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走到了两人跟前,道:“你们是过来找秦妃的?”
“是的,嬷嬷。”
“秦妃已经回去了,你身为她的奴婢竟然不知?”
这一下子是苏昕彻底愣住了,“秦妃回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太后不是要对付秦桑雪吗?竟然没有出事,有些不可置信。
“就在你们来之前,太后已经歇下了,你们若是找秦妃的话,还是回碧华殿去吧,这里可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老嬷嬷的语气并不好,眼神闪烁,苏昕情急,没有注意到这个,只是元敬亭却发现了。
“秦妃当真不在里面?”
老嬷嬷也认出来是元敬亭,看见他的眼神,心中有些畏惧,却还是咬着牙应道:“当真不在,秦妃方才已经离开,你们还是莫要打扰了太后。”
“我们还是回去吧,奴婢都不知秦妃竟然已经回去了,这就回碧华殿看看。”
苏昕对着元敬亭道,没有注意到他眼神之中的怀疑。
“苏昕,我们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秦妃?”
老嬷嬷闻言又转过身来,“秦妃已经走了一会儿,兴许是跟你们错过了吧,不妨回宫去看看。”
“走吧,元御医也正好替娘娘诊治一下。”
元敬亭怀疑的眼神落在那嬷嬷身上,最后还是跟着苏昕离开了。
一路上,他皱眉沉思,苏昕则是希望快点回宫,确认秦桑雪是不是安然无恙。
走到一半,元敬亭突然道,“糟了,我们怕是被骗了。”
苏昕走到回廊的时候听见他从身后喊了这么一句,吓得回过头去。
“公子你说什么?”
“秦妃怎么可能回来了呢?她若是走了,那侍卫为何还要阻拦我们进去?”
苏昕心中一沉,气愤的冷笑一声:“难道是调虎离山?”
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秦桑雪贵在地上,太后的眼神越来越冷,吩咐人将她双手按住,她看不见身后动静,不知拿来了什么东西。
“好了,动手吧。”
容希月一脸冷笑,那是银针?
哈哈哈!
真是期待秦桑雪痛苦的样子,不知道扎在她身上是什么感觉,秦桑雪啊秦桑雪,你终于是也有今日。
冷如月眼神也没有丝毫变化,在她看来,除掉了秦桑雪,她们后宫的女子才有机会亲近皇上。
如今被她霸占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已经对她恨之入骨,无论今日怎么折磨她,都是罪有应得。
“太后,秦妃毕竟怀着身孕,这……”
凌千慕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她没见过是如何用刑的,没想到今日太后要对秦妃用刑,若是伤到了孩子可怎么是好。
她心中痛恨她,却深爱着容景,只觉得容景会伤心,想到此,心中便十分不好受。
“姐姐,您还是坐下吧,太后会有分寸的。”
“皇嫂,您说什么呢?”
容希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对于凌千慕的柔弱,心中十分不屑。
“皇后,母仪天下也该有个样子,做错了事情就该受到惩罚。”太后冷冷看了她一眼,道:“动手。”
秦桑雪咬着牙,两只手都被控制住,腹中传来一阵疼痛,额前也渗出了冷汗。
这个老太婆,果然是要对自己用刑,苏昕不是已经去找皇上了吗?
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动静呢?
秦桑雪开始担心害怕,孩子你一定要坚强,娘会保护好你的,一定不会让你受伤。
肩膀上衣服被压出一道道折痕,她脸色苍白,从第一根银针扎进去,已经疼冷汗不断。
没想到她竟然能想出这么狠毒的招数。
用银针来刺入,既不会留下痕迹,又能让人生不如死,她是几辈子的霉运都在今日被挥发了吗?
“啊!”
“啊!”
“啊!”一声接着一声。
一针一针,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深,那种疼痛,在血肉之中,深入骨髓,疼得她浑身都开始颤抖。
若不是被人按住肩膀,她一定承受不住昏过去。
只是疼痛一波一波的刺激着,脑中无比清醒,太后那冰冷的眼神,在看见自己痛苦挣扎之后,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凌千慕闭着眼睛,不敢去看,那细长的银针,全根没入,仿佛能想象出针尖跟骨头触碰的痛苦。
手心满是冷汗,手帕被搅成一团。
身旁容希月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冷淑妃也入是,她不禁要感叹,这两人的强大,自己是怎么都无法忍受那样的残忍。
秦桑雪不知能不能挺过去,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她此刻想的最多的是皇上若是发现了该怎么办?
一定会十分厌恶自己的吧,他已经警告过,不能再做这些事情了,可今日是太后要召见的,她如坐针毡。
“公主,这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皇嫂,才刚刚开始你就受不住了,这以后可怎么管好后宫呢?若是让你下令的话,是不是就心软了?”
“公主,这秦妃她……”
她还怀着孩子,凌千慕想要求情,只是显然此刻不会有人想听自己的,她该如何是好。
偏偏要让自己亲眼见到,太后与公主,都是这般残忍,幸好这个皇后,没有与他们为敌。
“啊!”尖叫声渐渐虚弱,嘶哑难辨。
秦桑雪已经承受到极限,就算看不见,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银针扎入骨头之中所承受的痛苦。
额前头发已经被冷汗浸湿,挣扎得筋疲力尽,脑中意识却越来越清醒。
“孩子,你一定要坚强一些,陪着娘。”
只要这一次的事情过后,你们这些人,全部都要付出代价,就算你是太后又如何?
公主又怎样?
今日对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能原谅。
“容景,你怎么还不来?”
“容景,你不是说过,不会让我受伤害吗?为什么你还不来呢?”
“你若是再不来的话,我跟你的孩子,说不定就要死在慈宁殿了。”
嘴唇鲜艳,鲜红血液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触目惊心,下手的老奴婢没有半点手软,仍旧狠狠的一针一针眨扎着,没有丝毫心软。
那些痛在已经麻木,渐渐看不清高座上那冷漠的面容,内心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她支撑下去,这一切痛苦,都不会白白承受。
眼前一黑,她彻底陷入了昏睡,最后一刻的意识中,出现之人,仍旧是容景的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