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快随本妃去看看去!”靖王妃急促的率先走出了院子。
众姨娘一愣,原来叫大伙来,就是等这一出的?!这王妃也真是大胆,连郡主也敢谋害!
前头小丫鬟微侧着身子,快步引着路,王妃走在前头,头上的凤钗随着脚下的步伐乱颤,显示着此刻焦急的心情,打心眼里是希望那个刁蛮可恶的‘如花郡主’死的,可是却不能在眼下这个时局,也不能死在自己府里。
那莲花池子前已经围满了人,也不知谁吆喝了一声:“王妃来了--!”人群立刻闪开了一条道,王妃带着身后的莺莺燕燕们涌了进来。
‘如花郡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俏脸苍白,全身湿哒哒的,显然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样子,凤儿和沾特闷跪在旁边呜呜的哭着,凤儿不停的晃着‘如花郡主’的手臂,一脸的惊慌失措。
“快--!扶起身子,拍拍后背,吐吐水!”王妃一手搭在陈嬷嬷臂弯上,一手捻着兰花指,冲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如花郡主’指挥着。
‘假死装’的洛紫菲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原本是指望着凤儿和沾特闷急救一下,洛紫菲再顺势‘醒来’,可洛紫菲没想到,偏就这一点没交代好,这两个小丫头就跪在地上,只知道‘尽职尽责’的哭,连点急救常识都没有,还好王妃见多识广,不然还真就得这么躺下去了!
总不至于前一刻还一动不动的,后一刻就突然睁开眼,完了再来一句:“对不起,姐刚才睡了一觉!”那不是找抽嘛!
凤儿和沾特闷听了王妃的话,顿时恍然大悟,连忙扶起洛紫菲,轻拍着洛紫菲的后背。
“这点力气怎么行,陈嬷嬷,你来!”王妃焦急的说道,伸手将陈嬷嬷推了上去。
洛紫菲紧忙咳嗽了两声,睁开了眼,避免了陈嬷嬷的一记重锤!
无力的靠在凤儿肩头,洛紫菲气若游丝的对着靖王妃道:“王妃是来看本郡的好戏的吗?”
靖王妃气的咬了咬牙,身侧的陈嬷嬷见了,紧忙开口道:“郡主,王妃可是关心郡主,心系郡主的安危,郡主可不能抹了王妃这一片心呀!”
“关心?!”冷哼一声,纵使此刻狼狈之极,全身无力,也无损‘如花郡主’刁钻的威名:“本郡不过是去要那两样东西,王妃何须下此毒手?”
“你说什么?”再好的修养也抵不过如此莫须有的诬陷,靖王妃顿时脸色青绿,气极的甩袖道:“本妃怎会对你做什么?你真是--”为了王妃的端庄,将‘可恶’两个字硬生生的卡在嘴里。
“不是吗?”声音仍旧轻的一吹就散,可偏偏又让在场的人听了个真亮:“我刚自王妃院子里出来,就摊上这么个事,王妃还带来了这么些个姨娘们,来看我的下场,巧合么?!”
靖王妃气极的转头,自己这声势浩大的一群,还真有那么点来落井下石的意思,可偏偏此刻又怕走漏风声让柳焉知道了自己的打算,不能解释,就更觉得窝火,素手指着洛紫菲气的说不出话来。
“郡主真就误会王妃了!王妃可是一听说郡主落水,便急匆匆的来了!”陈嬷嬷也跟着急的一头汗,就算王妃真想让郡主死,可不是自己做的,让人赖上的滋味还真就不好受。
不解释还好点,这一解释,洛紫菲便更有理的道:“急?急就对了!事实如何,自在人心!”洛紫菲说完,再也无力的瘫软在凤儿肩头,一副有进气没出气的模样。
“郡主--,你这身子骨,奴婢怕--,呜呜···,不如回端亲王府疗养些日子吧!”凤儿支撑着洛紫菲瘫软的身子,抽涕的说道,沾特闷自顾自的在旁边哭着。
洛紫菲的马车刚走不久,靖王爷的马车便去而复返。
靖王爷一下马车,候在府门前的梁管家便紧忙迎了上来:“王爷--”
“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掉到池子里去?”靖王爷一边迈步进府,一边开口问道。
“回王爷--,如花郡主落水后不久,王妃便带着所有的姨娘们出现了,许是如此,那如花郡主便一直诬陷说是--王妃害的!”梁管家极有技巧的将整个事情说了一边,没掺杂一丝个人意见,却又将所有的疑虑都说了出来。
“王妃--!”靖王爷眉头一皱:“那如花郡主此刻如何了?”
“回王爷--,如花郡主刚才回端亲王府疗养了,看上车时的情形,怕是不好说了!”梁管家弓着身子跟在靖王爷身后,回话道。
靖王爷身子一顿,心知那句‘不好说了’是什么意思,面上神色一凝,转身问道:“王妃人呢?”
“回王爷--,王妃带着众位姨娘去了柳姨娘院子!”
靖王爷眉头锁的更深了,抬脚便向柳姨娘院子走去!
“砰--”推开房门,陈嬷嬷走了进去,片刻后又走了出来,对候在门外的靖王妃欠身说道:“王妃--,柳姨娘更本不在屋里!”
靖王妃一愣,转身瞪了眼正被掌嘴的宝珠,冷声道:“给我往死里打!”说完,踩着那掌掴的频率,迈步进了屋。
屋里的帷幕,桌帘、门帘都是粉色的,真个屋里都充斥着靖王爷喜欢的麝香味,这让靖王妃闻了心里就赌气。
“王爷说,公物就是公物,所有姨娘不得私藏府中公物!如查到,严惩不贷!如今倒不是怀疑柳姨娘,只是柳姨娘是王爷的宠妾,为正家风,便先自柳姨娘这开始吧!”靖王妃说完开场白,便对着陈嬷嬷使了个眼色。
那陈嬷嬷便开始挨个翻看桌上的多宝盒,翻的极仔细,也极有技巧,几乎所有的地方都翻到了,却轻拿轻放的没损坏也没弄乱任何物件。
靖王妃的视线随着陈嬷嬷翻找的身影移动,眼瞅着整个不大的屋子都要被翻了一遍,靖王妃嘴角勾了勾,本来对如花郡主的话就怀疑,也没想到真能自柳焉这找到东西,不过是趁着靖王爷发话,趁机调理下柳焉,便也没将搜索的结果放在身上。
享受着身后众位姨娘们小心翼翼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靖王妃眼神一转,却见铜镜前一滩水,再看看地中仍温热着的大水桶,靖王妃拧起眉头。
围着大木桶转了一圈,靖王妃沉思许久,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却又说不上哪里怪,猛然抬头,看见了搭在屏风上的衣服,靖王妃便更为不解了,没穿衣服出去,还是临时又换了套衣服?
凝眉深思,靖王妃转身做到了椅子上,屁股下突然感觉一湿,伸手摸了一把,怎么这椅子上会有水,起身看了看椅子,又仰头看去,墙上挂画的挂绳上拴着个铃铛,那铃铛很精致,可却让靖王妃纳闷,她柳焉干嘛要在挂画上挂上个铃铛,仔细看那栓铃铛的绳子,另一头,以一种特别的角度延伸在挂画后,而这画的边缘也隐约沾有水珠的痕迹。
这让靖王妃不自觉的伸手,掀开了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