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吗?在九幽,没有出尔反尔这一说。”鬼帝平静回望。
“我不会拿自己的信誉开玩笑。”白凤隐先点头,又摇了摇头,“不过我与容定尘之间有约定在先,我不想做个言而无信的人。所以你得给我一段时间,让我处理好我和他之间的纠葛。”
鬼帝想了想:“多久?说个期限。”
“这种事哪能定下期限?我又不是未卜先知。”白凤隐脸不红气不喘,继续巧舌如簧争取时间,“你是不信我说的话,怕我把这约定无限拖延?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做的。你也知道,我与容定尘谈不来,动不动就生气争执。那种小肚鸡肠、没度量的男人,我巴不得甩开找个更可靠的靠山呢!”
为了增强可信度,白凤隐还特地做了个鄙夷的表情。
鬼帝瞥她一眼,眼神复杂难明。
二人并肩在院中站立半晌,直到沈珏捧着一大袋东西匆匆回来。
“除了叫龙蚜虫的东西外,其他的基本都找到了,龙蚜虫也已经托人寻找,最迟五天后运到。”沈珏认真把所有毒草和虫子的名字都复述一遍,有意无意看了鬼帝一眼。
白凤隐摆手:“直说吧,又不是什么非得瞒着他的亏心事。”
沈珏深吸口气,低道:“我问过夏班,他说早就按你吩咐把左靖楼偷运火药的事情告诉几位与他不和的朝臣,却不知为什么那些人毫无反应,没有一个人去皇帝面前告状的。那两个透露消息的皇宫守卫也被换了岗消失不见。”
“左靖楼心狠手辣又得皇帝偏重,那些大臣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自然不敢去参奏他罪行。那天从守卫口中得到消息后,我应该把他们藏起来当认证才对,真是可惜这机会了。”
鬼帝看看沈珏又看看白凤隐:“你还在追查火药的案子?”
“已经追查到结果了,可惜仍然没办法扳倒左靖楼。”白凤隐把玩系在腰间的赤铜铃,散漫道,“我猜太子对容定尘十分讨厌吧?左靖楼是太子少师,那批火药又是运入东宫的,偏巧不停参奏容定尘的人又都是太子那一派系……他还真是举步维艰啊!”
“所以才不让你与他有所往来。”说完这句话后,鬼帝转身离开,留下白凤隐望着他背影发愣。
“哎。”白凤隐抬胳膊拱了一下沈珏,看着他眨眨眼,“你们主子的意思是不是说,他是为了我好才这么做的?”
沈珏不着痕迹退开一步,躲瘟疫似的离她老远。
鬼帝真正用意不得而知,白凤隐姑且当他是为了她好,但与容定尘彻底断绝关系并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毕竟,她最终目的是向容萧夙复仇,而这是身为江湖中人的鬼帝很难办到的,必须通过身在权势中心的人才能助她一臂之力。
至于对鬼帝的承诺……
“就当喂了狗吧。”白凤隐站在院中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句。
然后,沈珏默默地把二人之间距离拉得更远。
难得好心情,白凤隐没有继续以欺负人为乐,而是伸开手臂拥抱喷薄而出的灿烂阳光,闭上眼感受冬日里最独特的温暖。
得到鬼帝青睐,她距离向容萧夙复仇又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