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胭脂香大闹筵席

“你怎么了?”皇帝挑了挑眉,听闻此言,才不得不再次看向了皇后。只见皇后抬起的保养得宜的脸很是苍白,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不由又多加了一句问候,“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太医怎么说的。芾”

说到这,不待皇后回答,皇帝就朝身边的得福公公招了招手,语气看似关切,却透着股意味深长,“你去将太医令请来,给皇后好生的瞧瞧。”

不等得福领命,皇后忙道:“臣妾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何必劳动年事已高的太医令,只是小毛病罢了,臣妾多谢陛下关切。”

“皇后乃一国之母,凤体金贵无比,即便是小小风寒,也并非小事,得福……。”皇帝不为所动,铁了心依旧招了得福公公下去执行吩咐。

闻言,皇后一个激灵,连忙阻止,“陛下,臣妾已经大好了,真的无需太医前来……。”

如果太医一来,势必会将她是气急攻心的病因吐露,到时,以皇上多疑的性子,定会起什么联想。

届时肯定会觉得,他前脚才将图治一家治罪,她皇后后脚就气急攻心病倒,这分明就是…枞…

“皇后。”皇帝突然脸色一变,声音斗沉,“你左右都不肯看太医,是不想接受朕的好意,要和朕生分了。还是……。”

“还请父皇不要怪罪母后。”姗姗来迟的燕煜,从园子外疾步走了进来,到得皇帝膝下,扑通跪地,“实在是因为母后有难言之隐,恐说了出来,会惹父皇不快,所以才。”

你们母子还真是一波又一波的及时雨呢,燕煜……淡淡的看着跪倒在皇帝膝下毕恭毕敬的燕煜,胭脂雪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哦?难言之隐……。”皇帝唇畔扬起一抹似笑非笑,“无妨,朕赦皇后无罪。”

皇后的脸色愈加惨白,微微侧头看向燕煜,眼神十分的震惊和不知所措。她的煜儿是疯了不成,难道真要让她向皇帝吐露实情不成?!

这时,燕煜一脸心疼的看向自己的生母皇后,“母后,既然父皇如此说了,您便告诉了父皇吧。虽然夕妃前几日诞下小皇弟是喜事,您怕冲了喜气,这才将您昨儿小产之事瞒了下来,可父皇毕竟是那无缘到这世间的皇弟皇妹的生身父亲,是有这个权利知道的。”

“什么?”皇帝闻声陡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皇后,“你昨日小产了?什么时候有的?为何不告知与朕。”

皇后一愣,但很快反应了过来。她的煜儿既然会撒下这样的弥天大谎,就一定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只是……

皇后心里苦笑,煜儿这招分明是想让她在皇上面前复寵,毕竟,皇上这几次事件之后,多少对她产生了芥蒂和厌烦,她又不年轻了,又不能像那些新晋的妃嫔一样用美貌博得圣寵,所以,只能在皇帝不得不在意的子嗣上做文章。

“皇上,臣妾如今已是年老色衰的年纪,太医也说了,因早年间生下楚儿时,臣妾的身子受了损,后来生下煜儿就已经十分的不易,何况现在年纪摆在这儿,这无福的孩子,是生不下来的……。”皇后眼中浮现淡淡的失落和伤怀,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可即便如此,你也该告诉朕啊。”再不复刚才冷漠相对的样子,皇帝倒是有些紧张的起身下了龙椅,亲自去将皇后搀扶了起来。

纵然质疑皇后,纵然皇后没能生下这个孩子,可怀上龙脉就是有功之臣,皇帝不得不关切。

“臣妾怕这小产不吉利,会冲撞了夕妃诞下皇子之喜,所以臣妾才……。”皇后面带愧色,眼里隐有泪光闪动,却始终隐忍,拿出身为皇后的谦恭端庄的大家风范,“还请陛下恕罪。”

“朕岂会怪你,你也莫要瞒着了,这就让几个太医过来给你瞧瞧,保重身子才最要紧。”搀扶着皇后落坐在旁边的凤座之上,皇帝的目光闪了闪,十分关切的宽慰道。

“臣妾,都听皇上的……。”瞥见自己儿子投来的安心眼神,皇后感激的承下皇帝的‘情’,双拳却在袖中捏紧。

皇上要让好几个太医看诊,表面是对她的无上关心,可她心里很清楚,皇上这分明就是怀疑她,唯恐她搞鬼,所以一个太医不够,还要多让几个太医看看清楚。

呵,煜儿啊,你父皇已经对你的母后凉薄至此,母后还去博什么寵爱,这有什么意思?

把戏看到这,在场诸人都是不胜唏嘘。

不是唏嘘皇后已经四十有三的年纪还能怀上子嗣,只是唏嘘皇后那无缘生下的小产之子。

皇后育有两子,一个是战场战神,被燕国人人尊敬的燕王,而另一个更是这燕国下一代的帝王,储君太子。

若这小产之子又是一个皇子,那又会是怎样的人中之龙?

不过,唯独,胭脂雪同水玲落,现在是冷笑连连的。

胭脂雪冷笑燕煜太会算计,知道图治事发,即便没有证据,皇帝首个怀疑对象就会是自己,必定回来百花宴兴师问罪,故而,才想出这种对策,打龙脉子嗣的牌。

这一招,虽然皇后没能生下那所谓的‘皇嗣’,但皇帝会看在这个死去的皇嗣份上,一定会对皇后宽宥不少,再加上皇后如此的精湛演技,来了这么一出国母风范的戏码,皇帝更是会对其冰释前嫌。

当然,前提是,皇后这所谓的小产之子,是切实存在的。

不过,燕煜既然敢这么欺君罔上,定然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所以接下来的结果,早就已成定局。

果然不出所料,在得福公公带来的三位在太医院颇为德高望重的太医为皇后切脉下,都落实了皇后确实小产之状。

这疑虑一消除,皇帝对皇后的关切,就多了几分真实的成份,“得福,吩咐御膳房给夕妃的补品菜式再做同样的一份给皇后,再让织造房给皇后多做些匹配皇后的衣物首饰,朕瞧着皇后身上这套九凤翱翔的衣物首饰都是前几年的了,皇后统领六宫辛苦节俭,其它妃嫔日日都是新衣首饰,皇后却这般清苦,这怎么行。”

“是,奴才这就去吩咐。”得福笑着应是,退了下去。

“多谢陛下体恤臣妾。”皇后感激的不行,“这些臣妾都不要,臣妾只希望陛下可以宽恕落妃的无礼之罪,毕竟,身怀六甲的辛苦,臣妾是深有体会的。臣妾原只是想让落妃到这疏散疏散心情和身子,好为几月后能顺利诞下皇长孙,万不是她有心来这抛投露脸的,还请陛下,要怪就怪臣妾思虑不周吧。”

“原来如此。”皇帝仍旧目露不喜之色的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水玲落一眼,“既然皇后自己身子不快都还要想着为你求情,那看在你身怀皇孙辛苦的份上,朕这次,就再饶你一次。女诫里的三从四德,就罚你抄写千遍,以儆效尤吧。”

“多谢皇上宽宏。”水玲落赶紧谢恩,在青禾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起了身,两腿颤抖着,踉跄坐回了原来的位子上。

胭脂雪挑眉,看来这对婆媳,还真是感情甚笃呢。皇后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却还屡屡对水玲落伸出援手,此情,可真是令人喟叹啊……

水玲落斜睨胭脂雪一眼,但见胭脂雪嘴角勾着戏谑的弧度,心知她现在不知怎样的嘲笑自己。

她恨不得现在就撕烂胭脂雪那笑脸,但是膝盖上的疼痛却提醒着她适才的劫后重生。

若是现在再出什么举动,只会惹得皇帝对自己愈加不满,届时,恐怕就要引来杀身之祸了。

所以她只能忍,强忍。

眼角瞥见水玲落对自己想发作却不得发作而气急败坏的样子,胭脂雪微微偏头,对水玲落嫣然一笑,声音压低的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妹妹可要保重。”

这个小插曲妹妹都受不住,那马上就要上演的好戏,只怕是要……

“姨母!”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闹剧就要结束,宴席可以开始,赐婚这个正题也要进行的时候,一声骄横尖利的女子哭闹声,又再度打破了这份平和。

好戏,开始了……斜睇了对面坐着的脸色发白的六姨娘一眼,轻摇了摇酒杯中重新斟上的西域葡萄酒,垂眸望着这血红的酒酿,胭脂雪嘴角微微上翘,大概是嘴角沾染了星点血红酒渍的关系,她这抹勾唇,就像是吸血魔鬼的笑容。

坐在旁桌的水玲落偏头看向外头声音的来源时,恰好也将胭脂雪嘴角这抹带血的弧度收入眼底,浑身都是忍不住的一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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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胭脂雪,怎么阴森森的像个女鬼一样?

在水玲落犯嘀咕的时候,那上座的,正在皇帝搀扶下坐回凤座的皇后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立刻转头看向了带着吵闹声进了来的人,眉峰一蹙,“香儿?”

坐在另一桌上,正与几位年轻才子攀谈甚欢的胭博渊,几乎是从位子上跳了起来的,老眼瞪大,满面惊怒,“香儿!”

“你们这些贱奴才放开我,快放开我!!”被几个拦着不让进的胭脂香非要冲撞进牡丹园,衣着凌乱,发髻散

乱,且一脸愤怒的她,简直就像个闹市的市井小泼妇。

这副模样的胭脂香落入各位在座的诸位眼里,女子们皆是讥讽鄙夷,满面嘲讽,男子们有的是恍然大悟,有的怜香惜玉。

可碍于现在这百花宴上有皇帝皇后,还有诸位皇子坐镇,这些公子小姐们,都不敢太露自己的神情反应。

皇帝扫了一眼诧异的皇后,又看了一眼下座都站了起来的胭博渊,面色有些不好看,明明已经想到了什么,却故作沉声一问,“何人在此喧哗,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还不快拖出去掌嘴!”

一听皇帝这话,皇后连忙央求的看向了皇帝,“陛下,这是臣妾的侄女,太傅大人的六女胭脂香。她年纪小不懂事,定不是故意闹场,怕是有什么急事来见臣妾的,还望陛下饶恕她的无礼。”

见到现在前来的胭脂香,样子虽然丢脸难看了点,但分明就是龙精虎猛的,哪里有露半点病态的样子?

皇后不是蠢人,再见胭博渊那无比紧张的样子,心知这事不简单。绝非胭博渊所说的,她的妹妹窦箫岚和两个女儿感染瘟疫卧病在榻。

“太傅大人的六女?”皇帝不悦的目光落到了下座的胭博渊身上,“是不是,七公主的那个伴读?”

“请皇上恕罪!”反应过来的胭博渊立即朝皇帝跪下,老脸布满愧色,“小女前日因得了魇症,行为疯癫,所以才被微臣关在家中不让外出,唯恐闹出什么乱子。没曾想,却不知怎么跑了出来,还到了华清宫闹将,实在是微臣罪过!”

“父亲!”没想到自己的生父居然会如此诽谤自己是个疯子的胭脂香,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皇后凤目一眯,“太傅大人,您不是与本宫说,香儿与雨儿,还有本宫的妹妹,您的夫人,都是得了瘟疫么?现在却又改陈词,说本宫的香儿得了魇症。到底哪个是真?”

当真皇帝的面,皇后还是没敢对平时一样使唤奴才的不客气,免得皇帝以为她在胭博渊这个一品大臣面前,比他皇帝还要威风。

“回娘娘的话。”胭博渊倒是不慌不乱,渐渐趋于镇定,“微臣不是有意欺瞒娘娘,实在是……微臣毕竟乃一国一品大臣,若是家中传出闹了不干净的东西这种话,必会惹百姓非议。届时,微臣名声是小,可万一玷污了朝臣二字的颜面,有损了国体,才是大。”

“爱卿顾忌的是。”皇帝欣然点头,对胭博渊的眼神渐渐和善了起来,没有人看到,皇帝眼底划过的一缕兴味的精光。

别人没看见,可眼尖的胭脂雪,却看得分明。

皇后太子,若是和胭博渊起了内讧,皇帝现在可比谁,都要乐见其成。

皇帝都这么说了,皇后只得把质疑咽进腹中,犀利的眼睛瞪在了胭博渊身上,恨不得将胭博渊给戳穿了。

“为免小女扫了各位雅兴,微臣这就带她离开,还望皇上能恕微臣无礼之罪。”无视皇后锐利的目光,胭博渊向皇帝请求道。

皇帝点了点头,正要挥手开金口答应,那厢被侍卫团团围住的胭脂香,又疯闹了起来。

“父亲,你怎么可以如此诽谤女儿,怎么可以说女儿疯了?你是不是才疯了!!”怒火中烧的胭脂香眼看自己就要被撵出去,又要被关在太傅府里,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张牙舞爪的叫嚷起来,“为了包庇六姨娘那个狐狸精害死母亲,你居然不惜让女儿名声扫地,你……。”

“住口!”胭博渊从地上跳了起来,震怒的朝被侍卫们堵在了牡丹园门前的胭脂香疾走过去,“皇上面前,你还敢如此疯言疯语,就算你是得了魇症,为父也非打死你不可!”

听胭博渊居然出言威胁自己,还要打死自己,胭脂香脑子里最后那一根紧绷的弦,砰的断了,指着胭博渊张口就骂,“胭博渊!你这丧心病狂的老东西,你这么包庇六姨娘那贱人害死我的母亲,现在还要打死我这个女儿,你简直就不是人!”

啪的一声,气急攻心的胭博渊一巴掌狠狠甩在了胭脂香的脸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你,你,你这个孽.畜!”

作壁上观的诸人听到看到这一幕,起先从惊呆了,然后都露出了新鲜的玩味目光,笑容都着实有些绷不住了。

倒是有些适才被胭博渊一套套说词下,欲有拜入胭博渊门下的青年才子们,都不由露出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

他们没想到站在文人才学之巅德高望重的太傅大人,居然教养出了这样道德败坏的

女儿,哪怕真是因为胭脂香疯了才会口出这些大逆不道之言,却仍然让他们都不得不怀疑太傅大人的教育方式。

试问一个连自己的女儿都教养不好的人,何以能为他们拜服瞻仰之师?

独独皇后和太子,都没把胭脂香疯言疯语的重点落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地方上,而是将胭脂香话里的那句‘母亲被害死’收进了耳中。

皇后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震惊的看向胭脂香,“香儿,你,你刚才说什么?!”

胭脂香有没有疯,皇后不傻,她怎么可能没看出来?

一听皇后提到自己,原本还在恼火胭博渊给了自己一巴掌的胭脂香,立马又尖着嗓子冲皇后的那方满眼放光的大喊,“姨母,姨母你要相信香儿啊!香儿没疯,真的没疯,是父亲他疯了!他居然包庇害死我母亲的六姨娘,还把我和二姐关了起来,父亲才是真的疯了啊姨母!!”

胭博渊心里暗叫不好,连忙开口为自己辩驳,“皇后娘娘,你莫要听小女混说,她……。”

“那本宫就亲眼上你太傅府上瞧瞧,本宫妹妹是否生还如何,太傅大人!”皇后此时不再顾忌自己一国皇后的身份体面,对着胭博渊露出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皇后娘娘!”眼见皇后如此盛气凌人,胭博渊一震,万千思绪皆在心头翻滚。

他心知,如果真说窦箫岚真的死了,不但只是他要丁忧三年不能再上朝履行官职,一府女儿还要为窦箫岚这个荡.妇守孝三年不得出嫁,只怕皇后更会对窦箫岚的死因拿捏不放,一直追查到底,届时,这个天大的谎言一旦戳破,就将会与皇后彻底闹崩。

一旦失了皇后的信任,他胭博渊就算现在不会和太子分崩离析,可一旦太子上位之日,以这母子心狠手辣的个性,那必是他胭博渊会为窦箫岚偿命之时!

“太傅大人,您不敢了么?”关系自己胞妹的生死真相,皇后再顾不得会不会与胭博渊撕破脸,语气逼人,俨然不是一个国母该对一朝大臣的语气和态度。

旁观的皇帝只是不虞的眯了眯眼睛,却并不插嘴,甚至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在看戏般,自顾喝起了酒。

太子燕煜见此情形,暗忖再这么闹下去,对谁都没有任何的好处,甚至还会称了别人的心,于是,他上前插话,宽慰皇后,“母亲,这些毕竟都是家事,莫让大家再看了笑话,还是请太傅大人堂中一叙的好。”

此刻皇后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但听自己儿子这番劝告,清明有一丝回笼,再看周围在座的所有人一脸看戏的样子,便要答应下来。

然,胭博渊却突然开口拒绝,神色变得凌厉,面上甚至带了一丝屈辱,“太子殿下好意,微臣心领了!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为了微臣的清白,有些话,微臣也不得不说了。”

笑话,胭脂香这个逆女的话已经传进了在座这么多有头有脸之人的耳朵里,明天势必更会传遍整个京都!

到时候,他胭博渊养女不教,包庇纵容妾室杀害正妻的流言就会传遍大街小巷,届时,不管此流言的真假,他胭博渊的一世清明的名声,势必会化为乌有!

名声尽毁的他,以后不但会在整个朝廷的抬不起头,甚至还会影响天下士子对他这个太傅的人格产生想法。

失了天下士子之心,再无人支持,他胭博渊往后的前途,也将付诸一炬!

“太傅大人,你到底想怎样?”皇后平息下的怒火,再次被挑了起来。

这个胭博渊到底想干什么?真想要同他们母子翻脸闹掰了不成?

“微臣不想如何,微臣只想说出真相。”胭博渊一副义愤填膺状,“既然娘娘如此想知道舍妹去了何处,微臣现下也顾不得颜面是否尽失,就且告诉娘娘。”

说到这,眼含失望痛恨,一脸愤慨,“舍妹金屋藏娇,与云裳戏班的当家花旦聂云衣暗通款曲,于昨晚弃子女不顾,双双私.奔逃离了京都……。”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什么什么?太傅刚才说什么?!

他的夫人,皇后的亲胞妹,居然窝藏戏子偷.情,然后私奔了?!

胭脂雪笑看了一眼胭博渊。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看来胭博渊这老狐狸,是要舍男子尊严不顾,也要顾及天下士子对他的敬重追崇之心了呢。

也是

,孰轻孰重,这老狐狸可比谁都清楚。

与其不清不楚让人猜忌他当朝太傅人品有问题,并非传言所说那般清高良善之人,倒不如,只丢一丢男人的颜面。

再说了,如果承认了窦箫岚死了,不但还会引起皇后太子这对多疑母子的疑心,势必追查窦箫岚死因到底,更会让他胭博渊丁忧三年不能在朝为官,更会害的胭博渊正指望‘卖钱’的诸位女儿守孝守节,从而不能嫁人,都得变成老姑娘。

没办法,谁让窦箫岚可是皇亲国戚,又是位高的一品夫人呢?

胭博渊这么精明,怎会算不出哪边的轻重?

没想到胭博渊居然如此毫不避讳在场这么多人,说出这样污秽之事,皇后都震住了,“你……你怎能如此说,本宫的箫岚妹妹怎么可能会……。”

“娘娘,明人不说暗话,舍妹会不会,有没有,您心知肚明。”胭博渊毫无所俱的迎视皇后,角色完全颠倒,他已成咄咄逼人的这一方。

“本宫……。”皇后被胭博渊的目光看的一阵心虚,的确,这件事,她比谁都清楚,只是,她只是不相信自己那胆小的妹妹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实在是。

“好了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眼见胭博渊与皇后内斗到了这个份上,已经看足了兴头,何况再闹将下去,就要伤及皇家面子了,所以一直都没开口的皇帝,终于开口了,“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要事,等宴会结束了,皇后和太傅,还是再找合适时机解决的好。”

皇帝这么一说,可解了皇后和太傅两方的尴尬,两边正好顺着台阶下,没有再多言,纷纷称是。

而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的胭脂香,几乎都是惊呆了。

事情居然会是这样?事情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指着胭博渊,胭脂香这回真的有点疯癫了,“你说谎,你说谎!!”

这一次,胭博渊一改之前的盛怒模样,一脸愧疚,老眼含泪的看向自己的女儿,“香儿,不要怪为父,为父原本是想保住一家的颜面,为了不让你们受伤,所以,所以才制造了你母亲之死的假象,都是为父不好,为父对不住你们姊妹啊……。”

此番,胭博渊语带哽咽,老眼含泪的模样,让在场看戏的诸人不但再没有想嘲讽胭博渊的心思,反倒,对胭博渊产生了一丝同情,而自然而然,对那私奔的窦箫岚,和对这毫无道德礼孝的胭脂香,都甚为不耻和鄙夷。

试问一个男子,又是太傅这样德高望重,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大臣,怎会顽笑自己妻子跟别人跑了这种丢尽脸面之事?

这个胭脂香,不但不安慰自己伤心的老父,还要如此没有尊卑长幼的质疑,简直,简直枉为人女!

这也不怪乎,有那样道德沦丧的生母,才会生养出这样胚子的女儿!

这样女儿,恐怕太傅大人再有本事,再有好的品性,怕也是难以教养。

“香儿,你怎么跟你父亲说话的,你的修养都到哪里去了?真要让姨母对你失望了不成。”一脸严肃的皇后,蓦地出言制止胭脂香,视线扫了一眼男宾席上,都面色不喜的诸位才俊公子,遂,眼带警告和愠怒瞪向胭脂香。

这个脑子愚钝的侄女,再这么闹下去,她的名声还要不要?还要不要嫁人?

“可是……。”胭脂香不甘的咬了咬唇,还想辩驳,昨晚那场大火她可是历历在目,让她如何相信自己的母亲是与戏子私奔,而不是被烧死了?

“表妹,听表哥的话,有什么话,回头再说。”燕煜出言宽慰,迎向胭脂香眼睛里,却带着阴鸷。遂,起身朝皇后皇帝施以一礼,“想必表妹受惊不轻,还是儿臣先送表妹回府修养为好。”

皇帝事不关己的随意点了点头。

皇后则揉着欲裂的额头,懒懒的甩了甩袖子,“去吧……。”

她没想到,怎么也没想到,今天好好的一场宴席,却闹成了这个样子!

如今脸面已经丢尽了,煜儿臂膀又失了一条图治,她可绝不容许这宴席被胭脂香这个蠢货给毁了!

一听皇后姨母和太子表哥要把自己送走,胭脂香一慌,不断的摇头,“不,我不走,我不走,我没疯,我没疯啊姨母表哥……。”

为了进宫,为了能参加这次百花宴,为了给自己母亲伸冤,她可是历尽了千辛万苦,为了进宫差点连小命都丧失在了那些侍卫的手里!

她怎能甘心,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表妹,听话!”已经离席走到了胭脂香面前的燕煜,扫了一眼在一旁老泪纵横装可怜的胭博渊后,便不耐烦的抓起胭脂香的手腕,就往宫外拉走。

“放开我表哥,放开我……。”胭脂香一边请求,一边死命犟着不肯走。此番拉拉扯扯的模样,确实与疯婆子并无二致了。

胭博渊与皇后俱是一脸失望的看着被拖走的胭脂香,长叹了一口气。

这个香儿,真是太蠢了。

扶不起的阿斗啊……

眼见自己就要被拖走了,根本半点也拗不过身怀武艺的太子,且又没有一个人替自己说好话,胭脂香不由一阵的绝望,把求救的视线投给坐在席上的往日的好友和一些仰慕自己的公子,却见他们现在要不都视若无睹,要不都幸灾乐祸,心里不由的愤怒极了,然而在视线扫到一抹月白优雅身影时,她双眼一亮,大叫了起来,“子卿哥哥,救救香儿,你救救香儿啊!”

诸人一听到胭脂香这喊声,登时,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今晚刚被复了郡王之位的燕卿,不由一阵唏嘘。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落幕的戏码,居然还能这么精彩!

这个趾高气昂从来都不别人放在眼里的胭脂香,那倒追二皇子燕卿的流言故事,可是众人皆知的。

这种关头,胭脂香居然求救于二皇子燕卿,真不知道,二皇子会有什么反应?

他们还真是好奇啊。

别说这些多事之人了,就连听到胭脂香这一嗓子的胭脂雪,都不由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到了燕卿的身上。

然而。

燕卿根本当作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吃菜品茶,整个人,就像入定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皮囊在这,魂却丢了。

即使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诸人还是对二皇子燕卿如此冷漠的心肠,不由一阵唏嘘。

好歹胭脂香也追了这二皇子这么些年了,二皇子居然半点反应都不给,简直把胭脂香当成了空气,啧啧……够绝情,够无心。

第五十三章 莫非她已经和燕陌有了什么第两百二十八章 赐花爷做个奶娘第十五章 我必让你后悔有期第九十五章 她的身心他都要第一百八十一章 夫妻对峙陷僵局第四十章 她夜会关门弟子第五十二章 她要死他鬼面这个奸夫更要死第五十八章 水玲落的狠毒之计第一章 欲火得以重生第一百四十三章 与新主母初交锋第一百零七章 给姨娘出计害主母第一百零三章 她欲离开小傻子第六十四章 水玲落的无从选择第两百一十二章 玲珑阙中见子卿第八十五章 终与魅音再相见【六千】第一百一十三章 小傻子还在等她第两百七十七章 甜蜜背后风云起第两百八十六章 魅音流苏大闹婚礼第四十八章 就是让你时刻牢记你不过只是个侧妃第五十九章 划花胭脂雪的脸第一百三十章 如胶似漆胜新婚第一百八十一章 夫妻对峙陷僵局第七十一章 燕王发现她睡梦中竟念着太子的名字(六千)第五十四章 看谁狂得过谁第一百二十六章 燕王的惊怒交加第一百六十七章 太子被废燕王疯第一百二十章 斩断太子的臂膀第六十八章 把王爷爱钻的狗洞填了(万更)第三十七章 这女人居然敢给他下药第一百一十八章 再度给傻王赐婚第四十章 她夜会关门弟子第七十二章 被其他姨娘庶女撞见赤果的燕王(六千)第两百五十二章 明了实话刺痛燕王第两百一十九章 帮卿爹爹追娘亲第九章 不管如何她只有一死第一百五十章 爱到要彼此伤害第一百一十九章 太子求娶雪为妃第一百五十二章 雪要生下这孩子第一百四十四章 与皇后母家宣战第九十一章 胭脂暴毙燕王疯第一百三十三章 这不正经的傻子第两百三十五章 玉公子可真腼腆第两百六十九章 形同废妃胭脂雨第一百一十八章 再度给傻王赐婚第两百一十八章 妖精放开偶蜀黍第一百四十九章 雪被鬼面所劫持第一百三十章 如胶似漆胜新婚第一百一十九章 太子求娶雪为妃第四章 他要将她乱刀砍死第五十六章 遇袭三淫第六十三章 发疯的水玲落第五十六章 遇袭三淫第两百零五章 胭脂雨已成笑柄第十七章 撕心裂肺恨火烧第两百七十七章 甜蜜背后风云起第两百零九章 暗潮汹涌生变数第一百三十五章 傻子是个醋坛子第两百二十一章 我们不叫那人爹第一百一十一章 连环罪名给主母第一百四十三章 与新主母初交锋第两百七十八章 她在关心他的安危第两百九十四章 雪被燕王软禁了第两百六十六章 燕王如丧家之犬第一百八十四章 他布情网她深陷第九十二章 疯狂燕王欲弑母第一百八十四章 他布情网她深陷第一百章 计划提前逼子卿第两百零一章 背叛她他必须死第四十二章 为太傅父亲剪除剪除枝叶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愿舍弃雪救雨第一百六十三章 雪就此离开燕国第七十二章 被其他姨娘庶女撞见赤果的燕王(六千)第两百二十三章 他与雨老死不见第两百八十六章 魅音流苏大闹婚礼第两百二十五章 他现在只剩艳羡第三十四章 楚儿现在就要玩洞房第一百二十二章 落妃的前夫归来第六十四章 水玲落的无从选择第两百九十二章 宫里出现了胭脂雪第九十七章 胭脂巧言盟夕妃第三十二章 燕王突然出现第两百九十四章 雪被燕王软禁了第一百八十九章 再度背叛和胁迫第一百三十九章 本王妃卖一句话第四十三章 妾身不会不要王爷第两百四十一章 再嫁最好卿公子第一百一十一章 连环罪名给主母第两百三十二章 他真是阴魂不散第两百六十七章 水玉性情忽大变第一百五十章 爱到要彼此伤害第六十二章 最好与五皇子燕陌再不相见第一百六十一章 驱逐胭脂雨出府第两百三十一章 莫名其妙的婚宴第一百二十七章 当众扇燕楚耳光第一百九十二章 只属于我胭脂雪第两百八十三章 他别无所求只要她第五十七章 三淫为得到她生了争议第一百六十章 灵堂失火雪已死第两百六十二章 平阳郡主来王府第一百三十章 如胶似漆胜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