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滴血验亲

楚鸾这话一出,顿时满殿皆惊!

她竟是……受大皇子的指使?!

可是……他怎么会派人去刺杀自己的孩子,毕竟皇长孙之于他的意义,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儿子而已。

皇长孙背后代表的含义实在是太过重大,以至于夜倾瑄想来都是将他藏着掖着的保护的很好,如今又怎么会做出这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听到楚鸾这般说辞,庆丰帝也是不禁一愣,但却是明显怀疑的目光望着她,并没有接话。

闻言,夜倾瑄方才送至唇边的酒盏却是忽然一顿,不觉眸光微闪的望着楚鸾。他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庆丰帝,见后者并没有因为楚鸾的一句话而对他有所怀疑,夜倾瑄方才是放下心来。

然而慕青冉在从楚鸾的口中听到“夜倾瑄”这三个字的时候,却是掩在袖管之下的手猛的一下握紧。

她果真……是准备为了她放弃自己了!

从她方才进殿开始,慕青冉便明显感觉到她与往日的不同。她太了解楚鸾,她根本不是那么会掩饰自己心思的人,可是如今竟然这般,那想必一定是遭受了重大的打击。

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说成刺客押上殿,随后与她对视的那一眼,慕青冉便已然明白,她做了什么样的决定!

可是鸾儿……我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为了我做傻事!

而此刻楚鸾的心里却是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她只知道,自己一定不能让青冉有事!旁人既是要利用自己害她,那她便是以身为盾也要护她周全,绝对不会让旁人的奸计得逞,从而欺负了青冉。

她本来便是临水宫中最不受宠的公主,或者说……根本没有人将她当做是公主!

没爹疼没娘爱,她的存在好像对于所有人来讲都是一个负担,是一个欲先处之而后快的累赘。时日愈久,连她自己都要这么以为了……可是后来,她遇到了青冉,那个让她觉得,是全天下最温柔的女子。

这世间之人何其多,但是将她放在心上的却好像只有青冉一个。

那幕后之人抓了她,并未曾对她严刑拷打亦或是审讯逼问,只言语之中皆是为了挑拨她和青冉的关系。那个面具人说的那些话,若是换了不是青冉,或许她会相信,可是如果是青冉,那么一切都是不成立的。

在这虚浮人世,她最相信的人就是青冉,所以不管别人说了什么,拿出怎样的证据,她都不会相信!

“照你所言……竟是大皇子自己估计了这一出儿?!”庆丰帝的声音略显深沉的响起,眸光锐利的盯着楚鸾。

“嗯……这民女就不清楚了!”闻言,楚鸾竟是略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可是偏偏说出的话,令在场之人皆是一愣!

方才她不是还说,自己是受大皇子指使,怎地这陛下一问,她竟是又说不清楚了?

“那你方才之言……”岂非是在骗人嘛!

“猜的!”说着,楚鸾状似不经意的挑眉。

猜的?!

只是猜的就说的那么笃定,她这是刻意为了要往大皇子身上泼脏水啊!

“是一个带面具的男人抓了民女,还将民女带进皇宫,陪他们演一场刺杀的戏。”楚鸾越是说下去,夜倾睿他们的脸色便越是难看。

可是奇怪的是,倒是夜倾瑄一直平静的坐在那里,脸色未变,眼神饶有兴味的望着楚鸾,也不出声辩驳。

“若果真如此,那他目的何在?”听闻楚鸾的话,庆丰帝的目光扫了一眼夜倾瑄,方才继续追问道。

“那人吩咐民女,若是待到陛下问起,便只言是受六皇子指使,这答案岂非是不言自明!”说完,楚鸾的目光似是朝着皇子落座的那边看了一眼,随后便再次低下了头。

丰鄰城中的局势,她也不过是偶然听青冉提起,事实上,她根本连谁是六皇子都不知道!

众人闻言,方才明白了楚鸾话中的意思。原是她被人掳走,然后威胁她前来刺杀皇长孙,再故意被擒,待到将事情闹出来的时候,再将矛头直指六皇子!

那这般看来,倒好像真的是大皇子策划的这些一般,毕竟这丰鄰城中巴不得六皇子出事的人,好像也就只有大皇子了。

便是连众人都这般猜想,更遑论是庆丰帝,只怕心里也是有所怀疑了。可是为什么大皇子要将目标锁定在她的身上?!即便是她按照计划,承认自己是受六皇子指使,可是没什么证据旁人又如何会相信?!

但是随即众人一想,却是不禁有些明白,夏韬所言皆是他亲眼所见,只道这女子与靖安王府中人相识。如今的靖安王府自己已经算是与六皇子同在一条船上,这么一想,便只觉得一切都变得通情合理了。

“既然如此,那你却又为何当殿变了主意?”她既是口口声声说自己受了别人的威胁,却又怎么会突然改了口,这岂非自相矛盾吗?

“自然是不愿牵连无辜,民女若是按照那人指使所言,岂非会平白的害了好人!”楚鸾的脸上渐渐流下细密的汗水,肩膀处的伤口没有及时的包扎,一直在不断地流着血,皮开肉绽的疼痛,让她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苍白。

沈太傅从楚鸾进殿被人摘下面巾的那一刻,便整个人都僵在了椅子上。

先不说她是为何被人带上殿来,但是她亡国公主的身份,便已经是足够人头痛了。而一旦被人知道青冉“窝藏”了楚鸾在王府,只怕是要闹出大事情的。

可是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想来大抵如是。偏是沈太傅越担心什么,就越是发生了什么!

那名言称自己是沈仕芳副将的人,在见到楚鸾之后,便脱口而出一句“清鸾公主”,这四个字背后的含义可是十分令人惊心的。

而如今,楚鸾看似胡搅蛮缠,说的话也是颠三倒四,倒三不着两,可是别人不明白,慕青冉却是心里十分清楚的。

鸾儿……是在救她!

她想必到目前为止,也是不知道是何人要算计自己,只是记得自己此前与她说起,和大皇子是对立的阵营,所以她方才会将话题引到夜倾瑄的身上。

想到这,慕青冉的眸中便满是忧色,如果真的是夜倾瑄威胁鸾儿如此,那么依照他小心谨慎的性格,不可能想不到鸾儿可能会中途反悔,或者从一开始就不是真的屈从,那他怎么还敢这么放心的进行这件事?

慕青冉总觉得,如果不是夜倾瑄早已部署好了一切,还有后手,那便是鸾儿有什么把柄捏在他的手中,让他可以笃定她不敢“背叛”他!

除非……是危及性命!

想来,夜倾瑄是没有想到,这个傻丫头会为了自己,连性命都豁的出去吧!

只是这般想着,慕青冉便觉得自己的眼中渐渐变得酸涩,耳边的声音都渐渐弱了下来,视线中的一切好像都剩下了楚鸾一人。

便是如慕青冉一直望着楚鸾,夜倾辰的目光,也是在一直凝视着慕青冉。

他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的,像是要给她无穷无尽的力量一般。即便平时有些“看不上”楚鸾,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在青冉的心里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如今眼见着她这般,青冉只怕是要心疼的,想到这,夜倾辰竟是难得的微微皱眉,随后眸光清冷的看了一旁的老王爷一眼。

后者感受到他的视线,便不觉与他对视,随后一愣,便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目光。

“害了谁?”庆丰帝闻言,微微眯眼皱眉问道。

“青冉……”

楚鸾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来了精神,这女子说的……可不是靖安王妃的闺名嘛!

“你是……什么公主?!为何会认识靖安王妃?”忽然,夜倾漓的声音蓦然插了进来,提起了方才一直被人遗忘的话题。

而初时那名被老王爷殴打的人听到有人问起,便赶忙挣扎着往前爬,近乎是气若游丝一般的说道,“她是……她是临水的,清鸾公主!”

临水的公主?!

众人闻言,倒是也不疑有他,这说话之人虽然是个北朐人,但是他到底在临水潜伏多年,自然对那里的情况有所了解。

可是却也不禁奇怪,这临水已经兵败,如何又跑出一个劳什子的公主,便是皇室中人,难道不都应该已经被充做官奴了吗?

难道……是靖安王妃救了她?!

按照夏韬所言,几次见她出入王府,她方才自己也承认了,她是认识靖安王妃的。当初又是王爷带兵攻进的皇城,想来依照他对王妃的宠爱,若是她求王爷放了何人,也是不难的。

所以这位清鸾公主明明身为临水的皇室中人,却是可以依旧安然无恙的站在这,并没有如其他人那般或发配或被卖。

可如此一来,那说不定刺杀皇长孙也是她自己的主意,为的便是报复丰延对她的灭国之仇!

“靖安王妃!她果真是临水的公主吗?”庆丰帝的声音中隐隐含着一丝怒气,似乎是有些不悦慕青冉会“私藏”临水皇室之人。

慕青冉闻言,却是好像受到了“惊吓”一般,猛的一下打翻了案几上的碗盏,里面的绿豆细粥顿时便洒了出来,溅到了她的手上。

见状,夜倾辰赶忙拉过她的手,拿出手帕为她轻轻擦拭。

但是这一幕落到众人的眼中,却是不免觉得慕青冉这是“做贼心虚”的表现。否则怎么会陛下方一提起,她便是那般“激动”的样子,岂非是有些不打自招!

夜倾睿远远的看着这一幕,也是不禁心下微叹,她素日都是那般淡然冷静的一个人,如今却是这般“慌乱”,想来这女子果真是对她尤为重要,否则她绝不会这么失仪。

然而众人惊诧的目光,却是丝毫没有影响到慕青冉一般,她好像对外界的一切都全然不知一般,只目光远远的望着楚鸾,忽然起身走向了她。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一抹倩影,楚鸾却是眸光直直的望着她,但是心中却隐隐有逃开的念头。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太过依赖青冉了,不管发生何事,她总是下意识的要去找青冉,好像有她在,就什么都可以轻易的解决。

所以……青冉你看,这样的一个鸾儿,似乎什么都帮不上你。不仅如此,可能还会因为我的存在,而给你带来无尽的灾祸,既是这般,你说我如何还能牵累你!

青冉……不要怪我轻言放弃,别的什么情况她都可以坚持,可是唯独关乎到你,我不能!

越是走近楚鸾的身边,慕青冉越是能清楚的看到她眼眸中的决绝之意。

方是走至楚鸾的跟前,慕青冉慢慢蹲下身下,与她目光平视。她拿出丝帕动作轻柔的为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眸中满是隐隐闪动的泪光。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鸾儿她其实……是最怕疼的!

“回禀陛下,她是……”顿了顿,慕青冉的唇边慢慢扬起了一抹微笑,仿若春风化雨一般,竟是让楚鸾觉得原本钻心刺骨的痛意也好像缓和了似的。

“她……是青冉的姐姐,名唤——慕青鸾!”随着慕青冉的话音落下,不要说是庆丰帝和众人,便是楚鸾自己也是一惊!

青冉她……在说什么呀?

可是即便知道这是一个再容易不过被揭穿的谎言,可是楚鸾震惊过后,却是也稳下心神,她相信青冉!

只要是她说的,她便信!

但是楚鸾会对慕青冉无条件的信任,却并不代表人人皆是如此。夜倾瑄微微皱眉看着殿中央的那两名女子,眸光渐渐暗了下来。

如果今日是换了别的人说这样一番话,那夜倾瑄会觉得那人不过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而已。可若是慕青冉……他却是只能提起一万分的小心来应对,因为她的心思实在是转动的太快了。

之前几次交手,他事先无不是准备的妥妥当当,可是事实证明,不论是哪一次,最后都是被她轻松化解了。

那这一次……她又是有了什么样的谋算,方才会开口如此说?!

“靖安王妃……出言要慎重!”庆丰帝的语气与其说是警告,倒不如说是在提醒。

她如今这般说,若是最后被查出来并非如此,那可是欺君之罪!

楚鸾便再是脑子不灵光,可是庆丰帝的话他也是听明白了的。

青冉是为了救她,甘愿冒这样的风险!

“青冉……”想到要犯“欺君之罪”,楚鸾便不觉下意识的开口,想要阻止慕青冉。

却是没有想到自己方才出口的话,便被人直接打断了。

“不是!她分明就是……”谁知一开始道出楚鸾身份的那人却是忽然不敢置信一般的说道。

夜倾瑄闻言,想要阻止却是已经来不及!他太了解慕青冉了,如果真的想要击败她,便只能一击即中,不能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否则一旦被她寻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便必然会被反咬一口!

这个蠢货!

眼下这个时候,最不应该开口的人就是他!只要他们在一旁要紧了不松口,逼着慕青冉证明她所言非虚,到时候她拿不出证据,自然便漏了底。

可是现在,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东西开了口,慕青冉定是会以他为突破口,开始还击的。

果然……

慕青冉并没有让夜倾瑄失望,听闻那人的话之后,她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楚鸾,示意她不要因此而担心。

随后便将目光转向倒在地上的那人,声音淡淡的说道,“本宫问你,你既是言明自己是舅父的副将,那何以至今方才来为他报仇?”

话音方落,那人却是不禁一愣,他原本以为她会问自己“清鸾公主”的事情呢!谁知道她却是忽然又提起了方才之事!

“我因为受了伤,一直在……”如果慕青冉是和庆丰帝一般盛气凌人的逼问他,或许他也会情绪激动的顾左右而言他。

可是偏偏慕青冉声音柔柔的问着他,虽是质问,但却实在不像逼问,他便也不觉下意识的为自己辩驳,便也越说越多。

可是在场之人有很多人都明白,自从老王爷出现之后,他不管说什么都成了笑话。

而且……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便是要为舅父报仇,却缘何会找上王爷?他既非下旨征战之人,也非领军作战之帅,你竟是不觉得自己选错了复仇的对象吗?”

那人闻言,却是不禁一愣,并没有想好要如何回答。

旁的人听闻慕青冉这般一说,也是不禁奇怪。只觉得王妃说的对啊!他要报仇应该直接刺杀陛下或者是老王爷才对,又关如今小王爷什么事!

“舅父当年便是战死,想来你的下场也并不好过,为了复仇,你原应是多在丰延逗留,以便寻找时机下手,是也不是?”方才他说自己受了伤,那想必是一直在养伤的。

“……是。”说完,那人却是猛的瞳孔瞪圆,手指狠狠的扣着地面。

中计了!

而慕青冉在听到他这一声“是”的时候,却是唇边的笑意愈见明显。

他的确是错了,错在他的态度!

他既是一心为旧主报仇,方才也是宁可一死也绝不屈从,却是缘何会对她的几句提问便想要百般解释。他本该是不屑一顾的只字不提,任是他们百般逼问亦或是严刑拷打也绝无反应才是,可是他太过心急让别人相信他了,这不是一个刺客该有的反应。

正常情况下,他的最终目的应该是完成刺杀,而非像是如今这般,像是为了讲述他的一段经历!

“舅父死于十几年前,这之后你一直萍踪浪迹,隐姓埋名,却是如何得见临水久居深宫的公主殿下?”

“是之前……”

“便是之前你曾入宫,偶然见过公主,可想来那时她也不过是两三岁,仅是儿时模样你便这般记忆深刻,如今便是已经到了亭亭玉立的年纪,你仍是一眼便能认出,本宫倒是也佩服不已!”话中的嘲讽之意虽是明显,但是慕青冉的脸上却是一直挂着温婉的笑意,如果不去听她口中的美容,那定然是一副极其赏心悦目的画面。

“到底是你真的认识那位公主殿下,还是今日只要这般情况进殿的女子,你便会将她认作是清鸾公主!”

慕青冉的话音方落,那人只觉得自己的衣服都要被冷汗浸湿了。方才被老王爷打的伤口此刻因为被汗水浸泡着,满是难耐的痛意,可是他却是恍若未觉。

眼前这个女子的头脑……实在是太过不简单,只三言两语便将他之前所言均是毁于一旦!

众人闻言,也是不免有些恍然大悟,王妃说的的确是在理啊!

不要像他说的那般是一国公主,便是寻常人家未出阁的小姐,却又岂是旁人随便见得的。更何况,身为公主,自然是久居深宫,他便是在其幼年偶然见到,如今女大十八变,却又如何能够断言!

而且,慕青冉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实在说的巧妙。众人闻言,只满心怀疑,这个人到底是真的见过那个所谓的清鸾公主,还是受人指使,只需要张张口,随便指认他们定好的女子便可?

“公主?!呵呵……”慕青冉轻声的冷笑了一声,随后微移莲步走至楚鸾的身前。

她伸手执起楚鸾未曾受伤的一直手臂抬起,随后朝着众人说道,“一国公主,金枝玉叶,便不若是肤如凝脂,也该肌肤细嫩,可是这样一双手……便是连一般官家小姐也不如吧!”

闻言,众人便随之望去,虽是未至近前,但是看着慕青冉的手握着她的,对比之下,足可见二人的明显差别!

楚鸾的肤色较之慕青冉要略黑一些,加上她本来骨架就比慕青冉大,这般对比之下,实在是太过鲜明。

“还有……你既是这般憎恨丰延之人,怨恨他们铁骑破坏临水大好山河,那如今既是见了皇室的公主,你难道不应该好生掩护她,为临水保留一线生机吗?为何还会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一般!”

事已至此,殿内众人皆是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真相,这人定然是北朐的奸细不说,竟然还意图再借题发挥!

想来是开始挑拨王爷和王妃的关系不成,便准备让众人误以为是王妃私藏了临水皇室之人,这般居心叵测实在是令人发指!

“原是他在胡说八道,可是……这女子当真是王妃的姐姐不成?”接受到夜倾瑄的示意,夜倾漓的声音忽然响起。

他相信大哥不会判断错,这个女子一定便是两年前在临水下落不明的清鸾公主!

可是如今慕青冉生生否了她的身份,他们无法用别的证人来证明事实的真相,因为一个弄不好,便会暴露了大哥身后之人!

“自然是!”闻言,慕青冉眸光温淡的望着夜倾漓,不急不躁的缓声说道。

她既是能证明她清鸾公主的身份是假的,便也可以证明她慕青鸾身份是真的!

其实慕青冉一直隐隐感觉到,楚鸾一直都想要摆脱自己的身份。明明她的出身高贵为公主,可是这一生命数与待遇却是截然不同,她想来……很早便厌恶那个身份了吧!

既然如此,鸾儿,你想要的,我都会尽力帮你达成。你若然真的不喜欢公主这个身份,从今往后,你我便果真成了至亲姐妹,以我之姓,冠你之名。

唯有这般,方才是凤鸾于天,重获新生!

众人听闻慕青冉所言,方才明白,原来这女子是尚书府一直养在外室的一位小姐,一直不被世人得知。慕青冉的娘亲是尚书府的正夫人,可是慕振德却在她之前便有了一个孩子,但是为了顺利迎娶她,便唯有掩饰这个孩子的存在。

而慕青冉自然对此事也是不得而知,她也是在和亲之前方才得知此事,本是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但是却最终在战争爆发的时候,让夜倾辰救了她一命,将她带回了靖安王府!

这一番秘闻说出来,听的众人皆是怔愣不已。敢情王妃的娘家,竟是还有这样的秘闻,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可是这般一想,却是让众人都有些明白了过来,怪不得这女子看起来不似一般的大家闺秀,原是一直不被养在府中,生于乡野。

旁的人倒也罢了,唯有沈太傅,听着慕青冉一字一句的说着这些话,虽是不禁有些皱眉,但却是到底没太过表露出来。

沈太傅倒并非是不愿慕青冉救楚鸾,他只是觉得楚鸾毕竟是贵为公主,这般轻而易举的被青冉改了名字姓氏,会不会有些太过“大逆不道”了!

只是……想来只要能救下这丫头,青冉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

“本殿倒是相信王妃所言非虚,只不过……到底要让众人信服才是。”夜倾瑄看着庆丰帝的脸色渐渐变得似有缓和,不觉语气淡淡的说道。

他到底还是小瞧了她,只不过单凭着三言两语,便已经将局势扭转的这般。

可是,他偏就是不信这人果真与慕青冉有血缘之亲,而且,只怕不只是他,想来这殿内之人有不少都十分的好奇才是。

“如此……那便滴血验亲吧!”说着,慕青冉眸光中满是笑意盈盈的望着夜倾瑄,一时间,众人只觉得那笑容美不胜收,有些被迷了心智一般。

偏偏她越是笑,夜倾瑄便越是觉得有些不安,他总觉得事情已经隐隐有些脱离了他的控制。

待到回神的时候,却是猛然一愣,王妃方才说……滴血验亲?!

这四个字一想起来,楚鸾整个身子都僵了一下。

青冉她……到底准备做什么?!

“来人!去取银针和清水来!”庆丰帝倒是觉得这主意非常好,既能证明青冉所言皆是属实,又能堵住众人的嘴巴,自然是一举两得。

庆丰帝的旨意一下,很快便有宫女端了清水上殿,先是走到楚鸾的身边,拉过她的手便刺了下去。

楚鸾神色呆愣愣的任着那人动作,却是满心的不可置信。这血液又做不得假,青冉到底是有何把握?!而且……方才听她讲述自己的“身世”,如果不是她心里清楚青冉惯会这般不动声色的骗人,连她都要相信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是皇室的孩子!

“奴婢得罪了,还望王妃见谅。”那宫女取完了楚鸾的血液之后,便端着托盘走到了慕青冉的身边。

闻言,慕青冉慢慢的伸出玉手,衣袖的边上,还沾染了些方才洒落的绿豆细粥。

夜倾辰远远的坐着,见到这一幕却是忽然起身走到了慕青冉的旁边。

“本王来!”既是要受这一针,他虽是心下不忍,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照着青冉的意思来。

“王爷也要避嫌才是,否则的话……也难以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说完,慕青冉仿似意有所指一般,目光淡淡的扫过夜倾瑄的方向。

闻言,夜倾辰的眉头狠狠一皱,随后目光中划过一抹幽光。随即他的目光慢慢扫视过众人,却是生生吓得他们均是低下了头。

王妃这岂非是“害人不浅”,他们哪里敢在背后随便议论她!被王爷知道了,岂非要被活活打死!

那宫女见夜倾辰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王妃的手指看,连她下手的时候都不免有些害怕。万一王妃若是嚷嚷了一声疼,王爷会不会直接一掌劈死她?

慕青冉见那小宫女连手都有些颤抖起来,却是不禁失笑道,“本宫自己来吧!”

说完,她接过那宫女手中的银针,想也未想的便直接刺了下去。顿时,白皙的之间涌出了红色的一个血点,她翻手之间将那滴血珠儿滴进了清水之中……

蔡公公一直在一旁恭候着,准备将结果呈报给庆丰帝。

楚鸾的目光一直紧紧的望着慕青冉,这种时候,她谁都不信,只相信青冉。

到底……她做了些什么呢?

朝华殿内一时寂静无比,所有的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碗清水,想要知道究竟是何结果。夜倾瑄虽是掩饰的比较好,依旧是眸光略显平静的坐在那里,只是握着酒盏的手却是下意识的收紧。

他怀疑过慕青冉是虚张声势,故意主动提出滴血验亲。可是后来注意到夜倾辰,他方才反应过来,从一开始这个人就没有一点的反应!

可是怎么可能呢?

事关慕青冉,夜倾辰怎么会这么冷静!他什么动作都没有,方才更让他惊心!

“相融了!”忽然,蔡公公的声音传了来,直接解开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闻言,夜倾瑄手中的酒盏却是忽然掉在了地上,只是此刻,已经是没有人再去注意他的反应了。

居然真的……相融了!

楚鸾深深的低下了头,掩饰住自己略显惊讶的神色。

青冉……是仙女吗?!

怎么可能真的会相融,她到底是做了什么?!

“启禀陛下,这两滴血,当真是相融了!”蔡公公端着托盘呈到了庆丰帝的面前,为了让他眼见为实,倒是也引得皇后瞅上前来仔细看。

可是不管怎么看,都是相融在一起的血液,却是实在作伪不得了。

“即便是王妃证明了她的身份,可是她刺杀皇长孙是不争的事实,难道也就这般算了不成!”只要一想到又是被慕青冉躲过了一劫,皇后心头的火气便腾腾的往上冒!

便是滴血验亲,却也不过就是证明那女子非是临水的什么公主,可是她刺杀皇长孙,这可是死罪,如何能轻易放过。

慕青冉闻言,不觉眸光倏然一凝,原本还浅笑盈盈的眉眼,渐渐平淡了下来。

她就知道这件事情也会被他们揪住不放,其实一开始,她本可以随便为鸾儿编造一个身份,可是若然她们两人无甚关系,只怕事后她没有立场为她开口求情。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鸾儿是作为她的姐姐,那她不管如何做,如何说,都不过只是姐妹情深,“师出有名”!

“启禀陛下,便是家姐有错,可她也是被人利用迫害,更何况,皇宫之中大内高手如云,她如何能避过层层眼线接近皇长孙,这一点,还望陛下明鉴!”只要能保住鸾儿一命,之后的事情,她自然有办法安排!

眼下,还是要救下她的性命是要紧!

“青冉别担心了,陛下自然会明察秋毫的。”说完,夜焯便朝着庆丰帝看了一眼,后者见状,却是不禁心下无奈。

这父子俩还真是一个德行!都这么护短!

他既是这般开口,自己自然是不能真的要了那人的性命,可是维护的太过明显,也是不好,这个分寸,也实在是有些不好拿捏!

“先将刺杀王爷的那名刺客带下去,立即处死!”话音方落,便是有侍卫进到殿中将那个半死不活的人拖了出去。

众人见状,却是不禁心下一震,直接处死,那王妃的姐姐……

想来,这便是要看王爷和皇长孙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了!

“皇兄,不若就将这女娃交给臣弟,她便是死罪可免,也是活罪难逃,总给她一些教训的!”就在庆丰帝准备接着下旨的时候,不想老王爷的声音却是忽然再次响起,说出的话,却是生生让众人惊叹不已。

老王爷这是……公然包庇吗?!

“皇叔,这只怕……”夜倾睿的话还未说完,却是只见夜焯“啪”的一声,一掌便拍断了身前的桌案,生生止住了夜倾睿接下来要说的话。

“嗯?睿儿要说什么?难道本王还会徇私不成?!”夜焯的脾气那是在丰延皇室中出了名的暴躁,他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哪里容得旁人质疑他,更遑论还是一个小辈儿!

“不……不敢!”夜倾睿闻言,却是赶忙起身向着夜焯施礼,脸上的表情满是谦卑恭敬之态。

夜倾辰便已经算是够“胡作非为”了,偏偏老王爷比之他,也不过就是年龄大了一些,那种任性护短的劲儿是一点也没有区别的!

父皇那么宠爱他们父子俩,他如何敢当众给皇叔“没脸”!

“如此……那便将人交给皇弟了!”庆丰帝的语气中,仿若还好似带着一丝无奈,然而事实上,他的心里已经是笑开了。

这样一来,众人只会以为是他不好驳了焯弟的面子,方才无可奈何的答应。可是事实上,他本也有心与慕青冉那丫头做个顺水人情,万一将来辰儿哪里胡闹,也想着她能劝和劝和。

慕青冉倒是没有想到,老王爷会帮自己,随后目光看到一旁的夜倾辰,她方才明白他这极为护短的性子从何而来!

想来父王也是为了不让夜倾辰因她的事情心有不悦,方才会这般“霸道”的保下鸾儿的性命。

事已至此,这事情也便算是有了一个结果,可是令慕青冉觉得有些奇怪的是,除了开始夜倾睿说了一句话之后,夜倾瑄竟是对于父王救下鸾儿的事情毫无异议。

而她的这个疑惑,在看到楚鸾忽然晕倒在地的时候终于有了结论!

鸾儿居然……身中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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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贵女毒妃/程诺一

成婚五年夫妻恩爱,外界赞三皇妃贤良大度,抬了一个又一个美貌小妾,背地里却嘲笑她是只不下蛋的母鸡。

重回闺阁,萧妧决定狠狠虐渣,绝不手软,再擦亮眼睛,重新换个相公,

谁能告诉她,这个没皮没脸的男人是谁,他本是东鸣最尊贵的异姓王,摈弃王位一度从商,一跃成为东鸣最有钱的人。

打人篇

“爷,夫人把世子妃打成重伤。”

“世子妃说什么了?”

侍卫狂汗,“爷,世子妃说夫人满身铜臭,是贱民。”

“记得给夫人配一副金护具,手打坏了爷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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