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我的主动,他蓦地呼吸一紧,按在我腰上的手掌也紧了几分。
我淡定地睁着大眼睛,安静地等着他。
半晌,他露出淡淡的却足以迷死我的笑容,又吻了一下我的唇,喃喃地道:“我好累,洛儿抱我去榻上休息。”
说着,便将整个身子的重量压在我身上,头垂在我的肩上,两手紧紧抱住我的腰,真的像个撒娇的孩子一样等我抱他。
我无奈地抚额,揽住他的时候又一次察觉到他脸上难以掩饰的疲惫之色,心一下子软了。
好吧,反正我屡屡被他打败!搂住他向一边的榻上艰难地挪动步伐,这家伙还真的一点力气都不用,全压在我身上,虽然他很瘦,但好歹是个大男人,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安放到榻上。
他半躺在榻上,身子向里挪了挪,空出一块地方,拍了拍,无力道:“洛儿,坐过来。”
我看着他身边的空位,心中开始犹豫,要不要坐过去?虽然与他有过一些身体接触,但毕竟还没到瓜熟蒂落的地步……唉,没谈过恋爱就是麻烦,总是掌握不好节奏和尺度啊!
玉流渊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个夹杂着揶揄和得意的微笑,朝我很挑逗地扬扬眉,“害羞?”
“切!”我白他一眼,却不自然地别过脸去,咬唇,“我去点蜡烛。”
“别!”他突然拉过我的手,将我带到他的怀里,我身子没站稳,胳膊肘戳到他的肋骨上,只听他猛然一吸气,低低地呻吟一声,声音里满是痛苦。
我大惊,连忙起身要去检查他的身体,他却一把按住我,没等我开口询问,已经垂下头攫取了我的双唇。
饱含各种情绪的吻汹涌地席卷而来,他重重地吮吸我的唇瓣,灵舌霸道地撬开我的牙齿,在我的口中肆意横行一番,又来纠缠我的舌头,将我的舌头舔舐到麻木之时,轻轻一卷,带入他的口中,让我品尝他口中带着兰香的蜜津。直到我的双唇渐渐肿起,他才放松了力道,将这个近乎粗鲁的吻变得缠绵缱绻,柔情万分。
我的思绪在他的吻中被彻底打乱,全然失了主动,任凭他予取予夺,可是随着他的不断深入,心却开始猛烈地抽搐,为什么他的吻带着那么浓厚的悲伤和无奈?
“洛儿……”他慢慢放开我的双唇,抱着我,微微喘息,“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不甘啊,我跑了半个月终于跑回帝都……洛儿,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怕死?十几年了,多少更辛苦的日子都捱过来了,我从没有怕过,怎么这次会这样,我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你的脸,心里莫名地怕了……”
我倒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近乎告白一样的言语,百般滋味涌上心头,缓缓闭眼,轻抚他颤抖的后背,在他的颈间印下一吻,柔柔地道:“这不是回来了,我就在你怀里。”
良久,良久,他长长地吸一口气,温柔地抚摸我的秀发,用他带着一丝沙哑的嗓音告诉我,“洛儿,我想,我有了牵挂。”
没有一丝以往的戏谑和不羁,他是那么认真地说出这句话。
像有人在我的心头投了一颗炸弹,缓缓地、缓缓地漾开一汪春水,又被微风吹起阵阵涟漪……
我和他就这样在漆黑的房间内拥抱,静静地感受着分开的这段日子彼此的相互牵挂。
被人牵挂的感觉……真好!
不再问他去做了什么,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为了我赶回帝都,不问他究竟打算如何处理我们的感情,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刻,我和他的心贴得很近。
“流渊,”我轻轻地唤他的名字,“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吧。”
“不嘛,好丑。”他像个孩子耍无赖,抱着我撒娇。
我耐心地哄他,谁叫他现在是伤员呢,“不丑,怎么会丑呢?在我的心中,流渊是天下第一美腿。”
汗,其实我是想说他是天下第一美腿小受,但考虑到有朝一日他如果知道小受的含意后,恐怕会立即将我变成小受,所以还是硬生生将后两个字咽回肚子里了。
“嘻嘻嘻……”他很受用地笑了,口中吐露的温热气息蹿进我的脖子里,“那你说你是喜欢我的腿多一点,还是喜欢我的脸多一点?”
“咦?我有说喜欢你吗?”
“小妖精!”他在我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又狠狠掐一把我的屁屁,这讨厌的家伙,就喜欢掐我屁屁!
“洛儿……”
“嗯?”
“我喜欢听你唤我的名字,多唤几次好吗?”
“好呀!”我坏坏一笑,故意清清嗓子,“淫贼!淫贼!”
嘶……玉流渊倒吸一口凉气,将我从胸前拉开,按住我的肩膀,目露“凶光”地看着我,“你是在邀请我做什么吗?”
我用食指戳戳他的额头,“我是希望你邀请我看看你的伤口!”
他满眼哀伤,“我都开始嫉妒我的伤口了,你关心伤口比关心我多。”
我抽抽眉角,这个独占欲强盛的小子,哪有人会这样嫉妒的!
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他一定伤得很重,所以才会耽搁这么久,可是当我点燃烛台,凑近他的时候,还是大吃一惊,顿时明白他方才为何那么急切地阻止我掌灯,他是不想让我看到如此触目惊心的伤口。
解开他的外衫,白色的中衣已经染满血迹,肋骨那里血迹尤为深重,是我方才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引起的。我又颤抖着手解开他的中衣,他缠满绷带的身躯展现在我的面前,绷带已经被血殷透,简直令人不敢直视。
玉流渊用手蒙住我的眼睛,嬉皮笑脸地道:“别看了,吓到你。”
我倒抽一口凉气,拉开他的手,凝视着他,向他嘶吼:“都伤成什么样子了还不让我看!难道你真的想变成一只死蝴蝶吗!”
他无赖地笑着,“变成死蝴蝶也不会放过你的!”说着,就贴向我想吻我。
我推开他,狠狠瞪他一眼,“不治好伤就别想胡来!”
不理他的抗议,小心地解开他的绷带,入目皆是狰狞的伤口,在他原本细腻的肌肤上纵横交错,数不清有多少条。
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攥紧拳头咬着牙,“是谁?这么狠!竟将你伤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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