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儿听着那充满了酸意的话语,咬了下唇,转了身。
伸手抓了缰绳,才甩过马头意欲上马,眼前一晃,那黑影已到身边,单手压在马身,而他整个身子完全挡住了苏悦儿的行径,几乎与她贴身的散发着怒气,一双眼更是瞪着苏悦儿:“你什么意思?你竟不理我吗?”
苏悦儿挑着眉看了他一眼,轻言到:“我不喜欢和一个心里例了醋罐子,眼口耳鼻只剩下酸气的男人说话。”
白子奇闻言手便往苏悦儿的肩膀上抓:“什么叫只剩下酸气?我亲眼看到你来这里送他!”
苏悦儿轻轻转头看了下他抓在自己肩头的手,冷笑着言到:“白子奇,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自己?现在,我叫你放手!你的手抓的我肩膀很、不、舒、服!”
苏悦儿这几个字的一字一吐已经强调了她的忍耐,白子奇固然在气头上,但闻听此言,还是赶紧的松了手,眼里闪过一丝抱歉与关心,却又因为此刻的气氛,而说不出口。
苏悦儿瞧见他眼眸里总算不只有怨怼之色,心里叹了口气,人却冲白子奇摆了手言道:“白子奇,我不想和你吵架,更不想和你重逢之时是这样的光景!你现在想和我说什么都麻烦你咽回肚子里去,自己去一边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来见我,想不明白,就麻烦你别来打扰我!夜深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夜不归宿的白大奶奶可不能陪着您了!”说完她步子一偏,便从白子奇的身边绕过,继而抓了马鞍,就打算上马,可白子奇迅速的一个转身,便伸手相拦:“你别走!你要和我说个清楚!你和他,你和他没什么!”
苏悦儿一脚踩在马镫上,正欲上马听到白子奇竟然这般问她,便是恼了的看着他说到:“白子奇,你叫我很失望!聪明的话,你现在就该闭嘴闪开,别让我对你的失望变舟绝望!”
白子奇闻言便要反驳,可张开了口后,他看到苏悦儿一脸的厉色与双眸里的怒,他又闭上了嘴,而后他退后了一半,选择了闭嘴与闪开,而苏悦儿立刻上马,当下就驾马而去。
咄咄声里,马儿载着苏悦儿走了,白子奇站在寺庙前的树下,手攥成拳头,最后终是恼怒的砸在了身旁的树上:“叫我闭嘴?叫我闪开?叫我自己去想明白?难道我错了?”
树叶哗啦作响里,飘落下来许多叶子,它们纷纷旋转落下,在白子奇的眼前打着转儿,更有一两片落在了他的头顶上。
他伸出手抓了脖子处的一片扔掉,又去抓头顶的,刚才的扫到了他的脖子,这片挡了他的视线匕当食指抓到树叶往下拉的一瞬,他忽然愣住了,继而慢慢的抓下了那树叶在手里,人便盯着那树叶看。
十秒后,他一个空翻向后,便发足狂奔,继而骑上了被他丢在一边的马儿,高声喊着“驾!”打马前行,他所去并不是往白家,反而是冲舟了城门处,此刻的他既然一叶障目无法看清分清想清,那不如就去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
看着守卫小心翼翼的开了角门,周和安冲着其欠身表示感谢后便上了马车,将马车迅速赶出了城门。董大人做了关照,夜间放他离去,虽是便宜行事,但到底是违规操作,所以此间大家也都是只相互的点头招呼,话都不敢言语一声。
当他穿过角门到了城外的时候,那角门便吱吱呀呀的迅速被关闭了,周和安站在车辕子上看着城楼处高挂的数盏灯笼把硕大的平城两字照的发亮,便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车帘一掀,黑婆婆钻出了车厢,顺着周和安的眼瞧了瞧后说到:“门主的一声叹,叹的是什么?”
“别离。”周和安轻声答着转头冲黑婆婆一笑,脸上浮着一丝伤感。
“门主,您又胡思乱想了!”黑婆婆说着,抬手轻拍上了周和安的肩膀:“不是您的强求也无用不是吗?您看看那任安,为了一个强求做了多少错事?最后依然是功亏一篑!您不是已经想明白了吗?”
“明白是明白,但这心里还是会伤感!婆婆,大约……我是无药可救了!”周和安说着无奈的笑了笑,可黑婆婆却勾了唇角:“老身可不这么认为!”
周和安有些诧异:“婆婆为何这么说?难道……”
“老身相信一个字,缘!”黑婆婆说着伸手撩了车帘子,拨了挂灯,那光亮照着那车厢内沉睡的燕儿,好一副恬美少女的模样。
周和安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尴尬,继而扭了头,不再言语。黑婆婆瞧到门主的神色更是唇角上扬:“当年你爹遇上你娘的时候,还一副避之不及之态,可到了后和,“堂堂的门主和一个低三下四的狗腿子又有什么两样呢?”
周和安闻言诧异的看向黑婆婆,打从他记事起,这是第一次听见黑婆婆用这等不敬的言语来描述他的父亲,但黑婆婆那笑容,黑婆婆眼眸里的期许,更叫他无奈的笑了笑:“我是我,如何能与爹娘的情事混”
黑婆婆笑着点点头:“是啊,是啊,可嘴硬有什么用呢?是谁这次为了她,竟要丢下一大堆的事不顾?甚至连老宅子也不要了呢?”
周和安的脸一红,转了身:“我总不能让这丫头赖我一辈子吧!”
黑婆婆笑而不语,周和安脸色更窘,当即坐下说到:“行了行了,咱们赶路吧!”
黑婆婆笑着钻进了车厢,车厢内发出了沙沙的声音,周和安恼怒一般的转头:“姐,你也跟着掺合!”
车厢内沙沙声更盛,周和安无奈的摇摇头,这便扬了鞭子赶路。
马车在官道上飞奔,沿途的树木划向身后,周和安拉着缰绳,心思却有些浮动。车轮滚过石块颠簸了一下,车厢内发出轻哼,周和安立刻放缓了车速,回身就捞起了车帘看了一眼。燕儿依旧是那张恬美的睡容,此时不过微微皱了下鼻子,这看起来使她如同一个可爱的布娃娃惹人怜爱。
黑婆婆的眼光落在他的牛上,他迅速的丢下了车帘,回身赶车!心口却充满近似于挣扎的矛盾:为什么她睡着看上去 一了爱,那么叫人心疼,但醒着的时候却叫人头疼,而一旦撒娇起来,却叫人……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记得自己初带燕子回到宅里的时候,她像个好奇的孩子一般,这问那翻的,没一点拘谨感也就算了,全然没一个府宅丫头的礼仪,甚至看到了姐姐,她兴奋的一天到晚就想往屋顶上爬,把他吓的够呛!当然他不是担心她会摔到,他担心的是不知内情的燕子会想要把他的姐姐给炼化了!好不容易说到了正经事,每日里为她调息做引,她总算明白眼前的事比一只蜘蛛重要,但却开始时常冲自己贼兮兮的笑,笑的他总忍不住隔三差五的要数一数他家里那些东西,是不是少了什么,当然,结果还真是丢失了不少毒虫,不过他雾门又不缺这个,他又怕看到她那种贼兮兮的笑,所以也懒的去理会,只想着早点为她提升后,就把她赶紧丢回给白府算了,却偏偏就出了事……
周和安苦着脸的摸了摸鼻子:哎,我要是早读懂她那贼兮兮的笑是盘算的我,我又怎么会……
他不由自主的想到她与自己勾缠生错时,那判若两人的姿态……眼神明明是楚楚而纯,身子却似蛇一般缠着他相蹭,她那一双手似火,从他的胸口到私处放肆的撩拨着,偏口里似迷糊一般的哼唧着,把他几次弄的都心神不稳。他努力的抗衡,努力的想要解脱,他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去压制,但是每一次都会被她娇滴滴的一声“不嘛”弄的聚集起来的清灵消散的无影无踪,甚至到了最后,他明明说着拒绝,却已经沉醉在她的勾缠之中,二十来年的贞操也就“阵亡”在一个小丫头的手里……而实际上只要燕子这丫头也能和自己一起清明,怎么可能他一个老牛被嫩草给,给吃干抹净了呢?
周和安无奈的笑着,伸手扶额,继而他回身撩起了车帘再看了一眼那酣睡的燕子叹了口气,他清楚自己是被这小丫头给算计的,所以他也因此很不服气,可是现在想来,是他先招的燕子,虽然他很正经。
黑婆婆的眼神再次落在他身上,他没有逃离,反而笑言道:“婆婆,你说我想不开的是什么?”
“她和你心里画的那幅画完全是南辕北撤,但谁又真的知道自己的另一半该是什么样的呢?你以为那个是你的另一半,但是月老栓了红线的是另一个,是不是?”
周和安笑着点点头:“也许是我一时没想通吧!”
车厢内发出沙沙的声音,周和安红着脸轻言:“好好,你说的是,我就是想不明白,我怎么就折到这么一个小丫头手里……”
他刚说完,忽而神色一变,黑婆婆也立刻冲出了车厢,站在车辕子上后望,便看到一袭黑影似雕一般袭来,当下就伸手入袖,一脸戒备道:“门主小心!”
周和安当即将马车停下,一拍黑婆婆的肩膀说到:“你照顾好她!”
黑婆婆点头,周和安则盯着那急速靠近的黑影,专注的相看。
黑影似风一般落在两人面前时,周和安诧异的蹙眉,黑婆婆却已经忍不住言到:“赏金客?难道还有人想悬赏我们的命不成?”
“婆婆,你们走,他应该是来找我的!”周和安看的出命气,即便此刻这人换了行头一身赏金客的打扮,但对他而言是丝毫不能改变他的身份。黑婆婆也瞧看的出此人贵气,但是,她之前未见过白大爷,也从无交集,自是不知他的身份,只能凭着感觉判断,便理所当然的想到了东方家,便是出言道:“门主,你们走,依老身看,这人来找我才是真的,那东方家的老匹夫果然放不得!都怪我一时心软瞧那妇人哭成那般模样没要了他的命!哼,小子,你敢来找我们的麻烦,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是什么人!”
“婆婆!”周和安出言相喝:“他不会是为了榜单而来的,赏金榜岂能与人为恶?他和我是有些话要说而已!”说着他催促到:“婆婆你们先走就是,我稍后就来!”
黑婆婆显然没动的意思,周和安只得言到:“你不会打算让她也困在这里吧?你诿知道门里的规矩!”
黑婆婆闻言扫了下车厢咬了唇:“规矩!老太婆一辈子都吃瘪在规矩上,这次我也不管了,门主你不同去,就是有夫人也没用!我不但不走我还要看看他有几斤几两重!”说着她的双手从袖子里伸出,却是双手乌黑似枯爪。
“不要!”周和安大惊,当下出言阻拦,可黑婆婆却不理会的对着来者扬手,当下一片黑影在叽叽咕咕声里凭空而出,盘旋结阵是呼啸而冲!
“小……”周和安紧张的要出言提醒,但话只出了一个字便再出不了声,因为一阵强风袭来,扫沙带尘的,叫人如何说话?而风力的强劲,叫人都站不住,就更别说那些才飞出去的小家伙们了,只听啪啪啪的摔落声不断,待风忽而消失的时候,竟是一地的蝙蝠,大有惨不忍睹的感觉,而更悲剧的是马车,架不住这么大的风,车顶子都被吹散了,只剩下雪蓝蛛用一张大网兜着那车厢,俨然是在保护车内之人。
此时的场景令黑婆婆诧异惊言:“御风?这不是忍术吗?这……你,你难道是蓝门的人?”
周和安此时沉着脸看向面前的红嘴娃娃头,手攥成了拳头:“你要想找我算账,冲着我来就是,何必要对她们动手?她们可都是女人!”
“哼!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她们可有伤到?我若真动手,她们还能站在这里?刚才我不过用强风吹散这些蝙蝠冲抓罢了!”白子寺压着火做了回答,他要真想伤他们,自然是送一场龙卷风叫他们知道什么叫厉害!
“那马车呢?”周和安质问着人走到车厢前,紧张的看了看雪蓝蛛后便瞧望着内里,此时的燕儿已经不是一副熟睡的模样,反而不安的扭动起来,似是要醒。
白子奇轻咳了一下:“吹坏了马车而已,大不了我赔你个就是!”
他说着眼,二二厢内扫,再听到那个老太婆说到“夫人”的时候,白子奇已经惊诧了,只是老太婆的发难,他只能以强风相抗,当然就顺势的吹裂马车,打算看看这个夫人的存在是真是假,而现在,一只大蜘蛛封了车厢,内里却有一人,只是蛛网结的密集,他根本看不清楚。
“你这小子口气大的很,深更半夜的你去哪儿给我们弄马车?再说了,你是蓝门的人因何要对我们动手?”黑婆婆不爽的质问着,她脸上的表情足以告诉白子奇对于那些躺地的蝙蝠,她有多肉痛。
白子奇哼了一声:“好像是你先动手的吧?我不过站到此处而已!”
“可你一身杀气,又这身打扮……”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在心虚什么?”白子奇不客气的出言质问,眼却扫着周和安,此刻周和安正探了半个身子在车厢内,脸色很沉很重。
“我们心虛?”黑婆婆惱得回嘴:“我們需要心虛嗎?要不是为了白大奶奶的名声,我们需要这个时候离城避嫌吗?”
“婆婆!”周和安此时直身冲她说道:“您就别和他废话了,来看看燕子吧,她好像要醒了!”
“啊?”黑婆婆一脸紧张的往车厢前冲,而白子奇听到燕子这个名字,便是上前了一步,此时黑婆婆已经冲到了车厢前,当即口里就嘀咕到:“这怎么办?她要是醒了,我们如何是好?”
白子奇此时一个翻身就到了近前,黑婆婆本能要挡,周和安也不悦的回头,就连车顶上的大蜘殊都发出了沙沙的警告声,但他们任何一个却都没能做出后继的动作,因为所有的空气被定住了,黑婆婆和周和安的呼吸都成了问题,而跟前的树木上的枝桠却弯曲而抱,将那雪蓝蛛困在了它的环抱里。白子寺在这一个瞬间,已经一把将车内的燕子给抱了出来,继而他退闪开来,口念了秘语解封,当下呼吸的呼吸,喷网的喷网,他却瞧了眼燕子说到:“她怎么在你们的车内?你们,难道是掳劫了她?”
“掳劫?”黑婆婆当即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而周和安倒挺干脆:“我带她走,是得了白大奶奶准许的。”
“她准许你带一个丫头走?”白子寺很诧异,而怀里的燕子此时却转了转脑袋睁开了眼,迷迷糊糊中就看到了红嘴娃娃头的面具,结果噗哧一笑言道:“大爷,我和你说了几次了,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傻啊!以你那自恋的性子,怎么能带这个呢!”说着伸手就抓下了白子寺的面具:“看看,还是这样看着舒服嘛,这东西你也就能带着糊弄下大奶奶……”她说到此处才收口,眼睛睁得老大继而惊叫到:“大,大爷?”
白子奇看着这个和自己没大没小惯了的丫头只能咬咬牙,他是完企没想到这丫头睁了眼,人都还是迷迷糊糊的!
而此时燕子也注意到自己所在的环境和身边的人,结果一看到周和安那呆若木鸡的样子,便是一把丢了面具到地上,直接就想从大爷的怀里给跑了,但是大爷此时抱的她蛮紧的,这下急得燕子那脸红白相间,人更是摆手:“安哥哥别误会!我和大爷没什么,没什么的!”
说着扭头冲着白子奇就呲牙:“放开我啊,大爷,你抱着我做什么?你就不怕奶奶知道了,劈了我啊!”
白子奇一头雾水不说,只觉得自己好似成了不受欢迎者,但想到燕子不明不白的和这挖墙角的同乘一车他就觉得不能不问个清楚,当即冲着燕子喝到:“闭嘴!”而后看向周和安问道:“她怎么会和你们在一起?还安哥哥?到底怎么回事?”
周和安此时还震惊在大爷真实的面容是如此的妖孽里,并未注意到大爷问了什么,而旁边的黑婆婆也一样被大爷的容颜给震到,自是与她家门主一起愣在那里,于是白子奇接收到的信息就是两人完全无视他,便气的冲燕子问到:“这怎么回事?你难道被人劫持了?”
燕子咧着嘴笑的很尴尬,人扫了下周边着黑漆漆的林地,只能冲着周和安叫喊:“安哥哥,你不在宅子里待着,带我到这里做什么啊?”
这安哥哥把周和安叫的回了神,一听所问,便发现这问题很叫他尴尬,但看着那怒气冲冲的白子寺,他选择了回答:“带你回迷雾谷啊!”
白子奇诧异,燕子更诧异:“你带我回谷宴做什么?”
周和安扭了头,同样回神的黑婆婆此时则冲着燕子摇头言道:“你说做什么?难道成亲的事,你师父不用点头的吗?”
燕子一愣,脸上立刻笑容灿烂:“成亲?安哥哥,你,你是要娶我了吗?”
周和安那个窘啊,再扭了头,几乎要背对着大家了,见状的燕子便急了,冲着大爷胸口就是一拳:“快放开我啊!”
白子奇几乎是本能的放开了燕子,此刻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是不够用了,而燕子兴奋的就往地上蹦,可她这一落地,人却没站住,完全就趴在了地上,而此时黑婆婆喊了小心,周和安也急速的回头。
燕子呸呸的吐了一口泥,伸手摸着自己的腿:“我的脚……”
周和安急急的上前:“你昏睡了三天了,人又这么往下蹦,腿如何撑的住?慢慢的走走,也就无事了!”他说着将燕子环抱而起,燕子便扶着他走了两步,确定只是腿脚麻了,才抬头看着周和安:“昏睡了三天?安哥哥,我难道生病了?”
周和安看着那双眨巴的大眼睛,迅速而无奈的转头,而白子寺自是关心的问到:“她怎么啦?因何昏睡三天?而且你们刚才还说什么她若醒了,你们怎么办!到底出了什么事?”
黑婆婆瞧见门主那样,便是无语,自然又替他答了话:“还能怎么样?两个人干柴烈火,行事不当,昏了一个呗,如今要成亲的,她师父还没答应,难不成两人这路上都你看我,我看你的盯着不成?”
结亲不见,是有这个习俗,白子奇一时听来觉得有些糊涂,但似乎也没什么可以反驳的,只能在那个行事不二刁一问,毕竟怎么个不当法竟昏了一个,但他瞧着这一群人八卦的样子,他发现这话还真不好问出口,而此时燕子竟是伸手抱了周和安的胳膊言到:“安哥哥,难道,难道是我弄出了乱子?”
她是“不怀好意”吃干抹净的那一个,自是能想到出了什么事的,周和安被她这般接了胳膊,又被问,只能扭着脑袋点点头,于是燕子竟激动的扯着他开始上下打量:“那你没什么事吧?有没有怎样?”
周和安被弄得更窘了,只能急急地说到:“没事没事,我一个大男人能怎样!”
“那真是,太好了!”燕子当即就笑了起来,那一副解除警报开心的样子,把周和安弄得又是一脸大红,人都埋头要当鹌鹑了。
此时白子苛总算明白自己有多碍事了,当下连话都说不出来,而黑婆婆笑看着这一大一小凑一起的样子便乐的要找那雪蓝珠分享,结果一转头瞧到白子奇,人便凑到他的跟前说到:“早就听说白家大爷长的像他娘,生的一副好相貌,只可惜老太婆不怎么出门,还不知白大爷是这副好皮囊,只略闻白大爷因故成了痴儿,只不过今日看来,那是流言了。我说白大爷,您真傻还是假傻我们管不着,可您今日里来,气势汹汹的这是什么意思?”
白子奇此时看了眼那勾搭在一起的一大一小,发现自己来的好像很多余,而周和安却抬了头言到:“黑婆婆你带燕子先回车上,先走,我和白大爷有几句话要说!”
黑婆婆此时知道大爷的身份,心里也明了是什么事,原本这般问大爷就是想替周和安把白大爷给打发了,如今倒好门主竟不领情,她只能答应着去了周和安身边扶了燕子,人却故意的大声说到:“你现在可别再上窜下跳的,你和门主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就要想到有可能是会有了身孕的,所以我拜托你,别再没个正形的好不好?”
这话面子上说给燕子,可周和安却明白,这是在提醒自己别再糊涂下去子。
燕子闻言红着脸的点点头,扫了眼周和安便跟着黑婆婆往马车跟前去,可一看到那已经基本不成型的马车,她便扭头冲大爷喊到:“大爷,你可是说过要送我一大笔嫁妆的,你能不能先弄个马车给我?”
白子奇咳嗽了下,一脸悻悻的走到了燕子的跟前,从怀里摸出一颗种子放在了燕子的手里,轻声说到:“你不就想要这个嘛,送你当贺礼吧!反正怎么用,你也知道!”
燕子一脸喜色:“大爷你真好!”说着拉了黑婆婆,拽了雪蓝蛛:“走走,我带你们瞧瞧稀寺的!”说着就往一边去,给了两人足够的空间。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白子奇很坦然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周和安却摸了下鼻子说到:“你不用给我道歉,大奶奶她对我无心,当我是朋友,不过,我不够单纯,我确实喜欢她。”
……
当燕子坐在由绿叶藤枝相缠而成的特殊马车里左顾右盼的时候,黑婆婆在车外惊叹:“乖乖,这东西是怎么成的?”
燕子笑嘻嘻的伸出头来:“这个种子是宝贝,可以按照我的意愿变成我想要的东西,只要是木头的就成!”
“这稀罕的东西,他说给你就给你了啊!”黑婆婆有些吃惊,燕子却不当回事:“他可是我的干哥哥,不给我点好东西说的过去嘛!”
黑婆婆笑着要说什么,却听到了动静,人便转头向一边看,口里说着:“门主回来了!”
燕子抬头瞧见的确有身影过来,便躲进了马车里,一脸笑嘻嘻的,可忽而的听到黑婆婆惊奇的声音:“门主,您这是怎么了?”
燕子两下爬出马车,便瞧到由萤火虫集结而成的“灯光”下,周和安的脸上和酱肉铺差不多,当即惊言到:“你,你怎么了?怎么……”
周和安吸溜了下鼻子,一脸坦然:“没什么,我们就是谈了谈。”
“谈成这样?”燕子张大子嘴。
“对啊,男人嘛!”周和安笑了起来:“谈事自然是讲拳头的!”
燕子看着他唇角的破皮处眨了眼:“那,结果呢?”
“输了呗!”周和安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过,我挺开心的!输的很开心!”说着他看向远处:“说来那家伙,也不比我好多少!不知道她瞧见他那个样子,会不会回头和我算账!”
……
苏悦儿在床上翻了第二十七个烧饼,终于烦躁的坐了起来。她想要不理会,问题是她做不到。纵然她清楚大爷的误会,大爷的吃醋一切都因为在乎,因为爱,但当那种言语和眼神招呼在她这里,那无疑是令人气愤的。
“奶奶,您也别光气大爷啊,您该替大爷想想的。”红妆送了一杯子清水到了苏悦儿跟前,晚上替她守着正房,她自然是歇在外间,听见动静便进了内里来:“满城的风言风语,听一个能当笑话,听十个呢?就算大爷信您,可要是全城都在议论着事,您叫他如何抗的住?而且他又瞧见您去送了人,能不多想嘛!”
苏悦儿翻了眼:“我送朋友也有错了?”
红妆轻笑:“是没错,可奶奶,您说说,这嫁人出阁的有谁婚后还有异性的朋友了?”
苏悦儿当即挑眉,人却无言,而红妆忽而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说到:“好像起风了,我去瞧瞧门窗。”说着人便去了外间,就听见门窗吱导的。
苏悦儿叹了口气喝了口水,便轻声说到:“吹吹风透气也好,这心里闷,吹吹舒服!”说完要再端起杯子喝一口,却觉得不对,当下抬头,便看见一身泥土,满脸血污的白子奇站在屏风边,苏悦儿瞧着看了几眼后,却把水杯子送到口边喝了一口后说到:“你不会喝醋喝太饱,去人家院里偷鸡被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