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倾朱容瑾从行政楼回来,一踏进大门管家急匆匆来通知,沈夫人病倒了,夫妻两听闻直奔沈夫人的别院。
卧房里,沈夫人让弱无力躺在床上,一点精神气都没有,看起来十分疲惫。老会长宁夫人云夫人都在床边侍候。朱容瑾赶到,焦急上前问候。
“母亲,您怎么就病倒了,昨天不是好好的吗?”
“母亲老了,病自然就找上来。”
沈夫人艰难的一笑,无力的说道。
“母亲,别担心,你会好起来的。”
朱容瑾安慰说,握着母亲沧桑的双手。
“生老病死谁都逃不过,你不用为母亲难过。”
沈夫人早就看开了。
“老爷,我想和容瑾说说话。”
“好。”
沈夫人对老会长说道,老会长点点头,和其他人一同出了卧室。
“容瑾,扶我起来。”
沈夫人说,朱容瑾搀着母亲从床上坐起来靠着床头。
“母亲有何教导,儿子必定铭记于心。”
“也没什么,就是母子难得单独相处,想和你说说话。”
沈夫人摇摇头说。朱容瑾点头。
“容瑾,昨天我梦见容珣了,在梦里他长得跟你一摸一样,不过他比你调皮,和小时候一样,老喜欢捉弄人,我听他一遍又一遍的叫我妈,不知不觉中我就跟着他走了。你说是不是你弟弟他想我了,想让我去陪他。”
想起儿子沈夫人就心酸,泪水模糊了双眼。
“妈,这只是个梦,您只是太累了。”
朱容瑾称呼倒,回想过去,小时候他也称呼沈夫人妈,自从进了南洲府,规矩多了,沈夫人一直教导他,要守南洲府的规矩,必须称呼她为母亲。
“容瑾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想做什么统领夫人,我只想我的容珣回来。都怪我当初没有保护好他,才让他被人劫持。”
时隔多年,朱容珣被劫走当天任然历历在目,仿佛发生在昨天。沈夫人哭泣,心里满是愧疚。
“妈,你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容珣他还没死。”
看着母亲痛苦的模样,朱容瑾于心不忍,将真相说出来。
“你说什么?”
沈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真的,容珣没死,他还活着。”
“直到你想安慰我,但我心里清楚,当年容珣被绑架,困在海上的一间屋子,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亲眼看到歹徒烧了屋子,连人带木屋沉入海底。当时海水涨潮,连房子都被冲走了,何况是人。”
回想当天,沈夫人夫妇亲眼看着自己儿子遇难,她永远都忘不了儿子绝望的呼救声。
“容珣他命大,木屋塌了之后,他沉入水底,被冲到岛上让人救了,当时他受了惊吓,全然不记得自己家在哪,最后只能流落街头。”
朱容瑾把黎朗之后的遭遇说出,沈夫人一脸难以置信,朱容瑾不像在说谎。
“容瑾你没骗我,对吗。”
沈夫人整颗心都在颤抖,她无数次幻想,或许朱容珣命大得救了,如今事实确实如此。
“我十几年前就找到他了,我们一直都保持联系,和您梦见的一样,容珣和我长得很像。”
朱容瑾解释。沈夫人迟疑了几秒突然放声大哭,她相信这都是真的。
“妈,你怎么了。”
朱容瑾担忧。
“他在哪?你告诉我他在哪?”
沈夫人激动的抓着朱容瑾的手臂,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儿子面前。
“其实我之所以瞒着您这么多年,是因为容珣他不想回来,他···不愿意见你们。我担心带您过去,他一气之下就离开了,这些年他吃了太多苦,脾气太过倔强。”
朱容瑾为难,沈夫人出现在黎朗面前,以他的性格,他极有可能一走了之。
“他在恨我们?”
沈夫人痛心,朱容瑾轻叹点了头。
知道儿子记恨自己,沈夫人心如死灰,朱容瑾就静静在身旁陪伴。
朱容瑾了解母亲对儿子的思念,如今得知黎朗还活着却不愿意见他,对她来说比死还难受。朱容瑾拿出手机,拨通黎朗的电话,打开。
呼叫铃声约过了半分钟才接通,听到一声懒散的问候。
“喂,谁啊。”
听到回声,沈夫人回过神,看着手机屏幕上清楚备注容珣,心脏瞬间又活跃了。朱容瑾暗示沈夫人别出声,沈夫人含泪点头。
“你大哥我,还在睡觉呢?”
朱容瑾开口质问。
“我白天睡觉不犯法吧。”
黎朗说道。
“少熬夜对身体好。”
“是是是,大少爷说什么都对。
黎朗无奈的说道,伸了个懒腰。
“容珣,你该回家了,改天我去接你。”
朱容瑾心疼的看着母亲,她听到儿子的声音那一刻又一次泪流满面,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生意。
“你有搭错哪根筋了?”
黎朗早就表明自己的态度,不愿意和南洲府又过多的联系。
“妈生病了。”
“什么?”
“我说,妈她病倒了。”
朱容瑾再一次说明,对方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
“病了看医生啊,跟我说有什么用。”
黎朗依然不肯改变主意,朱容瑾也沉默,十年了,他奉劝过黎朗不下百次,可他都没有回来的意思。
“没什么事,挂了。”
黎朗说道,挂断了电话。沈夫人也拥进朱容瑾怀里放声大哭,虽然不能和儿子通话,可她已经感觉到儿子的存在,不是梦,是真实鲜活的生命。
得知自己小儿子还活着,沈夫人感觉精神许多,在疲惫她都要坚持到和儿子见面,弥补对他多年的亏欠。
朱容瑾把沈夫人安排在肖彻的医院。这样,沈夫人的身体情况肖彻都能随时传达给黎朗。
沈夫人在病房修养期间,熟睡之际无人看守,黎朗拿着一束花悄悄走进病房,看了母亲的病容,放下花束就离开了。
下午时间,沈妙倾朱容瑾来病房探病,发现了桌面上的萱草花。
“这花好特别啊。”
沈妙倾不懂花的寓意。
“这是萱草花,又称宜子花,寓意慈母对儿子的爱。”
朱容瑾解释说。
“没想到你还挺贴心的。”
沈妙倾说道,以为是朱容瑾送给母亲的心意。
“这不是我送的。”
朱容瑾说道,沈夫人也疑惑,她醒来,花就放在桌面上,也认为是朱容瑾送的。
“这家伙。”
朱容瑾瞬间明白花的来历,笑了笑。
“容瑾,快把花给我。”
沈夫人才反应过来,朱容珣小时候就给她送过萱草花。不是朱容瑾送的,那肯定就是朱容珣送来的。
“母亲,好好欣赏吧。”
朱容瑾把花束送到沈夫人手中,沈夫人喜出望外,如怀抱儿子一般,视如珍宝。
“妙倾,你照顾母亲,我出去一趟。”
嘱咐了沈妙倾,朱容瑾离开了病房,前往院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