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嫁,妈,你忍心让我嫁给一个二流子吗。”薛雪把头埋进被子,低声痛哭道,她才19岁,难道她的后半辈子就要跟着一个混混过日子吗?不,她不想。
看着女儿这样,何芸又何尝愿意,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宝贝女儿她怎么舍得让她嫁给一个家徒四壁,成天游手好闲的人,但是......
“老薛,就真没其他办法了吗?”何芸抹抹眼泪,对着自己的丈夫说,“囡囡,她,她嫁过去肯定会受苦的啊......”
薛卫国看着掩面哭泣的女儿,猛地吸了一口烟,叹气道:“唉,我也不想啊,但这是你爷爷在你小时候就定下来的亲。你爷爷现在快不行了,临走前就盼着你结婚呢。囡囡,爸爸知道你苦,但你忍心看着爷爷就这样带着遗憾走吗?”
薛卫国继续安慰妻子道:“你放心吧,虽然于家在乡下,但等城里的房子装修好,他们小两口就可以来城里住了。房子就在我们院隔壁,有我们俩照看着,囡囡不会太受委屈的”
何芸还是很担忧:“可是,咱囡囡是大学生,于赞多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只会混吃等死。囡囡嫁给他真的太委屈了。”
“男人先成家再立业,等有了家庭就会有责任心了。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结婚以后就会给他安排个正经工作。”薛卫国何尝不懂妻子的顾虑,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为女儿以后做最好的安排。
很快,双方经媒人传达,过聘,定下来结婚日子。
何芸一连几天都在强撑笑意接待来家里道喜的亲戚,但当看着男方家什么大件都添置不出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痛哭,握着女儿的手:“我苦命的女儿,妈对不起你......”
她知道于家穷,但她没想到对方竟然对这桩婚事如此不重视,这可是女儿一辈子的大事,怎么可以如此寒酸。
何芸越想越气,“还没结婚就这样,连件像样的大件都舍不得拿出来,就是拿捏住了我们家重信义,那等以后结婚了我们家囡囡还不得任由他们家拿捏”。
“老薛,你说说话啊......”何芸越想越激动。
薛卫国弹了弹烟头:“于赞多从小就在他堂叔家养大,家里条件确实有限,他们也不是故意不拿出来。这样吧,我们自己给囡囡添置一下,不管怎么样,结婚该有的还是得有。”
结婚当天。
最近这段日子,于赞多简直乐开了花,他结婚的对象是区长千金,自从上次谈媒见了一面后,他就一直对薛雪念念不忘。可真是他见过最美的人,光是想想她那双大眼睛、如雪的肌肤还有那苗条的身材,再想想洞房花烛夜,嘿嘿,他就忍不住的兴奋,感叹自己走了八辈子好运。
结婚当天,虽然知道岳父有钱,但真正看到用来迎亲的皇冠,桑塔纳时,他还是觉得倍有面,这可是两辆顶级豪车啊!在这么个年代结婚能光是一辆桑塔纳就够拿出去吹嘘了,再加上一辆皇冠......于赞多觉得自己的婚礼可真有排场,不停地向别人显摆:“看,这是我岳丈为我准备的豪车!”
跟着车队迎接新娘子,等到达薛家,一看到薛雪时,于赞多眼都直了,他一直都知道薛雪很美,但今天的她无异于美的更加惊心动魄,而且只要一想到这个女孩马上就是自己的了,他就忍不住越来越亢奋,某个部位也跃跃欲试。
薛雪看到于赞多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眉头紧锁,心里忍不住厌恶,为什么自己要嫁给这个二流子,但想想疼爱自己的爷爷,她委屈的瘪瘪嘴,还是忍住了。
......
迎亲队伍吹着唢呐,抬着嫁妆,热热闹闹地跟在两辆车后面,终于到了于家。
围观的村民一看新娘子的嫁妆,忍不住倒吸口凉气:“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三转一响都齐了,而且还有豪车......”
“于赞多可真是走了狗屎运啊,竟然娶到了区长的女儿.。”
“唉,他俩可是娃娃亲,老一辈就定下来的。”
“咋的?咋回事,说来听听呗。”
......
薛雪从车上下来时,小孩子们看到新娘子,都不停地欢呼:“新娘子好漂亮,新娘子好美啊......”
听着耳边的议论声,于赞多飘飘然,他觉得这可真是自己的人生巅峰,老人常言娶一美娇娘快活似神仙真没说错啊。
席间吃饭时,大家纷纷向他敬酒道喜,毕竟不管以前怎样,于赞多现在是区长女婿了,打好关系总没有错。于赞多对敬酒来者不拒,毕竟人生得意须尽欢,今天的大喜日子他就要大喝特喝。
宴席终于结束,大家陆陆续续退场,于叔于婶收拾酒桌,临走时忍不住叮嘱于赞多收收心,结了婚就意味得懂事了,谁家不是家里男人顶一片天。
于赞多喝的昏昏沉沉,不在意的点点头,晃晃悠悠地走进新房,看到屋子里坐着的薛雪,他赶紧凑过去叫道:“嘿嘿,老婆......”
薛雪看着他靠近,赶紧往旁边一站:“谁是你老婆,我告诉你,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说啥呢,咱俩今天大喜日子,这刚下过聘吃过酒席呢,你可不就是我老婆吗?”于赞多扑向薛雪,“老婆,来,让我香一个......”
“啊啊,你给我滚开......”薛雪猛地一推,于赞多突地一下往后倒去,只听“咚“地一声,后脑着地,竟一下昏睡过去......
薛雪被吓懵了,她只想让于赞多离自己远点,但没想让他死啊......
她小心翼翼地上前,探探于赞多鼻息,发现人还有气,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