍擎不容置疑地反对,“不行,你身子大伤,才好一点,绝不能再有一点意外,我保证不会有事。”
“你保证没用,关键是皇上信不信,还有,女人对付女人才最有路子,你不行。”木紫槿自信满满,因为她太了解向梓月了,到时候绝对有话说。
元苍擎犹豫起来,知道如果不让木紫槿去,她一定会不高兴,也会日夜牵挂,可是让她去吧,她的身体又实在让人不放心。“我是担心你。”
“我没事,”木紫槿动作麻利地起身下床,鞋子都没穿就转了两个圈,“看,我已经恢复元气了,真的没事。”
元苍擎吓的心胆
一颤一颤的,差点叫祖宗,“行了行了,一起去,你快坐下!”
木紫槿眉开眼笑,“这还差不多。”
元苍擎无奈一笑,命姜霆下去准备一切。
一个时辰后,所有一切都准备妥当,木紫槿穿好风衣,戴好斗篷,抱着女儿出门。没办法,女儿才几天大,交给奶娘带她不放心,何况她奶水很足,如果这几天都不哺喂女儿的话,她担心会回奶,所以带女儿一起最好。
金氏自然不放心,原本想跟着一起上京,好照顾元欣怡,不过木紫槿劝住了她,说是他们上京很快就回来,让她在王府内好生打理着就好。
“路上小心,快去快回。”金氏叮嘱了一遍一又一遍,越想越不放心。
木紫槿笑道,“母亲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有事的,你回去吧。”
金氏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别再这么奔波就好了。行了,你们走吧,我看你们走远了再回去。”
木紫槿抱抱她,抱着女儿先上了马车。
元苍擎对金氏行了一礼,随后上车,吩咐车队上路。
直到车队走的再也看不见了,金氏才转身进去,想着到佛前再上柱香,保佑他们平安归来。
三天之后,元苍擎和木紫槿进了京,先回府稍做整顿,再入宫面圣。
赵雪翎早得了消息,知道王爷一家三口回来,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早早侯在大门口,待看到木紫槿怀抱里那小小一团时,天性当中的母爱顿时澎湃汹涌,连礼都没见,就将元欣怡接了过去,惊喜道,“郡主好可爱!”
宝宝原本睡的正香,被赵雪翎一抱一吓,忽地醒过来,委屈的“哇”一声,就哭了。
赵雪翎又心疼又好笑,赶紧轻晃胳膊,“郡主乖,郡主不哭,好不好?”
木紫槿笑道,“不要紧,哭几声就哭几声吧,进去说。”
“是,紫槿,王爷,请!”赵雪翎赶紧让过一边,待两人进去,也一路哄着宝宝,一路进去。
进入前厅时,宝宝已经不哭了,不过还委屈的一抽一抽的,小模样儿萌的让人的心都能化掉。
赵雪翎道,“王爷、王妃,可安好?”
木紫槿笑笑,“很好,这府上由你打理着,你辛苦了。”至于自己经历过的凶险,反正已经过去了,她也不欲说出来,让赵雪翎白白难受。
赵雪翎脸红了脸,“不过每日照应一二,铺子里的账算算清楚,有什么辛苦,紫槿这么说,可折煞我了。”
几人闲聊了几句,木紫槿即喂饱宝宝,让赵雪翎仔细照看着,她换过衣服之后,与元苍擎一道进宫面圣。
宣德帝派出的人一直注意着京城各处城门的动静,故元苍擎一进京,他就已经得了消息,即刻让人将向佩明和向梓月都召进宫来,迫不及待要定元苍擎的罪。
向佩明到这份上,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女儿给坑苦了,皇上将他们父女召进宫来,却又什么都不说,表情阴晴不定,他就算问心无愧,也不禁有些脊背发凉,有种非常
不好的预感。
而向梓月却得意莫名,等不及要看到元苍擎和木紫槿被定谋逆之命,处以极刑,却完全没有想到,她这一告密,后果绝对不是她能承担的起的。
宣德帝慢慢啜着茶,当向佩明父女不存在一增,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波动,就算是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的常公公,也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向佩明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了,皇上召见我跟梓月,到底是为什么,是死是活,给句话不行吗?
“启禀皇上,淮王、淮王妃到。”
什么?他们?
向佩明心里一惊,接着又冷静下来,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先别自乱阵脚,看看再说。
宣德帝突然露出温和的笑容来,“四弟跟四弟妹来的倒挺快,让他们进来说话。”
“遵旨。”
不大会儿,元苍擎扶着木紫槿进来,跪倒行礼,“见过皇兄。”
一旁的向佩明父女向元苍擎见礼,得他暗示,向佩明并不多言,安静地侯在一边。
“起来吧,”宣德帝看起来很温和,不像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待看到木紫槿平坦下去的小腹,甚至还露出喜色来,“四弟妹已经生了?是男是女?”
木紫槿不动声色地道,“多谢皇上关切,妾身生了个女儿。”
“女儿好,将来必定如四弟妹一般美艳不可方物,”宣德帝拍了拍手,转向元苍擎,一脸埋怨,“四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生了女儿也不跟朕说一声,朕好送上份大礼,就这般悄没声息的,是没把朕放在眼里吗?”
元苍擎平静地道,“臣弟不敢,只因紫槿临盆之际,情形太过凶险,几乎丧命,这些天一直在休养,所以臣弟未曾来得及禀告皇兄。”
向梓月暗暗咬牙,怎么就没真的要了木紫槿的命,现在都没事了,还说这些做什么,矫情!
而向佩明却是一脸惭愧,都没脸见元苍擎跟木紫槿了!自己女儿竟做出这等糊涂事,他本来还在想,亲自登门请罪呢,又哪敢对元苍擎断女儿一只手的事,有丝毫微词?
“竟有这等事?”宣德帝一脸惊讶,还真不像是装的,“那四弟现在可好?要不要请太医看看?”
“谢皇兄,臣弟会替紫槿调理身体,不劳皇兄挂念。”
“那也罢了,四弟妹是要好生养着,别落下病根,不然会很麻烦。”宣德帝笑眯眯地嘱咐道,“四弟妹,母后一直念叨的你紧,稍候你带小侄女进宫来,让母后瞧瞧,母后一定很高兴。”
“是,多谢皇上提醒,妾身谨记。”木紫槿恭敬地谢过,态度很客气。
眼看他们几个像是拉家常一样,丝毫不提正事,向梓月急了,忍不住插言,“启禀皇上,王爷这些天在封地恐怕不只是陪着木紫槿吧,他的目的,皇上也知道,不是吗?”
“孽女,你胡说什么!”向佩明又惊又怒,扬高了手就要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向梓月吓了一跳,本能地抬起胳膊来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