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年纪比我大好几岁的人叫做哥,我感觉浑身的不自在,便跟他说以后叫我陆遥就行,倒是我应该叫你一声彬哥。
他脸上古井不波,轻声道:“这是道上的规矩,在我们堂口,你的职位只比严哥低一级,所以大家这么叫你是应该的,青帮不论年龄,只论辈分,虽然到我们这一代已经不讲讲究辈分了,但是做小弟的该有的自觉还是不能忘得。”
我被他这一通话说的有点晕,就说那行,那你以后叫我遥哥也行,那我就叫你彬哥好了。
接着我就不打算跟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了,便让他带我去见识见识下面看场子的兄弟。
他带我到了楼下,扫了一眼酒吧,接着走到门口喊了一声刚才带我进来的那个门童,跟那个门童说了几句话,接着那个门童就往酒吧后面走去了。
我扫了一眼整个酒吧,酒吧的格局布置的十分不错,中间靠左侧是个舞池,里面靠墙的地方有几个台球桌,几个年轻人正在那饶有兴致的打着桌球。
现在还不到黄金时段,但是这里的人已经明显比我刚才来的时候人多了起来。
我摸了摸鼻子,心想这么肥的一块肉,罗扒皮怎么舍得吐出来呢,就算给我个见面礼,想笼络我,也不用放这么大的血,随便安排个闲职就能把我打发过去,所以这里面肯定有蹊跷,等会等他们走了,我得打电话问问盛铭,让他帮我分析分析罗扒皮这到底是唱的哪出。
不多时,刚才的那个门童就领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这个小年轻的穿着打扮都给人一种十分潮流的感觉,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皮衣,反着光泽,而下身在是一条破了几个洞的牛仔裤,脚踏一双黑色的大头皮鞋,配上他那留的很长但是两边都剃光,从额前扪到脑后的炸起来的头发,那样子简直像极了《热血高校》里的铃兰老大源治,只不过身高方面的差距稍稍有点大,人家一米八几的哥,他也就勉强能到人家的嘴唇吧。
他们俩人走到我们跟前后那个服务生就先走了,那个打扮潮流的小年轻过来后先是对袁学彬弓着身子点了点头,满脸恭笑着,叫了一声“彬哥好。”
由于他不认识我,所以只是笑着对我点了点头。
袁学彬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接着跟他介绍我道:“砖头儿,这位是盛个钦点的我们一堂口的副堂主陆遥,遥哥,以后他就负责这个场子了,你以后跟着遥哥干机灵着点。”
那被叫做砖头儿的小年轻一听袁学彬这么说,赶紧把身子弓的更低,脸上满是崇拜,同时不住的对我点头道:“哎呦,遥哥,小弟久仰大名了,以后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小弟,小弟万死不辞。”
我冲他笑了笑,说:“以后都是自己家兄弟,不用这么客气。”
聊了一会儿袁学彬就说让砖头儿带着我在酒吧里面转转吧,砖头儿就是这里的一个小头目,让我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他就行,他就先上去了。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好。
袁学彬走后,砖头儿先是对我溜须拍马一番,说我自己一人力擒刘虎的事在下面兄弟里面都传开了,大家都把我当偶像呢。
接着他就问我,“遥哥,你说咱现在已经跟城南势不两立了,要不你就再把那个楚羽、赵寅什么的也一起这么干掉,那样孙崇文和孙尚武手底下就没人了,量他们两个再厉害,到最后不也很快就被盛哥给干掉了嘛。”
说着他的神色一下子兴奋了起来,继续道:“也就是说不用多长时间,我们就能统一sh地下势力了。”
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送给了他四个字,“你太单纯。”
我这一次把刘虎生擒就已经费了不少的力气,而且在此之前孙崇文已经做好了防范,我是通过抓住刘虎的弱点才把他给引出来的。
刘虎出事后,孙崇文自然会通知底下,加强防范的力度,同时现在刘虎这个前车之鉴摆在这里,孙崇文手底下的人又不是傻子,自然也会多加了小心。
所以现在还想依法炮制抓刘虎的法子把其他人抓住,可谓是难上加难。
接下来砖头儿一边带我参观了一下酒吧外面和内部,一边不住的让我给他讲我被孙崇文堵住一个打好几百人以及如何从数百人中奖刘虎生擒活捉的。
我被他问的一头黑线,转过头来看着他皱眉道:“这些都是谁跟你说的,我他妈又不是超级赛亚人,几百人那不还得把我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带剩的,你出去可别乱说啊。”
砖头儿摸了摸脖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开口道:“这是道上人都知道的啊,遥哥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咱要低调是吧,以后我成了你的人了,就更要低调是吧,你放心,低调我懂,以后我保证只说你一个打一百个,肯定不带多说的。”
我十分无语的转过头来,懒得搭理他,因为我发现我他妈跟逗比实在没有共同语言。
砖块儿带我看完整个酒吧之后,就带我到了桌台前面,让吧台后面穿着白衬衣套着黑马甲的把一个调酒杯耍的风声水起的调酒师给我和他各自拿了一杯玛格丽特。
砖块儿喝了一口手中的酒,接着乐呵呵的对我说:“遥哥,你这次可是发达了。”
说着他突然声音小了下来,看了看周围,故作神秘的道,“遥哥,你猜猜这个场子一月能收入多少?”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他煞有介事的咽了咽唾沫,接着伸出了一只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低声道:“遥哥,场子收入的六成全部交给上边,剩下的一半就是你和弟兄们分了,而且咱们场子的兄弟虽然有几十个人,但是每人撑死一月也就领个一两万块钱,剩下的就全是你的了。”
说着他不忘贱贱的笑了几声,接着道:“当然,这还不算别的收入。”
这次他直接趴到我耳朵上,轻声道:“在酒吧里卖货的,一个月最少得给你两成的分成。”
他说的货我自然之道是什么意思,我皱了皱眉头,我对着东西是从骨子里的仇视。
我抬起头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说,酒吧里现在有人卖货?”
他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说,对呀,这不很正常吗?一直都这样啊。
我转过头来,轻轻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眉头紧紧地锁着。
等过了有半个小时的功夫,罗扒皮就从楼上下来了,身边只有袁学彬,至于那个老板和总经理则不知去向。
等罗扒皮和袁学彬走下来的时候,我便迎了上去,对罗扒皮道,“严哥,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他面带微笑的看着我说:“兄弟有话但说无妨。”
我冲他笑了笑,开口道:“严哥,我不想在酒吧里搞一些乌烟瘴气的东西。”
罗扒皮依旧面带微笑的看着我道:“兄弟,这家酒吧以后就有你来罩了,也就是说以后这里的事情全部由你说了算,这些事你和老板商量商量看着办就行了,不用问我。”
说着他拍了拍我的肩,便和袁学彬往外走去。
我看着罗扒皮的背影,摸了摸鼻子,眯眼笑了笑,接着也跟了出去。
等他走远了,我才掏出手机来,拨通了盛铭的电话。
接着我就跟电话那头的盛铭说了下罗扒皮让我负责strange酒吧的事情。
盛铭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冷笑了两声,开口道:“罗扒皮玩的一手好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