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_第二章

我刚从洗漱间出来,忽然有感觉到了尿意。我知道这次不一定是因为自己的膀胱里面有东西了,应该是紧张造成的。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再次回去。

将自己的东西再次掏出来然后对着马桶,使劲了半天才憋出了几滴来。不过现在可舒服多了。洗手,想了想,随即洗了一下自己的那个部位。干嘛呢?我在心里批评自己。我很愤恨自己了:你真的准备犯错误了吗?

是的,我把就和杜楠、夏小兰,还有曾子墨的那种关系当成了一种冲动,而一直地把张萌萌当成了一种错误。正因为如此,我才极力地克制自己不要去犯这个错误。但是,刚才自己去洗那个部位的行为已经说明了自己正准备去犯那个错误了。但是,我猛然地警觉了——那是错误,千万不要去犯!

你一定要坚持,一定要克制自己!从洗漱间出来后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说。

然而有一点我的内心是明白的:我的潜意识里面早就出轨了。不然的话,我今天肯定是不应该到这里来的!不光是今天,昨天也不应该!而且,我最不应该的是喝酒,更不应该的是不应该在这里住下!

我的潜意识里面早已经出轨,我的思想真的很肮脏。我和其他人不一样,很多的人要将自己的潜意识隐瞒起来,使之成为真正的潜意识,但是我不一样。因为我知道潜意识是什么,而且更为痛苦的是:我偏偏要随时地去分析、明晰自己的潜意识!

越有知识越烦恼。现在我终于地明白了。

再次地从厕所出来,在经过客厅的时候不再感觉到自己的膀胱有刺激征的感觉。打开我睡觉的那个房间,然后进去。

果然,床上已经是空空的了。我顿时舒了一口气,随即却有了一种有些失望和失落感觉。

躺在床上,再也无法入眠,因为我发现自己的情欲已经早就酝酿了起来了。

睡吧,睡着了就好了。我对自己说。

然而,我依然难以入眠,因为我的内心在燥热,在烦躁。

她,连续两天都是她主动地到我床上来。她可是女人啊,为什么我不可以过去?我忽然地想道。对,你应该过去,去到她的卧室,去陪她,给她温暖。也许不会和她发生什么,也许她并不需要,也许她需要的仅仅是抱着她入眠。

我在想。

就是真的出现了那种事情又怎么啦?我是男人,她是女人;我和她都已经不是少男少女了,你还怕什么啊?你究竟在顾忌什么啊?你很假,她在鄙视你呢!

我的内心在翻滚,在搏斗……在犹豫。说到底,我是在犹豫。

起身,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拖鞋,走到房间的门口处,准备去打开房门。算了,睡吧,很危险的。我告诉自己说,但是却发现自己的脚并没有移动半分。终于地,我的手将门拉开了。客厅一片漆黑,轻轻地走了出去,一直走到她主卧的门前。抬起手,五指卷曲地准备去敲门,猛然地停住了。敲门?如果她问我“什么事啊?”的话我怎么回答?

忽然有了主意:如果她的门是反锁着的我就回去睡觉;如果我直接地打开了,那么我就进去。对,就这样!

手,把在了门的把手上面,想了想,鼓足勇气然后开始轻轻地旋转……。咦?它是轻的!我可旋转得动!她没有反锁!心里顿时狂喜,轻轻地旋转着她卧室门的把手,缓缓地推开……里面并不是漆黑的,一盏壁灯在亮着,我看见了一张大大的床。壁灯是红色的,大大的床上有些臃肿的感觉,那是一床厚厚的棉被。我看见她了,看见了一丛黑黑的秀发。进入到房间里面,随即关门。关门干什么啊?你心里鬼鬼祟祟的干嘛?但是门已经被我关住了,至少在我的内心已经觉得安全了。我需要这种安全的感觉。

这时候反而地不紧张了,我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为什么。站在她的床头上,静静地去观察她,顿时笑了。

即刻走到床的那一侧,甩掉拖鞋然后上床。我有些生气——她的被子被我那边的要厚。我躺到了床上,和她的身体只有一毫米的距离。我平躺着,不动。她也没动,假装睡着的样子。

我知道她没睡着,我知道她是醒着的。因为我刚才在观察她的时候发现她双眼长长的睫毛在微微地颤动。人在醒着的时候是不能人为地控制自己眼球的转动的,我读医科大学大二的时候《生理学》里面的知识告诉了我这一点。

还是我先动了,因为我有些忍不住。我伸出自己的手指去到她的肩部轻轻地触动了一下。轻轻的,只使用了不到一克的力量。但是,她回报我的力量确实巨大的,巨大得我都感到吃惊。

她的身体猛然地动了,仿佛我刚才那根手指拨动了某个机关的始发处——就在我右手食指刚刚触及到她肩膀的那一瞬间,准确地讲,我的手指仅仅是刚刚地触及到了她睡衣纤维的表面。但是就是我的这一触及,她却发生了猛烈的反应。她朝我反转了过来,像小女人似的顿时依偎到了我的怀里来了。

情不自禁地,我将她的身体拢住了,她的脸紧紧地贴在了我的脸上;她的胸部已经与我胸部的一侧紧贴;然而,她的腿却依然远离着我。

不过,我觉得这就够了。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了温暖。她的乳好像很有弹性,我的胸部告诉了我这个信息。我可以感觉得到她热乎乎的呼吸,因为她的唇就在我脸的一侧。我没有转脸,因为我忽然地感到惶恐了。我惶恐的原因是因为我并没有听到她呼吸的急促。

我的手微微地加大了一丝力量,企图让她靠我更近、更紧密。但是我发现她并没有响应。于是,我很自然地放弃了。这就够了。我对自己说。

是的,这就够了。就这样拥着她,我的心缓缓地平静了下来。我真的很奇怪,因为我发现自己在这样、如此地拥着她的情况下竟然没有一丝情欲的反应。反而地,我感觉到了温暖和温馨。

我睡着了。过程很短,没有绮念。

早上醒来的时候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更为关键的是——她依然在我的怀抱里面。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高尚,但是现在,我感觉到了。

窗外已经是一片明亮了,她双眼的睫毛很安详。

我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移动了自己的双腿,试图去将她搭靠在我那个部位的她的那条腿移动下去。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它却变本加厉地缠绕了上来。而且,我猛然地发现她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满足的、幸福的笑容。

她仅仅是需要一种温暖。这下我彻底地明白了。顿时对自己内心出现的那种肮脏思绪感到惭愧万分。

心静了,绮念没有了,欲望也就随之消散。我再次地进入到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但是却闻到了一股异香,饭菜的香味。

“醒了?”她推门而进。

“嗯。”我朝她笑。我和她都没有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互相地去问讯为什么我们会睡到一张床上。这已经不再重要,这已经没有必要。因为她和我一样,需要的仅仅是一种温暖。这中间,我不如她,因为我多了一份欲望。

我很奇怪,因为我在第一次拥抱着一个除了自己老婆以外的女人睡觉的过程中没有发生那种情况。更奇怪的是,我还睡得很安详。她很漂亮。

难道我真的变了?难道我并没有那么的坏?

“几点钟了?”我伸了一个懒腰后问她道。

“懒猪,十二点了,马上。”她笑道。

“你把饭做好了?”我问,明知故问——我早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了。

“是啊。你快起来尝尝。”她说。

“我真享福。”我砸吧着嘴巴说。她笑,转身出了房间。

桌上摆满了菜,我看得出来,这些菜应该是她亲手做的,因为它们并没有色香味俱全的模样。香味有了,味道应该不错。我相信这一点。于是走到餐桌旁边,伸手到一个盘子里面抓起一根肉丝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咀嚼了几下……“嗯,味道不错。”我说道。确实不错,我不是在奉承。

“去洗手,穿上衣服。”她过来拍打了一下我的手,嗔怪地道。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随即朝洗漱间而去。我真的感觉到了一种温暖和幸福的感觉。我发现:小然从来没有给与过我这种感受。杜楠也没有。

“我到办公室去看一下。”吃完饭后我对她说。

“有人值班呢。”她笑道。

“反正没事情。”我说,“顺便到办公室

去看看书。”

“哦,你等等。”她忽然地道,随即飞也似的朝里面的一间房里跑了去。我看着她的背影,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不多一会儿她出来了,手上提着一个塑料口袋。“什么东西?”我问道。

“你自己来看看。”她笑着对我说。我狐疑地朝她走去……里面全部是考研的复习资料!

“这是我给你买的。我问了学校研究生学院的老师,他们给我推荐的这些书。”她笑着说。

我很感动,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今年这个春节我很高兴,因为由你陪我一起过。所以,我很希望你能够在我这里多呆一些时间。”她继续在说,声音变得很小、很柔。

“嗯。”我说。我被她感染了、感动了。不过,我的心里有些惴惴的,因为我十分的清楚:我和她发生那种关系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我很矛盾。一方面,她的漂亮对我有着极大的诱惑力;而另外一方面,因为她和我同一个科室,我担心自己一旦和她出现那种关系后会影响工作;还有就是,我害怕自己像现在这样继续地堕落下去。

但是,我却无法拒绝她。人家已经把复习资料都给你买好了,而且把话也说到了那个程度,我怎么能够拒绝?

“谢谢你。”我说,希望自己的这三个字能够拉开一点和她之间的距离。但是我的心里非常明白——这完全属于掩耳盗铃。

“好啦,我们继续吃饭。”她笑了。我看得出来,她确实非常的高兴。

我却猛然地想起了一件事情来,“你先吃,我把手机的卡换一下。”

“干嘛要换?”她不解地问我。我顿时一怔,随即回答道:“今年我想好好清静、清静。”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是妩媚、温柔的笑。我暗暗地郁闷:自己的话被她误会了。不过我却不能将自己换号码的原因如实地告诉她,因为那涉及到我的面子。

“你换了马上打给我,我存下。”她接着说道。

我苦笑:“这个号码只用几天的。”

“我也要知道啊。万一办公室有事情怎么找你?”她说。

“我不是就住在你这里吗?”我笑道,说完后心里顿时惴惴的。

“我不相信你会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呆在我家里。你没那么乖。”她笑道。

我也笑,“确实如此,今天下午我就得出去一下,我要去给别人拜年。”

“唉!你们男人真累。”她叹息了一声然后去吃她的饭去了。我拿出那张新卡、打开电话……忽然地发现上面有短信。

号码不熟悉,但是里面的的内容却让我大感奇怪:我永远都记得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那一个个夜晚里面,我们和你花前月下、缠缠绵绵。我好想你。你现在还好吗?

这是谁?我可是对这个号码完全地不熟悉啊。难道是别人发错了?猛然地,我有了一种想要拨打过去问问清楚的冲动。但是,忽然想起张萌萌就在那里,我即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于是,我回复了一则短信:你是谁?

是啊,这个人是谁呢?

很快地,对方就回复了:你不要管我是谁。反正我是你的曾经。

我更加地莫名其妙了,仔细地想和我有过关系的女人:杜楠、夏小兰、王晓燕、曾子墨,还有……好像没有了还有啊?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呢?忽然地,我看见自己手上的那张新卡,难道是小然?难道是她用这种方式来试探于我?

顿时觉得好玩。是的,我忽然地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好玩,而不是惶恐和紧张。于是我又回复了一则短信:你发错了吧?

手机上即刻出现了一则来信,它在闪烁,我即刻打开:没错。你不记得我啦?我可是把什么都给了你的啊。

我更加地觉得对方就是小然了,但是我必须装作自己不知道:你神经病啊?!你给谁发短信呢?莫名其妙!

这次对方的回复慢了一点,因为字数比较多:秦勉,你太过分了!谁神经病啊?我本来一直很尊重你的,虽然你要了我的一切,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现在看来,你是一个无情的人!你到处留情,完全是一个花花公子!秦勉,我恨你!我鄙视你!我看不起你!!!

看着手机屏幕上面的文字,我大为惊讶,同时也猛然地感到了惶恐。她究竟是谁?这一刻,我有些怀疑自己前面的那个判断了,我猛然地觉得对方不应该是小然。

但是,我的心里在告诫自己:千万不要上当!

我不知道其他的人是怎么样的,但是我现在随时都处于防范的状态之下,对我的老婆。还有我老婆的家人。我总是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之下,我不想让小然和她的父母知道我已经出轨。我知道,我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婚姻。

讨厌自己的婚姻,但是却必须小心翼翼地去维持它,这就是我目前的状态。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但是我觉得自己必须这样。或许是为了我的父母,也或许是因为小然,当然,还可能是因为我的儿子。这是一个难以说明白的问题。

我没有离过婚,所以我不知道离婚这件事情对自己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这就好像我没有结婚一样。假如,我现在没有结婚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可惜的是,这个世界没有假如,正如同我学习的英语语法里面的一种叫法——虚拟语气。这个世界永远没有“如果”

“如果”这个词始终属于对现实后悔的或者不满意的人。我曾经想过无数个“如果”但是后来我发现,那没有用——

如果我没有和小然结婚的话,我会娶杜楠吗?如果我娶了杜楠,我后来会和曾子墨发生那样的关系吗?如果我不是我,我现在会住在张萌萌的家里吗?

这一切的事情没有如果。所有的情况已经发生,我已经不可避免。所以,在想象了无数的“如果”之后我发现自己必须得面对现实。

现在,我的现实就是——如何面对自己眼前的手机,它正在出现一条条我不知道是谁发来的短信。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这些短信是小然对我的考验,但是,现在,我觉得有些不像。

不过,我始终没有放松警惕,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情过于地诡异,而且还匪夷所思——问题的关键是我不熟悉这个电话号码。

是的,仅仅因为这个原因就可以让我怀疑了。杜楠,不可能。她没有必要这样做;曾子墨就更不可能了,她没有考验我的必要;夏小兰?她会吗?我摇头;王晓燕?好像她也不至于吧?而且她绝对不可能使用这样的语气。所以,我认为唯一可能的就只有一个人——我的妻子小然。

对,这是唯一的可能!

于是,我即刻回复了一则短信:你谁啊?兄弟,别和我开这样的玩笑。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如果我老婆看见了这则短信的话可不得了!

其实,我知道,最好的办法是马上回电话,但是我不敢。万一对方真的是小然呢?如果真的是她的话,她肯定会想:你如果在外边没有女人的话,你干嘛要探究清楚呢?

所以,我只好这样——回复短信,而且不露出自己出轨的任何痕迹。

我在等待,等待下一则短信回复过来。

但是奇怪的是,我的手机从这时候开始沉寂了。我看着它半晌,它却依然如故。

“干嘛呢?快过来吃饭啊?”张萌萌在问我。我苦笑着去到了餐桌上,心事重重地坐下来开始吃饭。

在她的面前不敢去可能手机,几次想借她的手机拨打过去,但是却觉得很不合适。

吃完饭,再去看了自己的手机,很奇怪,再也没有短信过来。她究竟是谁?我可以确定,那则短信的主人应该是“她”而不是“他”

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认为对方是小然,但是却依然有百分之十的怀疑。现在,这百分之十却让我产生了巨大的疑惑和怀疑,它超过了那百分之九十。

算了,别去管它!我最后作出了这样一个决定。我心里十分明白,自己的这个决定很正确。

不过,有一个电话必须马上打。白姐。

不知道是怎么的,我害怕直接给百里南打电话,虽然他对我很客气,很亲切,我依然地对他有一种紧张的情绪。

所以,我觉得给白洁打电话最好,拜年嘛,通过大哥的老婆不是更好吗?

“我去睡一会儿。”我对张萌萌说,我不想自己的这个电话被她听见。

“懒虫。”她看着我笑。

“呵呵!”我笑了一下、然后朝她的客房,我两天住的那个房间走去。我还做不到直接去她卧室的程度。

把房门关上,然后去寻找白洁的那个电话号码。找到了。准备开始拨打……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急忙地去到房门处,将自己的耳朵贴到房门上……顿时笑了,是苦笑,她没有过来。

“白姐,您好。”电话通了,我对着电话说。

“小秦啊。怎么‘您’啊‘您’的?我很老吗?”对方很不满,但是却在笑。

我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白姐,我想来给你和大哥拜年。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啊?”

“下午吧,下午我在家。对了,你不要太客气啊。”她说。

“就是一个意思。不是马上要过年了吗?我给你们拜年是应该的吧?”我说,很轻松。

“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你给我们送什么东西呢。”她在电话的那头笑。

我顿时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反正不会带药来。”我笑道。真的,这一刻,我忽然地轻松了。

她在电话里面笑,“你马上过来吧。我等你。”

本来我很想问百里大哥在不在的,但是我觉得现在问这个事情好像有些多余。

“走了。”出了房间后我对张萌萌说。

“晚上回来吃饭吗?”她问我。

我一怔,随即回答道:“不知道呢,应该要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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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去买点菜。”她说。

“不要。或者晚上我请你去外边吃吧。”我说。因为我忽然发现我们刚才的对话有一种“家”的感觉,我希望自己能够让这种感觉减轻一些。

“我等你。”她说。我却发现她并没有要减轻的意思。

“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我说。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

出了张萌萌的家,我现在得马上去拿那幅画。但是,我却猛然地想起了一件事情——前面的那些短信。我用公用电话回复过去总可以吧?

不好!我随即否定了自己。因为我觉得这个电话不应该由我去回复。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请一位自己信得过的朋友去回这个电话,而且还不要留下自己任何的痕迹为好。

虽然短信的事情让我心痒难搔,但是现在我也顾不及它了,因为我要去给百里大哥拜年。

去拿上那幅画后就打车朝百里大哥家里而去。

开门的是白洁,她亲自来给我开门了。“咦?你拿的是什么东西?”她看见我后诧异地问道。

“一幅画。”我笑道,“我也不知道给你们送什么的好,觉得你们好像也不缺什么。这幅画也许你们会喜欢,它是我们市美院易科的作品。对了,百里大哥呢?”

“你还蛮有心的嘛。”白洁笑道,“你百里大哥去北京了。”

“不是马上要过春节了吗?这时候怎么还要去北京?”我问道。

“还不是去拜年。周市长约他去的。”她回答,随即又道:“把画打开,我看看。”

“太美了!”当我揭开这幅画外面的那层包装纸后白洁顿时震惊了,她禁不住地赞叹了一声。我也看着这幅画,我也依然地觉得它真的很美。

“这画,好像是专门为我画的。”她凝神在看,嘴里却在喃喃地说。我骇然地发现她的眼角有一串晶莹的泪珠在滴落。我大为不解:不久一幅画吗?虽然它确实很美,但是也还不至于如此震撼人心吧?

不过,在听了她说了这句话之后,我猛然地感觉到了:这幅画上面的那个女人确实有些像她!只不过画里面的那个女人似乎要年轻许多,也许白洁年轻的时候就是那个样子。

“我好喜欢。谢谢你!”过了很久,她才转脸过来对我说。

“你喜欢就行。”我很高兴。

“你花了不少的钱吧?”她问道。

我急忙摇头,“没有。这幅画是那位画家送给我的。”

“哦?”她惊讶的样子,“你和他很熟?”

我笑道:“也不是很熟,只不过他觉得我对他的脾气。”我忽然想起当时易科对我说的好像是“胃口”这个词。不过,这个词让我听起来觉得很不舒服,因为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我是他的一盘菜似的。

“我没想到我们市竟然还有如此有才华的画家。”她叹道。

“这个人在全国也很有名的……”我把自己在百度上看到的关于对易科的介绍对她复述了一遍。

她点头,“下次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可以把我叫上吗?”她问道。

“那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时间可无法确定。他们搞美术的人,脾气古怪得很,我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了。”我苦笑道。

“那你主动约他啊。”她说。

“春节过后吧。好像他今天已经离开本市了。”我说。

“哦,这样啊。”她很失望的样子。

“春节后我就给他打电话。”我说,“白姐,我走了,住你们全家春节快乐。”

“谢谢。”她展颜笑了,随即却又开始去看那幅画。

我急忙告辞了出来。心情特别的愉快。

一个人独自在大街上逛荡,漫无目的。今天我喜欢这样,因为我发现这个城市的冬天也很美。虽然江南的冬天很少下雪,但是却依然寒冷。这里的美丽不是因为城市的装扮,而是大街上人们的穿戴。男人们倒也罢了,主要是女人们的装束让人感觉到眼花缭乱的。我发现大街上女人们的装束真的很好玩,有的穿着厚厚的、如同大衣一般的羽绒服,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有一种温暖的感受,而且还有一种温馨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什么呢?对了,是慵懒。慵懒的女人是很可爱的,这会让人想起蜷缩在床上已经醒来的女人的情状;还有的女人穿着裙子!冬天里面女人穿裙子也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不过她们的裙子穿得很考究:裤袜外边是一条厚厚的裙子,再外边却是一件羊绒大衣,于是,美丽有了,温度也有了。所以我觉得女人们真的很聪明,为了美丽和漂亮,她们的智慧超过男人。

双眼划过女人们的身影,忽然发现在街道对面的街沿上坐着一个农民工模样的人正在那个地方打手机。

多年前,手机这东西还是一种奢侈品,但是现在,它已经被普及到了人人可有的程度了,甚至在乡间田土中劳作的农民的身上也有那玩意。

我心里一动,随即朝那农民工走去。

我站在这位农民工面前,发现他是一位四十来岁的男人,衣着很朴素,是那种过了时的中山装似的棉衣,他拿手机的手很粗糙,而且骨节粗大。“我过几天就回来,记住啊,我回来了才准杀猪,听到了没有?”他正在打电话,猛然地看见了我正笑眯眯地在看着他,“好了,我挂电话了啊。”

他挂断了电话然后看着我,“老板,你找我?搬家还是捅下水道?”他问我。

我摇头,随即从钱包里面拿出十元钱朝他递了过去,“麻烦你用你的手机帮我打一个电话。可以吗?”

“你忘了带手机吧?你拿去打就是了。”他没接我给他的钱。

“我告诉你号码,你帮我打。你就问她是谁,就说你手机上面有一个未接来电是那个号码。”我对他说。

他狐疑地看着我。我笑了笑,又取出了十元钱,然后一并朝他递了过去。

“万一对方不说呢?”他将钱接了过去。

“只要电话通了,对方还在说话,我听一下对方的声音就是了。”我想了想后说道。

“你们城里的人真是奇怪。行,你把号码给我吧。”他笑道。

我拿出自己的手机然后去看翻看短信里面的那个号码。

他讶然地看着我。“嘘!”我朝他做了一个手势。

“你不会是被敲诈了吧?”他在问我,有些害怕的样子。

“不是。”我顿时笑了,“我想和朋友开一个玩笑。”

“你拿去,自己拨打就是了。”他却将电话递给了我。我一怔,随即想道:这样也可以啊?你干嘛把这么简单的事情搞得那么复杂呢?

电话通了,“喂,谁啊?”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我非常熟悉的声音。我的心顿时猛烈地跳动 了起来,急忙将电话压断了。然后掏出一百元钱朝农民工递了过去,“如果这个人打电话回来问你的话,千万不要对她说我的样子。你就说自己拨错了电话号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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