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臭婊子。”姓薛的女人被哄笑声涨红了脸,恍悟自己上了当,身子快速的朝着杜若移动过去,多年养尊处优的身体就像个移动肉球一般的对着杜若压去,那两只可以媲美猪爪的肉手已经挥出一只,带起的风都夹裹着呼啸声。
“啊!放手,快放手,老娘的手要残了,”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凌晨从没听过这么聒噪的声音,分倍高的都可以媲美飞机场里飞机起飞的轰鸣声了。
敛去了那份嬉笑,谦雅的面具,眸子犀利而阴冷,狠狠的盯在了胖女人的脸上,只这样的气势,半句话也不用说,就足以让女人吓的后背冒冷汗。
凌晨忍不住冷笑,若不是莫骄阳不方面出面,这个老女人,现在就算是不骨折也得扒层皮。
“你……哪儿……来的……”薛姓女人一张脸上惨白的面色,因为手腕被捏住,痛的额上都见了汗,明明瞧着挺有份量的身子,可偏偏就抵不过一个小白脸的力量。
“你是陈太太。”
凌晨嫌恶的扔了手里的肥肉手腕,还不忘从裤兜里拿出湿巾擦了下手,然后非常有卫生意识的左右看看,一个特警真tm有眼色,面无表情的上前接过了刚刚被凌晨用过的湿巾,然后,找了个空地投了出去,目标,大门附近的垃圾桶。
抛物线一样的飞了出去,最后稳稳的落到了垃圾桶里,不偏不差,惹来了几个战友的叫好声,还有围观漂亮姑娘们的羡慕声。
男人浑不在意的扬了扬眉,目光稳稳的落到了姓薛的女人身上,心里也忍不住慨叹,这个女人的胆子是什么做的,真是什么人都敢得罪啊。
眉头有意无意的扬了扬,落到了三楼的方向,虽然看到的只有玻璃,不过他相信,他们头儿一准在上面盯着呢。
姓薛的女人眼珠子一转,瞧着后来的小白脸半侧着身子挡在了杜若前面,眼里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闻一样,尖叫着,“我知道了,看你长的就是个小白脸样,一准就是跟这女人有一腿的,真是没想到啊,这样的女人还真是有本事儿呢,一手勾搭着我们老陈,一边又包养着小白脸,我们老陈啊,可真是冤啊,一年到头,就给我们母女几十万的花销,剩下的大头都养小三了,这个死小三,臭婊子,仗着有几分姿色勾引了我们老陈不说,还拿着我们老陈的钱去养小白脸,你可真对得起我们老陈啊,现在不都讲究个敬业吗?你tmd当个小三也不敬业,还不如趁早上阎王爷那报道去,也省的祸害别人。”
现代社会小三的戏码不少,小白脸也不少,像这种给人当着小三,还自己养着小白脸的,不能说没有,只是见诸于报,亦或是被人当面堵住的不多,围观的人一个人都有些群情激愤了。
“哎,真没想到啊,现在的社会这么市风日下,自己当小三,还得养个小白脸,破坏了一个家庭不算,还得再拉上一个,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哎呀,你瞧瞧,那个出来护着她的男人,瞧着也是人模人样的,怎么什么事儿不好干,去给这种女人当小白脸了,就这有手有脚的,就算出去干点力气活,也能养得活自己啊。”
“我瞧着这男的怎么有点眼熟呢,再说你瞧瞧人家穿的,哪里像是养不活自己的?”
“呵呵,这位大姐,你这话一听就是外行话,人家是干啥的,古时候那采花大盗,哪个不是长的俊逸不凡的,不说个个貌比潘安,可也能比得过唐僧吧,要是个个都长成猪八戒那样,哪家的闺秀敢跟啊。”
“就是,就是,可不就是这话,都说这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小白脸要是不把这脸蛋打扮好了,能傍得上有钱的女人吗?再说你没听那个胖女人说了,这些钱啊,都是他老公的钱,啧啧,他老公是副院长啊?还真是能挣呢,一年给家里就几十万,还要养小的,小的还养个小的,这些钱,都是从哪儿来的?难怪连捐款都不放过呢,可就是吗,大风刮来的,好花呗。”
“呸,要不说现在这世道,好人不好做呢,以后啊,我算看好了,再遇上这样的事儿,咱们要是有心啊,就自己买张火车票把钱送去,别图那省事儿,什么这个基金,那个基金的,没准最后这些钱就滚到别人腰包去了。”
一句句议论,嘲讽,像是刚被磨过的刀片一般,被阳光一照,还闪着锋利的折光。
一声怒喝,如乌云避日一般的腾然升空,遮住了太阳照在刀片上的光,掩其锋芒。
“还不让他滚出来。”怒极反笑,凌晨从来不知道小白脸能跟他沾上瓜葛,还tm被包养,你妈的才被包养,你们全家都是被包养的。
心理的气愤不知是因为被这个女人骂成小白脸,还是因为那些个好事者把杜若说的那么不堪。
凌晨的五官不像莫骄阳那般硬气逼人,坚硬果绝,一眼便让人知道这不是个好说话的男人。
凌晨的嘴角时常挂着笑,无论他对面的人是谁,你总是先看到这个男人在笑,就像商场里那些被他含笑吞掉的对手,先说起来的时候,提到的都会说这个男人是个带笑的魔鬼。
可是被那些陌生人,看到这样一个雅秀精致的男人嘴角挂着笑,只会说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个温和懂礼好说话的,只是了解他的人便会知道,当他眯起了凤眸,把那丝笑意无限扩大的时候,你看不到他眼睛里的光,只能注意到他周身所散发出的无与伦比的妖孽般的魅力。
迷惑,或许就在一个失神之间。
当所有人被这个男人的笑意吸去了目光时,便是灾难来临的时候。
比如现在,一个被捆了荆条的男人已经从医院里扔了出来。
男人五十来岁的样子,身体已经发福,瞧瞧那鼓鼓的将军肚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夜生活该是多么丰富的。
原本和善,亲切的眸子这会儿也闪着惊惧的光,从被推出来到现在,短短几秒,快速的垂下了头,墩厚的肩膀还在不停的抖动着。
“老陈?”姓薛的女人一叫,围观的人才知道这个就是连体婴父母嘴里的陈副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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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啊,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对狗男女对你下的手,老陈啊,我怎么说来着,日子还得好好过,小三哪有原配好,就是那半路夫妻不也是隔着心的,咱们还有女儿,你要是想生儿子,我这身子,虽说不能生了,可咱们到乡下,找个家里困难的姑娘,让她给你生个孩子,到时候,咱们给她扔些钱就是了,各取所需,谁也不亏待谁啊。”
杜若挑眉,骂她当小三没道德,这会儿能想着去乡下找个姑娘给生孩子,然后给人家扔笔钱就算了事了,这就是她的道德,这样的道德观,还真是因人而易呢。
步子往前走去,越过凌晨,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陈副院长,我能不能问问你太太口口声声的小三,狐狸精,到底从何而来?”
微顿了一下,杜若目光又落到了连体婴的母亲身上,“刘太太,你口口声声都是从陈副院长身上得来的消息,这会儿当事人出来了,我希望刘太太好好问问你这个当事人,到底那些所谓的捐款都去了哪儿?”
“说话——”
杜若步子稳若磐石般的往前迈去,那一瞬间爆发出的咄咄逼人的气势让陈太太和刘太太都不敢对视,连着刘太太身边的吴桐,还有正准备往后撤,钻出人群的付晓云都变了脸色。
杜若眉眼微张,目光嗤笑的掠过正在努力钻进人群的付晓云,抬手一指,“付晓云,这个时候想跑,会不会晚了些?”
人群的目光都随落到了杜若的食指所到之处,那里,正是刚才来帮着陈太太落井下石的女人想仓皇逃窜。
乘胜追击,杜若连翻逼问,“付晓云,如果我没记错,上次你在医院污蔑我的时候,我就说过,人在做天在看,别不给自己留后路吧。
付晓云,医院里那些医生、护士不见得个个眼睛都不好用吧,陈太太为何直指我是小三,这里面有没有你的功劳。
付晓云,你说我要是告诉陈太太,你就是那些口口声声喊捉贼,其实自己才是贼的人,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呢?”
“你撒谎,杜若,你撒谎,明明就是自己不捡点,自己道德败坏,还想污赖别人,我要是你,现在就该想着怎么向大家谢罪。”
“可惜你不是我,所以你永远无法像我这样站的笔直,因为我不心虚,无论面对任何人,我都问心无愧,付晓云,知道什么叫做不做亏心事儿,不怕鬼敲门吗?”
杜若眼神讥诮的看着付晓云,就像是看到一个跳梁小丑,终于要露出马脚一般,事情到了这儿,她到不急于把谜底揭开了,难怪猫捉老鼠还喜欢逗弄一会呢,原来看着坏人惊惶失措是这么好玩的一件事儿啊。
杜若嘴角扬着嘲讽的笑,目光掠过那些看热闹看的正兴趣,又有些迷糊的人,又收了回来,定定的落到付晓云的脸上,“你猜猜,会不会有人站出来指证什么呢,亦或是,这么久,是不是有什么证据被别人拿到手了呢?”
杜若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依据,不过是想吓乎吓乎付晓云罢了,这个世道,落井下石也不是那么好干的,背后议论一个顶三,当面说出来,只怕都能吓的尿裤子。
“我可以证明,杜医生的确不是陈太太嘴里那个人,陈太太应该是被误导了,那个人,是付晓云。”
罗大夫面容沉静,表情温和的向前迈了一步,平淡的说出这句话。
“罗大夫,你说什么,不是杜若?”陈太太这会儿也有些叫不准了。
“罗大夫,你有什么证据吗?”陈太太一想到刚才自己骂出口的话,还有那个男人冷冷盯在她身上恨不得扒她一层皮的目光,她也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细细想来,这个男人哪里就长的像小白脸了,不说是成功人士,没准就是富二代,这帮公子哥,可不是好惹的。
陈太太偷眼打量了一眼凌晨,人家眼角的余光都不曾撇她一下,还有刚刚那动作,不过是抓过她的手腕,可那感觉,分明是嫌她脏,还用湿巾擦了手,懊恼的捶了下头,她怎么就这么笨呢。
抓了这么多年也没抓到小三的正脸,怎么就没想想,谁这么好心直接把图片发到她手机里了。
“对,图片,我有图片,我手机里有他们俩勾结在一块的照片。”
陈太太像是抓到救命稻草来挽救自己的过错一般,连忙翻出手机,找到那组照片,不多,也就两张,虽然看不大清女人的脸,可是短头发,体型跟杜若的体型也差不多,发信息的人还提了一句杜医生。
“罗大夫,你看,我手里有照片,是你们医院的人发给我的,说是不忍心看我带着女儿独守空闺,把老公让给别的女人。”
陈太太连说边站了起来,这会儿也没心思心疼老公了,要不是男人不争气,她至于出来丢这么大的人吗?
杜若一直就好奇陈太太怎么就盯死她了,她跟陈副院长连工作上的交集都少,就算是开全院大会,人家也是第一排,或是演讲台上的人物,像她这样还没评上职称的大夫,最近的距离也就是坐到护士的前排,离主席台远着呢。
步子退了回去,到不担心陈太太再发失心疯,这会儿要是再抽疯,就直接送精神病院了。
照片照的很暧昧,一男一女,女人的头微垂着,看不清全脸,不过头型到是与杜若相似,男人到是能看得清半边的侧脸,尤其是跟这男人生活了半辈子的陈太太,自然一下子就能知道这里面的男人是谁。
罗大夫也扫了两眼,然后就把位置让了出来,凌晨已经抬手过来拿起了手机,顺便看了眼手机号码,拿出自己的手机,拨出去的时候,不出意外,关机。
呵呵——
两声冷笑,凌晨随手就把手机扔了回去,“陈太太,没玩过ps吧。”
陈太太一愣,诧异的看了眼凌晨,男人暗沉如海的眸子里瞬息万变的波澜化作了层层乌云使黑夜提早降临,不知为何,陈太太就想到了一句话,夜黑,风高,杀人夜。
身体再打了一个激灵。
凌晨把目光落到了付晓云身上,收起了眼里的暗沉,嘴角嗤笑,唇角线条如雕刻出来的冰刃,锋利无比。
“付晓云,这些照片是你ps给陈太太的吧。”杜若犀利的目光道道刮在了付晓云的脸上,冲破了那上面残存的防线。
“不是,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干这事儿?”付晓云慌乱的挥着双手反抗着,语气太急,整个人都像是陷入了紧张的情绪中。
“晓云啊,都到了这一步了,你还何苦呢,杜医生有没有冤枉你,你自己还不是心知肚明,你跟陈副院长的事儿,咱们医院也就新来的一些医生不知道吧,护士里面资格老一些的都知道,上次你跟陈副院长在办公室里的事儿,动静闹的那么大,要不是华院长顾着陈副院长在工作上的业绩突出,还有你自打进了医院,也没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怎么就会网开一面,事到如今,你若再强辩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
随着罗大夫的话落,付晓云的身上已经抖如筛糠,原本刚才那些议论杜若的人,这会儿立马倒转了枪头。
看热闹的人就是这样,属草的性子,随风就倒,人家怎么说,舆论怎么刮,还真是让人无可奈何呢。
“罗大夫,你也好歹是医院老员工了,就算你跟杜大夫一个科室,可是做人还是要讲良心,讲原则的,杜大夫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帮着她说话,罗大夫,你也是有女儿的人,你女儿要是有一天被人这样当街指骂,你心理就不难受吗?”
付晓云能稳坐陈副院长情人的位置这么多年而没被捅出去,就是因为这张嘴,死的能说成活的,偶尔还能看到她跟陈太太走在一块有说有笑的样子,而且话里话外,能把陈太太捧上天,每每被医院的人看到这样的情形,也不过是在背后议论两句罢了。
“强弩之末。”凌晨嗤之以鼻。
“付晓云,我的确是女儿的人,我的女儿要是被我教成像你这样,我一定像你说的,让她永远也没机会再出来祸害别人。”
罗大夫颇为惋惜的看着付晓云。
杜若脸色也冷了下来,罗大夫是为了帮她出头,这会儿连人家的女儿都扯进去了,哪个当妈的愿意自己的女儿被人说成这样,就像她可以忍受一时的污蔑,因为她相信公道,可是她绝不忍受任何人对她父母的污蔑,因为她不曾做过,就绝不给父母脸上抹黑。
“付晓云,我真是替你妈妈后悔。”
付晓云仇视的看着杜若,她有今天,这一切都是拜杜若所赐。
“我妈能生下我,是她的幸事。”
杜若到也不反驳,点了点头,“你妈生了个女儿的确没错,只可惜,你妈一时大意,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