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头目能知道进攻计划吗?你分明是在说谎!”朱隶一拍桌子,厉声说道。
施进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王爷明鉴,陈祖义确实没有投诚之心,他确实计划攻打大明朝的船队
朱隶冷哼一声,方要开口,一名禁卫进来报告,陈祖义的船到了。
“把他带下去”。冷冷地吩咐了一句。朱隶起身走了出去。
燕飞走在朱隶的身边,低声问道:“你为何这样对他?”
“我讨厌被别人利用朱隶冷漠地回答。
“他也是为了他的国民。”燕飞又劝了一句。
朱隶停下脚步,扭头看着燕飞,目光冰冷:“我讨厌被别人利用!”
燕飞叹口气,手臂搭在朱隶的肩膀上。朱隶身体一僵,随即缓和了下来,燕飞不解地皱皱眉头。朱隶怎么这么紧张?
“小民陈祖义叩见王爷、叩见贤国公
看到陈祖义带着十几个人走近,燕飞拿下了放在朱隶肩膀上的手。
“你就是陈祖义?”朱隶望着跪在最前面的人,出声询问。“正是小民陈祖义答道。
“请起
看到假陈祖义站起来,朱隶嘴角露出了一个不宜察觉的微笑。
欢迎宴上,朱隶面部潮红,与假陈祖义开心地笑着,推杯换盏,说不出的融洽。
燕飞微微皱皱眉头,朱隶今天的表现实在有些反常,不过是演一场戏,朱隶也太尽职了,一坛酒朱隶喝掉了一大半,燕飞知道朱隶的酒量,这点酒朱隶还承受的起,可是一会还要打仗,朱隶这样喝会影响他功力的挥,从见到施进卿后,朱隶就有些反常,难道施进卿有问题?
燕飞找了个借口出去了一下,片刻后,重新坐在朱隶的身边。
宝船的行驶度在不宜察觉中逐渐变快,天渐渐黑了下来,出海以来第一次,宝船的风帆上没有点灯。
“陈将军,你我以后同殿为臣,共同效忠皇帝,来,为我们的大明朝,干!”
假陈祖义明显被朱隶灌多了,大着舌头有些说出不话来,但仍然拿着酒杯跟朱隶碰着,坐在他下手的人表情都有些焦急,却没有人敢拦。今天是投诚宴会,气氛这么融洽,喝多也是应该的。
看时辰快到了,假陈祖义带来的一个副官拿着酒杯站了起来,走到朱隶面前单膝跪下道:小的敬京王爷一杯,预祝王爷顺利返航
朱隶目光迷离地呵呵笑着,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干。
副官也一口将杯中的酒喝掉,高声道:,“多谢王爷说罢站起身来,忽然一探手,拔出腰中的长剑,剑尖直指朱隶。那剑是把软剑,平时像腰带一样缠在腰间,不宜被人察觉。
朱隶思维迟钝地望着副官,似乎想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回头看看燕飞,见燕飞早已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站在两旁的禁卫们也不知何时一个个躺得东到西歪。
抬起迷离的双眼,朱隶口齿有些不清地问副官:“你干什么?。
“得罪了王爷,我们国王已经带兵包围了船队。
。副官冷淡地说。
“包围了船队?你们不是来投诚的吗?。朱隶困惑地问道。
“投诚没错,不过是要王爷投诚我们。只要王爷答应,我们国王可以让王爷继续当你的王爷,我们渤林邦国的王爷。”一顿晚宴,副官似乎真得被朱隶的风度折服了,态度竟有些诚恳。
朱隶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渤林邦国有多大?弹丸之地!让本王当渤林邦国王爷,你们国王给本王的封地,不会比本王现在的王府还小小吧?!”
副官皱皱眉头:”王爷,请您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您已经中毒了,请您交出指挥权,我们国王说话算话。一定会保证您的安全
朱隶指指同样趴在桌子上的假陈祖义:”你说他保证本王的安全?”
副官摇摇头:“不,他是假的,我们国王此时正带领船队,围剿大明的战船
朱隶看着副官,目光越来越冷,身体也越站越直,忽然哈哈哈大笑三声,随着朱隶的笑声,一直趴在桌子上的燕飞,挂着一脸蔑视的笑容站了起来,禁卫们也都站了起来,副官和与假陈祖义同来的十多个人惊慌了,纷纷起身拔出腰间的软剑小靠在了一起。
朱隶走到舱门口,弯腰从假陈祖义送来的花篮中拿出一朵妖艳的花,闭上眼睛很陶醉地闻了一下:“叶盛花未开,花开叶子已败。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彼岸花,也称曼陀罗,曼珠沙华,花香有毒,与酒相合,能使人昏迷,不错的计策,可惜,这株曼珠沙华是假的朱隶手指一合,红色的花朵顿时变成红粉从朱隶的指缝中流下。
“把他们全都拿下朱隶没说第二句,抬腿出了舱门,燕飞只是晚出来片刻,朱隶已经听到船舱里传来两声低呼,他知道副官和另外一个武功比较高的人让燕飞撂倒了,其他的人,禁卫们能轻松
出了舱门,燕飞才现宝船离船队已经很远了,宝船后面的海域里,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隐隐地还能听到拼杀声。
跳上古里国王送的新的海鸥一号,朱隶和燕飞站在甲板上,迅向那片红色的海面靠近。
陈祖义的近百艘战船被大明朝的战船围在了中央,带着火的剑雨不停地射向陈祖义的战船,绝大多数船都着火了,什么是装备精良,陈祖义今天是明白了,可惜已经晚了。
应该说陈祖义的计划还是很周详的,一方面派人冒充自己,上宝船向朱隶假意投诚,牵扯和麻痹朱隶的注意力;另一方面自己的船队冒充普通的商船,渐渐地对大明朝船队形成的合围之势。一开始。大明船队确实惊慌了,想要冲出包围圈逃跑,陈祖义毫不迟疑地下令进攻,可惜他在这一刻看到了奥拓与凯迫拉克的差距,宝船非常轻松地突破了包围,越驶越快。陈祖义的所谓战船根本追不上,接着,从宝船冲出的突破口中,马船,粮船等紧跟宝船相继离开,只有战船还在包围圈内。
陈祖义的主要日的是宝船和战船,宝船跑了,拿下战船也是胜利,到时再用缴获来的战船攻打宝船,还不是手到擒来。
然而,陈祖义再次看到了猎枪和鹏突击步枪的截然不同。陈祖义确实烧了,他竟然没想到战船留下来,不是跑不出去,而是拖住陈祖义的船队,让宝船和粮船、马船等安全离开。
虽然是近百艘船围困住了二十二艘战船,但打起来后不仅陈祖义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而且被二十二艘战船的火器一度压着抬不起头,终于等到火器压力渐弱的时候,陈祖义现大明朝的战船在突围。
陈祖义当然不甘心这就么让大明朝的船队船队跑了,当即指挥船队奋起直追。
满刺加海峡中有数十处急流,海水在此处流加快,但并不影响船只的航行,只是船航行到此处,顺流比正常要快一些,逆流比正常要慢一些,一般的海图对此处没有什么标记,但朱隶带出来的人,画的是两份海图,一份是商用的,一份是军用的,在军用的海图上明确标注了此处的海水流。
计划打陈祖义的时候,朱隶就在此处画了一个圈,写了个。“火
此刻,郑和带领的战船即将接近此处,望着流逐渐变快的海水,郑和沉声下令:“停!”
二十二艘战船逐渐停了下来,形成一个口袋。
陈祖义站在船头已经看出了郑和的目的,但为时晚矣,他们的所谓战船在这样流的海水中根本停不下来,眼睁睁地进了郑和张好的口袋。接着,陈祖义看到了漫天飞雨,不是流星雨,是火雨。
陈祖义的船队瞬间陷入了火海。
然后,陈祖义体验到了第三点不同:练有素与乌合之众。
陈祖义将二十二战船包围的时候,受到了非常有效的反击,虽然包围了对手,却没有尝到什么甜头,最终被对手突围。
此刻,陈祖义的船队被反包围,秩序瞬间乱了,不仅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而且不听命令,各自突围,结果可想而知。
朱隶和郑和为陈祖义上了一堂非常经典、生动的海战课,可惜陈祖义无缘实践了。
朱隶和燕飞到达时,陈祖义的船队已被烧毁过半,多数船已经沉了,未起火的不足二十艘。
“看到陈祖义了吗?”跳上郑和的指挥船,朱隶问道。
“在哪。”郑和指着围在二十艘没有着火的船中央的一艘稍微大一些的船。
朱隶没说话,只是腾空而起,在火光中跃向大海,就要落入海面的瞬间,足尖在海面漂浮的船板上一点,再次腾空,如此几次,已经上了二十艘战船的外围,随着几声惊呼,一个个人影像木偶一样被人从船上扔出,落入大海。
同朱隶一起去的,还有燕飞。
阿杰站在甲板上望着朱隶和燕飞在火光中如战神一样的身影惊呆了!早知道中国功夫厉害,没想到厉害到如此。
陈祖义一身是血,看着落在甲板上的朱隶和燕飞,露出了惨笑。他不服,不是他的计谋比不上朱鼻,是他的装备太差。朱隶也冷冷地望着陈祖义,这个长着七百五十万两白银头颅的海盗王,即使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仍然挺直着身板,稳稳站立着。
“陈昌清、陈祖头、陈将军!”朱隶冷冷叫道。
“你何时认出我的?”
“狗改不了吃屎,猫改不了吃腥,你一进门,我就认出你了朱隶的瞳孔中出摄人的光芒。
“为何叫我陈将牡”陈祖义毫无惧色。
“如果你接受招安,至少是个将军
“哈哈哈,我宁愿死,也不会接受招安。”陈祖义仰天长笑。
朱隶看着他,眼睛慢慢地眯成了一条线:“有骨气,本王很欣赏你,如果你打得过本王,本王就放了你。”
“笑话,谁不知道大明朝京王爷朱隶,一身功夫鲜有对手,我陈祖义没有你那么好的条件,没学过什”八你让我跟你打不觉得胜点不武吗。”陈祖义嗤真
“不会武功还有理了,好,本王今天你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本王自缚双手,不拿兵器,你敢不敢跟本王较量?。朱隶挑衅的目光望着陈祖义。
燕飞一愣,朱隶这是要干什么?对付一个陈祖义,用得着这样吗?
“不就是一个死吗?我陈祖义从干上这行那一天开始,就当自己死了,十五年,我多活了十五年,已经赚了,还有什么我不敢做的?!”
朱隶脚尖一挑,一把长刀飞向陈祖义:“接着。”
随后朱隶随便找了一个绳子,将自己的双手绑了起来。
“来吧
陈祖义一声冷笑,紧握着大刀狠狠地劈了过去,朱隶身体微倾,侧身让过,飞起一脚踢陈祖义的小腹。
陈祖义虽然没有学过武功,但在海上耸了十五年海盗,这海盗王的名字也不是白给的,一招一式没有任何花俏,招招狠辣,朱隶与他对了二十多招,仍然没有打倒他,心知不卖点破绽给他,还得没完没了打下去。心中想着,又换了三招,朱隶忽然身体前滑,空门大开,似乎踩上了什么不该踩的东西。
陈祖义焉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手中的大刀劈向朱隶的前胸,逼得朱隶身体不得不迅下探,眼见胸前是大刀,身后的船板,避无可避之时,朱隶的身体突然贴着船板向下一串,随之一脚倒挂金钟,踢向陈祖义的后脑,陈祖义躲避不急,被朱隶一脚踢得趴在了船板上,朱隶已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一旋身,脚尖虚踩陈祖义的喉咙。
陈祖义顾然闭上了眼睛。
看到郑和冯三虎等已将二十艘船全部控制住,带了一群人上到主船上,朱隶轻轻地说了句:“绑了。”说罢像来时一样,跃下大海,踏着海面上随处可见的船板,向海鸥一号奔去。
燕飞现自己今天的命就是陪着朱隶走来走去,到目前为止。他不过就是把几个。人扔进大海而已。
望着朱隶迅离去的身影,燕飞只能紧随其后,今天让朱隶一个人离开,他实在不放心。
果然,就要到达海鸥一号时,朱隶一脚踩空,然后毫无动作地沉入了海底。
燕飞心中一惊,急忙跟着跳进大海。
落入大海的朱隶跟睡着了一样,眼睛闭着,四肢一动不动的,只有头在海水中飘荡。
燕飞一把抓起朱隶,浮上海面,定睛细看,朱隶不仅是睡着了,还睡的很沉。
叹了口气,燕飞抱着朱隶上了海鸥一号。
朱隶醒来时,天已大亮。翻身坐起,见自己已经回到了宝船自己的船舱,身上的伤口也包扎过,只是头还有些疼。
他知道自己昨天实在喝得太多了,还故意闻了那株曼陀罗花。其实那株曼陀罗花是真的,只是房间里还放了一盆解曼陀罗花毒的鲜花,但像朱隶那样如此近距离地闻花香,还是会中毒的。起身走到桌旁,朱隶倒了杯凉茶,一口气喝掉,方要出去。见燕飞含笑走了进来:“醒了?没事吧。”
朱隶嘴角翘翘,算是对燕飞的回答。
“让你见个人燕飞微笑着对朱隶说完,转过头脸色一沉,厉声道:“进来。
施进卿连滚带爬地滚里进来小看到朱隶不断地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朱隶厌恶地皱皱眉头。
燕飞上前踢了一脚施进卿,生冷地说道:“说,怎么回事
施进卿忙道:”王爷饶命!小的不叫施进卿小的是施进卿的堂弟施进林,是锦衣卫的一名百户
朱隶冷冷地看着施进林,仍未说话。
施进林继续说道:“圣上派小的到南洋公干小的好多年没有见到堂兄了,办完了差事,顺路看尊堂兄,得知堂兄正为海盗陈祖义烦恼小的就自作主张,冒充堂兄求见王爷,请王爷兵攻打陈祖义,此事与堂兄施进卿无关,都是小的一人所为,求王爷不要为难我堂兄
燕飞在施进林的身后冷冷说道:“你身为锦衣卫,未接皇命,私自行动,可知已犯下死罪?”
“王爷饶命!国公爷饶命!小的知罪,求王爷,国公爷放小的一条生路,求求王爷,求求国公爷!”施进林磕头有声。
朱隶叹了口气,苹手向屋内走去。
燕飞对着舱门外命令道:“把他带下去。”
听着脚步声走远,燕飞走到朱隶的身后:“我仔细查了,施进林五天前到的旧港,确实没有得到任何皇命,而且,整个船队,没有一名锦衣卫,从接手船队那天开始,我一直再查,两年多了,对于这个结论,我可以打保票
朱隶轻轻一叹。
“朱隶”。燕飞低声道:“小皇帝不会派人监视你的,就算你背叛他。他也不会监视你。”
朱隶转过身,翘了翘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