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眸子瞬间染上坚决,仰头,望着蔚蓝的天,绽放出一抹释然的笑,“你既然放不下,那奴儿便由朕来守候,此生。”
卧坐在宽大的睡榻上,白云正舒适的享受着侍女熟稔有度的肩部按摩,狭长的桃花眼斜睨着身下端庄跪立着的暗卫,邪妄的笑意爬满了整张俊逸非凡的脸。
一个倾身上前,坐直了身子,抬高一只手,背对着身后的两名侍女,挥手示意她们退出,待屋内只剩得他和那名心腹之后,才开口道,“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回皇上,萧虎将军被玉临圣主给杀了。”
“你说的是萧虎,萧滕太傅那个头脑愚笨,浑身蛮力的儿子?”萧虎怎会惹到玉龙吟了,满脸的严肃,白云正不解的看着黑衣男子道,“到底所谓何事?”
按照他对玉龙吟的了解,他虽然性格狠厉果决,但绝不会私自处理别国的子名,更何况是一国的大将,定是发生了什么叫他生怒异常的事情。
“萧虎将军试图侵犯厉王妃”男子此话一说,抬头便瞧见了白云正阴郁着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惭愧模样,连忙又开口解释,“其实,整件事情错并不在萧虎将军……”
只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白云正竭声打断。
“错不在他,那在谁,萧虎还真是胆大妄为,居然连厉甚嗥的王妃也敢侵犯,这根本是丢咱白云国的脸,丢朕的脸。”
玉龙吟和水至善那两个家伙对那厉王妃中意至极,发生了这样的事,届时,还不有他好果子吃。
本想着在这玉临国多待上一段日子,看点好戏来着,可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想要安安稳稳的待在这儿,怕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了,看来,他得提早准备着逃命去,最好是立刻就启程回国。
不然,那两座冰山加上一个腹黑男到时找上门来,他只有尸骨无存的份。
跪在地上,抬头瞧着君王脸上又是惋惜又是忧虑的复杂神色,黑衣男子再难容忍他独自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中。
于是,毫不顾忌接下来会受到何样惩罚,不求应允的径自开口大声说道,“厉王妃是厉王爷亲自赠予萧虎将军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厉王妃是厉王爷赠送的,难不成厉甚嗥将自己的王妃赠给别人当床伴了?
这样的原由真的叫人深觉震慑啊!
“皇上可还记得前几日接尘宴上萧虎将军看上了的一位官家小姐?”
“萧虎那个色胚,看上个女人何足为奇。”挑眉,白云正有些讽刺的道,“难不成这事还和那女子有关?”
“是的,那女子叫严媚儿,是水印国一位地方太守的女儿,可不巧的是,那女子厉王爷也看上了。”
“厉甚嗥,他会看上那样的女人?”严媚儿,他依稀记得那女子长得的确不错,但是也仅限于一张脸蛋罢了,在她身上,他可看不出什么大的亮点来,他可不认为冷酷邪妄的厉甚嗥会喜欢上她。
“这个末将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厉王爷确实是拿厉王妃的一夜和萧虎将军交换的那女子,而且厉王爷还向外界声称他会纳那名女子为妾。”
低垂着头,黑衣男子一脸恭敬的道出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听着侍从的报告,白云正的脸上一扫方才的阴郁,性感的薄唇微微像上勾起,露出一副讥诮邪魅的笑意,交横在胸前的双手随着
心情的舒畅也自觉地摊开。
一手横搭着睡榻的椅背,一手搁在一旁的椅柄上,修长的手指指尖有节奏的上下磕绊着,发出一声声清脆的敲击声,面上一脸的镇定自若,噙着坏坏的笑,示意面前的人继续说下去。
男子看懂了君主的心,忙又不停地开口道,“厉王爷和萧虎将军达成协议之后,萧虎将军便将厉王妃带到了一家客栈,正要下手时,玉临圣主便来了,之后萧将军便被削去了双手,而且……”
“而且什么?”双眼一眯,带着不耐和怒意,他讨厌极了别人吊他胃口的这种做法。
“萧将军裤裆内的东西也给一并的削去了。”话到这时,黑衣男子眼中闪过一阵惋惜,没命了也就罢了,死了还被人弄成了太监,不知道黄泉路上能不能走得安心。
“为了个女人,将自己弄得如此下场,却有不值。”抿唇,白云正冷慨道,继而,伸手揉了揉有些犯浑的额头,挥手示意眼前的男子离去。
“末将告退”话毕,黑衣男子一个玄身,便从窗外飞身离去,而宫殿门外一抹白色的身影也跟着瞬间隐去。
看着空荡沉寂的宫殿,白云正俊朗的脸上泛起了惬意的笑,薄唇轻启,悠然自得的唱出几句宫廷内伶人们常演奏的小曲儿来,面上愉悦非凡,心里更是笑开了花,两皇一王争娇娘,真不知此后有何样的精彩?
“真有此事?”御书房门外,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人还未瞧见,里面的人却早早的听到了一声怒吼。
皱眉,听着那盛怒熟悉的腔调,玉龙吟自发的从龙椅上站起身来,踏步绕过书桌,刚走至御书房大厅正堂的位置,便和来人撞了个正着。
“毛毛躁躁的,这一点都不像你。”稳住了险些撞翻的身子,玉龙吟严肃着脸,瞧着躁动异常的男人,开口洗刷道。
“我问你,云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丝毫不理会玉龙吟对自己的调侃和责备,水至善冷冰着脸,直奔主题的道。
瞧着男子眼底的焦急和怜爱,玉龙吟的心有些莫名的难受,为何他的好兄弟也要这般的关心她,这样一来,他要进入她的心,岂不是更难了。
“是真的”强忍着心中的不快,玉龙吟冷沉着一张俊脸,低声道。
“该死的”紧咬着唇,低咒出声,严酷的脸上是十足的萧杀意味,那对深邃的璀璨星目泛着寒光,拳头紧握,浑身的肌肉因着怒意,在华服的包裹下显现出寸寸肌理,喷张开来。“我绝不放过他”
“不放过”睁眼定定的看着面前情绪激动的男人,玉龙吟轻轻地重复他的话,嘲弄的遐想着,不放过又怎样,这样的话,他也对自己说过,可事实呢,他该以怎样的身份去保护她,不放过那个人?
有时候,他还真恨透了这个大地上国与国之间的风平浪静,无风无浪的,他该拿什么样的事实去牵制那个男人,没有任何的道理和借口,他又要如何将她带到自己的身边,好好的疼宠?
“她现在在你的寝殿内”不是疑问,而是满脸的笃定。
“嗯”看着水至善脸上的兴奋,玉龙吟本想回答不是,但事实却又明显的不容作假,事发不到半天,来人就前前后后的了解事实,直接奔到他这儿来,哪能一个不字便能了事,把心一横,简单的肯定下来。
“那个淫贼你将他怎么处理了”冰酷的脸上面带凶光,水至善冷沉的开口道。
“淫贼?”话题转移得过快,错愕瞬间布满了玉龙吟那张英俊多姿的脸,愣愣的站在原地沉思了好半休才明白过来,水至善口中的淫贼便是在客栈内被自己私自解决掉的那个男人。
瞧着水至善脸上那十足愤恨嗜血的表情,状似惋叹的道,“那个淫贼很不幸的被我给咔嚓掉了”
“就这么简单的送他上些天了,一点痛苦也没让他受?”
“当时我太生气了,就只想着一下子把他解决掉。”
“你何不将那人带到我的面前来。”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那样对待她,死一万次都不足以。
“我把他变太监了,在他死掉之前。”
对于他所说的这般轻而易举一刀解决的方式,水至善的脸上呈现出大大的不满,炯目内也泛着些许的不甘,那话说出口时带着的挑衅和对于他爱着水云奴的质疑,让玉龙吟心生不悦,怒火上来,
怒火上来,什么逗乐的兴趣也没了,直接的给了他最最完整的答案。
“我要去见她”玉龙吟突然扯高了的语调,搅得水至善本就烦乱的心更是腾升开来,满腔的怒火不知从何释放,怔定了许久,才抬头望向玉龙吟沉冷的俊颜,眼神坚定异常,用毫无半点商讨的语气道。
话一说完,没容得面前的男人做出拒绝,水至善抬脚就准备离开御书房,朝着水云奴所在的龙吟殿走去。
“你现在最好不要去打扰她”一见水至善风风火火的准备立即动身的模样,玉龙吟立马上前拉住了他,严谨着脸警告道。
“为何我不许?”猛地甩开男人禁锢着的手,退出几步距离,冷眼冷斥问。
“相信你也听说过,她的身体太虚弱了,需要好生休养。”他知道方才的行为有些过激了,他的口气也过于坏了些,但关于水云奴的事情,他一步也不想退让,即使是他最好的兄弟。
“我只要远远地看她一眼就可以。”
“这样也不行”
“不行吗,那你呢,一个时辰不到就来回的跑了三四趟,难道你那样就不会打扰到她吗?”
“我负责照顾她,那是我该尽的本质工作。”
“放屁,玉龙吟,你根本就不想我去看她,你想要独自的占有她。”御书房内的大门紧闭着,但外围的宫人们依旧能够清晰地听见里面的争吵吗,那一声盖过一声的怒吼咆哮,刺得众多奴才一个个的胆战心惊。
一名小太监斜眼瞥了瞥紧闭的大门,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朝着侍内总管小幺子公公靠近,贴近身时,便凑过嘴巴,在他耳旁轻声地问道,“总管大人,圣上和水印圣主吵得这么凶,会不会在里面大打出手啊!”
“闭上你的乌鸦嘴,主子的事情哪轮到你这做奴才的管教了,你还想不想要你的脑袋了。”严厉的一眼狠狠扫过那名小太监的脸,小幺子冷斥道。
这皇宫大院的,最禁忌的就是道主子的长短是非,做奴才的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至于主子们的事,对也罢,错也罢,全当看不见,听不到的想。
在这皇宫大院内生活的人,不管是丫鬟奴才,宫嫔贵妃,再或者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往往一句话,便足矣改变周围的一切。
侧耳,听着屋内的嚣张气焰,面上闪过一阵的无奈和哀怜,抬首望了眼几近昏暗的天,该是到徐大人那儿拿药的时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