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地咬了咬牙,身子终于不甘心的从暗处显现出来,咬牙切齿的对着黑衣人冷道:“阁下究竟有何目的,为何要夜半不请自来劫持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闻言,黑衣人饶有兴致的转过身来看了看褚容苍白的脸色,脚步一停,没有再次行动。
眼看黑衣人终于没有离开,欧阳紫鸢心下暗暗的松了口气,只要他不走,她自然有一百种方法让他无法离开!
想到此,她顿时不再犹豫,整个身子都暴露在了黑衣人的面前,扬眉笑道:“自然,谁没有一二个交心的朋友呢?想必你也不例外。”
“缓兵之计对我来说并不是一种好手段。”说着,他单手提着褚容,另一只手已经悄无声息的扼住了他的脖子。
眼看着他轻而易举的就识破了自己的小心思,欧阳紫鸢心下很是郁闷,不过她也很快就神色自若的说道:“来者是客,阁下何不坐下饮杯水酒,好让我也尽一尽这地主之谊?”
欧阳紫鸢本想先稳住他,然后再伺机而动夺回褚容,没想到他这个人软硬不吃,在听了她这番话后,忽的一声嗤笑:“江湖中人莫非都是这么说话的?倒让我开了眼界,你要这个男人是不是?当然可以,你,自刎。”
一听他突然说了这么长一番话,欧阳紫鸢本来心下一喜,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正想和他攀谈的时候,顿时觉得不对味的她忽然一愣:“你说什么?”
黑衣人冷冷一笑:“怎么,这么紧张这个男人,连让你为他去死都不愿意?”
欧阳紫鸢咬了咬牙:“你的目标是我,不要伤害无辜的人!挟持人质逼我就范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就跟我手底下见真招,休要做这等卑鄙下作之事!”
“废话少说,方才我给过你机会你却不珍惜,现在再来讨价还价?异想天开!”黑衣人冷酷的说完了这番话,一只扼上褚容咽喉的手突然收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究竟是你自行了断,还是我借这个病秧子来帮你一把?”
欧阳紫鸢此时心下已经郁结的无法复加了,没想到这个人今夜居然就是为了取自己性命而来,她不能让褚容死,但若是为此事搭上自己的性命,那么谁还能保护他,给他解药?
想到此,她干脆反客为主,主动向不远处的黑衣人攻去,她的十指之间,赫然蕴藏着十根寒光闪闪的毒镖!
黑衣人眼眸倏然一利,没想到她在穷途末路之际居然会决定反攻,不过纵然如此,在短暂的惊讶过后,他也迅速做出了反应,欧阳紫鸢快,但他比她更快!
在欧阳紫鸢的毒镖即将来到他面前之际,黑衣人当机立断的一个闪身,随即狠狠的用右手捏住了欧阳紫鸢的手腕,其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手骨捏碎!
欧阳紫鸢顿时感到手指上穿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迫不得已之下她只能被迫放弃了十根毒镖,随后黑衣人飞快的放开了她,单手将毒镖全部捏在了手里。
他随即伸出一掌,狠狠的拍在了她的胸口,欧阳紫鸢瞬间吃痛,终于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无力的跌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冷漠的看着她受伤,随
即抬起手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毒镖,在看见上面的一道刻画的极为隐秘的花纹之后,他的脸色顿时一变。
这个纹路难道是……五毒宗?!
回过神来的欧阳紫鸢咬着牙让自己忍着胸口的剧痛勉强爬起来,看着黑衣人居然对自己的那些飞镖如此感兴趣,她的眼神顿时有些警惕:“你在干什么?”
听到了欧阳紫鸢的发问,黑衣人随即回过头,一双冷若寒星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她:“你跟五毒……”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害怕暴露身份的欧阳紫鸢顿时咬了咬牙,一双美目紧紧的盯住了黑衣人那双此时在她看来终于有些似曾相识的眼睛,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到底是谁!”
眼见欧阳紫鸢已经起了怀疑,黑衣人双目一沉,为了避免身份败露,他斟酌再三,终于选择放下了手中的褚容,不再多言的在欧阳紫鸢的眼皮底下施展轻功,顿时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中。
门扉处传来一阵连续地叩门声,似暗号又很有节奏。
宁森月听出来人,登时便来至门扉处将门打开。
来人一袭黑衣,面具遮面,墨发高束着,显然便是先前前去试探欧阳紫鸢的景云晟。
“你刚刚去试探了,结果如何?”宁森月一脸严肃的望着男人,那向来清俊的脸上似乎因为有了一丝红润,那墨翟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
宁森月面上一红,将脸别开,侧身,端出已经备好的茶水,轻声道:“这热茶水已经备好了,只候着世子爷的到来。”
宁森月说着,便已经熟练的取出茶叶,芊芊素手将茶叶取出放进茶杯中,然后用热水冲袍茶叶。
景云晟静静地看着宁森月白皙的手背,纤纤玉指,和那白玉般的瓷杯相映,着实好看,可是指腹却已是老茧丛生,不禁有些惋惜。
一时间,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茶香味,景云晟淡笑,夸赞道:“世子妃泡茶手艺见长,本世子倒是可以考虑你天天为本世子泡一盏茶盅。”
“世子爷开玩笑了,泡茶这种事情还是熟手好,世子爷身边从来就不缺这种人,不是吗?”宁森月言语间带着一抹笑意。
景云晟勾了勾嘴唇,没再多言,拿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小口,然后放下,动作端的是极端的优雅。
“我刚刚去试探了,果不其然,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男人慵懒的靠着老红木椅子,嘴角是懒洋洋的笑容,和此时正襟危坐的宁森月截然不同。
没错,景云晟就是那个靠近欧阳紫鸢的黑衣人。
“她是何种身份?”宁森月蹙眉,问道。
男人唇微勾,继续说道。
“五毒宗教徒!”景云晟收起刚刚慵懒的模样,一脸严肃的看着宁森月说道。
“真的!”
听到这个结果,宁森月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端起茶杯的手不禁一抖,滚烫的茶水洒了几滴在她的手上,白皙的皮肤瞬间被烫的通红,她竟然不自
知。
“世子妃应当心。”景云晟说着,便小心翼翼的捧起宁森月的手仔细查看。
没有来由的手心一颤,宁森月缓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景云晟轻柔的指尖包裹住,条件反射的想要移开自己的手背,却被一股更大的力量强行收紧,她挣脱不了的力量。
宁森月不解景云晟的坚持,望向男人,这才发现自己手上已经起了一个小小的水泡。
“其实我没有那么娇气的!”宁森月解释道,但是手却停止了挣扎,任由男人仔仔细细的查看。
女人的脸颊绯红,她羞涩的垂下头,露出一截好看的脖颈,那白皙的皮肤,简直美好的像初雪。
景云晟没有多言,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女孩子的手还是要好好爱惜的。”
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能格外触动她的心弦。
其实很多时候,任何甜言蜜语,也及不上恰当之时一句温馨的关怀罢了。
“有房里应该有备用药箱的,我去找找看。”景云晟说着轻轻地放下宁森严的手,双眼还向四周,寻找药箱。
“其实不用的,我觉得不痛!”宁森月小声的制止道,她并不是个矫情的女人,对自己也是大大咧咧的。
“你坐着,我已经找到了!”大概是因为夜晚的关系,景云晟的声音像沾染了夜露一样,带着一层薄薄的湿意,说不出的磁性。
“嗯!”宁森月听话的坐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就像贪念这一刻的温柔,她默默地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
景云晟将药粉倒在她的手背上,指尖轻轻的磨砺着。
清凉的药粉让宁森月浑身一颤,她抬头看着景云晟,长长的睫毛在烛光的照耀下异常浓密,那直挺秀气的鼻梁加上完美的侧颜,她看的有些恍惚,也不知道自己逐渐变得绯红的脸颊。
白皙的皮肤渐渐沾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景云晟抬眸,注意到了,眼光莫名的移不开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宁森月先移开眼光,她眼眸闪烁,有些慌乱。
“世子妃,你是在害羞吗?”景云晟笑着,嘴角是最完美的弧线。
“世子一直都这样自信吗?”宁森月回应道,眼睛却不敢看着景云晟。
“这个药明天早上你自己涂,伤口会好的快些。”景云晟交代着,她知道她向来对自己太粗心,可是他蓦然的不愿意她活的这么粗枝大叶。
“嗯!”宁森月小声的应着,景云晟挑眉,没再多言。
“可是你知道五毒教派总舵在什么地方吗?”宁森月忽然想到自己还有正事,问道。
景云晟摇摇头,倒是一脸平静。
传说中,无毒宗教是个来来无影去无踪的教派,根本就不知道其总舵在什么地方,里面的人都非常的神秘,教主更是神农见首不见尾,见过教主的人寥寥无几,其下毒方法是于无形之中,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施毒人的动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