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谴?
这个本该是可怕的词,怎么反而现下会惹人忍不住发笑呢!
“本督如此便要遭天谴,那你陈锐句,陈铄灵,陈是肖,陈家上上下下,不是早就应该死于五雷轰顶之下了!”
陈锐句哑口无言。
或许这是人的本性,可以让别人痛苦,那肯定最好不过。但要疼在自己身上,那肯定得破口骂娘了!
“想来你也是下不了手,那本督找人代劳,效果应该也是一样的。或者,更让你有快感吧,毕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阻止不了!”
姜羽正想吩咐人动手,陈锐句已经起身怒吼,“姜帝官,你如此没人性,断然不得好死!要杀要剐就动手,何须如此折磨人!老夫自知难逃一死,但也不见得你能活多长命,我且在黄泉路口等等你!我宁愿他们死在我的刀下,少受些罪,也不愿受你这个恶魔的迫害!”
说完,他快速拔出就近的一名羽林卫的佩刀,举刀就先砍向陈是肖。
只不过,这样一个老东西,要真让他得逞了,那置姜羽这位十五境之上的大都督于何颜面,置乐进、张义这些年轻的俊杰颜面于何地!
众人一抬头,只见得张义已经夺过陈锐句手中的刀,然后用刀背一斩陈锐句的肩膀,直接把他压得跪地。
“尚要审判,尚要忏悔,尚要示众,如此被你杀了,岂不便宜了这些畜生!”
张义说完,又退回姜羽身后。
“唉,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听话,非要做这些蠢事浪费本督的时间,真的让我挺生气啊!你是不是以为就只能你亲自打断你女儿的手,本督身后这些人没资格?本督猜,他们都很有兴趣和力气的!既然你想做个最心痛的观戏者,那本督成全你!”
姜羽头也不回的轻声问一句,“哪个不怕见血的,替本督代劳一下?”
其实吧,都是来报仇的,怎么可能会害怕见血,还唯恐不见见血助助兴!
“大都督,我来我来!”
还是老赵头很积极,涌着凑近高高举着手,倒是有点像上学堂时,那些积极回答问题,生怕落后的小学生!
“老赵头,你不仗义啊,刚刚打那个小畜生是你,现在怎么也得轮到我了。”
老李头不乐意了,也挤到前边想要拦下这个好差事。他还“威胁”老赵头,“要不然下回下棋,你别想我让着你,哼!”
大庭广众之下说这话,老赵头顿时脸红,只好赶紧说,“行行行,给你做,给你做,都不晓得给我留点面子!”
老李头心满意足的捡起手臂粗的木棍,眼神闪过一丝狠辣,掂量着,走向陈铄灵。
“父亲,救我,救我!”
陈铄灵眼里全是恐惧,紧紧抓住陈锐句的手,蜷缩着,哆嗦着。
虽然不敢对姜羽大骂,但对于老李头老赵头这些下等人,陈锐句还是有着足够的优越感,绝不允许陈家让这些人践踏颜面。他怒视老李头放狠话,“你若敢敲下去,我要你全家死绝!我陈锐句说到做到,我陈家的势力,绝不是你们这些老东西能够抗衡得了!”
老李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陈锐句,“老东西的是你吧,当着大都督的面你都敢这么嚣张跋扈,看来是想死快点啊!再说了,我全家死不死绝,已经与你无关。不过,我倒是能看到你陈家全家死绝!”
说完,直接干净利落的揪着陈铄灵拖出一旁,一棒子下去把她的右手砸断。其哀嚎,加之是一个女子,显得异常凄惨。可惜,在场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和同情。
шωш✿ttκǎ n✿c○ 陈锐句一次又一次,听着自家人的惨叫,却无能为力,双眼都充血,牙关都要咬碎了。他癫狂冲姜羽咆哮,“姜帝官,是我陈家如何招你惹你了,要受那么多折磨,我陈锐句也承认是我陈家自找的,活该的!但你也得适可而止吧,罪状我们都认,要砍头的死罪也认了,你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
“怎不见你对那些世家贵族如此折磨?是我陈家正巧撞时间上了吗?”
“骂也骂过,打也打过,拉去斩首便是。你堂堂一位大都督,为何要跟这些小孩子过不去?”
姜羽点点头,平淡的说,“嗯,你继续说。”
看着姜羽还是一副油盐不进,无关紧要的样子,陈锐句似乎用尽此生的余力,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他一改适才盛怒的状态,恭恭敬敬的重新跪好,老泪纵横的苦苦哀求,“大都督,我求您高抬贵手,别再折磨他们了。过去是我们陈家盛气凌人,给诸多百姓添苦添难,我陈家上上下下,皆在此,三跪九叩,以表忏悔。我们陈家愿意即刻上路,绝无怨言了!”
他转过头训斥一众陈家人,“还愣在这装什么鹌鹑,为那些深受伤害的无辜百姓三跪九叩不是应该的吗?”
姜羽捏着下巴,看着这批下跪磕头,似乎彻头彻尾大彻大悟的陈家人,若有所思。
“你这么快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本督再纠缠不休,是不是真的显得咄咄逼人,倒显得理亏了啊!只是人家的孩子也是孩子,求饶的时候似乎不见得你陈家手下留情了呢!”
陈锐句趁着姜羽停顿的功夫立马回答,“我陈家所有人万死难辞其咎,万死难辞其咎,下辈子愿为他们做牛做马赎罪!只盼现在能即刻斩首,趁早去投胎做牛马,早一刻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