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里,金奴感染了风寒,太子不知道,云曦最先禀明的乔皇后。
太子的毓秀殿。
太子正在书房里和太子宾客们谈论诗词。
当值的太监走过来在太子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
屋内的宾客见状,相互递了个眼色,托词告退。
太子托起案桌子上的紫砂 兰花盏,见那泡发的紫笋,色泽翠绿,衬着紫砂杯盏相得益彰。 这紫笋茶是皇宫贡茶之一,太湖之西顾渚山,就是出产此茶的所在。
紫笋插属于绿茶,放在紫砂壶里最妙。水温不似那红茶须得滚开,水温低些。
长兴的紫笋茶加上金沙泉的水装在宜兴紫砂壶,应了那句:茶是水神,水是茶体,器益茶功。
呷了一口, 细细玩味,只觉得兰香味甘,齿颊留爽,口感浓郁,暑气顿消。
皇宫回来的云曦禀明太子:“ 殿下,昨晚太子妃病了一夜,现在还在昏迷中。”
太子闻言,周金奴那雨夜白莲花的清丽模样一下子浮上心间,赶紧将杯盏啪的一声排在桌上,来不及细问,匆匆走出毓秀殿。
大门口正撞上皇宫里派来送水果的老太监。说是吐鲁番新进贡的葡萄,皇上赏给皇后的,皇后又叫送来给太子殿下品鲜。
太子正心急火燎,记挂着金奴,挥了挥手教李甲收着。走出不多远却又回头,让李甲直接送到揽月宫。
揽月宫内,弥漫着浓浓的草药味。
太子直奔床榻,却见她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只是脸上苍白无泽,比昨儿个到底憔悴了不少,紧着星眸,嘴里却时时溢出什么词似的。
太子俯耳细听。“别走,别走……”不胜无助的样子,以为她是叫自己,太子不由握住她纤细的手。
哪知金奴正在重复昨晚相同的梦境中,梦里她老想问问那个男孩:你是谁?可是那个男孩不是背对着他,就是一言不发,要么哧溜跑得无影无踪,金奴不由发急,喊出声来。
“传项太医!”太子命令。
项太医是太子府药藏局的正七品药藏监,医术很是精湛,也是伺候太子的专门太医。
不一会儿项太医来到。
却见这项太医约摸六十多岁,胡子头发全白了,却是走路轻捷矫健,精神矍铄,很有些仙风道骨的丰姿,浑然不似一般人的老气横秋。
但见项太医以红丝系着金奴皓腕,闭目不语。片刻睁开双眼道:“殿下请放心,太子妃不过是寒气逼入内脏,依据老臣 药方,三服药下去便可痊愈。”
李甲一溜小跑将处方速速送给药藏局,并吩咐制药的典药和药童:要小心仔细快速!耽误了。太子殿下决不轻饶!
典药和药童唯唯诺诺。
半晌的功夫,药童将药制好,放在一个银质小碗里,同李甲一起来到揽月宫。
放下药碗,药童娴熟地拿起一个小银勺子当着太子的面尝了一口,退下,云曦上前拾起另一只银勺同样品了一口,退下。
最后太子接过一个簇新的银质莲花药勺,舀起那黑乎乎的药汤放在舌尖试了一下冷热,雨浓将金奴上身用绣花靠背支起,轻轻托起金奴的玉颔太子将药顺势放入那微微开启的樱喉中,金奴翠眉微缩,将那药水吐了出来。不胜痛苦的嘤咛了一声。
当下正值酷暑,太子早已又热又急满头大汗,你想这纨绔子弟皇宫里被娇养惯了,哪有过伺候人的经历?
说也奇怪,太子见了金奴,装得毫不在意,金奴见了太子,冷若冰霜,仿佛一对天生的对头。让人很难金奴生病太子为何这么上心!
云曦过来要换下太子,他却不肯,半碗汤药喂下,太子这才如释负重,却看 他早已浑身湿透。
太子回去换衣服,临走吩咐将皇后送来的葡萄,洗净晾干,命云曦送几颗在金奴的口里,改改满嘴的苦味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