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饺子听言一愣:“小板凳不跟咱们一道上京吗?”
“主要是,我怕老刨头不乐意离开苗家镇,毕竟他老人家在苗府待了一辈子,离开故土,总归不好受。”
小饺子呆了呆,仿佛刚刚想明白了这事:“我……我去问问小板凳。”
丢下这句之后,小饺子便扭头离开了。
苗豆儿在她身后,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日,苗豆儿一早起来收拾床铺时,小饺子便端着洗脸水进来了。
苗豆儿一回头,便看到小饺子两眼红肿着,明显情绪不高。她心中不忍,走上前,轻声跟小饺子商量。
“若是……实在不行,小饺子你就别跟我去京里了,我将卖身契留给你……”
“不成!我早就跟老爷发过誓了,这辈子都照顾小姐的!虽说如今小姐比两个小饺子还聪明,可是……”小饺子说着说着,声音里便带着哭腔:“可是我这辈子就是不嫁人,也得在小姐身边伺候着!”
“乱说!哪能不嫁人!”苗豆儿伸手拍了小饺子一把,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为她擦了擦眼泪。
过了好久,小饺子的情绪才又稳定下来,她将眼泪一擦,声音里反而带了些宽慰,对着苗豆儿说:“小姐,我其实与小板凳……也没那么非彼此不可。就是打小一块玩起来,自然……自然以为,下半辈子彼此托付了便是……既然我俩如今没法子在一块了,那边算了呗。小姐对我这么好,以后定是会给奴婢配一个好人家的,对不对?”
苗豆儿看着小饺子强笑的脸蛋,心中微微心疼,可却又说不出旁的安慰的话来。
苗家众人准备好了,便一同往得翠楼赶去。这一路上,原本一直爱凑到马车踏板处,跟小板凳凑一块说话的小饺子,此时却安安静静坐在苗豆儿旁边,只顾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发呆,却是一声也不吭。
而一旁的老刨头,则是心中疑惑。
往日这俩小的,总喜欢凑一块嘀嘀咕咕,今日是吵架了还是怎么的了,却是谁都不理谁呢?
这念头只在老刨头的心中闪了一闪,却没有在心里停留。他这两天一直在忙着算账,苗府的这一大堆祖产田地什么的,他都要赶在小姐进京之前算个清楚。
到了得翠楼,这一日的忙碌便匆匆开始了。
日头渐渐升高,义凤县的这条主要的市街上,照旧如往日一般热闹。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远远地仿佛从那头来了一群人。
那群人所过之处,人群仿佛都像是火上的水滴一般沸腾。
义凤县的乡亲们,就这么随着那群人,一路沸腾到了得翠楼的门口。
不多时,便有人大声小声地往得翠楼里通风报信。
“老板老板娘……哦不,县主大人!您家又有圣旨到啦!”
苗豆儿与安期鹤匆匆赶到门外,一抬头,入眼的正是那刚刚下了马车,往前走过来的老熟人刘公公。
“侯爷,县主,杂家这才回了京城不久,便又回来给您二位传圣旨了,看来是杂家与这义凤县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