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未擦干,突然,屏风边上的小木窗发出了一声吱嘎的音响,是什么声音?
夏清舞眉头一皱,叫了一声,“小薇!”
“奴婢在外边,娘娘有何吩咐?”小薇站在门口,声音传来,夏清舞讪讪的摇摇头,自己真是神经过敏了。
“无事。”
突然小木窗发出一声轻响,夏清舞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就被点了穴道。
她发不出任何声音,看着眼前的蒙面黑衣人,黑衣人手中并未持任何刀剑等尖锐兵器,只是点了她的哑穴,让她动弹不得,似乎没有伤害她的可能。
夏清舞暗自在心里咒骂着那些凤仪宫外的守卫,真是一堆摆设。
然,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她此刻并不惧怕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不许叫人,我便放了你。”
明显的男音,夏清舞不能点头,只能眨眨眼睛,示意自己听到了。
“你是谁?”被解开哑穴的下一秒钟,夏清舞并未大叫,立即问道。
虽然这个蒙面男人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她还是警惕的看着他,此人不像刺客,手中并无兵器,怎么看也不是刺客。
那么,他会是谁?
“真是个蠢女人!你看过刺客自报家门的吗?”
蒙面男子冷笑沉声说道,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声音明显被他故作压低了。
闻言,夏清舞气结,她居然一个陌生人鄙视了,该死的。
“那你想干什么?”
感觉到男子的不善,夏清舞哪里还会给他好脸色,毋庸置疑的,那句话把她惹毛了。
“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带你去看清你爱的人。”
夏清舞愕然,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
人才刚反应过来,就被他揽过,无声的跳出小木窗,消失于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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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被蒙面人劫出来的那一刻,她不仅被点了哑穴,并且连眼睛上都被蒙上了黑布条,尽管没看见,但夏清舞仍然能感觉到,黑衣人施展着轻功带着她,风在耳边划过,嗤嗤作响,这一幕尤为熟悉,让夏清舞想起了曾经,鳯刑天也是这样的带着她去看阿辰……
尽管后面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蓦地,夏清舞感觉到自己站在了瓦砾上,下一秒,眼睛的黑布被拉下,夏清舞不适的睁开眼睛,美眸似有一层朦胧,黑衣人愣了一下,随之拉着夏清舞蹲下身去,夏清舞方才知道,自己现在居然在某座宫殿的屋顶上!
黑衣人轻轻的揭开一片瓦,只揭开了一点点的小缝,动作轻柔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伸手在自己手中一个字一个字写给夏清舞看,甚至不敢说一句话,夏清舞愕然……
——听清楚了。
他在手掌心写道。
夏清舞悄然的从瓦片中的小缝望下去,却惊愕的发现,屋子里布置简洁,书架,案桌,雕花床,还有梳妆台,更让她惊愕的是,屋子中间站了两个人。
她所熟悉的人,一个是江易,然,另一个却是……
“她体内的毒素还有多久才会发作?”
熟悉的嗓音,沉沉的带有些磁性,鳯刑天脸色严肃,紧盯着江易,问道。
“半年或一年。我也无法判断。”
令夏清舞奇怪的是,江易居然自称‘我’。
屋内短暂的死寂,鳯刑天缓缓转过身,看着朱帘内的雕花床,眼神不再是之前的严肃,而是一种无法言出的恍惚。
夏清舞看着略些心疼,从这高处看下去,雕花床上,她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曼妙女子,粉红色的床幔将她围住……
看到鳯刑天那样的眼神,她蓦然鼻子一酸,抬头看着黑衣人,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她来这?
是否居心不良?!
黑衣人蹙眉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接着听。
“尽量用药物压抑住毒素,只要过了半年,就好。”
这时,鳯刑天再次开口了,江易听言,摇了摇头,“这个我知道,但,怕是维持不到半年的……”
“必须做到!半年后她就有救了,我不会让她死的。”
“我也不想她死,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你得接受,或许嫣然运气好,半年内不会毒发,可以等到皇后产下婴儿,但是,机会只占一半,天……你要有准备!”
江易沉痛的看着鳯刑天,屋内又是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两人都没发现,在他们没察觉到的此刻,夏清舞听了江易半解不解的话,心里已是波涛汹涌了……
半年!什么半年?!
方才夏清舞一直不懂他们口中的半年是什么意思,然而,刚才江易却说到了她的孩子,是什么意思?!
夏清舞心下一颤,半年……半年……
是啊,半年后,她的孩子就要出生了,要出生了!
蓦地,她眼瞳一缩,像是想到了什么……
【可是朕不会在此刻杀死你,你要死也要等到把孩子生下来再死!】
那么,他们是想要她的孩子……不!
怎么可以?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做,美眸中聚满了泪水,原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原来……这三个月里,鳯刑天的每一句话,每一句甜言蜜语都是骗她的,只为她能够安心的生下孩子,然后……去救那个躺在雕花床上的女人。
她真的好傻好傻……
帝本无情!
她凭什么会认为她会是那个特殊的女人,夏清舞自嘲一笑,带着那笑开的嘲弄,定定地看着底下伟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