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天一亮,大量魏军士兵手持钢刀顶着盾牌推着云梯和井阑就开始攻城,密密麻麻的接近,密密麻麻的攻城。
而此时此刻,辽东军的守城器械被严重损毁,城防力量也被严重削弱,城墙上很多地方都被烧得乌漆嘛黑,且整体士气极其低落。
看到魏军开始攻城,辽东军都无法组织起有效的还击进行反抗。
很显然,他们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
公孙康派自己的亲兵上城阻挡,亲自登城鼓舞士气,但是效果不大。
魏军突破了一切城防,开始蚁附登城,四面八方的围攻让整座新昌县城岌岌可危,公孙康是束手无措。
关键时刻,公孙康是万万没想到老爹公孙度强撑病体顶盔掼甲的出现在了城中。
公孙度是辽东军的灵魂人物。
辽东军是他组建的,是在他的带领下发展壮大不断战胜强敌的,他对于这支辽东军的意义就等同于郭鹏对于魏军的存在意义。
灵魂人物对一支军队的意义不言而喻。
同样的场合,如果郭鹏出现在这里,号召魏军攻城,那估计全体魏军士兵都会像疯了一样,用牙咬用手刨都要把新昌县城夷为平地,然后把公孙父子的脑袋提到郭鹏面前献给他,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所以对于辽东军来说,公孙度的出现和号召本身就是一种象征。
一种可以让他们安心让他们稳定的象征,乃至于成为一种可以让他们重新提起斗志的关键性因素。
灵魂人物就是如此不讲道理。
“杀光魏贼!辽东是我们的辽东!!”
公孙度高喝一声,拔刀一指,于是原先呈现溃退之势的辽东军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就像疯了一样纷纷往城墙上跑。
伴随着这样的气势,公孙度亲自擂鼓诸位,所有看到这一幕的辽东军士卒立刻精神百倍的冲上城墙和魏军决一死战。
这个时候魏军是不能使用远程武器的,双方纯粹就是在近身肉搏。
本来魏军已经杀上城墙开始和辽东军争夺城墙了,结果公孙度一出现,立刻扭转了局面。
凭借城楼上人数的优势,辽东军这一波还就真的把魏军怼了回去。
魏军原本顺利的攻城行动遭到了阻碍,甚至是逆转,不少魏军士兵血洒城头,奋力拼杀也难以敌过人数之多,双拳难敌四手,连连溃退。
城外,于禁看到了这一幕,顿时非常恼火,严令魏军继续加大攻城力度,让更多的魏军士兵涌上城墙奋力战斗。
张飞甚至被气得都要亲自登城了。
这个时候,陆议不动神色的凑到了正在观战的郭鹏身边。
“伯瑶,眼下这个局面,城中辽东军大量登城来援,城墙上我军的数量已经是绝对劣势,而且再怎么登城,我军的数量也不能和辽东兵相比,继续下去不过是徒增伤亡,难有战果,不如向于将军建议收兵,继续用投石机攻打。”
郭瑾看了看陆议。
“这样好吗?我军士气振奋,正要和辽东人血战,此时收兵,恐伤士气。”
“一次攻城失利不算什么,而且在攻城之战中,攻城方本身就比较劣势,没有六倍以上的兵力,很难强攻克服一座城池,投石机不能改变大局,能改变大局的是时间。”
郭瑾皱着眉头思考了一番,觉得陆议说的很有道理。
“伯言说的有道理,但是我的身份如今只是于将军的亲兵,父亲也告诉我,要我多看多学少说话,这是行军征战的大事,是大军主帅的职责,我怎么能干预于将军的指挥呢?”
“此乃建议,并非干预,执行与否,在于于将军,伯瑶提出这样的建议,做决定的还是于将军,如此,不算越界。”
陆议给出了这样的看法。
郭瑾想了想,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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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份特殊,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旁人不敢说,我却要知道,陛下委任于将军做主帅,就是信任于将军,我从未带兵打仗,不可越俎代庖,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陆议无奈,只好点头退下。
不过郭瑾转过头看着陆议,对着他点了点头。
“不过我认为,伯言说的的确有道理,而且我也认为,于将军领兵多年,不会莽撞,不会视我魏军将士的性命于无物。”
陆议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于禁那边已经下令退兵了。
郭瑾看了看不远处的于禁的背影,又看了看陆议。
“我说的吧?”
陆议眨了眨眼睛,便摇头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于禁本来想坚持坚持,看看可能性,不过一眼看过去,大量辽东军士兵已经涌上城墙,继续打下去也是徒增伤亡,便恼火的下令退兵了。
继而于禁十分恼火的下令投石机组继续上前,让砲手们对这些辽东兵还以颜色。
让他们嚣张!
魏军进攻受阻,被迫撤退,看着魏军快速后退,城头的辽东军将都非常高兴,正大声欢庆自己的胜利。
不过还没等他们高兴一会儿,大量猛火油罐已经在空中飞舞了。
很显然,他们当中必然有一些人是逃不掉死亡的宿命的。
猛火油罐一个接一个的爆开,一个接一个的火人在新昌城头奔跑着,哀嚎着,多少抚平了于禁心中暴虐的情绪。
于禁很快冷静下来,责令军医组立刻救治伤兵,统计伤亡,然后召集诸将开始商议之后的进攻计划。
虽然魏军众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辽东兵忽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涌上城头和魏军拼死搏杀,但是既然出现了一次,就难说不会有第二次,所以远程打击不能中断,不能贸然发起总攻。
魏军定下了接下来的战斗策略的同时,新昌城内的公孙度也因为消耗了太多精力而被公孙康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安置下来。
“父亲!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为什么要来?你的病还没有好啊!”
公孙康焦急地喊叫着,然后疯狂的让人去找医生来给公孙度看病。
公孙度瘫在了床铺上,脸上的表情却依然严肃。
“今日我若不来,新昌县城就完了!我纵横辽东二十年,是你小子能比较的吗?但是我也没想到,魏军的攻城兵器居然如此犀利,这些年他们到底做了些什么才制造出这等凶器,我咳咳咳咳咳……”
公孙度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的咳嗽起来,吓得公孙康立刻上前给公孙度顺气。
好容易止住咳嗽,公孙度握住了公孙康的手。
公孙康赶快让城里的医生给公孙度诊治,然后急急忙忙的前往前线去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