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圣主,你确定还要继续叫本王维持这样的姿态和你说话,本王好歹也是一国的王爷,如此,会不会太不合礼遇?”
厉甚嗥冷眼瞥着眼前的主仆二人,决定不再猜测他们二人之间的互动是真切还是假戏,他只知道,他讨厌此时此刻自己的这般处境,这是他人生之中最大的败笔。
“朕……”白云正的眼神有一瞬的迟疑,正准备开口,却被身旁的陆鼎寒给打断下来。
“皇上,不可以,此人虽贵为一国的王爷,但行为诡异,末将昨日夜审,酷刑想加,也未套出他任何的话来,圣上若是就此放过他,到时若是发生什么大事,可就晚了。”
“这……”
“皇上”说着,陆鼎寒瞬的跪下身去。
“厉王爷,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告诉朕,你来此的目的。”白云正将陆鼎寒的劝解暂放一边,随即视线经盯着厉甚嗥俊酷冷瑟的脸。
“本王无可奉告”他说什么也是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也习惯了狂妄自负,脸玉龙吟也无法轻易地左右他,他又怎可轻易的对着眼前的这人低头,他若是想要借机折磨他,他奉陪到底。
“皇上,你瞧瞧,他太目中无人,皇上根本无需在做考虑。”
“朕,厉甚嗥你……”
“皇上”
就在陆鼎寒着忠心耿耿的劝诫之下,白云正下了一道叫厉甚嗥也为之震撼不已的命令。
“将厉王爷关押至皇宫的偏殿之处,朕立马休书叫玉临圣主赶至白云城,朕会将这事交由水至善亲自处理,不过是当着朕的面给朕一个合理的交代。”状似被厉甚嗥这冷淡的态度羞辱了一般,白云正咬牙、恼怒的一字一句道,“厉王爷,别怪朕不曾给过你机会”
话一说完,白云正随即甩袖离去,他一走,厉甚嗥的心头,突然闪过一阵阴郁,他总觉得这事态发生的极不真实,即快,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好似一切都在白云正的掌控之下发生的,而他便是那条搁在他砧板上的肥鱼,任由着他煎炸煮炒。
身上的铁链被狱卒取下的那刻,存留在厉甚嗥脑海中的便是,玉龙吟会如何看待此事,又会如何面对水云奴的丢失?
深夜时分,御书房内还是灯火通明。
门外,两旁整整齐齐站着守卫的将士,一瞧着侍内大总管的到来,众人忙垂首问安行礼。
“桂公公好”
“嗯”斜眼睨了下两旁垂首的将卫,,小桂子轻点了点头,随即端着手上的鲍鱼粥便一脚踏进了御书房内,抬首瞧着还伏在龙案上辛勤处理朝政的男子,嘴角噙上一抹满意、欣慰的笑,脚步加快的走了过去。
站至龙案的一旁,将木质托盘内的粥搁在案桌上,“皇上该是歇会了,喝完清粥暖暖胃。”
小桂子一出声,玉龙吟连忙抬起头来,与此同时将方才装好的信件递了过去。“小桂子,将这信差人送到水至善的手中。”
“水印圣主?”瞪大了眼,小桂子瞧着玉龙吟递过来的信件,迟迟不肯接手,“皇上为何要给水印圣主寄信呢?”
“只是想要知道某些事情罢了!”垂下眼皮,玉龙吟有些幽幽的说着。
想知道某些事情?那事儿定是和厉王妃有关。
毕竟这水印圣主前几次来找皇上为的也是那个水云奴的事情,再加之近日白云圣主寄过来的那封信,除了说到
厉王妃的事情,还能有何事可商。
思及此,小桂子禁不住在心头怨念水云奴的不是,明知道会整出诸多事端,非得要搞出个消失的事来,倒不如直接的死掉,留个尸首,也生不出什么夜探皇宫,争端纠葛的事来。
‘皇上想要知道关于厉王妃的事情’,差点,小桂子就这么冲口而出,只是突然想到了小幺子公公的交代,只得硬生生的将这话给吞了下去,改口故作不解的问道,“皇上可是和水印圣主有什么要商讨?”
“要你做,你便做了就是,那么多问题是做何?”这个小桂子居然比小幺子还要多话。
小幺子,有多久,他未曾想到过这个名字,这会……头禁不住有些头,心也禁不住有些乱。
“奴才,奴才这不过是……”
“得了,下去吧,替朕准备明日出行的衣服。”再继续任由着他唠叨下去,他估计今夜真没个好觉可以睡,玉龙吟面色一凛,索性的直接将信件塞进小桂子
“皇上真要去白云国?”接过玉龙吟塞过来的信,小桂子面色一阵的惨白,却也不真的那般听话的离开,怔愣在原地,他讷讷的问出口。
听着小桂子那满含担忧的话,玉龙吟垂下的头又再度的抬起,瞧着小桂子那满是惊恐的表情,尤像是他去了白云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端一般,心头禁不住一阵的烦躁。
懒得再与他多做解释,直接将被搁在桌案上,今日正午时分收到的信件递至他的面前,“白云正这白字黑字的讨债书,容得了朕不去?”
瞪大了眼瞧着那烫金的信纸,幽黑眼珠子上下的转了转,随即不太自在的开口,“是不大可能,可皇上也并非得亲自去不可啊,到底是厉王爷自己捅出来的篓子,皇上去的话,奴才想也并非见得有何用?”
“那你倒是说说朕若是不去的话,后面的事情会怎么发展?”
怎样发展?他唯一可以想见的便是,白云圣主绝不会轻易的将厉王爷给放掉,至于他会生出什么事端来,他就不知道了,毕竟这世上能看透白云圣主的人似乎还没出生,“这个,奴才可就不只知道。”
“所以?”瞧着小桂子那悻悻然的表情,玉龙吟的俊眉一边挑高,声音有些冷。
“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办。”被玉龙吟那冷冰冰的眼神一瞪,小桂子瞬间变得有些无措和慌乱,神色谨然的转过身去,准备退下,只是脚才踏下阶梯一步,忽而又想到了点别的事情。
扭过头,有些怯怯的瞧了眼玉龙吟,细声开口道,“皇上,这粥……还是趁热喝了,对身子好。”
执着毫笔的手略微的抖了抖,心一阵的发暖发热,对于小桂子在他如此火大的情形下还不忘提点他保管好身子的举动甚觉得窝心。
抬首仔细的端详着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嘴角禁不住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开口,语调算是和气了许多,“待会收拾行李的时候,你的就不用收拾了。”
“皇上是怪罪奴才方才……”一听,小桂子连忙上前几步,慌忙的跪下身来。
“有于将军陪着朕便足够了,朕是去办事,不是去游玩。”
“可皇上的衣食住行得由奴才……”
“以前,朕出远门的时候,小幺子也未曾跟着朕出去过。”不知道是出于试探还是下意识的冒出了这句话,果真的,当玉龙吟将这话说出口,小桂子再没争论于此。
小幺子公公,您可听着了,皇上还惦着您呢!心头里是止不住的激动,小桂子的眼鼻禁不住发起酸来,极有想要大哭的念想。
呆愣的跪立在地上半响,当玉龙吟准备打发着他退下的刹那,小桂子忽然双目通红的抬起了头来,又哭又笑的道着,“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下去为皇上打点行李去。”
话一说完,便连忙起身飞速的退了出去。
瞧着那消失在大殿门口的蓝色身影,玉龙吟的眼中满布疑惑,他和小幺子当真是……
将珠峰上,满山的青翠,峰顶之中,一处奢华、占地极广的庄园矗立在地。
庄园的大门前,高高的屹立着一块平滑光洁的白玉大碑,站在庄门口,仰头望着那昂贵的门牌,清晰可见‘暗庄’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悬浮在那块大碑之上。
视线一路随着那青石台阶步入庄园,只瞧得满院子的庄重肃穆,先不说那来来往往,黑衣佩刀、佩剑的人士,就连在庄内负责打扫、整理内务、烹饪的下人也是一度的严谨冷苛。
庄内大殿之中,那暗沉冷冽的气息更为严重。
大堂之上,一玄色、锦衣华缎,白发斑斑,面容略显苍老,却英气不失的中年男子面色阴寒的高坐在此,一对晶亮矍铄的双目带着恨恶的狠瞪着跪立在下方的那名黑衣男子。
在他的一旁,茶几的另一端宝座上坐着的是一位端庄娴雅,秀美异常,身着大红衣袍的夫人,不同于这中年男子那难看的神色,这夫人面带娇俏,红唇唇畔勾着一丝兴味的笑意。
乌黑的眼瞧着身下的男子,笑如弯月,连同着那一对修长的柳眉。伸手端过一旁茶几上,婢女方才倒下的茶水,慢条斯理的轻抿了一口,随即搁回原处,斜眼淡瞥了下身旁男子那黑沉的脸。
眼神一冷,随即又迅速的收敛起来,垂凝着身下的人,浅笑盈盈的问开口道,“说说,这山下最近可都有发生点什么事情?”
至始至终,被高坐上的男子瞪着本就有些头皮发麻,周身发凉的人,被坐上妇人这一唤,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脸的不知所措,若非定力还算良好,当真会被吓得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视线愣愣的在高堂上玄色衣衫的男主子身上瞧了片刻,在季婉秋神色渐变的晦暗冰冷的前一刻,忙开了口。
“回禀夫人,厉王妃不见,厉王爷带兵夜闯白云国皇宫,白白云圣主设计抓获,玉临圣主正为此事,应邀前往白云国协商。”
“可是知道那厉王妃去了哪?”只不过是几日未曾打探,不想便生了诸多事端,不过事情倒是越来越有趣了。她倒是想知道他那亲亲儿子被人扣押时,面上是何表情。
季婉秋面含微笑,一张脸上从头到尾全是喜色,她的真实表情叫黑衣人着实难以看清,只得老老实实地一字一句的回答,“被水印圣主带回水印国,因失了记忆,便被赐予公主的身份活着。”
“公主?”一听,季婉秋那慵懒的靠坐在椅背上的身子禁不起猛地坐直了起来,一脸的讶异,话出口时也大有一番不信。
不仅仅只是她,甚至连着坐立在一旁的中年男人也是觉得不可思议,同是神色焦急的望着下方的男子,心里对他接下来的话满是期待。
眼前这两主子对此事兴趣颇大的反应,使得前来回话的人,将心中的那份胆怯不安慢慢地收敛起来,于是更为卖力的解说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