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许氏恍然大悟,不甘心,却也很疑惑,“我就说小贱人一直没那胆量,今天却连老爷都敢顶撞,原来是仗着有淮王撑腰!红竹,这些天在训秀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淮王真的跟小贱人勾搭上了?”
木红竹咬牙,“我也不知道,反正淮王突然被皇上派到训秀苑负责,接着就把三妹给叫进房里待了大半个时辰呢。”
“哦?”许氏一惊,“难道他们两个已经做了什么事?”不能啊,淮王那么眼高于顶的人,怎么会看上小贱人的?
“谁知道,反正我不能就这么算了!娘,你一定要替我讨回来,还有,绝对不能让金妍若夺回大权去!”木红竹一心想要当嫡女呢,要是大权让金氏给夺了,还有她什么好事?
许氏冷笑,得意地道,“这你就放心吧,你没看老爷还是向着我的吗?金妍若也就发发嘴上的威风,一个残废的怎么夺权?”
“可是木紫槿很厉害啊!”木红竹想起那时的疼痛,就心有余悸,“我真没想到她力气那么大,还会折磨人的法子,究竟是跟谁学的,又是什么时候学的,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她就是狐假虎威!”许氏其实也吃惊不小,但在女儿面前,绝不能服这个软,“以为有淮王撑腰而已,你放心,要对付小贱人,我有的是法子,总不能让她如了意!”
“娘,我觉得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你没见二妹都怕了三妹,把我给卖了吗,还有水蓉,居然生生被杖毙,府上的人肯定都怕了三妹了。”
木红竹最恨就是二妹,那么轻易就上了三妹的当,把什么都说了出来,现在好了,全府上下都知道是她们两个合起伙来害三妹,这要传出去,她们俩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去。
许氏眼里闪过一抹狠色,“我平常也是看在表妹是自己人的份上,才对她和青槐好,可她竟然这样对你,我饶不了她们!”
“娘,你打算怎么做?”木红竹凑过去,“三妹和段姨娘也不是好相与的。”
“就凭她们?”许氏不屑地冷笑,“表妹只是个妾室,当初如果不是我,她还捞不着嫁给老爷呢,我要她走,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不过现在,还不是对付她们母女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把木紫槿给解决了才行。”
木红竹很是得意,“这个娘就不用担心了,今晚的事情虽然败露了,不过木紫槿的脸也已经毁了,皇上绝对不可能封她为妃,她也就在府里得意几天,早晚没她好下场!”
“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许氏摇摇头,面露忧色,“如果她真搭上了淮王和温公子,他们看到她吃了亏,能善罢甘休?”
木红竹一惊,“正是,我怎么忘了这个!那我们该怎么办?”
许氏略一沉吟,安抚道,“先别急,事情还没个定论,咱们先看情况,再做打算。”
木红竹此时也没了主张,只能听许氏的安排。如果只是一个木紫槿,她倒没什么好怕的,关键是淮王和温公子,
不论哪一个都不是她能惹的起的。
不行,看来明天到了训秀苑,得仔细留意一下他们的反应,万一有什么不对,也好提早想想对策。
不多时天就亮了,木红竹和木青槐顾不上多休息,梳洗打扮一番,谁也不理谁,各自坐了一辆马车,赶往训秀苑。
木紫槿脸上成了那样,梳洗过后戴起了面纱。原本她是想着正好有借口不去训秀苑,在自己院里清静清静,可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浮起来,她掐指一算日子,眼神大变,“坏了!”
水茹才端着早饭进来,眼前“嗖”一下闪过一道人影,等到她看清是自家主子时,早跑没影了,“小姐,你要去哪里?”
木紫槿不答,马车都顾不上坐,从马棚里牵了一马匹马,翻身骑上,飞速赶往训秀苑。
但愿,还来得及。
——
众待选秀女此时正在练琴,温陌玉从旁指导,他表情虽然仍旧温和,却微皱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众秀女交换个眼色,心中有数:近日有传言说,皇上就要为温公子跟和萱公主赐婚,所以他这两天一直这样,其实也难怪,无论谁娶到那么刁蛮任性,又醋劲儿十足的公主,都不可能高兴的起来。
安玮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手指挑拨着琴弦,一看就是不上心。身为暗卫,她从小接受的是各种武功的训导,这些琴棋书画的玩意儿,还是在她父母尚在时,教过她一些,现在也忘的差不多了。
当然也正是因为她有这方面的底子,所以王爷才派她扮成秀女,在木紫槿身边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免得一点都不会的,很容易露出破绽。
看看时辰差不多,温陌玉让众秀女休息半个时辰后再继续,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进了屋。
众秀女简单收拾了一下,即三三两两一起,各自游玩休息。
宁馨儿到安玮跟前,左右看了看,道,“安姑娘,紫槿今日怎的没有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安玮心道木府昨晚闹成那样,她容貌都毁了,来做什么。“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也正等她呢。”
“哦,她不曾对你说过吗,会不会是她身体不舒服?”宁馨儿也是知道平日里就安玮跟木紫槿走的最近,所以过来问问。
“或许吧,待今日教导结束,我去木府看看。”
“我也这么想,到时候一起去吧。”宁馨儿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本来是要去的,又觉得自己一个人去太过突兀,有个伴儿一起,总是好的。
安玮点头,“好。”依紫槿的性子,能有个真心关心她的朋友,也算相当难得了。
安玮跟其他人也说不上话,就一个人在树荫下闲坐。
宁馨儿跟苏灵璧等几人一起往荷花池边走,边说着话,脸上笑意淡然,气质沉静的她一向很容易跟人说上话,还从来没人见她发过脾气呢。
结果她们还没到池边,一道人影“嗖”一下蹿过来,一把拽
住宁馨儿,“馨儿,你没事吗?”
“啊!”猝不及防之下,宁馨儿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乍见来人这样子,更是吃惊不小,一把将人推开,“你、你是谁?”
“你连我都认不出了!”木紫槿好气又好笑,只顾着急,忘了自己现在什么样了。
她就是今儿突然想起来,上一世的今天,元玉琅忽然出现在训秀苑,之后宁馨儿就溺水身亡,当时所有在场的人皆证明,是她自己失足落水,与任何人无关,但木紫槿还是在后来得知,根本就是元玉琅故意害死她,免得她将来进宫受封,将军府势力渐大,与司徒皇后一伙抗衡,其阴险凶狠程度,令人发指。
宁馨儿呆了呆,“你、你是紫槿?你怎么还戴起面纱来了,怎么了?”又不是不知道彼此长什么样,戴面纱就戴面纱吧,还遮那么严实,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怪碜人的。
木紫槿摸一把脸,对了,忘了这个了,难怪把人吓了一跳。“我吗,没什么,就随便戴戴。馨儿,你没出什么事吧?”她不着痕迹地打量一下四周,元玉琅应该并没有来,怎么回事?是她记忆有误,还是上一世并不完全重复上一世的一切,所以她也算计不到?
话说回来,她也确实看出来,宁馨儿近两日会有血光之灾,这应该不是巧合,或许不一定是在今天。
“我没事,紫槿,你不用担心,倒是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你的手……”宁馨儿当然还记得她说过的话,所以这两天进出都很小心,有人陪同着。不过紫槿看起来很不对劲,戴面纱就算了,天也不冷,还戴起了手套,似乎很严重的样子?
“我……”
“哟,这不是三妹吗,脸都毁了,还不在府上好好休息,出来丢人现眼吗?”木青槐和木红竹一块过来,虽然木紫槿打扮成这样,她们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故意大声说话。
安玮自然知道内情,所以并不意外,宁馨儿却大吃一惊,“毁容?紫槿,怎么回事?”
木紫槿冷冷道,“大姐二姐,你们这是在提醒我,把你们昨晚的恶行全都说出来吗?”
“你不用威胁我们,根本不关我们的事,是你自己吃了脏东西而已,怨得了谁。”木青槐笃定外人不明内情,来个矢口否认,就让三妹一个人出丑。
木紫槿不屑地冷笑,“是吗?那昨晚又是谁跟谁狗咬狗,把脸都抓破了?”
木红竹顿时涨红了脸,“木紫槿,你骂谁?”
昨晚,确切地说是今儿凌晨,她跟二妹一翻撕扯,确实互相抓破了脸,小心地用胭脂水粉遮盖了,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可三妹却哪壶不开提哪壶,存心不让她们好过。
辛映蓝哈哈大笑,“你们姐妹三个要打回去打,到训秀苑来吵,不嫌丢人现眼吗?唉,我真替木家主脸上无光啊,家门不幸啊!”
苏灵璧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锐色,面上却是一副关切的样子,“紫槿姑娘,你没事吗?你的脸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