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他走进来,余念就感觉到他身上的低气压,不知道他身上带着的是外面的寒意还是自身散发出来的寒意。
但是清冷俊美的面容看上去没有任何表情,黑色西装外套搭在臂弯上,同色的衬衣一丝不苟,熨帖考究。这个样子,真像五年前的她费心思勾引他的那个晚上。
虽然不是在这家酒店,但也是一样在总统套房。
余念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慕清让将房间的门关上。门锁落下的那一刻,余念心里咯噔一下。那种感觉好像是被什么重重敲击了一下。
余念慵懒惺忪的睡颜一下子变得警惕,她几乎是立刻从床上弹起来,要冲出去。
然后嫩白的脚几乎刚落地,还没有跑几步,就被慕清让有力的臂膀一把勾住了腰肢,狠狠得抛在了床上。
余念在柔软的被子里面滚了一圈,退缩到床头边上。
“余念,我很不高兴。”慕清让声音凛冽淡漠,他的气息是冷的,他刚刚触碰她腰肢的手也是冷的,整个人都像是从冰窖里面走出来的一样。
寒意沁骨,让人害怕,也让人愤怒。余念瞳仁微微放大,“你不高兴?”
明明不高兴的人是她,有资格不高兴的人是她!凭什么他不高兴?
“你是不是想说我没有遵守诺言?”余念手指紧紧攥紧睡裙,审视的眸光紧紧盯着他,脸上写满了戒备和厌恶。慕清让很讨厌余念这样的眼神,这让他想起余念欺骗他的那些不悦回忆。
慕清让神情疏淡冷漠,嘴角却妖异得勾起上翘的弧度。
“你很清楚。”慕清让顺手丢开臂弯里的西装,逼近床边,“所以你这是明知故犯。”
“你想怎么样?”
她为什么要怕他?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要求着他生孩子的余念了!这样想着,余念便挺直了背脊,仰脸看着阴沉的男人,“慕清让,我不是你养的宠物!你想要的时候把我当宝贝,不想要的时候还把我关起来!”
“我确实应该把你关起来。”慕清让修长分明的五指在领带上轻佻慢捻,嗜血一寸寸蓄满他阴鸷的眸子,刀锋削出的薄唇冷冷掀起,“我给你自由,你就和别的男人来开房?”
余念白皙的面容微微一怔,咬住下唇,旋即红唇舒展,媚意横生,“你找别的人满足你的需求,为什么我不可以?”
慕清让脸上的神情越发淡漠,沉沉锁着余念,“盖尔医生?你们做了?”
眼下的场面无比尴尬,余念看到他这样冷峻、平静的模样,胸口里曾经为他热烈跳动的火焰变成了冰冷的灰烬,冻住了四肢百骸。
她到底为什么要留在南城?
她为什么要一再原谅慕清让?
突然间觉得很不值得。
她想要爱一辈子的男人一开口就定了她的死罪。
“对!我们做了!做了很多次!”余念几乎是怒吼出声,“做了一整个晚上!”
她受不了了,她要离开这个疯子。如果离不开,那就一起都疯了吧!
“我不是你一个人的了。”余念挑眉,脸上的笑意因为痛到麻木变得疯狂而又空洞,曾经漂亮澄澈的眸子溢满支离破碎的痛楚,“难过吗?是不是想杀人?是不是想把我杀了?”
余念的胸口里面催生出邪恶的念头,她痛,她疼,她的自尊受到践踏。她也要一起还给慕清让,要拉着他一起去地狱!
“是不是觉得难以忍受?”余念看着脸色可怖的男人一步一步得朝着她走近,她也不躲了,仰脸看着他,“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我睡遍全南城的男人!什么南城首富,我让你变成南城第一绿帽子王。”
男人覆盖着薄茧的指掌抚过光洁的面颊,冰冷的触感让人颤栗。
余念没有反应,任曾经爱抚过她的五指收拢,一点点收紧箍住她的脖子。
但,也只是箍紧,没有进一步的摧残她。
余念怨毒得继续刺激他,“我昨晚上就和他从门口开始做起。总统套有多大你一路上来应该看到了?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停过!慕清让你不睡我,我不是找不着男人陪我睡!我都不用去找什么牛郎。找盖尔那种活好身材好的才符合我现在的身份!”
慕清让一把将余念拎了起来,愤怒的声音几乎从深喉里面蹦出来,“你再说一句!”
“你猜盖尔怎么夸我的?”余念捧着慕清让的脸,一手往下探,慕清让脸色微变,余念贴近他,在他的耳边恶意得暧昧,“他说,我像从来没有被人碰过一样。里面几寸都是新的。”
余念手上加重力气,“我说,是呢,遇到他之前,我就是传说中的针线包!”
下一秒,她就被重重扔回了被子里面。
这一次力度很大,显然慕清让被她刺激得怒火更盛。
余念嘴角仍然带着笑,“怎么?一言不合把我按在床上,你还想干什么?你能干什么?”
慕清让重重压下来,狠狠咬在余念的锁骨上,她忍不住低声呼痛,更加用力得挣扎。
“慕清让,你的洁癖呢!你这个变态不是有洁癖吗!怎么?明知道我出轨了,抓了个正着还要对我下口?你不恶心?”
说到后面,余念忍不住尖叫,“你不嫌我恶心!我嫌弃你恶心!你这个混蛋!你有多少女人了!你凭什么要我对你忠诚!你就是犯贱!我好好爱你,你不当一回事!你这个变态!”
明明骂人的是她,明明觉得有理的也是她,可最后先哭的人也是她。
“慕清让,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你还骗我说和我好好谈恋爱!你才是最大的骗子!”她哭得伤心,蜷缩在被子里面几乎要背过气。
慕清让却在这个时候慢条斯理得脱了身上的衬衣,直到他抽下腰间的皮带扣在余念的手上,她才回过神,这个男人要做什么。
余念哭声一下子止住,手暗地里往后摸,抓住小刀,“听说性无能都喜欢玩SM,你的变态果然烂到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