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春带彩,还是福禄寿,乃至福禄寿喜和五福临门,都是翡翠老坑种的翡翠,在老坑翡翠已经采竭的今天,市场上已经并不多见了。这其中五色翡翠根本已经达到理论级别的,市场根本就难得一见其踪影,更别说这七彩翡翠了。
宁夏小时候倒是听外公王之山说起过,史料上说清代某皇帝生前有一块稀世的七彩翡翠,那皇帝驾崩以后,那块七彩翡翠就陪葬进了皇陵,后来就没再听说过有七彩翡翠现世,以至于天长日久,七彩翡翠就俨如是那些爱翡翠的人,杜撰出来的传说,没想到她竟然有幸揭开那个传说,真的见到了七彩翡翠现世。
这块翡翠明料呈赤、橙、黄、绿、青、蓝、紫等七色。其中:绿如秧苗之嫩,青如瓜皮,蓝如碧潭,春如紫罗兰花,黄如金凤,赤橙如火焰,白如羊脂之晃明。
并且这块七彩翡翠具有天然独特造型,其身的赤、橙、黄、绿、青、蓝、紫等色,七彩交相辉映显示出天然独特造型,如高峰入云,清流见底,两岸石壁,鬼斧神工,青林翠竹,四时具备。
聂琛在一边也仔细观鉴着这块翡翠明料,唐镜应该是早就跟他报备过,所以他有备而来,用强光灯照射下,这块七彩翡翠明料质地细腻,近玻璃种。即使聂琛也吃惊不小。像这样的七彩翡翠本来就是稀世难见的宝贝,何况质地还近玻璃种!
唐镜这时问宁夏,“怎么样,这是真正的七彩翡翠吗?”
宁夏和聂琛眼神交流了一下,两个人的答案一致,这确实是真正的七彩翡翠,绝非人工填色的赝品。
“是真货。”宁夏确定的对唐镜说着。
唐镜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转而对那个高个子老头,又用广东话说了些什么,那个高个子老头儿耷拉着脑袋,默不作声。
没多会儿,那个老太太从屋子里出来,对着唐镜“噗通”一声跪下,然后用广东话说着什么,看那样子似乎在向唐镜求饶。
宁夏看着那老太太都那么大的年纪,还对唐镜作揖跪拜的,有些于心不忍,想着去劝劝唐镜,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必赶尽杀绝的吧。但是她还没移步,一边的聂琛就抓住她的手腕,一个眼神使过来,不让她过去。
宁夏鼻子里冷哼一声,暗骂聂琛一声冷血动物。只好别开脸,反正她看这样的事,真的看不下去。
唐镜又和那个老太太说了些什么,那个老太太千恩万谢似的,站起身,然后和那个老头儿相互对望一眼,眼神里都是伤心无比。
唐镜则重重的冷哼一声,又用广东话说了句什么,才将那个放着七彩翡翠的盒子盖好盖子,走到宁夏和聂琛这边,说了一句,“行了,走吧。”
宁夏有点傻眼,唐镜就这样将这样绝世的宝贝翡翠拿走了吗?可是瞧着那对老夫妇的样子,好像还是巴不得唐镜赶紧走人似的,也不叨念他们家那宝贝翡翠了。
或者是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恩怨?这世界上绝对没有白吃的午餐,宁夏看看那对老夫妇的样子,心里猜着大概是那老夫妇欠唐镜什么吧,这些不是她的事,她真没必要管了。
离开那个村子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黢黢的。
车子开出去约莫三四里地,就突然间走不动了,还不是车子的问题,怎么加油门,车子都不走,好像车子陷入沼泽了一样。
唐镜怒骂了一声,“这两个老不死的东西,真是死性不改!”说完让聂琛别费劲儿了,将车子熄火。
宁夏在后座追问唐镜,唐镜才说实情。只是他说故事很长,所以就简单的概括一下,要不然这事情三天三夜都讲不完的。
宁夏哼了一声,首先还是认为唐镜就是没正经的,反正她也习惯了。
唐镜声音略微低沉的开始说道,“我家原籍就是广东的,所以这边故人相当的多,后来因为一些变故,才迁居北方。之后家道中落,又得小人算计,家中的一些宝贝,现在都散落了。我们刚才去的那个村子,那一对老夫妻,也是我家的故人,那个老太太还是苗疆的人,很多年前,她用毒蛊害的我父母双亡,然后欺我年少不懂事,将这七彩翡翠骗走。现在我遇到难处了,有人以七彩翡翠做条件,和我交换一样东西,所以我才来问他们要回这七彩翡翠。昨天我和蚱蜢过来一趟,但是他们死活不承认。我知道那老太太是苗族人,擅用蛊毒,所以怕她会害我们,就没多计较。今天才让你过来的。你身上有水晶蛊王,那老太太当然会怕你。只是,我到没想到她这么不怕死,明知道惹不起你,现在还敢使用阴招。”
宁夏对唐镜的这些话,还是比较相信的,她已经从一些片段性的了解中,知道唐镜的背景绝对不简单,如今看到这七彩翡翠,更能确定唐镜背景非凡了。只是这个谜团,好像也不关她什么事儿,唐镜是什么人,有什么背景,真的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只求这个唐胖子,以后少利用她,她就烧高香了。
而聂琛这时候才低吼着问唐镜,原来唐镜在骗他,竟然不是宁夏惹了麻烦,才让他来帮着处理的。
宁夏嗤笑的对聂琛说,“你这个笨猪,是唐镜利用你来要挟我的好不好!还骂我蠢?你又强到哪里了?”
聂琛听到宁夏的话,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低声说,“哦,原来你是为了我的啊。”
一句话,立即撒了大把的暧昧,宁夏听了这句话,浑身的不舒服,负气的想要否定,唐镜却在此时骂道,“你们小两口就不要在这时候,打情骂俏的了,先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
一句话,将宁夏和聂琛两个人噎的半死,两个人都窘窘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等了一会儿,聂琛才说下车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了。唐镜又不让,说还是呆在车上安全,等天亮了再说吧。
宁夏低声骂了唐镜一声神经病,明明他说要想办法的,又不让聂琛下去看看情况。
唐镜耳尖,听到了宁夏骂他,这次他倒没烦,还耐心的给宁夏解释,说苗疆的毒蛊里,有种草蛊,这是最简单的蛊,危害又最小,但是不是苗族懂蛊的人,是不会解的。
宁夏听的有些头晕,只说唐镜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三个人在车里过夜,直到天亮了,有其他的车辆,要经过的时候,使劲儿鸣笛,要在路中央堵了半条路的宁夏他们让路,三个人才醒了。聂琛一拧车钥匙,车子启动,畅行无阻。唐镜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回到市里之后,唐镜难得表现的极为大方,说请宁夏和聂琛吃广州最好吃的叉烧,结果他指了半天路,到了他说的那地方,也没看见那家好吃的早点店,宁夏对他无语死了。一个白眼连着一个白眼的送给他。
唐镜还说真没忽悠宁夏,应该是那个店搬迁了。他前一阵子还在那个店里吃早点的。
宁夏哼哼两声,讽刺了唐镜两句,然后嚷嚷着随便找家店吃点行了,说完又瞄了聂琛一眼,她知道他臭毛病挺多的,有什么洁癖,所以改了口,让聂琛找家星级酒店去吃早点。
没想到聂琛竟然将车停到了一家小早点店,让宁夏极为意外,稍微的怔愣后,她大概也明白,应该是聂琛知道她饿了,所以才迁就她的。尤其看到聂琛看到那餐厅的卫生状况后,眉头就不禁的皱了起来,宁夏更确定聂琛真是为了她才屈就的。只是她心里挺不想承认这一点的,好像承认了这一点,就会怎么着怎么着似的。
吃饭的时候,唐镜说那七彩翡翠他还有用处,所以要自己留了,不过他不会白白劳烦宁夏和聂琛跑那么一趟的,会带他们去个地方,那里有顶级的翡翠毛料,只是能不能赌到极品翡翠,那就要看宁夏的运气怎么样了,可不是他能担保的事。
看到唐镜的极品翡翠,宁夏早就心动了,入不了手,也只能自叹遗憾,听着唐镜说要给她介绍有好毛料的地方,她立即兴奋了,眼睛里闪着光,亮晶晶的。她心里早就想着做一套艳绿的首饰,只是一直都没时间去赌石的。
瞄一眼聂琛,宁夏然后问他有没有兴趣?聂琛眼珠如雾,淡漠的点点头。
吃完早点,唐镜就带路领他们去了他所说的那个有好毛料的地方。但是当宁夏一下车,看到眼前的情景,气得差点没吐血,因为唐镜将他们带到的地方,明明就是玉石街。
宁夏指着唐镜的鼻子骂他怎么又耍她了,唐镜还给了宁夏一个嘲笑的表情,说他哪里说瞎话了,这玉石街确实有很多好毛料的,问题是看谁有慧眼将那些宝贝从那些看似难看的破石头里找出来?
宁夏真的生气了,大吼着唐镜去死啊,总是利用她,真当她是傻子吗?一次次的利用她,再这样就别怪她翻脸了。
唐镜突然眼神很复杂的望着宁夏,说,“其实,这也是我要问的问题,你为什么总是帮我?明知道我会骗你,还一次次的帮我?”
宁夏一下子如鲠在喉,这原因,她还真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