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无谓和郑无花都呆住了,他们一直觉得小蛮的脑子受了伤,智力多少也受了影响,不料她说出逻辑这么严密的话来,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无花细思极恐:“郑无谓,她说的有道理哎,怎么这两个月的啥事都好像是冲着她来的呀?”
郑无谓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心里所有的疑虑和担忧全都被小蛮脱口道出。
看着小蛮泪光闪闪的眼睛,激动得通红的小脸,因为害怕和生气而颤抖着的嘴唇,他有一种强烈到想爆炸自己的冲动。
他想把这个美丽的小女孩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吻住她鲜润的嘴唇,告诉她:别怕,一切有我,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针对她的,他发誓要把这个恶人揪出来,绳之以法。
之后,他可以放下所有的责任,带着她信马由缰,浪迹天涯。
但是不行,至少现在不行,现在,他什么也不能做,他甚至不能触碰一下他日思夜想的那双柔嫩的小手。
他斩钉截铁地说:“你必须听我的,这段时间你哪儿不许去。”他冷着脸走开,还冷冰冰地扔下了一句:“还有那个卢灵枫,你也不许再见他。”
郑无谓强烈要求把周闪闪案归到自己的组里来,但刘保坤没有答应,说他手里已经有了丁向伦和何春子两个案子,人力根本不够。
郑无谓据理力争,说周闪闪和丁向伦都是丁小蛮最重要的关系人,这两个人在短短的两个月内相继遇害,其中肯定有什么关联。而这个关联很有可能就是丁小蛮。
刘保坤最后决定,还是由杨有良具体负责周闪闪案,关键节点向郑无谓通报。
左小叨通知了卢灵枫,请他到局里配合调查。卢灵枫到了局里,由一位男法医为他提取了精.液样本。
比对结果表明,何春子体内的两个人精.液样本中,其中一个与卢灵枫的DNA相符。
左小叨问卢灵枫:“在案发当日,你是什么时候跟何春子发生关系的?”
卢灵枫脸色微红:“这个与案件有关吗?”
“当然有关,请如实回答。”
卢灵枫回忆着,那天下午,何春子和他一起吃过午餐后,两人一起休息了一会儿。
他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左右。何春子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了。
卢灵枫问她怎么这么早,她想了想又回过头来,抱着卢灵枫上了床……
事后,她又梳洗了一番,下午4点左右时,她出门去上班。
左小叨又问:“除你之外,何春子还有没有关系亲密的男性?”
卢灵枫敏感地问:“你们一再这样问,是什么意思?难道春子死前遭遇过什么别的事情吗?”
左小叨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不是强奸。”
卢灵枫更烦躁了:“那就是……没有,春子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跟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发生关系的。”
左小叨作了个手势,示意他冷静:“现在来评判和讨论何春子是否守贞操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只想请你尽可能的提供与案件有关的线索。”
卢灵枫坚持道:“春子不会跟任何人上床的,绝对不会!”
与此同时,周闪闪的男友王思齐也来到局里,接受问询。
王思齐26、7岁,身高1米75左右,身材适中,长着一张和气的脸,看上去很本分老实。
他穿着一身运动装,头发理成平头,一副普通街头少年的样子。
杨有良看着他,怎么看都不像个富二代。他请王思齐在接待室里稍等,自己去拿案卷时,局里几个小姑娘把脑袋挤在一起看王思齐。
杨有良好奇道:“这个也要看?他长得可真一般哪!”
小姑娘们低声地七嘴八舌道:“大杨你不知道,你不懂,这家伙身上的行头加起来,起码得三万。”
“啥?”杨有良惊讶地张大了嘴。
“说你不懂吧,他这一身上上下下,全是奢侈品和潮牌。那双鞋子还是联名款限量版的。你个土老冒!果然富二代就是不一样啊!啧啧啧。”
杨有良回到接待室,见王思齐双手放在两腿之间,拘谨胆怯的样子,心里动了一下。这家伙应该没有犯罪动机吧?
王思齐先是怎么也不肯相信周闪闪的死,他不停地重复着:“我要见闪闪,我要见她。”
昨天王思齐给周闪闪打电话,是杨有良接的,他通知他周闪闪的死讯后,王思齐赶到了案发现场。
但由于现场处于侦查封锁状态,刑警们把他拦在了警戒线之外,他没有见到周闪闪。
杨有良略沉吟了一下,示意他站起来,带着他往停尸房走去,王思齐一言不发,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到了停尸房,杨有良打开了冰柜。一见到周闪闪惨白的脸,王思齐整个人都软了下来:“闪闪,你怎么了,闪闪……”
杨有良撑起他瘫软的身子,连拖带抱地把他弄出了房间,在外面等候的一位年轻刑警扶起了王思齐,递给他一杯咖啡。
回到接待室,杨有良开始问话:“你知道周闪闪为什么会去那幢楼吗?”
王思齐的情绪尚未完全平复,但好像已经听得明白问话了,他不假思索地道:“是我让她去的。”
“你为什么让她去那里?”
“我有一套新房,刚交房,想让她去看看。”
“为什么让她去看?”
“我们俩想……想同居。”
“不是结婚,是同居?”
“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打算,想先同居试试。”
杨有良心里骂着“渣男”,脸上却毫无表情:“你们俩恋爱,你们双方的父母都知道吗?”
“不知道。”王思齐回答得很干脆。
“你们俩也不小了,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为什么不告诉双方父母?”
王思齐沉默着,显然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思考了大约十几秒后,他回答:“我父母绝对不会同意我们俩在一起的,闪闪也怕父母担心,所以我们商量,都没有告诉双方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