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怎么会在鄢大人的房间?”两人异口同声的询问着对方
幻来见此景不禁莞尔一笑,“你先回答我”
“为什么要寡……呃……我是说我先回答你呢?”嬴政有些不悦的皱皱眉说道
“君子优先嘛,给你个机会你都不懂得珍惜,真是的”幻来偷偷的吐吐舌头,那句‘女士优先’竟被她改来变成了‘君子优先’,她觉得自己非常有才嘛。
“我跟着虎而来,你呢?”
“我……我是鄢大人的义子啊,自然在父亲的房间里。”幻来心虚的说着
“义子?我只听过鄢大人有位千金,可没有听说他有有个义子?”嬴政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故作男子态的娇俏女孩,依旧不动声色的说着
“你没听过的事情多了去了,又何止鄢大人义子这一桩呢?”
“那你怎么会在王陵工地上?君上王命中只提及鄢大人一人而已,他怎可带家眷前来呢?”
“我……不要小瞧了我哦,我可是我父亲的嫡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无所不通哦,我是我爹的助手”幻来骄傲的抬起下巴
“你……?”嬴政上下打量着她
“你看什么啊?不像吗?我可没吹牛哦”
“有没有我不知道”嬴政冷漠的说道
“不信拉倒”幻来放下怀中的‘难得’依旧去整理行装包袱
“你整理行李作甚?”
“不做什么啊,只是出来这么久一直没回家看看,很惦念家中的目前,所以想要回家一趟。”幻来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可是我听说君上已派人去接鄢夫人和小姐了,你此刻回家还能见到母亲吗?”
“这……都说了我只是义子嘛,自然我有我的亲身母亲喽。”
“你当真要走?”
“是啊”
“那么你不怕欺君之罪连累家人吗?”
“我……”幻来停下手中的衣物,咬咬下唇,无奈的一屁股做到了床榻上。
“也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般糟”嬴政安慰道
“唉,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怎么办呢?”幻来哀声叹气的说
“为什么要走?害怕见到君上吗?”
“害怕?其实我想想能见到英勇的千古第一帝心内很是兴奋呢!”是啊,毕竟这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能亲眼目睹始皇帝的庐山真面目是件多么庆幸和激动的事啊!
“千古第一帝?难道你不觉得他不是个好君主,他很……暴戾很无情吗?”嬴政背过身去,既期待她的答案又害怕听到她的答案
“其实自古以来君主都没有好坏之分,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好人也会做错事,坏人也会做好事。如果单纯的只是用好坏去评价一个人,太不公平了。对秦王嬴政的评价咱们还是交给历史吧!让后人去评价!”
“让后人去评价……”嬴政口中反复的吟语着
“幻来……‘难得’可已回来?”帐外突然响起了声音
“不好,是我爹回来了。”让爹看到自己在和一名陌生男子共处一室肯定会被吓死的,不行,不能让爹爹看到赵公子。
“还
没回……回来了”幻来声音有些颤抖
“你快走吧,我爹回来了,从窗户走”幻来把赵公子推到窗边,意图让他从窗中离开。
“难道你让我爬窗走?”嬴政不可思议的瞅着她
“是啊是啊,不能让我爹看到我和陌生人在一起的,这里就只有一个门,只能委屈您走窗了。拜托拜托”嬴政看了看窗又看了看眼前慌乱的幻来,他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次爬窗是什么时候了。但是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在赵兵的追捕下母亲护卫着他从窗子逃跑的情景。
“喂,你想什么呢?快点走啊!”幻来焦急的催促着
“好,再会”嬴政一个漂亮的箭步便从窗内一跃而出
然而幻来将窗棂刚刚关上,鄢乙便从门内而入
“我儿,刚才可曾有人来过……”鄢乙问道
“哪有啊……自爹爹离开就不曾有人来过啊!”幻来眼神闪躲心虚的说着
“可是为父在外面明明听到你在和人说话啊!”鄢乙依旧很怀疑
“哦,难道是女儿和‘难得’说话?‘难得’自己回来的哦!好乖喔!”幻来抱起‘难得’故意装的若无其事的样子。
知女莫若父啊,鄢乙又怎会不知道幻来在撒谎呢,只是女儿大了,冒然点破只怕会伤了女儿薄面。而且,自己昨夜夜观天象看到天际却发现紫微十四星天府星渐黯淡,而贪狼星渐明亮,然南方朱雀依旧气朗平和,这表明秦国朝中即将发生着凤退狼占的变故。只是此等变故不知又要有多少无辜的人遭殃,女儿还是尽早离开王陵的好啊!在此之前希望至此千万不要再生任何事端了。
思及此处,鄢乙不觉的重重的叹了口气
“侍驾何在?”听到主上传唤,立于帐外的赵高立即来到帐内
“主上有何吩咐?”
“传寡人令,前往鄢府的人可以不用去了”躺在床榻上的嬴政双目微闭漫不经心的说着。
“喏”赵高得令退下,然而他还未退至帐外便被嬴政传召
“等等,不用传令了,你下去吧,寡人还想休息一会”
“喏”赵高毕恭毕敬的回答着。
对于君上这么短的时间内出尔反尔赵高并未觉得诧异,他觉得这是一个君王应有的权利,只是君上为何如此费心于鄢乙父女,难道君上表面上没为坊间传闻所动,实则秘密筹谋要将鄢家小姐据为己有?听说这鄢家小姐不但姿容不凡,而且聪慧过人,且不说传闻此女有助夫成王拜相的异能是真是假,单是她的容貌和才情就有可能成为郑姬的强力对手。在自己的计策之下如今的雀姬失宠已成定局,而且整个秦王宫再不会有人有能力与郑姬争宠,若是郑姬能够顺利诞下王子,那么自己飞黄腾达的日子便指日可待了,岂能让筹谋已久的计划毁在一名女子手中?不,绝不!
“一定不能让这个半路杀出来的鄢幻来坏了自己的好事。”赵高那双如同鬼魅一般的瞳孔中顿时升腾起一股杀气。
躺在芙蓉帐中的嬴政虽紧闭双目却无法安然入睡,他的脑海中总是盘横着一个娇丽的身影——鄢幻来。他已经十分肯定她就是鄢乙的独生爱女,那个拥有着传奇身世的女子鄢幻来。嬴政并不信天地鬼
神,但是他知道作为一个君王他需要用鬼神之说去驾驭统治他的臣民,只有在心底彻底的畏惧才能有绝对的服从。他并不认为仁爱可以治国,人性本恶,只有严厉的法度才能维护绝对的王权。尤其是现在正处于乱世之中,你不能指望一群饿疯了的贱民能够听你讲道理、辨是非,只有手中的宝剑才能统帅他们,才能捍卫国土,才能实现霸业。而鄢幻来就是他在思想上控制臣民最锋利的宝剑,得到了她之后再去荡平六国便师出有名了
“天女?鄢幻来,你的王只有寡人!”
“啊秋……啊秋……啊秋……”无端端的幻来突然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把睡梦中的小难得都吵醒了。她记得打喷嚏有种说法是,打一个喷嚏说明有人骂,打两个喷嚏说明有人想,打三个喷嚏就是感冒啦。“刚才一下打了那么多喷嚏,难道我感冒了?”逃命的时候生病是最倒霉的事情了,她可不想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狼狈逃命的时候却被突如其来的病症所累最后要么被捉到了要么就晕倒在荒郊野外。那样的话就太惨了。
幻来急忙放下正在收拾的衣物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而并没有发烧的迹象啊。“少杞人忧天了,不能因为打个喷嚏就觉得自己生病了啊。”还是抓紧收拾衣物吧,尽早启程,若是秦王士兵到家中寻不见自己还不知道会被怎样处置呢。这该死的天女身份,真让人头疼啊!
被幻来喷嚏吵醒的小老虎‘难得’伸伸懒腰,慢吞吞的爬到幻来身边不住的用下巴磨蹭着幻来的手。
“痒啦?妈咪给你挠挠……咦,这是什么啊?”幻来突然发现‘难得’脖子上系着一根金丝编成的绳子,上面还坠了一块青铜小牌。“一定是赵公子那家伙给系上的,不知道‘难得’会长大吗?还勒得这么紧”幻来没好气的念叨着,一边动手给难得取了下来。她发现这条金丝编制的绳子编法很神奇,用手轻轻一拉绳子就变长了一松手又变回了原来的长度,这样就算以后‘难得’长大了完全勒不着的。
“又是小鸟文!”幻来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金丝系着的铜牌,上面的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然而她竟然连一个都不认识。“看吧‘难得’,秦始皇统一六国是多么重要的事啊!我敢打赌这小鸟文绝对不是爹爹让我学的秦篆,谁知道这又是哪个国家的文字啊!一个都看不懂哦……”。幻来瞪大了眼睛又仔细的辨别了下还是依然不知所云,只得愤愤然放弃。
“不过,这个牌子挺好看的,绳子编的也还别致,既然勒不到你,咱就不辜负赵公子的一番美意了,你说是不是啊‘难得’?”说着把铜牌又给难得系了上。
“赵公子……”幻来的脑海中不觉的浮现出赵公子那张傲慢帅气的脸庞。他的气质与郁柏很不同,他拥有天生的贵气和桀骜不驯的气场,虽然不像郁柏那般温暖,却能带给她一种很特别的安全感。看他的穿着打扮以及言谈举止又能在秦王陵寝周围出入自如应该是秦国贵族,那么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想到此,幻来猛然的摇摇头,提醒自己不能忘记来到战国时代的目的——寻找郁柏,除了郁柏之外,她不可以注视任何男人。
“再见了赵公子,也许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再见了……”幻来怅然的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