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好,古代好。现代苦,现代累,现代人人都晚睡,还不如参加黑社会!”
梁烟云即兴诗词赢得了两个女子鄙夷的白眼,奴良表示不忍卒听,捂住了自己的尊耳。
旁边的玉琅神色也是好不到哪里去。梁烟云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吟诗一首居然奶奶的弄得如此的天怒人怨,“真是一手好诗啊。”
“好吗?”奴良没有丝毫察觉到梁烟云这首词的好,究竟好在哪里,鄙夷更甚。好在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梁烟云到底还是知道了奴良的天性,她本就是一个尽忠职守的冷漠之人。
冷漠的让人简直无言以对。
梁烟云看一看身旁的玉琅,同样一个问题问不同的两个人,得到的答案也是不尽然相同的,在奴良的那里,梁烟云遭遇到了否决,于是可怜兮兮的用那种央求的目光看着玉琅。
玉琅这丫头并不会打击人的积极性,也是为了安慰梁烟云,于是轻微一笑,“梁姨娘的一首诗朦朦胧胧人,月朦胧,鸟朦胧……”
“呃,这是赞美还是贬损啊?”梁烟云无言以对,霎时,这车子已经往前走,过不多久已经到了尚书府,梁烟云自从重生以后尚且没有回来过一次呢!与其说梁烟云生于斯长于斯,倒不如说梁烟云初来乍到。
毕竟梁烟云……对这里是一丝一毫都不熟悉啊。
此刻,梁烟云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从马车里面下来,立即有一个内侍监模样的人可怜巴巴的跪在了马车旁边,梁烟云一时半会儿愣是没有明白过来,这都是做什么啊?
这内侍监的头埋得很低,语声简直如泣如诉一般,“请姨娘落脚。”啊!梁烟云一个踉跄,几乎没有当即栽倒在尘埃里面,真是一个万恶的封建主义社会啊,这内侍监模样的跪在这里居然是自己的上马石。
梁烟云从马车上下来,伸手就握住了这小厮的手,“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
这一句话让这个小厮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小人——小人的母亲在小人幼年就已经去世了,请姨娘不要开玩笑了。”
“自然不是开玩笑,以后我来了,你就不要跪着了,可怜见的。”梁烟云一边说,一边深吸一口气,朝着门廊的位置去了。
此刻,倒是可以好好的抽时间看一看这样一个宏伟的建筑物,左权,梁烟云已经从很多方面了解过了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父亲。
左权,四十岁左右,白面微须,为人重情重义,八面玲珑。父亲左权不但在朝为官是红顶商人,尚且还是一个生意人,所以要说到这皇城里面什么人是白衣卿相,那么父亲老人家一定是首屈一指的。
所以,这里的建筑群比较庞大,梁烟云也就没有咋舌了。不过,从另外一方面,梁烟云也是了解到了,父亲左权肃然权势赫赫,但是他的内心并不平静,为何,因为父亲这人已经不惑之年,无奈遇人不淑。
自己喜欢的女子,也就是原配的夫人在十年前,也就是梁烟云十岁左右的时候已经死了,外界传言是伤寒病。
但是坊间对于此病也是啧有烦言,究竟是什么病,梁烟云不得而知,此刻的梁烟云微微皱眉,看着眼前的建筑物。
占地面积很大,门楼高峻,一片青山绿水将左权的尚书府给团团包围在了垓心,真是一个风水宝地,看一看风景,物华天宝!在看一看梁烟云自己,梁烟云不禁嘿嘿一笑——“人杰地灵。”
那鸟革翚飞的建筑物飞檐斗拱,简直是穷奢极欲,雕梁画栋之上都纤尘不染,看得出来左权也是一个很有洁癖的人啊。
看完了以后,梁烟云举步,准备朝着这屋子而去。但是身后立即传过来一片咒骂声,梁烟云立即回眸,惊觉左晓月这个祸害也是来了,争端的起源与刚刚梁烟云是一模一样。
梁烟云是比较反感踩着人的后背从车上下来的,但是左晓月呢,则是因为踩着这个小厮的后背没有踩舒服这才大发雷霆。
梁烟云之听到“哎呦”一声,再次看的时候,左晓月一个趔趄已经跌倒在了地上,并没有什么受伤的样子,不过刚刚那个躬身跪在那里的人内侍监已经一脸的残酷之色,“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王妃,您好歹开恩,好歹饶恕了奴婢这一遭。”
不至于吧?
不就是跌倒了,何况与这个内侍监的关系并不大,人人都看到了是左晓月自己没有站稳当这才跌倒在了地上,倒是左晓月开始大呼小叫起来,梁烟云看着看着就不满意了。
皱眉。
“你这个混账东西,王妃回来你也是这样子伺候,王妃比不得什么阿猫阿狗之人,你这样当差自己你头上的吃饭的家伙。”
左晓月没有开口,娇娇切切的目光望着这个人,一边揉着自己的足踝,看起来好像很是痛楚的样子,黛眉微蹙,微微。
“你这个奴才如何就不会当差,这般唐突,过来!”左晓月其实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确实已经受不了了。
旁边的丫头夕月已经得理不饶人了,伸手就要将这个奴才碎尸万段,梁烟云不看到这情况也就罢了,既然是看到了固然是没有撒手不管的道理,立即到了这奴才的身旁。
这奴才看到左晓月跌倒在了地上立即伸手就要将左晓月给拉起来,手刚刚伸出去,尚且没有触碰到左晓月的衣袖,旁边的夕月更加是怒焰三丈。
“你这是做什么!娘娘是你这个贱奴可以碰的吗?我今天就回明了老爷,斩断你的手。”夕月简直要吃人一样,梁烟云最看不得弱者让人欺负了,走过去以后,拦在了夕月的眼前。
“他刚刚连动都没有动,大概是你们王妃的珠履没有踩好这才不小心落地而已,怎怪得了这个人?”
一边说,一边握住了这奴才的手。
“你不用怕,刚刚我已经看的一清二楚了,不论是回明了什么人,你这项上人头不会有问题的。”
“是,是。”这奴才一边擦拭眼泪,一边感激的看着梁烟云。旁边的夕月已经冷冷的皱眉望着梁烟云,想要发作,到底她是一个奴才,不敢将梁烟云如何。
于是蹲在了左晓月的耳边,又不知道给左晓月说了什么,左晓月站起身来,轻灵的一笑,说道:“妹妹说的很是,是我刚刚没有站稳而已,原是不打紧的事情。”
“真好,孺子可教。”梁烟云一边说,一边看着左晓月,左晓月淡淡的一笑,将自己头上的金簪握住了,然后抽下来,给了旁边的夕月。
“夕月,到底还是他当差不小心,今次是我,要是换做了老爷,这事情可不是那样简简单单就可以解决的,去,让他长点儿记性,多少对他是好事。”左晓月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站起身来。
梁烟云立即看到夕月握住了金簪幸灾乐祸的走了过来,脸上挂着一个小人得志的神色,梁烟云本能想要保护这个内侍监,但是到底不能这样冒冒失失。
于是只能冷眼旁观,梁烟云看到夕月笑吟吟的握住了这金簪朝着内侍监去了,这内侍监连连后退,好像夕月不是一个人,而是变成了什么毒虫猛兽一样。
梁烟云就奇怪了,为何夕月会给人造成这样巨大的惶惑的恐怖感觉,在梁烟云尚且没有想明白的时候,夕月已经指如疾风一般的将这犀利的簪子别在了这内侍监的手上。
“你往后可要仔仔细细的了,听差的时候不要左耳进右耳出,无论你是站着还是跪着,站有站相,跪有跪相,莫要东张西望是好的。”
梁烟云乍然听到这内侍监惊呼了一声,就已经知道了刚刚那一下已经到了人类可以忍受的极限,旁边的左晓月好想看木偶戏一样的看着,眼睛里面居然写满了恻隐以及同情。
真是一个很会演戏的人啊!
梁烟云肺腑了一句,目光落在了夕月的身上,夕月的手移动了一下,攥着簪子开始暗暗的用力,然后冷冷的刺在了这内侍监的耳朵上。
然后那鬼哭狼嚎的声音简直响彻寰宇,门口的几个内侍监以及几个丫头都噤若寒蝉,一个个都在剧烈的颤抖。
梁烟云看到这些人蓦地重足而立侧目而视,一个个望秋先零的样子,心道,自己要是不出来主持公道,今日这内侍监还不知道要吃亏多少呢,于是飒然往前走,拦在了夕月的眼前。
“你莫要得理不饶人,大家都是奴才你这样做简直过分了。”梁烟云一边说,一边到了夕月的身旁,伸手就要将这金簪给夺过来。
夕月欺负梁烟云是有孕之身,立即开始闪避起来,“梁姨娘,玉不琢不成器,这是府自古以来的规矩,正因为奴婢也是奴才,这才因材施教呢,您倒是不要错怪了好人啊。”
“夕月,你给我。”梁烟云冷冷的望着夕月,旁边的内侍监立即跪在了梁烟云的身旁,“姨娘,罢了,罢了,奴才是低贱命,您还是不要硬碰硬了,奴才愿意受罚,愿意受罚。”
梁烟云看到这内侍监泪眼婆娑的模样,不禁微微的攥住了拳头,“错的本就是奴才,是奴才,是奴才刚刚没有跪好,奴才刚刚东张西望了,是奴才的错。”
梁烟云实在是没有想到世界上居然有这样一个懦弱无能的男人,不禁觉得自己刚刚也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而这个奴才呢,可怜巴巴的望着梁烟云。
眼瞳里面已经泪水涔涔了,“梁姨娘,是奴才的不是,是奴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