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妃仔细看那栓铃铛的绳子,另一头,以一种特别的角度延伸在挂画后,而这画的边缘也隐约沾有水珠的痕迹。
这让靖王妃不自觉的伸手,掀开了挂画--
挂画掀开的那一刻,靖王妃傻愣在了原地--
同时愣住的,还有那赤身**爬在空洞里的柳焉!
两人就这么隔着空洞口对视着,一个一脸震惊,一个震惊中带着惶恐。
扑捉到柳焉脸上惶恐的神色,靖王妃嘴角突然勾了起来,将墙上的挂画用力拽了下来,那清脆的铃铛声顿时吸引了一群姨娘们的目光。
那群姨娘们齐齐的惊呼一声,数十道目光全都看向撅着屁股爬在空洞里光着身子的柳焉。
“柳姨娘这是在干么?”将手里的画摔到地上,靖王妃一脸惊讶的问道,只是语调里有着压抑不住的雀跃,眼底更是闪动着阴狠的锋芒,这下子总能将你一招致命了吧!看你还怎么嚣张。
柳焉看着靖王妃那欲置自己于死地眼神,心知自己今天是完了,垂头略一深思,脑子里突然多了一个念头,转而不紧不慢的自空洞里爬了出来,压了压紧张的呼吸,自椅子上下来,靠近靖王妃时,压低声音说道:“知道这空洞通向哪吗?”不等靖王妃开口,便接着道:“隐仙阁!”
靖王妃瞬间被定在了原地,全身都跟着这三个字惭栗,脸色顷刻间一片苍白,半天才呼出了一口气,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看着靖王妃脸上那抹得意的笑瞬间破碎,柳焉轻哼一声,反倒是坦然了起来,也不急着穿衣,轻笑的看着靖王妃五彩斑斓的脸色,探身靠到了靖王妃身前,那一步三摇柔软的身子,几乎半倚在靖王妃身上,朱唇轻启:“王妃--,可知道我干什么去了?我可是在等着王妃替我向众位姨娘们解释呢!”
靖王妃清楚的听见了自己牙齿的摩擦声,全身都因压抑的愤怒而发冷,这个孽子,怎么就这么不成器,说什么自己的院子有邪气,一定要搬到隐仙阁,竟然是想着这事!死后才知道,这孩子的父母那里是什么官,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而这个男子,就死在了那凌驾于法律之上的媒体手里,死在了那无形的刀刃上!”
见寅奉皇帝仍垂眸不语,洛紫菲便再次开口道:“皇上,臣女不想承担妖言惑众之名,所以,臣女所言的期刊,全听命与皇上,每次的定稿都会送到皇上手里,由皇上最终定稿,用则留,不用则去,不知皇上圣意如何?”
寅奉皇帝凝眉看着洛紫菲,自龙案前走了下来,实现在洛紫菲和段天宇身上转了转,随后对段天宇问道:“世子之意呢?”
“回皇上!如果我们不能一招致其与死地,何不‘温水煮青蛙’?”段天宇抱拳施礼道。
“温水煮青蛙?”寅奉皇帝不解的看着段天宇。
段天宇看了看洛紫菲笑着道:“我娘子告诉我的,如果用热水煮青蛙,青蛙会直接跳出锅子,而用温水煮,青蛙因开始时的水温舒适而在水中悠然自得,等到无法忍受高温时,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不知不觉的被煮死其中!”
寅奉皇帝凝眉,目光深远的看着段天宇,视线在洛紫菲一扫而过,神色复杂的重新落座,深思片刻,沉声开口道:“此事牵扯甚广,容后再议!”
“皇上!臣女只求这期刊的参与权,却不要这期刊的决策权!”洛紫菲知道寅奉皇帝担心什么,无外乎怕他会成为那个被不知不觉水煮的青蛙!
封建思想中的皇权,是不许任何人,任何思想有机会凌驾其上的,所以洛紫菲也知道这次提议,如果不被寅奉皇帝认可,那自己和段天宇便会因这个提议,成为寅奉皇帝心底的祸端,无论现在怎样,在皇帝心里留下‘祸端’这两个字,那其命运总是堪忧的。
“此--决策权只归皇上所有,皇上乃一代明君,可这大夏朝子民,有几人知道皇上的英伟,如若皇上是大夏朝百姓心目中深受爱戴的皇帝,任何人都不要想颠覆皇上在这大夏朝的--”洛紫菲说到这故意顿了顿,低垂眼帘不去看寅奉皇帝射过来的凌厉的视线,接着道:“百姓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地位!”
寅奉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大夏朝至高无上的地位只有一个,任何人别说想颠覆,就是开口说这样的话都是死罪,可百姓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的地位就不同了,可以是灶王爷、可以是玉皇大帝、可以是自己的夫君、孩子,那就无可考究了,毕竟是在心里的事!
可得民心者得天下!如若自己真能成为百姓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存在,那有谁能撼动自己的江山和皇位,何况还可以借这无形的刀刃清除异己,寅奉皇帝想到这,突然开口问了句:“紫菀郡主,知道朕为何让你去边关吗?”
“臣女不知!”洛紫菲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朕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寅奉皇帝轻声一笑,却没解释,只是开口接着道:“你前日助天宇顺利斩杀川州军统领,接手了川州军,朕该奖赏你的,朕今日再考考你,你若能接了这题,朕一并赏赐你,允你刚才的提议!”
“臣女洗耳恭听!”洛紫菲定了定神,不敢掉以轻心的看着寅奉皇帝。
“京城里实际上有四支军队,禁卫军--直属朕管辖,麒麟卫--朕打算让天宇将其带走!”寅奉皇帝看了眼诧异的段天宇,温和的笑了笑,接着道:“还有两支军队就是京城护卫军和城防布控军,如果这两只军队听命与其他人调用,朕只有这只禁卫军,岂不是危险,你--当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