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薄雪听到现在对上官大人的意图也是猜得出一个大概,还是不语,等着这人说完在开口也不迟。
“臣也不说那些远的,就说宫中已经饱受太子毒手时不时骚扰加害的皇后娘娘,娘娘是臣之长女,也是除了爱妻最为看重之人,老臣不说其他,每日见着太子这般为非作歹却一步也动不得,一句话也说不得臣的心中该是有多痛苦!静淑她虽然从未抱怨过什么,那是因为她性情如此,只喜欢将苦痛憋在心中不说出让他人备受折磨,但不论如何掩饰,痛苦还是在的啊!公主也能想象得到,现在太子不过是尊为殿下,可若是往后尊为皇上,那娘娘与小皇子又该如何!他们又该如何自处!前面又该是怎样的磨难等着这二人!”
“大人所讲的本宫都已经知道,只是娘娘与小皇子受人爱戴,他们所受的委屈也不会白白受了,而太子的气焰嚣张,一时之间虽是难消,但也总有骄傲不下去之时,这一切都需要大人与夫人耐心等待,是急不得的。”
任薄雪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她并非不想管这一摊子事,而且还是大事,只是她初来乍到自顾不暇,又哪有什么能力插手此事呢,她希望上官夫妇都能明白这一道理。
“公主所说的话臣定会铭记于心,只是此时太子再三挑衅,臣是怕小皇子终会被太子一手毁了啊!公主想他不过小小年纪,却要被太子四处为难,打扰不说,更多的是太子所为会给小皇子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疤啊!”
幼子之教确实尤为重要,若是一时不慎让小皇子换成了寡言抑郁的性子,那对于日后的长大确实是一大损伤,极有可能就从此陨落英才,只是她宁国公主又能做些什么呢,任薄雪见上官夫妇眼中确有难忍,既然说这些话给他们带来了如此大的难处,又为何不直接开门见山,道明了缘由,于是她道:“上官大人究竟想说什么只管说明了便是。”
似乎懂了公主是何意思,上官大人作揖道:“谢公主体谅,也请公主放心,臣一片赤诚之心是断然不会害了公主的,老臣想要公主相助的虽然听起来有些荒谬,可只要细细斟酌一番,便也知并非全无可能,只要公主愿意救娘娘与小皇子于水火之中,在加上身旁这位殿下的共同相助必定可以达成所愿!”
见他言语繁琐,但意图迟迟不肯说出口,就知必定不是什么随口便说的出口之事,不出所料的话还是一件甚是棘手之事。
任薄雪听了这许久却还等不到一个答案,心中似乎是有些不耐了,但目光依旧清明,依旧紧紧望着上官夫妇,不想错过了每一丝细微之处,毕竟她知道那很有可能就是洞悉人心的关键。
可她虽然心中有些不耐但面色依旧平静,道:“上官大人说话不必拐弯子了,想要本宫如何相助,说吧。”
事不过三,上官大人终于是懂得长话短说了,语气不减声势道:“老臣想要请求公主与安萧泉相助皇后之子小皇子百里青云顺利上位。”
语气没有一丝迟缓,一听便知是考虑了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以后才能有的坚定;目光清醒,直视任薄雪和安萧泉也丝毫没有胆怯退缩之意;一句话说的轻巧,似乎胸有笃定,只待这二人点头答应。
可不论上官大人的反应是如何令人满意,他所说的话还是让人不得不慎重对待——相助皇后之子百里青云顺利上位……
就这短短几个字,却不知道将改写多少人的命运,不知将会是多少人命的伤逝,不知是多少艰险在原地动也不动的等着,不知……永远是不知。
而她任薄雪最不可容忍的便是不可预知的一切,不论是什么,她都想要远远的洞悉出缘由以及未来的一切可能,而上官大人所求,明显是不给她这个机会的,既是如此那也不必过多考虑,纵然上官夫妇待他们很不错,但也不到舍命陪君子的地步,这种夺位的艰难险阻她在天朝时已经受的足够多了,哪还有兴致换了一个国家重蹈覆辙一次。
似乎是察觉出来公主并不看好自己所说的,上官大人又急急说的详细些,“公主放心,此事臣已经筹谋多时,其它人大可不必担心,公主需要做的只是对付太子那边。”
其他人当然不必担心,因为只有太子最不好对付,任薄雪眼中骤起不悦,上官大人这是睁眼说瞎话么,还是以为她是局外人,随便抛一个大麻烦然后说一句只要解决这个即可,说的好似再简单不过,但事实可不是这样,若是小皇子想要夺位,太子永远是那个最为棘手也是最难击败的对手。
“太子因为长时间的暴戾恣睢现在已经失了民心,此时朝局也已经暗暗发生了变化,明眼人一看便知只要太子在做出什么出格之事,纵是皇上力保也怕是保不住他的太子之位。”
“上官大人又是如何以为本宫与殿下有心掺进这一趟浑水里呢?”
事实上她没有这个想法,纵使她有心想要帮助柳静淑,却也没有什么立场足以让她看清这其中该做的道理,但这也不代表适才上官大人所说的长长几段就是废话,至少对皇后娘娘与太子的处境她是深表同情的,若是以后能帮的也一定会伸出相助之手,但主导夺位一事还是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公主若是相助日后必定不会有丝毫悔意,若是公主相信老臣的为人,姑且信老臣所言一次。”
“上官大人的为人本宫自然信任不假,只是此事非同小可,也非本宫一人可做的了决定,况且大人所说的不回后悔,至少目前本宫并未看见大人从何而来的底气,若是大人可以说明底气何来本宫倒是可以一同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