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知道,那话听着,心也有些莫名的受不住。”狭长的眼染上一层怜爱之光,那女人每次说着拒绝他们的话时,总会狠狠的将自己羞辱一番,把自己堪比得低下无德。
“不管怎样,我们说过,公平竞争,届时,不管奴儿最终选择谁,对方都要竭尽全力的去帮助那个人。”因疲惫而憔悴倦怠的眼直视上水至善那卓尔不凡、棱角分明的严苛俊容,低沉道。
“这是我的承诺,我不会忘记。”颔首,点头,这是一种忠于男人与男人之间承诺的最高礼节,“小幺子的死你也不要太自责,你应该感到庆幸,他对你足够的忠心。”
“你知道他是为了我才自杀的?”瞪大了眼,
“你虽然和他见过很多次,但是,你和他并不熟悉,如果我没记错,你们说话的次数连手指头都能数清楚。”
“这点有必要追究吗?”浓密的眉毛不满的上挑,“你若是继续执意于他的死,那他的牺牲根本是一种愚蠢。”说完,便径自的转身离开,徒留下玉龙吟肚子思索。
“十一年的陪伴,如此了解我的人,怎能不执著,又怎能因为不去执著,就变得值得了?”竖放在腰间的双手拳头禁不住紧握,倦容额端青筋暴跳,因隐忍而变得更加低沉暗瑟的声音在屋内绕着房顶回旋动荡。
“你、你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你是本王的女人,你的任务就是在本王有需要时,替本王解决生理问题。”
“我知道我的本质工作是什么,可是现在,你能不能放过我?”
“怎么,你身子不适吗?”
“是的,很不舒服。”
“被玉龙吟折腾了一晚,身子累得侍候不了本王了。”
“可惜,本王今晚就是要你侍候,只要你还没死,留有一口气,本王就要你苟延残喘的趴在本王的身下,承受本王的疼爱。”
“……”
“……”
“这姑娘才流了产,本就因为体质弱,下身私密处愈合的效果非常的差,可这会,竟有人禽兽不如的对这姑娘强行霸占,现下可好,别说愈合了,怕是发炎死掉的可能性都有。”
挥不掉,为什么挥不掉!
那哭花的泪颜,惊惧的眼,颤抖的娇躯,为何会一再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甚至于徐玉那凌厉的斥责,向他刻意扫射过的鄙夷、愤怒,为何也要紧紧地攫住他的思绪,任他如何挥砍、排斥,依旧如生了根一般的深扎进他的脑海里,压得他心浮气躁,胸闷气短。
他不过是将自己在水媏儿身上的罪加诸归还在水云奴身上罢了,父债子还,姐罪妹偿,如此天经地义的事,为何所有的人,都拿着怨怒、鄙视的眼神瞧着他,仿若他做了人神共愤的事情一般。
更可恨、可气的是,当他看着她苍白无力、毫无生气的病卧在床,他的心居然会发疼,连呼吸也快要停滞了般,内心深处,那强烈的愧疚自责无端的滋生着、蔓延着……
他居然对她满怀愧疚,居然会觉得自己伤了她,她是他的仇人,是他报复的工具,怎可对她有了那样的心思……
思及此,厉甚嗥那张立体得犹如刀刻般俊美的五官变得扭曲狰狞,戾气散发,幽暗深邃的冰眸中泛着嗜血邪妄的气焰。
黑色的缎袍紧紧地包裹着他伟岸修长的身材,彰显出他全身结实的肌理,随势而出的猿臂,臂力惊人,手上的剑,一招一
式更显凌厉,剑锋寒气逼人,周围洋溢着冲冲的杀气。
他在愤怒,靠着手上的那把剑,挥洒着满腔的怒火。
昨日入夜就守在长廊上的两人,听着那剑身发出来的呼哧呼哧声,瞧着那又快又狠的招式,脸色惨白无比。
“你说爷这电闪雷鸣、风吹雨打的练了一宿,为何还这么精力充沛啊!”他康乾可以指天发誓,他希望他家爷突地昏倒在地,绝不是因为自己困得想要睡个好觉,他的本意是真的真的出于为他家爷身体着想。
想想他家爷从宫内回来后,就拿着宝剑一直哗啦哗啦饿着肚子挥到现在,连着昨夜那样的困难天气,也没个消停,再这样下去身体真的吃不消啊!
慢腾腾的挪着脚步,挨近一旁的李烨,视线依旧朝着厉甚嗥的方向瞧去,抬着胳膊肘,瞠了瞠他的身子,用小的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我上次就说咱们一时半会的回不了城,这下你该信了吧!”
“……”
“还有啊,王爷都进宫接了王妃两次,结果两次都没见着王妃被王爷接回来,你说,这中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
“我想王妃准是觉得王爷把她虐待得过狠了,现在王妃醒悟了,找到圣上这个靠山,决定推翻压迫,重新寻找幸……啊……”
最后的‘福’字还未说完,杀猪般的尖叫倒是率先脱口而出。
目瞪口呆,居然有把剑疾驰的朝着他飞来,若是没记错,最近因为他家王爷拿变幻莫测,喜怒无常的情绪波动,他这些日子可是连王府大门都没迈出过,何来的仇敌啊!
他不要连仇敌都还没见过就如此冤枉的死去,伸手抱着脑袋,条件反射的迅速蹲下身子,然后听得后面发出
“噌”的一声清脆巨响。
木讷的转头,顿然瞧见墙面列出一道狭长的细缝,剑身有四分之三的部位埋进墙内。
瞠目结舌的瞧着眼前的一切,蹲着身子的手伸长了出去,紧拉着一旁李烨的裤缝,带着又是讶异又是惊喜的语气,“杀我的人,功夫居然和咱家王爷不相上下。”
因为那把剑是王爷挥出来的,李烨不语,只是斜视着白了眼身下的男人。
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如此糊涂,就算是困得不能再困,方才的九死一生也该是把他吓醒了吧,为何思绪还是没能回归现实?
抬眼瞧了瞧对面笔挺的站立着,浑身散发着冷意,露出一副骇人神情的主儿,再瞧着蹲在地上,仰面望墙依旧维持一副惊呆状态的男人。
李烨眼底满是同情,可同情归同情,但保命还是最重要的,趁着康乾松手的功夫,腿缓慢的朝着另一边平行移动,直至和康乾之间空出老长的一段距离,方才停下。
“康乾,你别又不回答我,我老这样一个人唱独角戏很没意思。”
“那本王就割了你的舌头,可好?”自上而下的低沉醇厚之音在身后想起。
“哇……”慢腾腾的转过头,视线自下而上的抬高,吓得哇哇大叫,王爷停下来了,没再练剑了?
动作快于意识的赶紧站起身来,一脸惊惧困扰的神情瞧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面前的爷,然后视线缓缓的移动到他……空无一物的手……心当下一沉,原来那把朝着他飞身而来的剑出自他家王爷的手。
王爷那寒瑟的眼神,怒气冲天的脸,浑身散发的冷气,无一不在表示他方才所说的话全数被
他家爷听了去。
抬头,有些后怕心虚的瞧着眼前的人,那眼神够冷,那表情够臭,随即,康乾的脸也跟着泄气的垮了下来,带着满脸的谄媚笑意。
“爷,属下的嘴长来可是专门给爷打探消息的,若是没了嘴……”
“本王还以为你那张嘴生来就是道本王家长里短的。”
“爷,您这是冤枉属下了,属下可是从来不会道主子长短的。”
表情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斜着眼,正想眼神示意李烨帮着求情,可低垂着的眼四下里绕着四周一巡,连只鞋影都没有。
说话间,借机抬着头,才瞧见了早已站得起码有五丈之外的某人,那家伙居然背弃他了,刚才他说着王爷王妃的话时,他也在场的。
虽然至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在发表评论,但是李烨并没有发言否认啊,没否认就代表着认同吗,这样一来,那家伙不也是共犯,即使有罪,也该两人都有。
“王爷要相信属下,如果属下方才真有道王爷的长短,凭着李护卫对王爷的忠心,李护卫听到了会不出声阻止吗?
”
熊熊燃烧的火焰在李烨眼中聚集,康乾还真当他好欺负了,居然趁他离开王爷视线范围之际,将罪责牵连与他,若不是他耳力甚好,届时被处罚了还甚觉得莫名其妙。
正想着踏步上前,对着他家爷陈述他天大的冤枉,可不想脚还没踏出,爷道出来的话叫他很是识相的止住了脚步。
“本王若不是看在你们多年来的功劳,就凭你今天的话,死一万次都不足以,杖责一百,各自到戒堂领板子去。”寒着脸,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色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小药丸,迅速的塞进康乾的嘴里。
“这是哑药,一个月后,药性会自动消失,你这张嘴太欠管教。”也不管得人家接不接受得了,直接扭头就走。
“唔……”药性这么好,张大了嘴,想开口讨价还价,却发生根本出不了声,可不可以拿板子换,挨打他能忍,但是叫他一个月不说话,那简直比要他命还惨啊!
“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身吧!皇上可在。”
“回太后,皇上从今儿个一早来了这御书房就没出来过。”
“到现在还未进过食物?”
“连水也没喝过一滴,皇上不准奴才们进去,说谁要进去了,就要了谁的脑袋。”
“简直是胡闹”不吃不喝的,身子哪能受得住,“把门给哀家推开”
“可是太后娘娘,皇上说了……”
“难不成,皇上还能将哀家这个母后的脑袋给砍了?”扼制不住的怒意聚集在脸上,此话一出口,侯在御书房外的御前公公连忙的上前推开了殿门。
“太后里面请”
“哼,连红,小桂子,你两跟着哀家一道进去,其余人全在殿外给哀家候着。”抬脚踏进,张口对着跟在身后的两名宫女太监道。
“是”
“奴才谨遵懿旨”
“你看看你这算是什么样子,哪儿还像个皇帝。”一进了殿,远远地就瞧见玉龙吟浑身脏兮兮,衣衫不整,不修边幅的靠在椅背上,面容苍白,无力颓然的模样,气得肖珍太后声音都发起抖来。
“母后,你怎么来了?”猛地睁开眼,玉龙吟有些不置信的凝视着龙桌案榻下的贵妇,连忙的站起身来,错愕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