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岩不仅仍在人世,尚夺得了庄主继承人之位?”
自外地归返,听闻选拔大会的闲言碎语,陆隽大为震惊。
陆千宿眼眸猩红,脑羞成怒得握拳砸落桌面:“真气人,原以为庄主之位能收入囊中,结果半路杀出个陆岩!”
陆隽啜了口茶,压下心头怒气,渐渐平稳了情绪:“宿儿莫自乱阵脚,我们尚可从长计议。”
“如今唯有此计,”突然记起要事,陆千宿的不满更为浓重,“我有问题。”
“说吧。”陆隽应答。
“陆岩与我比试前,放下了一把剑,绝非平凡之物。”
“此话怎讲?”
陆千宿细细回忆:“那把剑做工精细,剑柄末端仿若鹰翼,因被剑鞘所套,不知剑身模样,但被幽蓝光芒萦绕,可知是何剑?”
听罢,陆隽晗首思索半晌:“单凭描述,我尚无法断定。”
陆千宿暗暗心生诡计:“爹,可否把你所得的透力针赠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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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尚早,集市早已人潮涌涌,车夫驾着马车,“嗒嗒嗒”地行过街道,整个小镇静谧祥和。
陆岩行于街道,心中掂量着去饰品店铺买些饰物。
一抺妃色身影穿梭于各个摊位,鬼祟地尾随着前行的陆岩。
陆岩忽然止步,唇角扬起微不能觉的弧度。
为何停下了?
尾随的少女闪身进屋角,屏住了呼吸,眨眼间,陆岩的身影消失于来往人群。
她柳眉轻蹙,喃喃自问:为何眨眼功夫便不见了人影?
肩膀突然被人轻拍,她惊觉回首,只见陆岩站在身后,脸上堆满无奈笑容。
“你……都察觉到了?”少女倒吸口凉气,目光心虚地躲闪,不敢直视。
“我并非姑娘所识之人,当真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看着面前神情委屈的小姑娘,陆岩有些哭笑不得。
“那你回答我,”少女的娇悄面容带上强势,“你可是陆岩?”
小姑娘如此较真,陆岩耐住性子回答:“正是。”
“你是否于八年前坠崖?”
“确实如此,姑娘从何得知?”
丁灵琳轻咬樱唇,眼圈不由发红:“我一直寻你,怎会不知,再者,你曾承诺于我,再见仍是朋友,你可否记得?我是丁灵琳,年幼与你相识的丁灵琳,难道你将我忘了吗?”
诚挚的字字句句,如印证所言皆属事实,陆岩忽感慌乱:“姑娘真的误会了,许是巧合。”
他举步欲行,丁灵琳却是一绕,双手张开拦于他跟前。
丁灵琳与他相视,桃花眸透出笃定光芒,明澈得难以起疑:“陆岩曾与我讲,你的腰牌由伯父遣人独制,世上仅此一块……那你可否知晓,于我眼里心里,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无人能够取代,所以我绝不会认错,更非巧合!”
“抱歉,我不曾记得。”陆岩霎时间手足无措。
“我不管,我会一直跟着你。”丁灵琳耍起小无赖,模样愈发灵动讨喜。
陆岩心乱如麻,逃避着继续前行:“姑娘喜欢便好。”
高涨的情绪跌至冰点,丁灵琳顷刻心生难过,她并未追随,而是选择独自静思了许久。
彼年,陆庄后山与陆岩相遇,匆匆作别后,她恳求她的爷爷带她再返陆庄,得知的却是陆岩坠崖身亡的噩耗,但因陆家人未寻获他的尸体,这些年来,她一直抱着他尚存活于世的信念。
而今,她终于长大,拥有可以亲自寻找他的能力,又闻他重生的传言,她心怀希冀,从剑泉山庄来到陆庄寻他。
怎料,他态度漠然,一厢情愿之感自心底而生。
回至眼前,丁灵琳买下糖葫芦,一口咬下,甜甜的糖胶融化了不愉快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