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
侍卫走了进来。
“备马。”景云晟迈出去的脚突然迟疑了。
这个凤轻一再的否认自己跟宁森月的关系,自己拿着书信,依着她的脾气,她矢口否认的同时,肯定会责难自己私下调查自己,一气之下,怕是这个凤轻会选择再次消失,到时候怕是再次找寻她绝对不是那么轻易。
“等等。”
景云晟若有所思的望着眼前的侍从,而后说道,“你送书信给景王府,告知前线一切安好。”
“还有近来军营需要人照顾鼠疫士兵,让青莜前来军营待命。”
景云晟如是的安排好了一切,然后便静静地等待着青莜的到来。
若然景云晟让青莜赶来军营真正的目的,真的是让她照料鼠疫患者吗?
当然不是,这青莜跟宁森月情同姐妹,眼下自己确定了凤轻就是宁森月,他也知道贸然相认,凤轻只会逃之夭夭,不如让青莜来牵绊她。
待凤轻跟青莜姐妹情深的时候,他在出现,到时候任凭凤轻否认自己的身份,都于事无补。
然而,真的会如景云晟希冀的那样吗?
青莜一到,景云晟便马不停蹄的带她去了军营。
“世子爷,倒是体恤下属的很啊。”
不过一天的时间,景云晟又来到了军营,这让凤轻很是纳罕。
“客气,也没什么,不过是给你带了个人罢了。”景云晟也沉得住气,他倒要看看凤轻见到青莜时候的反应。
“谢谢,我这里不缺什么帮手。”凤轻停下手里的活,警觉的望着面前的景云晟。
毕竟试探了自己多次,凤轻只是一口咬定自己不是宁森月罢了。
“先不要说的那么早。”
景云晟拍了拍手,旋即青莜便走了过来。
“唔……”
果不其然,这个景云晟竟然会找青莜来试探自己,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早。
“小姐。”
青莜见到凤轻,那熟悉的面容,让她感触颇多。
宁森月是她的主子不假,但却对她格外的疼惜。
只是后来发生了些变故,宁森月便消失了踪影,自此青莜待在景王府里,因得了景云晟的首肯,也算是被照顾的很好,只不过因为思念,青莜也是郁郁寡欢,再出现时,比起以往清瘦了不少。
“青莜。”凤轻暗自呼唤着,眼前的青莜变得越发的羸弱,这我见犹怜的模样,让她心疼不已。
她内心深处是多么希望跟青莜重叙姐妹情意,只是现在……
凤轻瞥了眼身旁的景云晟,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在捣鬼,目的也就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宁森月。
“对不起了青莜,原谅我此刻不能和你相认。”凤轻腹诽着,仔细的打量着面前涕泪横纵的青莜,慢条斯理的说道,“人倒是很精神,不过清瘦了些,世子爷莫不是打算让我医治了她的厌食不成?”
凤轻故意佯装着不认识面前的女人,其实内心里早有千万个声音,让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青莜紧紧的拥抱在怀里。
只是此刻他不能跟青莜相认。
“宗主真是说笑了,此人是青莜,是青莜。”景云晟故意的加重了青莜的名字,提醒着面前的凤轻,“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宁森月的姐妹,难道她没有跟你提及过吗?”
景云晟按耐住心里的迫切,急忙说到。
“笑话,莫不是说了,但凡是我认识了谁,还要连同认识他身边的人不成?”
凤轻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说道,这神情似乎在嘲弄景云晟的无理取闹。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女人。”
景云晟望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心里盘算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不会让两个不想干的人,变得这么相似,但又找不到丝毫辩驳的理由,只好作罢。
“宗主,青莜为人细心,不若留在宗主身边吧。”
景云晟心下也是想让他们姐妹团聚,也是体恤的安排道。
青莜自然是乐意非常,只是凤轻则是不以为然,瞥了一眼青莜,淡然的说道,“世子爷,若然让我收了病患,倒还是可以,只不过青莜姑娘健硕的很,再则我五毒宗素来不缺少服侍的丫鬟下人,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你……”
景云晟怎么也没有想到凤轻会变得这么的冷漠,竟然这般的奚落青莜,他看的出青莜的难色与沮丧,而这般我见犹怜的模样,眼前的这个凤轻,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这样的冷漠。
“世子爷如果没有别的事了,恐怕我就不能奉陪了。”凤轻指了指一旁的草药,示意景云晟她有事要忙碌。
景云晟也识趣,毕竟下了逐客令了,他也不好赖着不走,只是青莜这边,却依然是无果的结局。
“对不起青莜。”
目送了景云晟他们离开,凤轻的眼里满含着泪水,那是对青莜的愧疚。
她们是过命的交情,情同姐妹,曾经说过同生共死的,如今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
并不是凤轻狠心,只是有好多事,让她不得不选择隐忍,选择逃避。
而青莜那边,虽然凤轻对她格外的冷漠,但是在她的心里,却充满了希冀,她总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凤轻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宁森月,她这么冷漠,是有她的苦衷。
也就是如此,景云晟并没有试探出凤轻的身份,焦灼不安的来回徘徊着,他不清楚为什么凤轻对他变得这么的冷漠,难道真的还在执着纠结过去的事情吗?
可是,她不给自己丝毫的机会,让他弥补犯下的过错,他又拿什么证明他的真诚。
景云晟颓然的站在窗户前,忙着远处的营帐,一个熟悉的倩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景云晟却觉得她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森月,你要怎么样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
景云晟漠然的呢喃着,眼神始终没有从凤轻的营帐脱离。
“唔,青莜,她去做什么?”
蓦地,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景云晟定睛一看,青莜正朝着凤轻的营帐走去。
这个青莜果然按耐不住性子,想要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宁森月。
景云晟一下子来了精神,忙紧张的盯着凤轻营帐的方向。
然而,并没有像景云晟臆测的那样,凤轻会将青莜挽留,他们姐妹二人,闲话家常。
“你给我出去,我只不过是念你思主亲切,才让你进了营帐,如果你再胡言乱语,休怪我翻脸无情。”景云晟正在思忖的功夫,却见凤轻已然将青莜从营帐里驱赶了出去。
“小姐,我是……”
还没有等青莜说完,凤轻已然扬长而去,门口的丫鬟阻隔了青莜的去路。
倒不是说,青莜闯不进去,只是凤轻放下话来,她自然不敢违背。
“小姐,你为什么不认我呢?”
青莜跟凤轻相谈不多,但却笃信了她就是宁森月无疑,只是她不明白,凤轻究竟在顾虑什么,让她不愿意承认她的身份。
“青莜。”
景云晟差人把青莜叫到了自己的营帐,并询问了凤轻跟她的谈话。
青莜事无巨细的告诉景云晟发生的事情,“世子爷,也许她真的不是奴婢的主子吧。”
凤轻的冷漠,让青莜心灰意冷,私心觉得凤轻绝对不可能是宁森月,要知道宁森月绝对不会那般冷漠的对待自己。
“我不这么认为。”景云晟将他这段时间的调查告诉了青莜,并猜测凤轻就是宁森月。
“可是世子爷,她跟小姐虽然相似,但她真的不是小姐。”
青莜对景云晟的猜测很是惊讶,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怀疑那个凤轻的身份。
只是如果她真的是宁森月,对待自己似乎太过冷淡了。
“青莜,你与森月相处良久,自然知道森月的秉性为人,现下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又跟着森月的手法相似,这又是做何解释?”
景云晟无法跟青莜解释凤轻为什么对她那般的冷淡,青莜同样也无法理解,凤轻怎么会宁森月的招数,就算是耳濡目染,怕是也会大相径庭吧。
“这……”
青莜被问住了,二人陷入了沉思。
军营里,号角蓦然的响起,夜幕降临。
凤轻依旧是那般淡然的模样,似乎眼前的这些本该熟稔的人,都跟自己是形同陌路的。
“世子爷,奴婢有主意了。”
青莜瞥了眼服侍凤轻的丫鬟,顿时计上心头。
“你且说来。”
颓然的景云晟,一听说青莜有了主意,顿时也有了精神,端坐起来,期盼的望着面前的青莜。
“军营里,可是世子爷说了算?”
“嗯。”景云晟纳罕的点了点头,这多此一举的一问,让景云晟不厌烦了,直接暗示着青莜说计谋。
“世子爷,不若安排奴婢去伺候了凤轻,奴婢伺候过小姐的起居饮食,自然知道小姐的行为习惯,既然如此,若是奴婢伺候了凤轻,那么势必可以从细节窥探她的身份。”
青莜的双眸变得矍铄起来,似乎她已经证明了凤轻的身份一般。
“主意好是好,怕是……”
然而景云晟却有了不同的想法。
毕竟是见多识广的男人,对这些个男女的心思也是臆测的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