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女士,你知道,我是做高端访问的,你这样的身份,与我们节目主题不符,所以,我很抱歉。;”
不同以往的节目录播间,这更像是一场偷拍,背景,是一家咖啡厅的角落。
说话的女人背对着屏幕,不过从身形,发型还能听的出来,也能看的出来,是倍受热捧的高端访谈节目主持人姚佳。
坐在她对面的女人,一副黑超遮面,或许是因为气愤,也或许是真的急了,竟然迫不及待的扯开了黑超,公然将脸展于屏幕前,一双眸子带着忿然的瞪视着姚佳,“怎么与主题不符了,我看过你的节目,政坛商要皆有涉猎,我要爆料的,又实实在在相关s市商界翻云覆雨的人物,凌家秘辛,难道还不够给你们节目做噱头。”
姚佳的声音似乎显得无奈,隐有提醒之意,“汤女士,请您注意用词,凌家的确是商界翘楚,也的确够的上我们节目的主题,只是秘辛这样的话,奉劝汤女士一句,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被称作汤女士的女人突然哈哈笑了起来,那笑容不掩嗤讽和仇恨,“谨言慎行,那也要他们给人活路才行啊。”
“汤女士这话,姚佳不明白。”
自报家门,像是被吸引了兴趣。
汤女士可能知道自己上节目无妄,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将自己的愤慨发泄不得而终,只能不甘的将筹码全盘托出,“没什么不明白的,这年月,恃强凌弱也不是今天才有的。
凌氏总裁娶的太太叫周郁,是市陈家的长房的私生女,她妈妈行为卑劣的抢夺了别人的丈夫,在我怀孕期间不要脸的和我丈夫鬼混并且怀了孕,甚至,还恶意向我挑衅,导致我怀孕时胎相不稳,等到后来生产的时候,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从别人的丈夫,到直接以第一人称“我”自述,直接亮明了身份,她像破釜沉舟一般,哽咽自己孩子那么小,那么弱,生下来竟然没了呼吸,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周郁的亲生母亲。
“没有一个女人能承受的了在怀孕期间,被另一个女人挑衅,也就在那个时候,我看到了她跟我的丈夫浓情蜜意,那个年代,女人依附着男人而活,我完全不知道如果我的丈夫不要我了,不要我肚子里的孩子了,我该怎么办,我不敢冒一丝一毫的风险将看到的真相吐出来,就这么每每在梦里折磨着自己,妊娠后期,我几乎夜夜不得安稳,当着丈夫的面强颜欢笑,不敢有所差池,背地里,吃掉的东西都吐的干净,还不敢让家里的保姆说出去;
我想等有了孩子,哪怕我的丈夫不再关心我,可至少看在孩子的情分上,不至于把我抛弃,生产后,的确,我的丈夫看到我生了儿子很高兴,我以为,那时他的高兴都是真的,后来我想,自欺欺人就这么过吧,毕竟这个家不能散,可你知道吗,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也生了我丈夫的孩子,可她命不好,难产死了,可那个孩子的命却好,被我丈夫用了心思,放到了我丈夫弟弟身边抚养,也就是陈家的二房,她在那里,过着大小姐一般养尊处优的生活,等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长到很大了,我心里纵使不甘、嫉妒,可还念着她是陈家的血脉,不曾为难过她,只是,呵呵,原来狐媚子这种东西,真是能遗传的,她竟然不记养恩的勾引我前夫弟弟家的孩子,那么好的孩子,被她勾的三魂少了七魄,差点没因为她,跟他亲爸断绝父子关系,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心寒了,我前夫的弟弟才在她高中毕业后,就将她赶出了陈家。.”
“可她们,不是兄妹,或者姐弟吗?”姚佳一副恍然不懂的样子,提出关键的疑问。
汤文艳眼里的鄙夷越发的浓郁,“姚小姐,礼义廉耻这种东西,是对那些名闺秀,正经人家的女儿讲的,对那种处心积虑的人,你以为,她们在乎,她们有吗?”
“汤女士,你是说,凌太太知道?”
姚佳惊愕的声音,简直有点骇人听闻的意思。
此时此刻,不只是屏幕里的她,就连屏幕外任何一个盯着屏幕上的观众,都忍不住倒吸口气。
天啊,兄妹恋,或者姐弟恋,有血缘直系亲属关系的,绝对是啊。
“对,她们知道。”
汤文艳的声音肯定的让任何人无法怀疑她说的是假话,因为她的身份是那样的清楚、
不过,比之这些惊愕,汤文艳还嫌不够的又加了另一轮高氵朝,“被赶出陈家之后,我就没再听过这个孩子的消息,毕竟是我前夫的私生女,作为女人,心里的那种硌应,想来姚小姐能体会吧;”
姚佳点了点头,声音染了同情,“汤女士,真抱歉,除了这样陪你聊天,我真的帮不了你什么。”
“呵呵,姚小姐敬业,帮不了就帮不了吧,这年月,好人总是被欺压,甚至被逼的没命。”
“汤女士,你?”
这句话里的信息量有点大,姚佳微讶的声音充分满足了汤文艳想要表达的心情,所以,不需要她给任何的提示,汤文艳就着说道“我以为,这辈子跟这孩子的交集,也终止在她被赶出陈家,可没想到,她亲手害死了我的侄子。”
“汤女士……”
姚家的愕然适时的为电神机前的观众传达了她们心中同样的疑惑还有愤慨,更多的是想把整件事梳理成章,连成一串,不至于在每句话落,都跟着提心吊胆。
“之前艾滋村的事儿,听说,那个私生女得了好多褒奖,是吧。”
这会儿,汤文艳又把周郁的句字用私生女替代了。
姚佳不好开口的讪笑一下。
汤文艳不以为然,继续揭道“踩着别人的肩头往上爬,她到是比她那个死了的亲妈更有手段。”
“汤女士……”
姚佳似乎还想提醒汤文艳用词,不过,汤文艳这会儿已经不受她的情绪左控了,自顾的说道“我的侄子,亲侄子,为了救她,在那种采访中,被一个艾滋病患者刺伤。”
“我的天啊……”
姚佳的惊呼与屏幕外的惊呼相互呼应。
“那他现在……”
“死了。”
汤文艳在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动容的唇瓣颤抖不已,眼眶也湿了,眼泪瞬间就流成了河;
姚娃的声音有些哽咽,“汤女士,请节哀。”
“呵呵,姚小姐,我汤文艳自问一辈子没做过缺德的事儿,可为什么她们母女要这么对我,害死了我儿子,又害死了我侄子,她们要是想夺陈家夫人的位置,直接告诉我就好,何必让我活的这么痛苦,活的愧疚不已啊……”
“啊?汤女士,你情绪别激动,什么叫害死了你侄子,又害死了你儿子啊?你儿子不是好好的活着吗?”
姚佳这会儿绝对是屏幕外观众的代言人,每一句话,都问到了观众的心里去,几乎是所有看电视的人,都被她的提问牵着走。
汤文艳苦笑悲痛绵延,“我的儿子死了,出生就死了,她们骗我,她们合着伙的骗我,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抱来个没人要的孩子,充当我的儿子,然后,等到孩子大了,能继承家业了,他们又说这孩子不是陈家的孩子,到了最后,陈家长房的家业,竟然要让她一个私生女继承,直到这么多年,我才知道,那个女人,就算到死,也将我算计的死死的,她不是只要夺我这个陈家夫人的位,更要夺陈家的家产,她要的是陈家的家产啊,她们母女,夺了我的男人,害死了我的孩子,又害了我侄子,姚小姐,你告诉我,她们这样的人,如今光鲜的站在人前,受着万人瞩目,我不过是想揭穿她的真面目,有错吗?我不过是想撕碎那道貌岸然的伪装,让她身边的男人看清她的真面目,有错吗?我不过是不想让另一个家庭被她蒙蔽,在将来的某一天,发生同样的悲剧……”
“同样的悲剧?”
姚佳在汤文艳一长篇惹人愤慨的话中,只抓住了这五个字,偏偏她那发人深思的语气,又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汤文艳更是极度配合,不屑的轻呵一声,“有些事儿,我虽然没有证据,不过,依这对母女的做事方法,谁知道二十几年后,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由当下,预言到二十几年后,虽然汤文艳没有指名道姓的点出谁,可但凡有心,脑子再多转几个圈的,不难就想像到凌家之前办了一场热热闹闹满月酒的小孙子。
天啊……
这还真是豪门秘辛呢。
一场算不上正式访问的谈话,在吊足了城市各阶层人胃口的情况下,急速的扩散起来;
从上层社会的远观,到底层百姓的热议,还有蠢蠢欲动的各大报社想拿到更具价值的第一手消息,百度热搜但凡关系到汤字开头,陈字开头的链接,迅速以高点击占据了链接页面首页的位置。
这样异军突起的消息,只在网络上蔓延自是不够,那些不敢率先招惹凌家的记者们第一时间包围了汤文艳所住的酒店,弯门盗洞的想见她一面,甚至,为了挖出更有价值的新闻,各大报社竟然争相开价,给汤文艳足以动心的价码让她再度开口。
不过,汤文艳好像消失了。
除了最开始还接两通电话,后来,竟是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有些脑补厉害的记者不免会暗自琢磨汤文艳的突然消失是缘于她自己的逃之夭夭,还是被什么人胁迫了?
枪口,无形中转身了凌家,更确切的说,是凌家现任少奶奶,凌晨的太太,周郁。
在风声鹤唳的当下,周郁浑然不知的坐上了飞往国外的航班,因为是临时会谈,只来得及跟儿子看了会视频,看了看小家伙挥舞着小胳膊,有力的像在跟她说着再见一般。
为了让这次出国更具说服力,凌晨亲自相陪,邬晓晓也被动用起来,以合作方庆功的为由,让周郁无法拒绝。
飞机降落在国外时,国内的事件热度,甚嚣尘上。
凌晨的手机在飞机落地,重新开机后,便有数条短信,电话进来,好在他工作的性质与忙碌相关,邬晓晓又有意转移周郁的注意力,一时,到还未让她察觉这里面有异。
因为是国外,所有人都不担心周郁知道s市发生了什么,凌晨背着她调度了白沐川,武子衍暗地里压下闻风而动的记者,朱崇亲自约见了s市几家报社的主编还有网站负责人,几句看似无力实则重压的话让原本对凌家就有些胆怵的报社总编,还有网络主编,几乎在一场鸿门宴后,快速的撤下了对这件事的追踪报道,甚至,还有当事记者随后附上一份道歉声明,用来为这次鲁莽的行为做个总结。
可有些事儿,越遮掩,越欲盖弥彰;
宣传途径虽然关闭,可百姓口中的热度并没有消减。
这样的结果,不需要任何人跟凌晨说,他也能猜得到。
by公司安排过来接机的商务车足够坐下七、八个人,凌晨一行五人,上了车,便将手机调成了静音,路上,他仿若没事人儿一般,拉着周郁的手,指着窗外的街景,低声给她介绍这里的风貌,还有,若是路过哪家比较知名的门店,便会讲一讲这家店存在的年头,来源,以及,来过这里的名门都有哪些。
异国风情,到是吸引了周郁的视线,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来到国外,语言有些障碍,可身边有凌晨,她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邬晓晓瞧着人家两口子说的热闹,笑着与来接机的人说了几句公司的业务,还问了关于庆功会的事儿,一切都按部就班。
到了下榻的酒店,邬晓晓亲自陪同周郁和凌晨取了房间钥匙,到了总统套房,没跟着进去,站在门口笑着停了步,“凌总,凌太太,你们今天先休息,庆功会定在明天晚上,明天上午如果想出去转转,我会安排专车过来。”
“邬总有心了。”
凌晨客气的点了头,眸光多了几分真挚。
邬晓晓连声说没关系,转了身离开了酒店。
总统套房在酒店的五十几层,有点高,站在玻璃窗看下面,周郁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凌晨摸了摸她的头,倾身从后面圈住她,“喜欢这里吗?”
“还是觉得家里好。”周郁侧头,回视凌晨,无奈的感叹一句。
才落地,便已想念家里的小朋友了。
凌晨笑着贴了贴周郁的面颊,了然的说道“有妈和爸在呢。”
“对了,咱们这次回去,你跟妈不要冷战了好不好?”
周郁在母子间周旋半个月,成效甚微,凌晨这家伙好像把压抑了三十来年的怨气一股脑的都发泄出来似的,死活不回去跟爸妈一块住,噢,当然,还有她们的儿子,非得说什么都娶了媳妇的人了,不能天天让老妈奚落,被儿子笑话,将来父纲不振;
周郁被这样的理由闹的头大又无语,想劝说两句,又每每被这男人巧妙的逃过,一时间,只能两边哄,两边等。
不过,这次出差在外,她越发的想念儿子了。
凌晨故计重施的在她耳边呵着气,任由那暖暖的风涌进她的耳道,勾动着她灵魂深处与他契合的蠢蠢欲动,“阿郁,我觉得儿子真不怎么贴心,咱们俩趁着这段时间,再要个女儿,好不好?”
“女儿?”
这下借口可换的够新鲜的,周郁多少被他撩的动了情,可也被女儿砸的有些懵,“小睿才两个多月?”
她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我才刚生完孩子,你还来?”
凌晨不急不躁的继续撩拨着她,手从她的衣服下摆探索着摸了上来,游走在她挺立的峰峦,时而轻捏,时而慢划,那微痛却更勾动人心的骚痒,让周郁忍不住把身后靠的更向后一些,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抵靠,到是让她也清楚的感觉到男人**的根源正茁壮的成长着,他的意动,绝对不是虚张声势。
凌晨的确不是虚张声势,因为两人下了飞机还没洗澡,凌晨意有所指揽着周郁挪开了脚步,明明不熟悉的房间,他却准确的辩认了卫生间的位置,引领着周郁一路走过去,一路将两人的衣服洒落一地。
热水铺洒在身上的时候,周郁也被男人拥吻在怀,无法拒绝,亦不想拒绝,这样的亲密成了瘾,如食罂粟,回味无穷。
从沐浴间,到酒店的床上,两人已不知几番**,直到周郁实在受不住,哀哀求饶,最后竟昏睡过去,凌晨才终止这一场男强女弱的游戏。
也是在这一刻,他才轻舒口气,悄悄的起身,扯过浴袍套在自己身上,为周郁盖好了被子,自己轻手轻脚的走出套房,摸索到掉落在地的手机,点开屏幕,回复上面积压的信息。
第一条回给白沐川“汤文艳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