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希望她出事,哪怕是一点的小伤小感冒也不想。
“这笔账,朕待会再跟你算”咬牙,直接绕过小幺子跪坐的身子,推开大殿沉重的门,径直走了进去,要想知道答案,这才是最直接最快的方式。
阴寒的夹杂着愤恨的话从玉龙吟那好看漂亮的薄唇内吐出,小幺子禁不住全身颤栗,冷汗涔涔的爬满了整个后背,恐惧在眼内一闪而逝,随后便是一片镇定,他的命本就是皇上的,若是皇上要收回,那他定会心甘情愿的献出。
玉龙吟的莫名紧张,小幺子的缄口不语,水至善也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连忙跨步,紧跟着玉龙吟走了进去,一脸的凝重。
“奴……”风卷残云般的速度,叫着屋内娇人的闺名,一路直奔进内寝,希望那个被他那搁在心尖上疼爱、保护的娇弱人儿还完好无整的存在着,他想见的人,他看到了,可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却让他心痛无比,‘儿’字盘旋在口,却吐不出声来。
他终于知道为何小幺子会那般难以启齿,口口声声的念叨着奴才该死,因为这一幕连他也开不了口去陈述,他心爱的女人在他的龙床上和她的丈夫行着夫妻之礼。
床前,衣袍散落了一地,凌乱的静躺着,还有些许的碎布片,足以证明当时的纠缠有多么激烈。
明黄的龙床上,男人赤裸着背,露出腰间以上结实的肌理和健壮、修长的手臂。
男子的身下,是女人平静娇媚的睡颜,那全身如雪般细腻白嫩的肌肤上泛着星星点点的殷红,修长的美脖上留着红得偏紫的吻痕,似被狠狠允吸过。
男人的脸深埋进女人白皙娇嫩的丰胸,一头的青丝散乱得恰到好处的遮住了女人胸口处的春光。
水云奴纤长的玉臂无力的平放在腰间两旁,黄色的绸被只盖去了两人的下半身,这样极致的亲密,眼前的春光,引人无限遐想。
玉龙吟笔挺的矗立着,却是满心的波涛骇浪,愤怒,伤痛,绝望,失落,充斥了他的眼。
于他,他看到的不过是春光落幕的‘残局’,而小幺子,或许看到的是……一场正在上演的激情……
他有多么深爱着爱水云奴,小幺子是知道的,他不敢开口向他道明眼前的一切,不管是担忧他受到伤害,还是怕自己道出口,而落得一个耻笑君王的背弃下场。
此刻,那些小幺子考虑到的所有因素,他全然不想知道,甚至觉得完全没有知道的必要。
因为,小幺子要死,而且是必须死,他恨恨的想着。
嗜血的杀意在他深邃的眼眸内聚集着,浑身散发着冷戾之气。
他的突变,跟随着进来的人未曾知觉,因为那人也沉寂在自己的悲怜中。
瞧着眼前暧昧的靡靡春色,水至善俊酷萧寒的脸上扬起一抹苍白,紧抿着唇,颤动的嘴角勾勒着他的怒意和妒恨。
这时他有些后悔自己跟着进来,他探望她时,一切都还是好好地,她那时还娇笑着冷嘲热讽的捉弄他,只是几个时辰未见,怎的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早已知道她是厉甚嗥的妻子,早已知道他们之间有过无数次的抵死缠绵,可是,亲眼见证了,心还是免不了的激烈疼痛起来。
面色苍白,瞳孔晦暗而绝望,无力的、呆愣得站在那里,双脚像灌铅了一般,定止不动,他不知道自己
此刻该做什么,他只知道他的心在滴血,而且滴得很凶猛,很凶猛。
就在进屋前,他所有的可能都想到了,却万万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幕。白云正怔仲的矗立在床前,浑身的肌肉贲张着,带着颤栗,赤红的眼愤恨的瞪着床上背着身子趴睡在女子身上的男人,满腔的怒火激烈的燃烧着。
他的心在不停地叫嚣,不停地呐喊,替自己委屈,替自己悲痛。他兴冲冲的,满怀欣喜的,小心翼翼的将他满满的爱心捧在手里,送给她,却不想换来的是这般的结局。
他知道他怨不得她,她是厉甚嗥的囚奴,是报复工具,厉甚嗥对她所做的一切,她都无力抵抗,而且也抵抗不了。
她安安静静的睡在这里,是厉甚嗥深夜前往,深深的占据了她,他怎能怨她呢!怎能觉得她背叛了自己?他对于她而言,他和她之间只是没有关系的关系。
在曲阳县上的那场大婚宴场,他就已经见证了她和厉甚嗥之间的亲密,可是,为何到了现在他还是会这般在意、心痛呢,难道他对她的爱也是有条件的,也希望她在被他爱着的时候,‘珍爱着’自己的身心?
多么低俗的思想!
愤气的摇着头,又继而为自己的恼怒和愤恨寻找借口。
这是他的龙床,床上睡着的是他这辈子最心爱的女人,然而躺在她怀里,抱着她入梦的那个人却不是他。
是的,是这样的原因,因为能够抱她入怀的不是他,所以他才会对水云奴有些怨愤,而不是恼怒于她和别人上床的事实。
但他,对于厉甚嗥的怨恨和妒忌并不会因此而消散。
忍着心房的强烈刺痛,搭在腰间的手不自觉地紧握,克制着想要拉扯起厉甚嗥,将他丢出龙吟殿的强烈欲望,一拳狠狠的砸在精致昂贵的床架上。
华贵的大床激烈的摇晃起来,随即‘啪塌’一声,散骨而落,自然地,床上的两人也随着这场巨变,合着床铺垮落在地。
看着突然坍塌的龙床,水至善的眼中闪过一阵错愕,随即又是一片冷清,他知道玉龙吟定是生了极大的怒意才会如此,否则,他怎会毫不顾忌似乎会伤了床上的水云奴,而痛下拳头。
“嘶……”突如其来的撞击将醉意惺忪的厉甚嗥惊醒过来,伸手揉了揉迷茫的双目,入眼的便是两团又白又嫩的不明物体和一条深邃的迷人的沟壑。
健壮的身子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卧伏姿态,瞪大了眼,深邃的黑眸直视着那圆圆白白物体上的一颗娇艳殷红的樱桃颗粒,带着迟疑,伸手朝着一方圆润捏去。
滑滑的,极富有弹性,上头还粘着一颗小红豆,神经顿的朗化开来,幽深的眸子也染上了一层欲望,这分明是——女人的胸
这次,厉甚嗥算是彻底的醒了,头也从侧俯的姿态转而抬起。
抬头瞧了眼被自己压在身下一脸安睡不醒的女人,他想起了昨夜的一切,那强烈的快感和猛烈的深深占有,激得他冷漠仇视的心起了片片涟漪。
他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温柔宠溺的笑,他真的把她累坏了,伸手,顺着心意轻柔的抚上她光洁的额头,可不想,还未碰到,就听得上方传来一声咆哮的怒吼。
“厉甚嗥,你给朕起开”无法容忍,难不成他还想再上演一次公开化的‘洞房花烛’?只针对他和水至善,
卑劣的男人,以为如此,他们就能死心?
朕?这个屋内还有多余的人?深拧着浓密的剑眉,头有些微微的犯疼。
抬头,扫量了周围的一切,这个房间,他并不陌生,是玉龙吟的寝殿,他只记得自己昨夜喝了许多酒,然后醉颠颠的跑出了府,发誓要找到水云奴。
最后他不仅找到了她,还疯狂的要了她,却不想这一切竟然是在龙吟殿内发生的,他厌极了在别人的地盘上要属于他的女人。
他是如何进的皇宫,虽然他是一点映象也没有,但,身后的那一声咆吼,他还是能清晰地辨别出来,只是何时他的防范意识如此低下了。
玉龙吟居然叫他起开,还满是愤怒,他凭什么起开,被他压在身下的又不是他的妃嫔,是他厉甚嗥抬着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
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殆尽,转而是一脸的愠怒,随手扯过一旁凌乱的衣服,快速的将水云奴暴露在外的身子悉数包裹起来,然后抱着她,站直了身,自己则光裸的站在两人面前,毫无羞愧、窘迫之色。
“你,要不要先把衣服穿上,这个样子,你不觉得羞耻。”殷红的眼在看向厉甚嗥身下那依旧昂扬着的,傲人巨大的肿胀时,玉龙吟迅速的撇过,咬牙一字一顿怨愤道。
他刻意这般形象暴露在他面前,是为了向他宣告他对于水云奴的所有权吗,要深刻明了的告诉他,她刚才就躺在他怀里翻云覆雨,恩爱荣宠来着,可恶,卑劣,龌龊,阴险至极。
以为这样,他就会认输,就会放弃他对水云奴的爱,绝不,绝不可能。“她本就是你的娘子,和你有什么,朕一早就知道,朕若是在意,朕还用等到现在。”故作毫不在意,直接了断的打消厉甚嗥心中的想法。
“她是本王的女人,她身上的每一处,都被本王亲昵的抚摸过,连她身上哪里有痔,她身上的毛发有多少根,甚至是最秘密的地带长成什么模样,本王都一清二楚。”
他抱着她,暧昧的视线扫过怀中的小女人,如此一来,也明显的瞧见了两个觊觎他妻子的男人眼底的不快和挣扎。
不在乎吗,一个皇帝穿着别人不要的破鞋,真能做到满怀的坦然?
真好,直接简单的展现陈述他的英伟雄风和床弟之事,就能轻易地解决了两个‘情敌’。
厉甚嗥报复的痛快感在体内疯狂的燃烧着,胜利的自得笑意卷上了他阴鸷冰窟般的脸,此刻,心思内对于水云奴毫无半点先前的温柔和宠溺。
拥有她,就真的那般得意吗?冷邪的笑挂在嘴角,玉龙吟踏步上前,凛冽的眼对上他狂妄的视线,“厉甚嗥,你可知道,你现在是私闯朕的寝宫。”
“怎么,得不到本王的女人,皇上还想公报私仇,将本王抓去坐牢?”威胁吗,他可不怕。
“别以为朕不敢”
“那本王倒要拭目以待”笑得一脸的猖狂,一脸的无谓,只是抱着水云奴的手不住的加大几分力道,他可真没想到,他的王妃,他的囚奴竟会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你……”
“别吵了,云奴好像不太对劲。”视线一直盯着厉甚嗥怀中的人儿,看着她脸上不自然的红晕和苍白干裂的唇,冷峻着脸,水至善怒言打破两人如火旺盛的冷焰对峙。
“什么?”
“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