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哀嚎惨叫响彻耳旁,听得陈锐句于心不忍,但又心慌。他却只得握着拳头,闭着眼睛,充耳不闻,也不敢向姜羽吼一句,可够!
说到底,秦齐晋楚四大世家是纸糊的老虎,而后来凑数的陈家只是个纸糊的世家,他可没有那些老东西该有的嚣张骨头!
或许是,陈锐句这老东西有该有的觉悟,已经明白注定死路一条,何必费那么多口舌,做个狗一样摇尾乞讨活下去。况且真的那么做了,姜羽也不见得会大发慈悲吧!
“唉,”姜羽故作一声叹息,“你这老头也算无趣了,对账都不挺一挺脊梁。哪怕本督有证有据,你无可狡辩。不过,还是可以彰显一下你这位世家掌家人的威风嘛!尽管,那样也不能让本督害怕!你这个样子,都让本督没兴致磨下去,想直接拉走随便处理掉罢了。”
陈锐句还是不敢搭话,甚至把头更地上紧贴,但随便处理掉,这五个字,让他的身体在颤抖。陈家众人,都是这样。
姜羽眼神一动,再从乐进手中要过一份罪状,喊出一个名字,“陈铄灵。”
“啊,大都督!”
突遭点名,如死神降临,陈铄灵打着摆子缓缓半抬起头,惊恐的看着姜羽。
“你也算幸运,大元首特别点名,吩咐本督务必记住你,可别落下。”
姜羽也没想到,陈家这位陈铄灵,跋扈到这个地步,惹到了内阁元首身上去,还猖狂的动起手。勇气可嘉,风范纯正啊!
“大都督,我,我似乎没有冒犯大元首吧!”
或许是时间隔着太久,又或者做的恶太多,陈铄灵还真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大元首了。
“说来啊,你还真得感谢她那么善良,会顾大局。否则,你陈家断然承受不住大元首的怒火,早已经被灭了,哪还能享受那么久高高在上世家的风光!”
姜羽摇摇头,感慨,有些人的恶,是与生俱来的;有些人的善,也是与生俱来的!
陈锐句有些纳闷,偷偷回头瞥了瞥这个女儿,到底做了什么大事,以至于姜羽会有这么一段,令人抓不着头脑的话。
“你可记得城南那家小学堂,有位女老师,姓周,名可榄。”
俗话都说,要死也得死个明白,姜羽也不妨提醒提醒陈铄灵。
“城南,女老师?”
陈铄灵还真是忘了有这么一个,小人物。
“你可知,大元首姓什么?”
姜羽稍稍转头问陈锐句。
陈锐句瞪大眼睛,他肯定知道大元首姓周,也记得了,大元首有个女儿,叫周可榄。难道陈铄灵惹到她了,所以姜羽才会说陈家按理早就被灭了。
“她似乎并没有得罪你陈大千金吧,你也仅仅是路过那里而已。可就因你一个看不顺眼,上去就是几个耳光几个踹脚,踢裂了人家的小腿骨,让别人卧床三个月。若不是她念及内阁和你陈家发生冲突会引发种种后患而耽误了百姓的生活,你陈家,还真扛不住大元首的怒发冲冠为女儿狂吧!”
姜羽也不指望陈铄灵能记起来了,直接把那件事说了出来。
陈锐句转头看着陈铄灵,难怪有一日她一脸不高兴的回来,嘴里还嘟囔着,“凭什么京师一个小老师都比我陈大千金长得好看,凭什么!要不是我心底善良,我准给她用刀子画个大花猫。”
果然啊,女人天性嫉妒,尤其是最见不得别人长得比自己漂亮!
按陈铄灵的想法,自己只是给了她几个耳光踢裂一些腿骨,没给她断了一条腿,自己都算是善良的了吧!
陈铄灵现在更是惊恐,那,那个小得不起眼的学堂的姑娘,竟然有着这么强悍的背景!
堂堂大元首的宝贝女儿,竟然委身,去那座堪称破屋的学堂,教导那些堪称小乞丐的孩子读书识字!
她也愿意,大元首也愿意,这是得有多浓的为国为民的情感才做得到的事!
其实本来吧,若是姜羽死了,以天下如今的局势,或许大元首的女儿这个身份能让陈家忌惮,但绝不足以害怕。
可是,姜羽不但没死,还带着一身深不可测的修为回来,不仅力压玉骨五英,就连帝族也不费力气的踩在脚下。
那这天下,不但会和以前的天下一样,还更胜一筹!
既然如此,那大元首的宝贝女儿,岂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欺负的。莫说是世家贵族,换作帝族的人,也得乖乖躲着吧!
这,这陈铄灵还真是胆子大,也“会挑人”!
“大元首嘱咐本督,希望你陈锐句能断你女儿的一只手,看看你会是如何的心疼!不过本督以为,以你们这些人利益至上情感微薄的冷血心肠,大抵不会了解女儿是父亲的心尖肉这种浅显易懂的道理!也不会感同身受,大元首当时看见自己女儿打着石膏红肿着脸,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是何等的揪心!”
姜羽动了动食指,张义扔了一根木棍到陈锐句面前,“本督还是希望你能照做,看看你会不会是个例外!”
“大都督,哪怕老夫是世家贵族的掌家人,但我也是人,也是为人父亲,也是有血有肉有心有肝!您这样做,就不怕遭天谴吗?”
陈锐句听着姜羽的吩咐都觉得揪心,倒是有了说话的勇气,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告诉姜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