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自己对她有什么不轨的举动,都希望梁烟云不要有过激的反应,毕竟这四个字还是很具有分量的。
出嫁从夫!
梁烟云看着墨琛,“请夫君离开这里。”硬的不成,就来软的,再不成,只能软硬兼施,梁烟云的目光望着眼前的男子,表示自己很脆弱,从人到内心都是很脆弱的。
墨琛呢,看着梁烟云,薄唇微勾,嘴角已经绽放一个优美的堪比优婆罗华还要好看的微笑。
“阿云,你不会真的要赶我走,我也不会真的惩罚你,你还是思念本王的对吗?从你的丹青妙笔已经可以看出来,本王是你心中的独一无二……”啊,蓦地让墨琛给说中了心事,梁烟云立即后退。
“墨琛,你想多了。”
“想就要想多点儿,莫非王妃与本王见面的时候,从来都不想吗?”一边说,一边得寸进尺的上前一步,然后握住了梁烟云那脸庞两边的墨发,发丝好像如同云雾一般,淡淡的,轻灵的。
过了很久很久以后,梁烟云这才深吸一口气,目光颤动了一下,“墨琛,拜托你不要乱来,你要是乱来,我就叫了。”
“阿云,本王保证,你叫破喉咙今晚也是不会有人过来救你的,这里,本王想要来就来。”他一边说,一边跺跺脚,地面好像都在颤抖一样,梁烟云被动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剑眉星目逐渐变得明晰起来。
“这里是本王的,不光光是这里,本王还想要告诉你,连你都是本王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什么都是本王的呢,阿云。”他嘴角是一个澹荡的微笑,梁烟云如同芒刺在背,“墨琛,你适可而止。”
“你认识本王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本王从来就与适可而止四个字不存在任何的关系。”一边说,一边望着眼前的女子,梁烟云深吸一口气,良久良久以后,墨琛那如兰一般的鼻息已经喷在了梁烟云的脸上。
梁烟云不禁呼吸紊乱,“墨琛,你起开。”
“你思念本王,本王就在你身旁,你为何又要口是心非,你以为你这样子本王就看不透你的心。”墨琛自言自语,梁烟云费力的挺直了腰杆,看着墨琛,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你小心点儿——”
“也对。”墨琛这才将梁烟云给放开,梁烟云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墨琛上前一步,梁烟云警备的看着墨琛,瞪圆了乌溜溜的大眼睛,用颤抖的语声清晰的说道:“王爷,你真的不要往前走,不然我真的会叫的。”
“那么,就请。”墨琛好整以暇的看着梁烟云,梁烟云皱眉,再皱眉,沉思,再沉思。知道自己就算是真的叫破了喉咙也是于事无补,只能沉默的可怜巴巴的看着墨琛,墨琛伸手,再一次将那卷轴给打开。
看着看着,不禁一笑,“好看,这是如何画出来的,比城中的画家画出来的还要好看,紧致让人过目不忘。”
“这个啊——”梁烟云看到墨琛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画卷上,知道自己暂时已经安全了,这才一笑,说道:“这个啊,原是如此,先用杨柳枝燃烧,做了炭精条以后将那雏形给勾勒出来,接着呢用各种颜色。”
“这些颜色,有一部分是矿物质,有一部分是珠贝里面的,然后一笔一笔的画,颊上添毫,就会生动活泼了,墨琛,我很少画人物,但是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得意之作呢。”一边说,一边笑了。
“好得很,看起来很是精美绝伦,阿云,我竟不知,你会的东西是如此之多,以前,我简直是有眼不识泰山。”
“那可不。”梁烟云立即自卖自夸起来。“我不光光会医术会治病救人,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呢,你看看,这城中的文字经过改革以后,哪一个人不是拍手称快,依照我说,只要是拖延了社会发展的东西,都要操刀必割。”
“还有你,以前吃一顿饭简直恨不得将世界上所有的珍馐美馔都弄过来,现在呢,做自己喜欢吃的就好,是不是反而更有意思呢?有时候,很多美好的东西在一起,就会没有可比性的,现在呢,唯独只有寥寥无几的几种,于是可比性就出来了。”
“阿云,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不敢当,不敢当,您也是我的良师益友啊,那么,良师益友!我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倒不如早点儿回去休息,如何呢?”一边说,一边看着墨琛,墨琛只能点点头,“也好,阿云,这里有什么事情就早早的告诉我。”
“让左晓月没事情做,不要老是准备欺负我,我恨透了左晓月,借你之口,将此事告诉了她吧,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要是换汤不换药的继续来,我会翻脸的,我说道做到。”梁烟云一边说,一边转过身去了。
“其实,你喜欢的,本王也喜欢,你讨厌的,本王也讨厌。”这是墨琛在梁烟云离开之后说的一句话,两个人已经分道扬镳,墨琛出门来,今晚有飓风。将那头顶被梁烟云命名为“及时雨”的花苞已经全部都吹的陨落在了地上。
墨琛看着,花信过去了,花期终于也是过去了,春天呢,大概也是过去了!开到荼蘼更无花,最美的季节,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就消失在了你我的眼前,与最美丽的人一样,最好的时光仿佛。
在你我用心用力想要记住的时候,就如同是抓不住的沙,攥的越紧,流失的越快。
这个夜晚,有人闹腾完毕以后,早已经精疲力竭!有人呢依旧是做着升官发财死老婆的清秋大梦,有人呢,一切折腾过去以后,云淡风轻已经睡觉去了,别人都睡不着,她呢,睡了一个一息尚存,四大皆空。
两个丫头看到梁烟云睡得如此这般,都羡慕梁烟云,这个达观的女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丝毫没有萦怀的心。
要是人人都这样,不知道会天下太平还是会天下大乱呢?奴良与玉琅面面相觑,她们两个经过前半夜的事情以后,已经睡意全无,而看梁烟云,已和周公博弈很久了。
墨琛呢,回去以后,也是睡不着。墨琛一直在想,要是不思念自己,梁烟云如何可以画出来那样微妙微妙的一张画,梁烟云在墨琛的心目中,简直好像是一个谜一样,要不是知道梁烟云是一个血肉之躯。
大概墨琛也是会怀疑的,这女子究竟经历了什么,居然这样子厉害起来,对很多东西都是过目不忘,居然还画出来一个自己。
而左晓月呢,刚刚熄灯,今晚抄录的东西不多,虽然一丝不苟,笔底见精神,不过对于左晓月来说,写是写,但是左晓月并不会真正的记住这些东西,该忘记的,总是要忘记的。
今晚,赵赫起来的比较早,在卯时以后,赵赫就要到京畿去,赵赫经过一层一层的选拔与考试以后,终于在今年武状元的考场上脱颖而出,不过并不是说到了此时此刻就已经该高枕无忧。
而是,一切正朝着白热化的方向去发展,赵赫刚刚过了三更天,已经起来了,用冷水净面以后,丫头已经进来给赵赫盘发,以前,赵赫是坚决不需要任何一个丫头的,现在呢,这一次实在是过于特殊了。
在殿试上,赵赫面对的不光光是文武百官,还有皇上你,今日,皇上下朝以后,要亲自看一看全国各地选拔过来的武状元,这生力军,到目前为止已经经过选拔与淘汰以后,还有三十个人。
这三十个人都是普罗大众,皇上是不看裙带关系的,这三十个人中,只有前三甲是可以在朝廷中脱颖的,其余一些人就会分配到每一个军队中,做参将,人们一个一个都是斗志昂扬,一个一个也是心情大好。
赵赫稍微有点儿紧张,这一次,他不能做参将,也不可以做参将,父亲赵铭都是镇南将军,今年,他实在是不能给赵铭丢脸的,况且,一个人要是做了参将,以后想要继续锻造自己,想要成为将军就不是那样容易了。
这是需要很多很多的军功章,赵赫看到发已经盘好了,让丫头去了以后,这才平心静气的趺坐在那里,此刻,赵铭已经老早就过来了,握着一壶酒。
赵赫看着赵铭,已经很久没有鱼赵铭喝过一壶酒了,现在赵铭进来,赵赫蓦地回想起来的是,赵铭为何一个人去荒郊野岭,而为何将一个叫做“叶琳琅”的男人误认作是自己的母亲,因此,赵赫的思维是活跃的,赵赫的行动倒是木讷起来。
“爹。”
赵赫想到了,爹爹是会给自己壮行的,虽然赵铭时常不多话,不过到了必要时候每一个字都会硬语盘空,这么多年来,要不是有赵铭这样一个父亲,赵赫真的不清楚,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赵铭教会了赵赫,在恶劣的环境中也要克勤克俭,在任何情况之下,都不可以鱼肉百姓,一个男子汉就要光明磊落两袖清风,这些思想品德可都是父亲赵铭从小就教授给自己的。
但是经过上一次梁烟云告诉自己的秘密之后,赵赫忽而发现,这个父亲形迹可疑,居然与梁嬷嬷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坏女人时常在一起,这是很奇怪的现象。
不免,对赵铭也是开始怀疑起来,赵铭呢,因为是赵赫紧张,到了赵赫的身旁,将那蒲扇一般大小的手掌稳定的有力的在赵赫的肩膀上拍一拍,“这一次,武状元非你莫属,你一定要胜利,不可以给爹爹丢脸。”
“是。”一边说,一边双手合十,行跪拜大礼,赵铭看着赵赫,终于发现,这青葱少年已经长大了,看着赵赫那黑漆漆的发丝,甚至,他有点儿羡慕。眼前的男子,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不过已经十来年了,他视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