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也无妨,像你们年轻人的问题,我一糟老头子也不一定懂,不过话说回来,这里这么多人,把问题说出来,大家集思广益还是可以的。”见杨宁姿态放得很低,刘时珍认为杨宁似乎有和解的意思,这才对嘛,得懂得尊老,他可没心思跟杨宁这种毛头小子计较。
“刘神医,我想请问一下,这庸师误国,那么这庸医,是否误人?”杨宁笑眯眯道。
庸师误国,庸医误人?
娘西皮,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眼镜男险些摔了一酿跄,他像是第一次认识杨宁似的。
至于周围凑热闹的人,就没眼镜男这种思想觉悟了,一个个还煞有介事的开始帮忙想答案,就连心如死灰的赵惜翠,也有那么点发愣。
反观刘时珍却不糊涂,始终微笑的老脸第一次沉了下来,他听出这毛头小子不但没有和解的意思,相反,还公然影射他是一个庸医!
似乎察觉到刘时珍神色有异,刘彪朝杨宁怒道:“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拍死你。”
“这是你今天第四次对我出言不逊了。”杨宁冷笑连连,抬手指着上方时珍药铺的招牌,“我很怀疑自己进的不是医馆,而是武馆。在我的世界观里,医馆的大夫应该是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的形象,这算什么,动不动就要一巴掌把人拍死?还有王法吗?还要警察干嘛?”
“噗!”眼镜男再也憋不住了,朝杨宁竖起大拇指,“小兄弟,我很少服人,今儿遇到你这么朵奇葩,服了!”
“兔崽子,老子现在就拍死你!”刘彪气得鼻子都歪了。
“刘彪!你,还有你领来的那些个二五仔,都给我老老实实站一旁待着,等会再收拾你们!好好的一家药铺,是不是非得整成武馆才满意?”刘时珍脸色也不好看,他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杨宁,可众目睽睽下这种事不能发生,不然场面更难收拾!
“今天我就告诉各位,庸师或许误国,但庸医,不仅误人,还杀人!”看也不看刘彪咬牙切齿的模样,在众人的注视下,杨宁径直朝赵惜翠走去。
“你好,我可以叫你赵姐吗?”
杨宁这种举动让不少人目露恍然,但之后就有些鄙夷了,敢情这小伙子醉翁之意不在酒,真实意图是瞅着人家大姑娘去的,这也难怪,谁没年轻过?
刘神医冷眼旁观,他心里恼火,已经决定等散了后,就让刘彪去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至于刘彪,早就看杨宁不顺眼了,眼下又见杨宁想泡赵惜翠,更是不忿,只可惜刘神医在旁,他也分得清轻重,不然早抡拳头上了。
反观当事人赵惜翠却有些发懵,她还沉浸在女儿已死的崩溃当中,之前对杨宁与刘神医的争吵不是很在意,可没想到一眨眼功夫,自己又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
往日里,觊觎她美色的男人,都能组成一个足球联赛了,她即便不喜,也不会过多表露。
可眼下,她第一次控制不住心底涌起的反感跟恼火,女儿遗体在旁,尚未入殓,这节骨有人跑来跟她表白,这算什么?
不等赵惜翠发火,杨宁便笑道:“既然赵姐不说话,我就当赵姐答应了。”
赵惜翠愕然,这人脸皮咋这么厚,难道看不见她脸上的厌恶?
四周不少人也跟着起哄,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个妇人在旁好心劝杨宁,说这样追不到姑娘,还会留下不好的印象。再说人家已经嫁了人,连女儿都有了,可不能破坏人家的家庭幸福。
刘彪在旁冷笑连连,原本还很不爽,现在却有点那啥了,对,幸灾乐祸!
到底是年轻啊,只懂一股脑往前冲,丝毫不懂沟女要循序渐进,这铁定要吃闭门羹的,哼,垃圾货色,一点威胁都没有!
众人都这么想,就连当事人赵惜翠也不例外,唯独眼镜男不这么看,他扶了扶金丝边的镜框,暗道这小子目光清澈有神,不像起了邪念的样子。
“赵姐很漂亮,结婚前,肯定有很多的追求者,当初赵姐是不是很烦恼?”
杨宁近距离打量着赵惜翠,姣好的面容,如玉的雪肌,体态婀娜,尤其那双长腿,更是诱人犯罪。
但偏偏,赵惜翠给人的感觉不是那种妖艳风尘,而是清纯不失妩媚,性感不失典雅,俗话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指的就是赵惜翠这种容貌气质并存的女人。
赵惜翠心情很不好,杨宁大胆的目光,话里有话的问题,不说她,在场人也都认为杨宁这是在出言调戏。
刘彪更是摩拳擦掌,只要赵惜翠朝杨宁骂一句流氓,他就会第一时间跳出来,找杨宁把新仇旧恨一块结清!
“你要说的就这些?”赵惜翠拧在一块的柳眉又松开了,终究还是忍着没发作。
杨宁笑了笑,也不作答,而是望向刘时珍,“这位神医,听闻你医术出神入化,能生死人肉白骨,刚才隔得远没听清,能不能再说说这位小妹妹的病情?”
杨宁朝担架上的幼女指了指,这么一转移,赵惜翠原先的恼火就彻底散了,化作了难以掩饰的悲哀,捂着头蹲在地上抽噎。
“中毒,死了。”刘时珍本不想答,但又担心电视台记者瞎报导他一大把年纪,还跟个年轻后生怄气。
“小妹妹额头、脸颊、脖子等多处皮肤发黑,鼻腔有粘稠的黑色脓液流出,就算是没学过医的人,都知道小妹妹中了毒。刘神医,我是问这小妹妹的病情,不是病因。”杨宁很夸张的掏了掏耳朵,而后又摇摇头,似乎在暗讽刘时珍人老耳聋。
刘时珍鼻子都快气歪了,但他还是压下火气,“毒气攻心,毒素渗入五脏六腑,算不算病情?”
“算。”
让刘时珍意外的是,杨宁这次很配合的点了点头,可下一秒他又火了,因为杨宁竟然很天真很好奇的问了他一个问题,“刘神医,既然知道病情,那为什么还不动手,治好这位小妹妹?”
卧槽!
这小子不但是个愣头青,还是个傻子?
大伙都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杨宁,不少还真是一脸看傻子的神色,但眼镜男不这么看,他算看出来了,杨宁这小子藏得深啊,摆明是要给刘时珍下套。
可他愣是想不明白,杨宁这份从容淡定的底气,到底是怎么来的,莫非还能指望一个死人?
“年轻人,我应该说得很明白,这女娃娃已经死了。”刘时珍一字一顿道。
“你确定?”杨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