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佳宴过后,似乎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皇后被“禁足”朝阳宫,根本不能随意活动,更遑论再想筹谋一些什么。
昭仁贵妃的统理后宫之权被陛下收回,给了惠妃娘娘。“大权旁落”,本就是令人心惊胆战之事,更何况昭仁贵妃如今,已不似从前那般宠冠后官,旁边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华良娣,实在是实难心安。
好在那日慕青冉并未如太后她们所想的那把中了圈套,否则到时候自己还要出来“作证”,只怕夜倾昱也是会怨怪她。更可怕的是,昭仁贵妃恐他会就此机会“翻出”当年的事情。
那件事已经不能再有更多的人知道了!
大皇子府中
从宫宴之日过后,夜倾睿便有几日没有到大皇子府上来了,这可是以往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不过,夜倾睿的确是觉得自己愧对夜倾瑄,没有设计到慕青冉不说,竟是还害的大皇嫂腹中的孩子也险些搭了进去!
他到现在也是没想明白,究竟那日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他们事先计划好好的,那毒药竟是会变成了真的?
夜倾瑄的眸光冷冷的扫过一旁的夜倾睿,却是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大哥,我知道你心里怪我,那日确然是臣弟的不是。”是他一时心软,放走了慕青冉,他无话可说。
“老七啊老七枉我们兄弟多年,竟是比不过一个女人!”倘或是这女子与他两情相悦,那他倒也认栽,可是偏偏是老七自己一头陷了进去,实在是“孽缘”!
“大哥我保证,日后定然不会再这般了。”他已经在心下告诫过自己了,这是他最后一次对慕青冉这般心软,日后他绝不会再放任自己沉沦了。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大哥都会尽力满足你,唯有慕青冉,你绝不可以再念着她!”虽是那日没有设计到慕青冉,但若是能就此绝了老七对她的念想,也未尝就不是一个收获。
“臣弟明白。”
见夜倾睿的眸中满是坚毅之色,夜倾瑄方才是放下心来。
老七这边的事情解决了,不过这孩子那日太医便说是动了胎气,可是这几日琴儿的身子愈见消瘦,太医便是把脉也只道胎像不稳,可是不管吃了多少安胎的药,也是未见起色。
父皇也是命太医院的人每日将上等的补品,堆山填海的往皇子府送,可到底这孩子究竟能不能保住,也实在是尤未可知啊!
想到闹至这般地步的“罪魁祸首”,夜倾瑄便不觉微微皱眉。
那一直陪着琴儿在后殿,原以为事情会按照他们计划的顺利进行,未想到后来竟是出现了这般大的纰漏。
还是后来回府的途中,老八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他方才知道“如诗”是被人“策反”了!
这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慕青冉玩的实在是好!
夜倾瑄到此刻仍旧是觉得,这件事情的幕后推手,就是慕青冉!他开始的时候,怀疑过夜倾昱,但若果真是夜倾昱所为,如诗后面不会将疑点都引到昭仁贵妃的身上。
这样看来,似乎便只有慕青冉才有理由这般做,毕竟太后和母后联合昭仁贵妃,一起算计了她!
眼下母后被禁足,昭仁贵妃失权,就是不知道接下来她打算如何“回敬”太后了?
而这边正被夜倾瑄“念叨”的慕青冉,却是并未打算如何“报复”太后。
一来,太后久居深宫,而宫中又向来是人过眼杂,若是贸然出手,难保不会留下什么把柄二来,一旦对太后出手,便必然要是什么攸关生死的“大罪”,否则“孝字当头”,便是陛下,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即是小打小闹都撼动不了她的地位,那她何苦还要费尽心机的去谋划,倒不如就这般任着太后“蹦跶”,届时寻个恰当的时机,完美的由头,通天的大罪往她头上一安,想来再是无人可救。
而且,慕青冉到现在还没有明确出手对付太后的另一个重要原因便是,西宁侯府!
这位夏侯爷可真是深藏不露,如果不是之前顾长安说过他与夜倾瑄早已暗中勾结,只怕她现在也是看不出端倪。
他与锦乡候不同,夏阙与大皇子府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所以他可以一直隐在“幕后”,冷眼看着夜倾瑄与夜倾昱斗个你死我活。
不过,今日太后带领众人赶到衡阳殿去“捉奸”,只怕夏阙也是有所察觉了,依照他的性子,想是会警告太后一番的。
若果然如此,倒是帮了她的“大忙”!
想到这,慕青冉的唇角不禁泛起微微笑意,看的对面的杭月婷一时也不禁有些“痴迷”。
怪不得丰鄰城中人人都在传,说是靖安王妃艳华无双,生生将个不近女色的靖安王迷得晕头转向。
初时她还不以为意,可是自从那日宫宴上见到慕青冉之后,这才相信,原来世间当真有这般出尘绝艳的女子,浅笑蹙眉皆是万般风情。
感觉到对面之人一直将目光热切的凝望在自己身上,慕青冉不禁顺着视线回望,不想见到了“双眼发直”的杭月婷。
慕青冉身后的紫鸢见了,不禁一时失笑,这位杭姑娘幸好是个姑娘家,否则,非叫王爷剜了眼睛不可!
这位杭姑娘自从宫宴那日之后,便时常到王府来,慕青冉每每听到墨锦的禀报,也是灿然一笑,便命人带她进来。
她的性子会让慕青冉偶尔想起记忆中的某个人,那女子一身红衣胜火,端的是潇洒肆意,只是如今却是不知她身在何方?
杭月婷每隔几日,便会到王府中求见慕青冉,时日一久,城中便有传言,说此女得享天恩,竟是入了靖安王妃的眼,将来也算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慕青冉每每听到这些,也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如何放在心上。
她现在每日便是赏赏花,看看书,泡泡浴,惬意的不能再惬意。虽然偶尔也有外面的一些流言蜚语传进来,不过却是影响不到她的。
不过近来,她倒是听闻慕青欢在锦乡候府似是受了委屈。袁逸娶了她未到半年,前几日便抬了两个丫鬟为姨娘,这可不是生生打了慕青欢的脸面!连带的,也是有意让慕青冉跟着“难堪”。
毕竟,慕青欢身为靖安王妃的妹妹,既是在侯府这般被人“欺负”,慕青冉若是不出手,难免让人继续看轻慕青欢,可若是出手,这别人家的家事,如何好这般干涉。
可令众人出货意料的是,不管锦乡候府如何闹腾的扬二翻天,靖安王府这一边却是纹丝未动。慕青冉根本不相信慕青欢会这般懦懦无为的任着袁逸折腾,她这位三妹妹,别的功夫不行,若论隐忍,只怕是她号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她如今这般隐忍不发,想来一是为了等候时机,二便是想要利用舆论让珩弟知晓后,对自己试压可是,她当初既是决定了背叛她,如今,就不该再指望她会出手。
毕竟,她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放弃了!
这一日,夜倾辰方才回府,便直奔着浮风院而去,却见走到门口的时候,便见到了廊下与人交谈甚欢的人。
“臣女参见王爷。”见夜倾辰回来,杭月婷看向她的目光中满是“崇拜”之意。
“嗯。”只冷冷的发出一个音节,夜倾辰看也未看她,便直接走到了慕青冉的身边。
“怎地坐在廊下?”这里前后通风,若是不小心受凉如何是好想着,夜倾辰神色冰冷的扫了一旁的紫鸢和流鸢一眼。
前者略微无奈的微微低头,后者却是颇为不服气的与他对视!
见状,慕青冉的脸上满是无奈的笑意,“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既是端午时节,天气愈见炎热,廊下很是舒爽惬意呢!”
“便是清凉舒适,也不宜久坐!”说完,夜倾辰的眼风扫过流鸢,“稍会儿便送王妃回房。”
“哼!明明才刚出来一会儿”闻言,流鸢便没有好气儿的嘟囔道。
“你说什么?”夜倾辰的语气中满是不悦,听到一旁的杭月婷顿时心下一惊,靖安王是又要杀人了吗?!
闻言,流鸢虽是未再与他顶撞,却是梗梗着脖子,与他怒目而视,就是不肯低头!
暗处的墨潇急的团团转,却是碍着有外人在场,不能出来。
“好了,你和流鸢较什么劲儿啊!”见二人僵持不下,旁边还有杭月婷在场,慕青冉无奈之下,只能伸手拉了拉夜倾辰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故意欺负流鸢了。
这情况每日在王府均是会“上演”一遍,她们已经是屡见不鲜了。
也不知道夜倾辰是怎么回事,明明可以吩咐紫鸢的事情,可他偏偏去“招惹”流鸢,惹毛了她,等着慕青冉去哄的时候,他又老大不开心。
“你惯会护着她,只一味说我!”怎地不见她什么时候这般护着他呢!
夜倾辰这话一出,在场几人均是一愣,王爷这是吃醋了?!
紫鸢和流鸢对于这个认知倒是极易接受,毕竟这也不是夜倾辰第一次对着她家小姐“闹脾气”,求安慰了。
但是她们容易接受,却不代表别人也容易接受!
从刚才开始,杭月婷便发现了,夜倾辰在面对慕青冉的时候,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本。温柔体贴不说,竟是像小孩子一般,同一个丫鬟“吃起醋”来了!
她原本还以为,这般“以下犯上”的下人,夜倾辰定然是会直接赐死的。
不过,这也正是看出了慕青冉的受宠之处,便是连她身边的丫鬟也是这般水涨船高,让夜倾辰纵容至此。
“那王爷想我如何?”慕青冉好脾气的顺着夜倾辰的话问道。
“日后偏帮着我些,便心下平衡了。”
这话当真是从夜倾辰的口中说出来的吗?!
“好”
“凭什么!”一听这话,流鸢顿时就炸毛了!
她家小姐对她好,他凭什么不高兴!
“就凭本王比你厉害!”
“你又未曾与我交手,怎知一定能赢我?”流鸢最是不受激将的性格,特别是这个人还是抢了她家小姐的夜倾辰!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流鸢顿时便有些“按耐不住”。
“若你赢了,王府中人你顺便挑人练武若是本王赢了你日后不得与本王同时出现在青冉面前!”已经多少次了,这丫头没眼色的杵在房中,耽误他与青冉的“培养感情”!
今日就此机会,一定要把这个“碍眼”的清出去!
“哼!一言为定!”说完,流鸢便一个闪身飞驰而出,夜倾辰紧随其后。
慕青冉看着两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一时间也是哭笑不得。
想到夜倾辰与流鸢的“赌约”,慕青冉便是忍不住的想笑,他毕竟是一位王爷,这般“小鼻子小眼儿”的与一个丫鬟为难,就不怕被人笑话嘛!
眸光温淡的扫过一旁的杭月婷,见她满眼惊奇的看着院中“开打”的两人,慕青冉唇边的笑意,愈加的明显。
罢了,左右早晚也是要“闹上一闹”的,不是今日,恐也会是“明日”!
墨刈看着王爷出手毫不留情的与流鸢过招,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有片刻的错愕。
他没想到,王爷竟是出了全力在对付流鸢,看来是真的打算将流鸢“制服”了,以后都不受打扰。
但是此刻的墨刈根本不会想到,他此刻“事不关己”的看着自家王爷与流鸢对打,可是很快风水轮流转,便是他的烦心时候了。
不出十招,流鸢惨惨落败,一双圆溜溜的大眼中满是无处发泄的怒意。
“愿赌服输!”明明已经赢了,可夜倾辰经过流鸢身边的时候,偏还是要幽幽的来这么一句,非要将她气到“炸毛”不可!
“哼!”闻言,流鸢气鼓鼓的转身出了浮风院。
既是有约在先,那他如今在小姐面前,她走就是了。
暗处的墨潇看的心疼不已,王爷也太狠了,瞧把他家流鸢欺负的,偏他还不敢找王爷理论!
墨音看着满脸心疼之色的墨潇,不禁微微叹气,“我说你是不是傻!这么大好的机会,你怎地不晓得把握?”
“机会?!”墨潇一脸懵逼的望着墨音,流鸢都被气成那样了,他哪还有心思想什么机会不机会。
“王爷可是说,只要他在王妃跟前,流鸢就不准出现。可是王爷他恨不得时时和王妃黏在一起,流鸢既是落了单,你就赶快上啊!”墨音的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之意。
如今王爷得偿所愿,没人打扰他和王妃,墨潇就应该趁这机会,赶快去流鸢面前刷“存在度”啊!这可是双赢的局面!
经墨音这么一提点,墨潇瞬间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
“对啊!好不容易流鸢不紧跟着王妃了,那我的春天也来啦!”说完,墨潇便赶忙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去追流鸢了。
墨琀懒懒的倚在树杈上,声音清脆的来了一句,“白痴!”
闻言,墨音却是忍不住的咧嘴笑开。
可不是白痴嘛!流鸢现在正在气头上,墨潇现在过去,根本就是“火上浇油”。想到他是王爷的护卫,只怕打不过王爷,这气都要出在墨潇的身上,怕是少不了一顿暴打吧!想想都觉得好笑!
“诶,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你说起别人来这么头头是道,怎地不见自己找一个?”墨影见墨音笑的前仰后合,不禁想要出言挖苦他一番。
“我?寻常女子如何能配的上小爷我!”
“那不寻常的便能配得上了?”
“那是自然!”
“我觉得墨嫣和墨琀就不算寻常女子。”瞟了一眼旁边的墨琀,再看看不远处的墨嫣,墨影颇有些“挑事儿”的说道。
“是,是是不寻常。”整个地宫十二星就她们两个姑娘家,可不是不寻常嘛!简直就是非比寻常!
“那怎地不见你动心起念呢?”
明白墨影这是给自己挖坑呢!墨音悄悄的拿眼觑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墨琀,语气略带小心的说道,“我我这不是配不上嘛!”
闻言,墨影笑嘻嘻的跑开,唯恐待会儿墨音找他报仇。
偷偷看了一眼似乎并未在意这边动静的墨琀,墨音放松的呼出一口浊气。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果然是智圣贤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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