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历了海底火山喷,以及接路而来的地震小海啸的大明翻狮队。居然以一人未亡,只损失了十几艘船只的奇迹安全靠岸,一时间在南巫里传成了神话。船队最高指挥官京王爷朱隶,成了海神的化身,朱隶听到这个传说心中暗叹,如果美人鱼真怀上了孩子。还是男孩的话,他不是海神,是海神他爹。
可惜,会不会有这一天,朱隶永远不知道了。
渡过了饮用水难关,朱隶就开始考虑怎样消灭陈祖义这群海盗,靠岸后,朱隶特意让燕飞通过情报网,散布了船队因海啸损失大量火器,战船受损严重等消息,意在吸引陈祖义上钩。
在南巫里休整了五天后,船队继续起航,第三天黄昏,负责膘望的哨船报告,有不明船只跟踪。
“终于来了。”重新躺在四层躺椅上,喝着洞庭香,朱隶眼睛眯成了一条逢,轻轻地说着。
翌日,一个名叫陈昌清的人自称陈祖义的信使,请求面见王爷。
朱隶在一层的大客舱接见了他。
“见京王爷,贤国公。郑大人。”陈昌清恭恭敬敬地叩道。
朱隶冷着脸一言不地地打量了一会跪在面前的人,半天才冷哼一声:“起来吧,赐坐。”
“谢王爷。”陈昌清站起来,施了一礼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启禀王爷小的是陈祖义大哥手下的一名副官,奉陈祖义大哥的命令,特向王爷投诚,陈祖义大哥原是广东潮州人,被奸人陷害,被迫南下,与几个兄弟一起,靠海挣口饭吃。得知王爷的船队经过此地,特别向王爷投诚,愿意从此追随王爷,效忠大明朝。”陈昌清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重新跪在朱隶的面前:“这是陈祖义大哥孝敬王爷的,请王爷笑纳。”
朱隶向站在一旁的禁卫使了一个眼色。禁卫上前接过锦盒,交给朱隶。
朱隶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块五彩玉佩。五种颜色泾谓分明。却又分布的非常和谐,是块难得的好玉。
“起来坐吧。”朱隶的口气立刻温和多了。
“陈祖义真想投诚本王吗?”朱隶懒洋洋地问道。
“是的王爷,当年陈大哥离开大明朝也是被逼无奈,如果皇帝能赦免陈大哥的罪,陈大哥愿意将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钱财及三十三艘船,五千人马全部交由大明朝处理。”陈昌清说道。
朱隶的手指轻口着桌面,沉吟了半晌,忽然问了一句与谈判无关的话:“你是哪里人?”
陈昌清没想到自己说了半天,朱隶竟然问了这么一句,怔了一下答道:“小的也是潮州人。”
“哦,和陈祖义老乡哦,你出来多少年了?”朱隶继续慢悠悠地问。
“回王爷小的出来快六年了。”
“为什么离开大明朝?”
陈昌清郁闷了,怎么一个劲地问他私人问题。要投诚的不是他陈昌清,而是陈祖义。
“回王爷小的也是在大明朝呆不下去了,才不得不落水为寇的。”
朱隶心中暗暗笑了,人家都是落草为寇,他落水为寇,不过倒也贴切。
“陈祖义愿意投诚大明朝,献出船只和人马,这是好事,本王怎能不支持,回去告诉陈祖义,悬崖勒马,回头是岸,本王接受他的投诚。”朱隶大度地说道。
陈昌清起身道:“多谢王爷。小的一定把王爷的意思带到,小的告辞了!”说罢双手一拱,转身离开了船仓。
看着陈昌清跟着禁卫下了船,郑和问道:“四哥,陈祖义真会来投诚吗?”
朱隶笑了:“不敢报自己实际家底的人。哪有诚意投诚。”
“实际家底?”郑和诧然。
“陈祖义,祖籍广东潮州人士,十五年前因一桩刑事案,逃离潮州,投奔到渤林邦国,逐渐取得渤林邦国王的信任,成为渤林邦国的国师,国王去世后,自封渤林邦国国王,期间组建海盗船队,在满刺加一带劫掠过往船只,烧杀抢掠,无所不为,目前拥有海盗船近百艘,手下海盗一万余人。”一旁的燕飞如数家珍,缓缓报来。
“燕大哥你的情报太精确了。”郑和赞叹道。
“他都收集大半年了,去年我们在旧港登6,他就开始布下眼线,收买情报。”朱隶喝了口茶,替燕飞解释道。
燕飞看着朱隶:“我好像没告诉过你这事。”
“没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从南巫里一靠岸起,你从我这里支走多少银子了?!”朱隶白了燕飞一眼。
“靠,从这点就能猜到?”
“你是干什么的,拿银子自然是买情报,上岸气还没喘匀呢,银子都花出去了,自然是上次来布置下去的,况且,打陈祖义是我们早已计划好的,你当然会早早下手。”
郑和叹服地摇摇头:“四哥。要是有你这样一个敌人,不用睡觉了,燕大哥只是从你那里支了点银子而已。”
朱隶笑了:“他可不是支了一点银子,不过情报也远不止这些,燕飞,继续。”
“陈祖义,身长七尺,面白无须,眼大唇红,原举人出身,说话文质彬彬,接人待物讲究礼节,不知情者,很难想象他是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海盗王。”燕飞继续说道。
“哦?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人,听燕大哥的描述,跟刚才来的陈昌清倒有几分相像。”郑和说道。
朱隶哈哈笑了:“说到重点了。”
“重点?”郑和看着朱隶,忽然有所醒悟:“四哥是说陈昌清是”
“就是陈祖义。”朱隶接道。
“四哥什么时候认出来的?”郑和感兴趣追问。
“进江的第一眼。”郑和笑了:“四哥不是一向不认人吗,况且四哥也不认识陈祖义。”
“我是不认人,但我会闻,他一进来我就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和杀气。”
“所以你让他跪了那么半天小还问他的家子。”郑和恍然。
朱隶点点头:“你看他跪在那里表面恭敬,其实内心一点都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我问他的家乡。他本想编一个来的,不过最后还是说了实话。”
“陈祖义这趟上船,就是来摸我们的实力来了。我想不出两天,他就会来打我们。”燕飞分析道。
朱隶同意地点点头:“通知下去,外松内紧,别把他吓跑了。”
“是,四哥。”郑和答应着走了出去。
“嘿嘿嘿七百五十万两白银哦,我来了。”朱隶搓着手,像个看见了一堆金子的小偷一样。得意地笑着。
燕飞皱皱眉头:“你心钱吗。,虽然不能说大明朝的国库就是朱隶的金库丁“一示乐帝对朱隶的大方程度,远远强过对他的两个皇子,黄金白银说赏就赏,朱隶从来来者不拒,屁颠屁颠的都拿回了京王府,可转手永乐帝有点什么事又都花了出去了。永乐帝也知道,朱隶那里就是个银子的中转站,朱隶很节俭,从来不乱花银子。永乐帝也看出了这一点,逢年过节。大事小情,永乐帝都吩咐内务府将做好的衣服送过去。包括燕飞和石小路的衣服都是内务府送的。
“银子不缺,缺赏银。”朱隶嘿嘿笑道。
“我看皇帝未必能给你。”燕飞摇摇头。向舱门走去。
“不给我给写个欠条也行啊。”朱隶不在乎地说道,打陈祖义当然是为了各国商船的水运安全,为了沿岸百姓不再受海盗骚扰,但打陈祖义让永乐帝高兴高兴,也是朱束主要目的之一,离家越近,朱隶越思念他们。这一仗打完,朱隶会找一个快捷的方法,将奏折尽快送到京师,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写奏折了。永乐帝,姐姐和小芸也一定很想念他。
登上三层的海图室。朱隶将新绘制的大海图铺开,有多少年没有打仗了。朱隶想着即将到来的海战,心中不免有些兴奋,陈祖义有近百艘战船,万余名将士,朱隶只有二十二艘战船,不到一万名将士,其中还有分出三千人在其他船只上,宝船上的将士就一千多名。
不过都叫战船,装备性能可大不相同。就像都叫汽车,奥拓和凯迪拉克大不一样,都叫枪,猎枪和鹏突击步枪绝对不同了。
陈祖义的所谓战船,大部分由淡船改装。船体不牢固,防撞击力差,度慢,武器装备就不用说了,据燕飞的情报,绝大多数船没有装备火器。
朱隶的战船,就是为了海战用的,船虽然大,但度快,转向灵活,结实耐撞,最重要的,那一场海啸,朱隶把战船安排在了中央部分,且每艘战船都有人,因而战船一艘也没有损失,火气也保存得很好。
陈祖义的万余名将士,狠归狠,却是一群乌合之众,冯三虎和赵胜德带领的六千多人,是经历过三年靖难洗礼的,军纪严明,进退有度,不说以一当十,以一当五是绰绰有余。
如果硬打,陈祖义再号称一百艘船、万名战将也不是对他们轻轻松松,不过朱隶打仗一向是只要可以取巧,绝对不硬打,陈祖义不是玩诈降吗?朱隶正愁这没有人陪他玩呢。撞到枪口上了,不玩死他都对不起他!
两天后,陈祖义的信使送来了信,称陈祖义将带领部分高级将领,申时登船投诚。
“大白天不来晚上来。”朱隶看着信诡笑道,“陪他玩玩?”
朱隶的这副表情燕飞和郑和太熟悉了。每当朱隶露出这种表情时,一定有人将会非常倒霉了。
“二哥,我想…”阿杰望着朱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虽然阿杰叫朱隶二哥,但海战到底是船队的军事秘密,阿杰虽然很想看,却担心自己的要求会过分。
“三宝,阿杰交给你了,带他上战船。保护好他哦。”朱隶望着郑和吩咐道。
“放心吧四哥。”郑和痛快地答应着。
“谢谢二哥!”阿杰非常兴奋地道谢,走到郑和面前,“三哥,现在就走吗?”
郑和夸张地笑了:“还没吃饭呢。”
朱隶笑道:“去到冯将军那里蹭饭去。今晚接受投诚,要摆宴拜”
郑和怪叫:“摆宴席不让我留下?!”朱隶照着郑和虚踢一脚:“赶紧滚吧。”
郑和一脸不忿地走了,阿杰忙笑着跟上。
朱隶看着郑和与阿杰走下船。正要返回船舱。禁卫跑过来报告说,一名自称旧港施进卿的人求见。
朱隶回头望向燕飞,燕飞解释道:“可能是旧港的临时国王施进卿。
旧港前统治者叫梁道明。广东南海人,在旧港被爪哇侵略期间,领导旧港的华人及旧港人抗击侵略,战争胜利后被推举为旧港的国王,朱隶他们的船队第一次到达旧港时,梁道明刚刚接受永乐帝的招安,同监察御史等回大明朝,施进卿作为梁道明的副手前去送行,故而朱隶等人当时并为见到施进卿。
“快请。”朱隶命令道。
“我们过些天就到旧港了,他这个时候来,会有什么事?”燕飞不解地自语。
“恐怕跟陈祖义有关,陈祖义的渤淋邦国与旧港相邻,如果我们灭了陈祖义,对旧港来说绝对是好事一件。”朱隶像狐狸似得一笑。
“小民施进卿叩见京王爷、贤国公。”施进卿行大礼道。
“施先生快请起,请坐!请问先生此来”施进卿只是代理国王,朱隶不好称呼什么,只好称呼先生。
“多谢王爷,小民有一个侄子在陈祖义的军营中,今日悄悄告诉民,陈祖义打算进攻大明朝的船队,因而小民匆忙赶来通知王爷,请王爷小心防范。”施进卿说道。
朱隶和燕飞对望了一眼,朱隶沉声道:“多谢施先生提醒,不过陈祖义今晚计划带领部分高级将领小向我大明朝投诚。”
“王爷千万不可相信,陈祖义为了袭击大明朝的船队,已经准备快一年了,怎么会向大明朝投诚,这其中一定有诈。”施进卿急忙说道。
“施先生分析的有道理,陈祖头在这一带的恶行,我们早有耳闻,但俗话说的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陈祖义若真有心投诚,本王也是非常欢迎的。”朱隶慢悠悠地说道。
“王爷,向陈祖义这样的人死有余辜,他今天投诚,明天等大明朝的船队一走,他又会烧杀抢掠小请王爷千万不要相信陈祖义的话,用大明朝的船队,为我们沿岸百姓除去这个祸害!”施进卿肯求道。
朱隶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话语也透着寒冷:“施先生,您真有一个侄子在陈祖义的船队吗?”施进卿一怔,坚持说道:“是的王爷。”
“请问您这位侄子姓甚名谁,在陈祖义的船队中担任什么职务?”朱隶继续问道。
“回王爷,我这个侄子是一个远房侄子。叫施向庵,在陈祖义的船队中担任一个小头目。”施进卿听出了朱隶的不信任,有些颤抖地回答。
“小头目能知道进攻计划吗?你分明是在说谎!”朱隶一拍桌子。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