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郁与张学宽通了电话,请好假,收了手机,正站在原地想着接下来还要干点什么,没等她想明白,耳朵里就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她愣怔的转头看向去而复返的男人,还有他手里提着的……
“忘在车里了。”凌晨停在玄关的位置,没有换鞋进来的打算,只是抬手把提着的袋子朝着周郁扔了过去。
一大包卫生间,如抛物线一般的飘到了周郁的眼前,或许是她的反射弧慢了一些,刚伸手,东西就砸落在她的脚边。
随之,听见凌晨用不甚在意的语气,说了一句,“在家别喝冷水。”
砰——
周郁:“……”
脸上,扑着火热火燎的热气,明明已经退下的红晕,不期然的又爬了上来。
车子刚刚发动,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总秘的名字,尹啸。
凌晨没急于接听,而是先看了一眼腕上手表的时间,眉头蹙了一下,按了接听键,语气不晴不阴,“说。”
呃——
身为总秘,察言观色尤为重要,即便此刻总裁不在眼前,尹啸也多少听出这语气,不对。
他看了眼手执的几分重要文件,声音放轻,“总裁,有两份合同等你签字,还有,十点有个高层会议,十一点有个应酬,十二点五十分,有个约访……”
“我下午过来,上午的事儿,你安排。”
呃?
尹啸连话都没说完,总裁那边就任性的挂了电话,他忍着由心脏飘到眼窝的草泥玛,终于在吐槽无果的情况下,转身回了自已的办公室。
尼玛,饭能代吃,会能代消,约访能代回绝,可是这几亿的定单,是他说签字就能签的了字的吗?
真当凌氏他作主呢?
呸。
尹啸在心里鄙视着总裁的节操低劣,可屁股刚挨到办公椅,他又娴熟的拿着电话一个号码,一个号码的拨了回去,嘴上说出的理由连脑子都不用过,就可以表达的天花乱坠,听到对方笑呵呵的说没事儿,不过是从上午挪到下午,多大点事儿,凌总忙,尹秘书也跟着忙,咱们能有合作的机会,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尹啸心里那口气,在几通电话或婉转,或直接的表达之后,心情顺畅了,瞧瞧,这就是大公司有实力有背景的好处,连他一个总秘说话,对方都能听的点头哈腰的。
尹啸的不平衡,很快在这种弱肉强食的体系下,回归到平衡。
凌晨挂掉电话,车速不停,一路重又开回了金皇七号。
服务生看着去而复返的凌晨,低头躬身时,忍不住想,难道今天开业的时间准备提前?
可那帮懒货还没起来呢,不到中午太阳晒屁股,金皇七号就难闻人烟。
“凌少。”
服务生侧着身子让过凌晨,脚步跟在他后面,“白少昨天晚上喝多了,这会儿刚醒。”
步子没停,凌晨随口问道:“自己?”
“不是。”服务生摇了摇头,“昨天晚上留宿的,还有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客人。”
凌晨知道最近白氏有点动作,想了想,“你过去看看,白少要是方便,告诉他我在后面。”
“好的,凌少。”
服务生停了步,等到凌晨离开,转身朝白沐川留宿的地方走去。
金皇七号除了后栋别墅是不安排客人留宿的,不过,白沐川与凌晨、武子衍的关系,自然另当别论。
跨进昨晚留宿的小别墅,凌晨脚步不停的走上二楼,直接进了昨晚睡过的卧室,离开前交待过先不许收拾,这会儿,卫生间洗水池子里堆放的被子、床单还在嗒嗒的滴着水珠,膨胀起来体积很让人担心承着它们的洗手池子会不会被压垮。
楼下,隐约有脚步声传来。
凌晨眸光忽明忽暗的兜转过洗手池子,转身离开前,又拨了个电话出去,低声交待几句。
白沐川昨天晚上酒喝的有点多,早上起来头还痛的厉害,这会儿歪在一楼的沙发上,懒洋洋的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凌晨,“你说,这特么北方佬,怎么这么能喝啊?”
能被白沐川吐槽能喝的,这酒量的确不容小觑,只是,看他一脸难受的样子,凌晨非但没有同情之意,反而语带鄙薄,“你一个地头蛇,让人家外来狗当着面甩了强龙的威风,还特么好意思跑这来抱怨,被你老子知道了,等着屁股开花吧。”
白沐川:“……”
他都多大了?
凌少爷你要不要留点情面啊?
白沐川嘟着嘴看着凌晨坐到了自已的对面,闲适的跷着二郎腿,一副你真丢脸的样子,嘴上哀嚎,“你当我容易啊,几头狼一块抢的肉,好容易被我叨进嘴了,我不得可着劲的忽悠。”
凌晨:“……”
“不过,这顿酒到是不白喝,新项目谈成了,今天下午签合同,晚上再安排一顿酒,明天就打发他走人了。”说到这儿,白沐川忍不住带了点得意,毕竟是大单子,关系着白氏这一年的营利。
凌晨抽出一根烟,扔给了白沐川,等他点着了火,才道:“晚上去帝豪金座,安排几个人,别再把自已搭进去。”
白沐川笑的一脸无耻,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呵,你不说,我也打算跟你要个包间的。”
凌晨:“……”
白沐川的客人还没走,他不能多留,只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
凌晨坐在原地没动,等了没一会儿,会所的李经理就从前面匆匆赶了过来,进来之前,先敲了门,“凌少,东西带来了。”
凌晨抬眸看了一眼李经理手里的超大号包装袋,颜色很好,黑的。
“给我吧。”
呃——
李经理忍着心里的狐疑,低头上前把袋子放到了凌晨的脚边,“有吩咐,你再打电话。”
凌晨没应声,等着李经理出去,他才拿过包装袋,直接上了楼。
等他再下来,手里的包装袋除了添加了分量,从楼上到楼下,一路走过,地面有可疑的水迹滴落。
出了会所,他若无其事的将东西扔到了后备箱,开车,离开。
李经理躬着身子送走了凌晨,回身时,目光疑惑的看了一眼昨天接待凌晨的服务生,问道:“凌少在后面放了重要东西?”
神神秘秘的,还自已打包装,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儿?
服务生也一副迷糊不知的样子,摇了摇头,“经理,我也不知道,凌少早起离开的时候交待,他没回来前,后面的屋子不许人打扫。”
“行了,这会安排人过去打扫吧。”
李经理也不是非要问个明白,就是一时好奇而已,摆了手让服务生安排人去打扫,自已去看今天的预定情况。
不长时间,打扫的人收拾完,跟服务生报备少了东西,服务生听完,便凑到了李经理跟前,小声说道:“经理,凌少的房间少了床被子。”
咳咳——
李经理一口水没等咽进去,就呛到了喉管,看着服务生的眼神分明在说,经理,有钱人真特么节省,一床被子还拿来拿去的。
呸,尼玛才节省呢。
李经理昨天休假,今天刚到岗,就知道了凌少昨天带周小姐过来住了,这大上午的去而复返拿走了被子,不免浮想联翩,不过,不管她心里怎么想,嘴上都得压制着服务生,免得他们嘴碎,“行了,凌少有洁癖,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后面的东西,哪一样不是他自己过了眼,才摆进去的,这会儿拿走了,估计是打算换新的,你只管看着人收拾干净就行了。”
“噢,知道了,经理。”
去公司的路上,凌晨先拐到一家干洗店,把后备箱里还滴着水的袋子扔到人家店里,开了票子,便离开了。
尹啸中午替总裁陪了顿酒,碍着中午的时间,大伙都没怎么尽兴喝,点到为止,回公司的时候,虽然找了个代驾,可人还是清醒的。
直梯直接到了总裁办的楼层,尹啸拐进自已办公室前,下意识的看一眼总裁办的玻璃窗,眸光怔了一下,随即抬手抚额,尼玛,谁来告诉他,总裁什么时候回来的?
办公桌的左手旁已经堆积了几分签批过的文件,听到有人推门,凌晨抬眸撇了一眼,见是尹啸,直接忽略他颧骨上透出的酒意,指着那几分文件交待,“各部门的分发下去,上午的会议在十分钟后召开,约访推到两天后,合约,定在明晚签,帝豪金座,打电话通知对方,就说我请他们吃饭。”
“是,总裁。”
尹啸习惯性的应了声,刚应完,就恨不得抽自已一个大耳瓜子,尼玛,十分钟,这是给自已找仇呢吧?
午休时间刚好在十分钟后结束,尹啸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拿着签好的文件便出了总裁办,来不及回到自已办公室坐着打电话,一边往电梯间走,一边拿着手机编短信,内容输好,点个群发,一分钟搞定。
尹啸自鸣得意的揣起手机,心里哼道,真以为总秘是好做的,跟在这种时而懒散,时而苛责的老板身边,智商不够,早晚n机。
下午会议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才散场,作为最会察言观色的总秘,尹啸发现,总裁的脚步方向不对。
“总裁,下午——”
“下午我有事儿,先走了,没有紧急的事儿,你先处理,有紧急的,打电话给我。”凌晨一边掸开手肘上的外衣往身上套,一边头也不抬的对尹啸吩咐着。
呃——
尹啸看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凌总,嘴角狂抽,尼玛,不带这么玩人的。
从公司出来,凌晨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还早,没给任何人打电话,直接开车回了公寓。
周郁早上到底用多了凉水,这会儿躺在床上肚子疼的难受,本来以为睡一觉能好一些,可醒来之后,坠胀的感觉还是那么明显。
门锁转动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还被坠痛感牵引着,反应迟钝,并没有听到,直到床前多了一个人,那道熟悉带着淡淡烟草的味道飘进了鼻息里,她才眨了眨眼睛,意外的想去看床头的手机,现在是几点?
这么快就下班了?
“怎么会出汗?”
凌晨不期然会看到周郁柔弱的躺在床上,额头浸着细密的汗珠,一张脸也不见红润的色泽,整个人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毕竟不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几乎在看到周郁的手捂着小肚子的时候,心里就猜到了一二,他眸色微变,半边身子侧坐在床边,两只手垂拄在周郁的手臂两边,居高临下的把他罩在自已的势力范围,垂眸看着她背对着自已的侧脸,低声问道:“每次都疼,还是只有这一次?”
跟一个男人讨论这样的问题,周郁刚刚还透着不健康颜色的小脸慢慢被氤氲的绯红之色所取代。
她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身体,企图从男人强势的气息下逃离,可是垂在身侧的臂膀绷的坚硬,她发觉他垂落的位置好像经过精确的计算,无论她往哪个方向躲,都找不到退开的空隙。
凌晨似乎没看穿她的企图,只是在她身体挪动的时候,整个人俯着她的背,趴了下去,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扣上她的小腹,连带着她抚在小腹上的手,也一并握紧。
叠加的两个人头抵着头,气息的交融似乎成了无可避免的事儿。
周郁不成想躲避不及,反而得到这样的待遇,一时间,早上才被她尽力遗忘的事儿,好像又再度涌了出来。
“是这痛吗?”凌晨低低的声音干净清冽,没有任何的杂念,嘴里说着话,手上配合着动作一下一下轻揉着周郁的小腹,等她作答。
小腹上多了一只手,耳廓边多了一张嘴,周郁整个人被上下突然奔洒的热气包裹着,感觉像一只被绑架在活火山口的小羊,随时面临危险,又随时期待奇迹。
她不适应的想要逃脱,心里抗拒再一次这样亲密的接解,脸庞从绯红渐渐烧成了胀紫,她觉得她必须要跟资本家拉开距离,“你,起来,行吗?”
她断断续续的表达心里的意图,因为紧张和窘迫,声音显得气力不足。
凌晨隔着她手背的手突然一移,越过她的手背,撩起她上衣的下摆,解开她睡裤的腰带,在她没来得及阻止的时候,已经徒手覆上了她的小腹。
周郁窘迫的面色更加胀红,感觉他的手指好像都触碰到了姨妈巾的前端,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让她难为情了,咬着唇瓣,她侧头回看着凌晨,唇瓣翕动间,只吐出一个“你”字,便羞于接着说下去。
可她相信,凌晨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看不明白她眼里的阻止之意。
不过,这世上有个词,叫明知故犯。
他揉按在她小腹上的手,力道未减反增,往复的游走在她小腹的周围,感觉掌下的肌肤正在和缓着凉意,暗暗松了口气,抬眸看向她的眼睛,低语,“这样会不会好受点?”
一个扭头,一个垂头,俩俩相望的目光很容易被人误会为深情对视,可是周郁眼里真的只积攒了满满的窘迫,她用手费力的按住资本家还在她小腹上游走的手,贝齿放开唇瓣,瞳仁闪躲开他盯着她的视线,声若蚊蝇,“你,别这样。”
“哪样,嗯?”
女人的力气通常都是在男人给你机会的时候,才有发挥的空间,当男人拒绝给你提供耀武扬威的机会时,那点微薄的阻止之力,压根就不能动摇男人的手臂半分。
凌晨轻易挣脱了周郁的控制,手上的动作不停,揉捏按抚,恍若无视她底裤下的小秘密,只按着自已的力道,不动声色的透过周郁脸上的表情,来分析哪个力道更合适。
他低沉的声线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爬上了暗哑,一声微挑的尾音过后,他的薄唇,状似无意的划过周郁的耳廓,任由身体随着感官变化,继续询问着周郁,“别哪样,你说?”
周郁有一种后悔莫及的感觉。
她怎么会选择这样的姿势躺在床上呢?
可是小肚子疼,趴着会让她觉得舒服些,手按上去,也方便些,可她没想到,资本家会趁虚而入。
“你管管你那东西。”
后面的感觉实在是太明显了,周郁忍着羞意出口的话,已经染上了几分薄怒。
“管不了,要不……你来?”凌晨轻佻着眉眼,嘴角张扬着邪魅的笑,一双迷人的凤眼无辜的眨动着,似乎没接收到她眼底的薄怒和脸上的羞臊,只一脸无力的样子,任由你处置。
周郁平生没遇到过脸皮厚成资本家这样的男人,一时间,只觉得无言以对?
要她说什么?
“你的手,快点出去。”
下面的问题还没解决掉,上面的问题又来了,周郁顾此失彼,只觉得这般被轻薄,明显就是玩弄她,委屈的带了哭腔,“连你也欺负我。”
凌晨把玩在她胸前的手一顿,瞧着她眉眼泛红,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眼前一闪,忽然就想到半夜那场欢爱,想到了她紧致深邃的美好。
嘶——
小兄弟又开始抗议了。
握在她胸前的手不由一紧,连带着揉捏着她小腹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换了地方。
“别——”
周郁真没想到资本家的兴致会放在这上头,他怎么可以去摸她的姨妈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