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重意欢并没有发作,她和她那可是有血海深仇的,别人损她,那她真是高兴还来不及呢,更别说什么为她抱不平了?
文芸见她这样,忙扯了个别的话题,三人又是闲聊了几句,重意游便过来唤重意欢离开了。
“改日再约。”重意欢颔首,蹦出了这么一句过后,便转身离开了。
重意游见重意欢的模样,眸底闪过一丝欣喜,他知道他这个妹子在这个世间那是没有几个朋友的,如今一下多了两个,他自然也是为她高兴的。
登上了马车,重意游这才问出了心里头的问题:“你今日可有对祁世子道过一句生辰快乐?”
想起好友拿着个酒杯一杯又一杯喝得脸都涨红的模样,重意游不禁蹙眉,若真的是因她他才如此,那么他定真是为自家这个妹子给动情了的。
“未曾。”重意欢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发现这在他府上待了一天,她都未对他说过生辰快乐。
重意游闻言,摇了摇头,便也没在说些个什么。
一路到重家那处别院,二人皆默契地没有说一句话。
“欢儿,”早侯在门外等待的连氏见重意欢自马车上头下来,忙迎了上来,握住重意欢的手,左瞧右瞧后仍没见着顾琴榕身影的连氏蹙眉,询问道:“琴榕呢?怎么没跟你两一道回来?”
闻言,重意欢与重意游诧异地对视了一眼。
重意欢诧异的是为何此次顾琴榕没有见过季宇期过后就出来,而重意游呢则是再诧异为何顾琴榕还未到家。
“三伯母,琴榕表妹下午之时因与唐家小姐比舞过后,便先行离开了。”重意游蹙眉,替重意欢回道。
连氏一听此话,挑了挑眉头,问道:“下午?”
重意欢点头,朝连氏道:“没错,这才用过午膳,琴榕与唐小姐便说要比舞,这唐小姐舞艺精湛,琴榕不及……比赛过后,便先行离开了,我是瞧着她离开的。”
“可如今琴榕还未归……若是她回来之时遇上了坏人……”连氏越想越恐怖,握着重意欢的手更紧了,眼泪珠子似乎马上就要掉下来,颤声道:“我该如何向我那苦命的妹子交代?”
重意欢闻言,很是不屑地挑了挑眉头,她怎么没看出连芷芜苦命?就算是她真的苦命,那也是活该,这一切皆是她咎由自取来的,谁叫她勾搭谁不好,偏要来勾搭她爹?更何况,这顾琴榕的性子可是坏人不来找她,她自个儿寻上门去的。
也就只有连氏这个耳根子软成不知什么样的才会受这二人的迷惑。
这般想着,重意欢的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冷芒,只是安抚似得道:“娘亲莫要担心了,琴榕吉人自有天相,断不会遭那些个奸人所害。”
“如果真是那样才好,你也是的,为何不多派几个人跟着你表妹?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在路上多不安全?”连氏望着重意
欢,训斥道。
重意欢听了这话,不禁眼眸一黯,重意游见她这个模样,忙上前解围道:“三伯母,可能五妹也是瞧那时候是下午,光天白日的,那些奸人不敢出来才放松了警惕。”
“也是,罢了,先进到屋子里头去吧,外头儿冷,着凉了该如何是好?”连氏扯着重意欢便往里头进去。
进门之时,她瞟了一眼外头儿,她总觉得,这顾琴榕晚上绝不会归来了。
可是她在外头儿能干嘛呢?季宇期应不会留她过夜的,他不是那等没得分寸的人。
等重意游、连氏二人各自归屋过后,重意欢泡了个澡后,倚于榻上,玉臂支起她半边脸。
锦宜见重意欢这幅模样,便知晓她定是有什么事要吩咐的。
她小心谨慎地关了门窗过后,见重意欢用那等极为恐怖的眼神望着她,连忙应道:“小姐,这会子的事那真的不是我给干的,你说不让我再派人跟着他们之时我便没再派人了。”
“你真的没有派人再跟着她两了?”重意欢闻言,凤眸微眯,望着锦宜问道。
锦宜忙点了点头,她当真没有再派人去了,重意欢见她点头,自榻上坐了起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怎么每回到了关键时候,你就尽会掉链子,不让那种声音污了耳那是可以让他们站远些的,你倒是好,直接不派人去跟着他们了,如今好了,我们倒成了被动的一方了。”
被骂懵了的锦宜呆愣地眨了眨眼睛,道:“小姐……你那会的吩咐,可不是这样的。”
“罢了罢了,这回就当是我给原谅你了,下回万不可如此掉以轻心。”方才重意欢那一下可是爽快了,倚于榻上,冲锦宜道。
随他们闹去吧,她便不信了,顾琴榕能闹出什么***浪出来。
此刻的重意欢不知,就是因为她此刻的掉以轻心,让后头儿的她受了不知多少的难。
重意欢闭眸,却是翻来覆去的于榻上睡不着觉,每次她快要睡着之时,君儿心脏被取出来的那一幕,便会在她眼前浮现。
“君儿,对不起……是娘亲未能保护好你,君儿乖,娘亲定会为你报仇雪恨,手刃那对狗男女。”重意欢柔荑握拳,低声喃喃道。
她定要让那对狗男女比前生的她与君儿还要惨上千倍、万倍。
这般想着,重意欢再无睡意,睁着双眼睛望着床外等天明。
辰时,老夫人遣贴身婢子来请她至大厅用膳。
重意欢自然也是拒绝不得的,扑了点粉掩盖昨日一夜未睡的憔悴,身着一袭云蓝色衣裳行至大厅。
“祖母安好,爹爹安好,娘亲安好。”重意欢欠身行了一礼,冲三位长辈道。
连氏的眸中那是止不住的担忧,瞧她这个样子,重意欢便知,顾琴榕昨晚上是未归的了。
彻夜未归这种事若是传了出去,顾琴榕怕是今生今世都别想着要嫁人的了。
“欢儿,你
这是怎的了?脸色这般憔悴。”连氏见重意欢这幅模样,眸里的担忧更加深了一分,瞧她这个样子,昨天夜里恐怕也是没有睡好的。
重意欢那自然是顺着这根杆子下来咯,她低着头,应道:“琴榕是因与我一道出去才不知踪影的……都是我未看好表妹……”
见着自家妹子这个模样,重意鸢不禁摇了摇头,她反正是不觉得她会担心顾琴榕担心到一夜未眠的。
“好孩子,好孩子,好孩子,娘亲以往还以为你是不喜琴榕的,是娘亲误会你去了。”连氏忙道了几声好孩子,听得重意欢与重意鸢皆眸色一黯。
难不成只有担心顾琴榕,她们才能成为连氏心里头的好孩子么?
“欢儿当真是像娘亲,心善得紧,”重意鸢伸手取过重意欢的碗,舀了几勺小米粥于她碗中,接着道:“这琴榕表妹输了比赛觉得丢脸想要离开的心思我们那都懂得,可这也是她自个儿为何不乘马车偏要走路回来?我们重家还是出得起这个马车钱的。”
这厅里头的人自然都听得出重意鸢的意思,连氏蹙眉,训斥道:“鸢儿,你怎可这般说你表妹?琴榕那孩子,向来是个心善的,恐怕是不想麻烦那些个上了年纪的马车夫。”
心善?她怎么就看不出顾琴榕是个什么心善的?她以她血以君儿心脏做药引子之时,心里可曾有一分善念?
“平日里头我瞧琴榕表妹上个街什的都定是要马车的,怎么那时她未曾想过不劳烦马车夫?”重意游讲得可都是些个大实话。
见两个小辈都这么对自个儿讲话,连氏不禁怒极。
“好了好了,都别在这吵了,这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多好?吵那么多争那么多干什么呢。”老夫人的声音仿佛苍老了很多。
不管怎么说,老夫人作为如今辈分最高的人,重府还是有些她的地位的。
如今她这么一开口,其余的人皆闭了嘴,没再说些个什么。
“母亲……”连氏小声的唤了一句:“琴榕无论如何是我妹妹的女儿,如今她没了娘亲,我这个当姨娘的可以说是她于这世上为亲近的人,不知您能否开开恩,派些人去找她?”
其实这些话她万可不必对老夫人来讲,毕竟她的夫君才是如今重府的掌家人,她也并非没有向他提过,可那都是以失败告终。
“我也希望祖母能够派些个人手去寻表妹。”她还没有让她受尽人世间之苦,岂能这么轻易地便放过她?
连氏自然不知为什么重意欢想要寻顾琴榕回来,单纯的她以为重意欢是真的为了她好,于是乎,她很是感动的望了重意欢一眼。
见两人这幅模样,老夫人略微犹豫地望了身旁的儿子一眼,就在她正想说些个什么之时,一婢女匆匆忙忙地跑了上来,道:“大佛寺主持领着表小姐一道过来了。”
闻言,重意欢心里头不禁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这大佛寺主持怎么与顾琴榕扯上关系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