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捂着嘴,正不知所措地蹲在墙角,抬头看着小饺子。小饺子却见他这个样子更加不爽了起来,她张口又是一喝:“你两只手捂着嘴是作甚!老娘问你话呢!”
阿古立刻便将手从嘴上拿了下来,手足无措了半天,便又弱弱地将两只手掐住了两只耳朵。
他心里好委屈!明明是主子负了夫人,怎么却是自己被小饺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小饺子叉着腰,指着阿古好是一顿臭骂。骂得爽了,胸口的一股子闷气才渐渐消散了下去。
她瞧着那么一个大个子,委委屈屈蹲在墙角双手拽着耳朵的样子,眼睛又是一瞪:“蹲这装什么委屈!还不快去将柴火给劈了!”
丢下这句,小饺子才挺着胸脯,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小板凳同情地过来蹲下来,叹了口气拍了拍阿古的肩膀,然后什么也不说,也扭头就走了。
阿古缓缓站了起来,抽了抽鼻子,然后便乖乖过去,拿起了斧头开始砍柴。
房间里,淑夫人正捂着嘴,坐在床上,轻轻地抽泣着。
苗豆儿倒是没掉眼泪,她目光有些空洞:“娘,我那时候看着相公,心里头一阵空荡荡地,也不知怎的,之前的一股子怒火,瞧见他就立刻不见了。就是当时他赤身裸体,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我竟也是一点火都发不出来了。”
淑夫人眼泪一直往下掉,当她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竟是也一直不敢相信,直到看到了苗豆儿亲自点了点头,这才仿佛被巨石击中胸口,心头闷痛起来。
“是我不是,怎么养出这种混账出来……”
苗豆儿摇了摇头,反而去擦了擦淑夫人脸上落下来的泪水:“娘,您别哭了。我回来的路上,曾一直想着,要与他和离。可是又想到您,我又舍不得了。相公没了,我总不能连娘都没了……那我往后的日子,还有个什么盼头……”
淑夫人伸出双手,将苗豆儿拥入怀中:“豆儿……可怜的豆儿!我那个混账儿子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要他了!自己妻子母亲尚且可以不顾,我们还惦记他做什么!好豆儿,儿子总归没有女儿贴心,经历大难时,却是咱们娘儿俩相互扶持着过来的。往后咱们就当他死了,咱们一块儿相依为命!”
苗豆儿伸手抱住了淑夫人,声音弱弱地自她怀中响了起来:“娘放心,我定会让咱们都过上好日子的。虽说可能我这一辈子都攒不下如同往日王府里一般的富贵,可我还有手艺,咱们定会越过越好!我想着,咱们先在这里住上一阵子,我想先去镇上摆个豆腐脑摊子,攒下些路费,咱们就回苗家镇里……”
苗豆儿从淑夫人的怀中抬起头来:“娘,您跟豆儿去苗家镇吗?那里咱还有个店,还有苗府,日子定会比这里好过。”
淑夫人眼里含着泪,不停地点头:“只要豆儿不嫌弃娘,娘便这辈子跟着豆儿。”
两个女人拥在一块,开始计划着今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