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忽闪着大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爹刚看到他时,确实准备收拾他来着,可任由我爹怎么骂他,二狗始终不走,后来我爹就没管他了!”
“这么神奇?那你让他进来吧!我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完张曦便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领着二狗进来了。
二狗的脸上流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跟下午的样子判若两人。
二狗看到我二话不说就跪了下来,“求叶神医帮帮我母亲!”
说完便开始给我磕头,一边磕头一边流泪,他的举动绝不是装出来的,这一点我看得出来。
没想到这混小子还有这样一面,我示意他先停下来。
二狗的母亲前段时间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扭了腰,被乡亲用板车拉回来。
后来请了乡里医务所的赵医生来看了一次,不但没有好转,现在连翻身都不行了。
赵医生是乡里唯一的医生,他告诉二狗,他娘的情况很严重,如果不送到市医院去看一下有可能会瘫痪,但她现在完全动弹不得,乡里的路又不好走还没走出几步她就喊疼,把家里人急坏了。
见我没说话,张曦把我拉到一边,告诉我二狗的本性其实并不坏。
前段时间他性情大变带着乡里的混小子四处使坏,看女孩子上厕所,还偷别人家的菜,偷不走的也要把菜给弄死。
这些变化想必跟他母亲的病有关系,让我务必想办法帮帮他。
我问了二狗几个问题,打听到柳西乡这段时间摔伤的人明显比柳东乡的人要多。
我怀疑风波命就匿藏在柳西乡,看来柳西乡我必须得走一趟。
我答应明天一早就跟二狗去柳西乡看看他母亲的情况,至于能否治好他的母亲只能看过再说。
正好去柳西乡了解一下情况,只要风波命在我的附近出现,我一定可以第一时间把他找出来。
我必须扩大搜索面积,在去之前我决定先向张曦父女了解一下情况,看看能否从他们这里得到一些有关风波命的消息。
听说我愿意去给他母亲看病,二狗高兴地离开了,告诉我明天一早他就来这里接我。
张曦挽留二狗在家里吃饭,二狗没有答应害羞地跑了。
我看了眼桌上的菜,一个柴火豆腐,一盆青菜,中间还有一大锅炖肉,锅里的汤在小火炉的作用下翻滚着,除了肉以外还有萝卜、土豆、千张打底,我瞬间有一种面瘫的感觉,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
张曦看着我这个样子掩嘴一笑说:“我再去加两个菜,马上就好!”
“不用了,不用了!我身体刚刚开始恢复,吃不了多少!”
我想要制止张曦,她已经跑到了厨房里。
没多一会儿,一条红烧鱼和一个农家小炒肉就端了上来。
我面瘫的情况瞬间加重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啥也别说了,咱们吃吧!”
三人分主次落座,张老汉拿出一个汽油桶放在桌上。
“duang!”
“叶神医感谢你治好了我的腿,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张老汉说完便拿起汽油桶往他面前的大海碗里倒酒,这可给我吓坏了,酒我倒是能喝一丢丢,但像张老汉这么喝,非把命丢在这里。
我弱弱地说:“张大叔,我治好了你的腿,你不能要了我的命啊!我这身子你也看到了,光血就吐了二两,身体抱恙,不能饮酒。”
我以身体有病为由拒绝了张老汉的好意,表示吃点菜就行了,张老汉看在我身体抱恙的情况下放了我一马,约好下次来一定要不醉不归。
我点头答应,估计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半个小时之后,张老汉的碗里还剩下半碗酒他便不喝了,主要是因为桌上的菜盘里只剩下菜汤。
三个人吃了五个菜,还包括一大锅炖菜,张曦压根就没怎么吃,光看我吃她就已经饱了。
我抹着嘴上的油说道:“还有饭吗?”
“没,没了!”张曦的舌头都有些打结,小声说:“你刚不是说食欲不佳么?”
张老汉干喝了一口,对我说道:“叶神医真是年少有为啊,一顿吃了我一天的量!”
我尴尬地笑着没想到能吃饭也算是年少有为,也不怪我吃的多,我身子虚,需要食补尽快让自己恢复。
最主要的是张曦做的饭菜太好吃了,我一张开嘴就没办法停下来。
张曦见状又去炒了两个菜给他爹下酒,这么干喝容易醉,趁着现在有空,也该聊点正事了。
“张大叔,最近你有看到乡里出现过陌生人吗?”
张老汉努力睁开一双醉眼看着我干脆地说:“有!”
由于前车之鉴,我意识到我这个问题似乎不太严谨,继续说道:“除我之外的陌生人有么?”
“那没有!”张老汉收回目光继续干喝。
张老汉和王大牛所说出奇的一致,难道风波命就是住在这附近的人?
可为何原来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摔倒事件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等到明天一早去柳西乡看看情况再说。
第二天一早,二狗便带着众小弟来接我,二狗在前面引路,其他人在一旁护驾,在他们心中我已经成了神医。
两个乡离得不远,过了一座木桥就到了柳西乡,看到二狗带着我过来,站在不远处的一个中年八字胡冷哼道:
“二狗,你就带回来这么个玩意?这就是你说的神医?你就不怕让大家伙笑话?找一个毛都没长的娃娃就说是神医,我看你是想你娘跟柳东乡的张老汉一样,一辈子躺在床上。”
“老赵,你别在这里放乌鸦屁,柳东乡的张老汉都上山砍柴去了,就是我海哥治好的,你要不信就到我家来看,看我海哥是怎么用银针让我娘站起来的!”二狗不甘示弱地说。
没想到二狗这么相信我,只可惜我现在无法动用内力。
若是二狗娘的情况严重,恐怕我要让他丢脸了,只希望这个老赵不要跟一个孩子赌气。
可是我错了,这老赵不但跟在我们身后,一路上还吆喝了不少柳西乡的民众来看热闹。
八字胡就是二狗之前说的村医赵大刚,难怪一见面对我就如此敌视。
更糟糕的是,二狗唯恐人少,也跟着一起吆喝,我赶紧让他停下来不要再喊。
二狗却一副严肃的样子看着我,“海哥,老师教过我,过度的低调就是骄傲。你有真本事为啥怕别人看到?”
“好家伙,你们老师还教这个?”我一阵无语。
二狗的话我无力反驳,看着越来越壮大的人群,我的心拔凉拔凉的,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