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道:“我都要放你了,哪儿能再和你玩什么花招啊?你快些走吧,不然我要改变心意了。”
从木木的房间里谨慎小心的迈出来后,花玦身后的门果然像是木木所说的一样,他刚在门外的地面站定,那门就在他的眼前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皱了皱眉,环顾了四面,发现这个地方十分陌生,他有些后悔,没有问清楚那木木此刻他们身处的位置。
但转念一想,与对方扯得太久似乎又并不好,他能从对方的房间里出来已是万幸,也不再想什么,而是仔细看了周围。
这里的样子完全与妖界不同,他想他大概还是在魔界之门附近的地方,这样便好找凤鸣子鹤了许多。
花玦仔细查看了他附近地面的痕迹,发现有一处的地方的痕迹,不同于其余地方,显得十分凌乱,他想木木从艳奴手中将自己抢来的方向应该就是这个。
便也来不及多想些什么,直直的就顺着那凌乱的痕迹的方向大步跑去。
这个诡异的地方,不像是妖界,有着众多干枯的树林,反而像是经历了什么浩劫,只剩下地表的一层石块沙土,颜色像是黑炭一般,天空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空气中只有模糊视线的淡薄瘴气。
花玦沿着那个方向跑了许久,却仍然没有看到任何高耸的与祭坛相似的东西,着急之余,只有慢慢的心慌和心痛,他并不害怕找到祭坛,而是害怕找到祭坛的时候,他看到的是凤鸣子鹤惨死的样子。
可不管他再害怕,他想要找到凤鸣子鹤的急切心情,却是无法抑制的。
“我找到他了!他在这里!”
沙哑刺耳的声音突然刺进花玦的耳孔,他大骇,他不会记错的,这是与凤鸣子鹤谈过话的女妖的声音,他竟忘了,木木说过,他是被偷来的。
记起这件事,他竟有些放心了,若是被女妖们抓住,他就不用担心自己不能找到凤鸣子鹤了,她们定会将自己带到艳奴的跟前,这样他就能够见到凤鸣子鹤了。
花玦松了口气的同时,一阵猛烈的刺痛,从胸腔传来,他紧皱起眉头,压住胸口的伤口,他自嘲的笑了笑,他倒是忘了,就算是逃兵都得受到严厉的惩戒,更何况现在身为犯人的他?但可笑的是,这一刀,他受的理所当然也受的不明不白。
“你这样做什么?!”另一个女妖落到了花玦的面前,责备的看向花玦身后收起刀的女妖,道:“尊主说过不能伤他性命了!你还这样做?!你不想活了?!”
花玦身后的女妖道:“我只不过是惩戒惩戒他,而且他刚才正在逃跑,若是不伤他,大概又要跑了的,到时候,我们总不能和尊主这样说吧?再说,尊主说的是留他一命,可没说我们不能动他一根毫毛,我不过是捅了他一刀,你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哼!你想死,我没意见!我不过是不想被你这样的蠢货连累!”花玦身前的女妖怒道。
花玦身后的女妖嗤笑道:“尊主可不会知道的,你别忘了,我们可是要将他送到天界的,尊主可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怎么会怪罪与我?”
花玦费力的撑着身子,听着两妖的对话,刚松的气,又一下紧张起来,艳奴要将他送到天界的理由,他不难猜到,可他不能一个人去天界,若是要走,他也要带着凤鸣子鹤一道离开这里,刚想着,他就看到自己身前的那个女妖正慢慢往自己而来,他猛的用力往前撞开了对方,急速往前跑去。
可并没有跑出太远的地方,他就又被一个女妖踢到在了地上,他听见对方嗤笑鄙夷的声音,正是刚才捅了他一刀的女妖,对方似乎对他十分不屑。
他一个翻身,往旁边的地方闪去,反手抓住对方的脚踝,往下一拉,而自己则撑起身子,跳了起来,一个手刀直击对方的面门,却被对方挡住,正在双方僵持不下,另一个刚才被花玦撞开的女妖从花玦的身后劈掌而来,花玦一个闪身,就放开了先前的女妖,而自己也转出好远,他知道自己现在伤口的情况,所以并不恋战,转头就往前跑。
希望能够跑的够快,跑出能够以瘴气遮掩视线的距离,但他的速度还是慢了些,女妖们已经一左一右的闪到了他的身旁,手中一晃,两妖手中幻化出一道绳索,左右开口,在空中交换了绳索,将他竟围在了绳索之内。
他刚被困住,女妖们就收紧了手中的绳索,将他紧紧捆住,让他动弹不得。
“哼!敢对我们如此无礼!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被撞过的女妖怒道。
“呵呵,我都说了让你不要对这凡人这么客气,凡人可都是容易蹬鼻子上脸的种族,你看看,被这样低贱的品种冲撞了吧?”之前的那个女妖幸灾乐祸道。
被同伴取笑的女妖,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转而将怒气发泄在了花玦的身上,她怒骂一声,也不再多说,毫无征兆的收紧了手中的绳索,绳索上还突然从她的那端,倏地冒出黑色的光芒,直直的通向了花玦。
花玦顿时感到一阵异常巨大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呕出一口血来,他只觉得胸腔窒闷,浑身疼痛不堪,意识也变得混沌不清,他有些睁不开眼了。
之前取笑她的女妖故作诧异,道:“哎,你不是刚才还说过,我们不能对他动粗?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这下你难道不怕被尊主知道了?”
“呸!你敢对尊主说!我定是要拉着你陪葬的!”
身上的绳索越勒越紧,花玦几乎失去意识,在朦胧中,他最后听到的,竟是凤鸣子鹤喊他名字的声音,他轻弯了唇角,自嘲的笑了笑,他这还真是做梦了。
“凤鸣大人。”红果子有些不敢看凤鸣子鹤的脸,抱着花玦的凤鸣子鹤,脸色苍白,表情沉痛,完全没了平时的嘻嘻哈哈,寂静的让它有些害怕。
“凤鸣,”风夕收回落在地上的两具女妖尸体的眼神,皱眉轻拍了凤鸣子鹤的肩膀,道:“现在带着他去青丘,兴许狐王有法子救他。”
凤鸣子鹤听了,急忙道:“风夕,快带我们回青丘吧!”
看着对方紧张的失了方寸的样子,风夕皱紧了眉,她知道,她这最不愿发生在凤鸣子鹤身上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可人她却不能不救,再怎么说,人伤成这样,与她还是有些关系,若是她能够早些随着凤鸣子鹤来找,这人大概也不会伤的这么重。
无奈之下,风夕带着红果子与凤鸣子鹤还有昏迷不醒的花玦,回到了青丘。
狐王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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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华乍现,一行三人一鸟,出现在狐王凤鸣鲽连的寝室之中,现在青丘正是凌晨,狐王也正在酣睡。
“哥!”凤鸣子鹤轻轻放下怀中的花玦,就重重的扑到凤鸣鲽连的床上,使劲的摇晃还在梦中的对方,“你快起来啊!!快起来救人啊!”
风夕面无表情的扫了眼地上的花玦,便从狐王的房间慢慢踱了出去。
凤鸣鲽连打量着床上躺着的气息微弱的青年,他与对方并没有任何的过节,可是看到自己的亲妹妹对这青年凡人的紧张态度,凤鸣鲽本能的就对对方没有好感,甚至有些排斥。
“风夕,他是什么人?”凤鸣鲽连出了房间,便寻到了风夕的跟前,不满道:“我可只托你帮我找妹妹,可没同意让你往我青丘送凡人!天界的规矩,你这半神不用遵守,却不代表青丘也同样可以无视!你这是想让青丘陷入困境吗?!”
风夕淡漠的扫了凤鸣鲽连一眼,道:“狐王这么恼怒,大可以不救那凡人。”
“你要是不把他带回来,我用得着救他?!”凤鸣鲽连道。
“你是狐王,你若是不愿意救人,还有谁能逼得了你不成?”风夕捻着手中的扇柄,悠悠道:“我怎么发现狐王你什么事都喜欢赖在我身上?”
凤鸣鲽连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子鹤下凡是因你而起,现在那凡人也是由你带进青丘的,作为青丘之主,我总该有个过问的权利。”
“狐王的话说的真重。”风夕弯了弯唇,但眼中却仍然没有一丝暖意,她顿了顿,道:“狐王可知,我在妖界遇到了谁?”
“你遇到了谁……”凤鸣鲽连扫了对方一眼,看到对方眼中闪过的光芒,他恍然,有些惊喜道:“他早就不在妖界了,你如何能在妖界遇到他?”
风夕摇着扇柄,道:“似乎子鹤在人间也受了他不少照顾,这次妖界,他应该就是去救子鹤的,你俩老友,应该是许久不见了吧?”
“许久……是久了。”凤鸣鲽连收回怔怔出神的目光,看向风夕,却见着对方眸子里的冷意,凤鸣鲽连沉下眸子,好半晌,沉声道:“子鹤与那凡人是什么关系?你可是知道什么?”
风夕盯着手中的扇子,缓缓走到窗棂下,悠悠道:“不知。”
虽然对方的话是这么说着,可凤鸣鲽连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凤鸣子鹤与花玦的关系匪浅,但看着风夕如此回避的态度,他不打算再追问下去,沉默的转身出了风夕的房间,心头像是压了块石头。
让他惴惴不安,他却不知,看似平静沉着的风夕,此时的心情也与他的心情相同,祭坛上凤鸣子鹤求着自己去救那凡人时的神情,不时的浮现在她的眼前,对方的表情近乎绝望,而当找到那凡人的时候,对方竟不顾一切的冲到那人身旁,那神情与动作,都让风夕忧虑。
她害怕凤鸣子鹤会走上一条不归路,偌大的天界不乏有与凡人相恋的仙子,下场往往都是以悲怆收场,她虽然看得多,可毕竟那些仙子与她平素里也没有什么关系,她并不觉得有什么。
可这一个孩子不一样,凤鸣子鹤是她看着长大的,老狐王与狐妃死的早,来到青丘常驻的她,几乎将凤鸣子鹤当做自己的孩子,要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遭罪受累,她就是想想都无法做到若无其事。
“凤鸣大人,去休息休息吧?”红果子落在花玦的床边,担忧的看向她,道:“凤鸣大人你也受惊不小,狐王已经给这个凡人看了,你不用太担心了。” www ▪тt kΛn ▪co
“可他还没有醒。”凤鸣子鹤道。
红果子道:“可是狐王说……”
“哥哥并没有说的很清楚,他的脸色还很难看。”凤鸣子鹤面色担忧,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花玦的额头,冰的吓人,他的脸色也苍白的让凤鸣子鹤揪心。
红果子道:“可凤鸣大人,你也才刚从魔界回来,也该休息了。不然等他醒了,你再倒下,那可怎么办才好?”
凤鸣子鹤转头定定看向对方,红果子歪了歪头,疑惑的看向对方,刚想开口问,对方就猛的站起身来,往外跑,红果子连忙展翅跟在对方的身后飞了出去。
“凤鸣大人!”红果子急道:“你这么急着去做什么啊?”
“找我哥哥。”凤鸣子鹤头也不回,急急的回答,匆忙间便撞上了从门外走进的人。
来人是四长老,在晨练的时候,遇到狐王,听说了公主回来了,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往后仰去的凤鸣子鹤,四长老的年纪是几个长老中最大的,他稳住了凤鸣子鹤,沉声道:“公主。”
“四长老?你怎么来了……”凤鸣子鹤诧异的看向他,又往对方身后看了看。
“别看了,我是今早遇到了狐王才知道的。”四长老面色严肃,沉声道:“公主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这一出走,可将青丘上下急坏了,眼瞅着这蟠桃盛宴就要到了,大家可是抱着必死了的心候着的,你可是天界圣宠的狐族唯一的公主,身上担着的东西可与那些高高在上的幼神不同,你绝不能再拿着青丘一众臣民的性命当儿戏了。”
凤鸣子鹤动了动唇,半晌,低声道:“四长老,这我都知道。”
“知道还乱跑。”
凤鸣鲽连不悦的声音突然在四长老身后响起,凤鸣子鹤惊诧的抬起头,连忙就想开口问对方花玦的情形如何,可对方却像是有意打断她一般,先她一步开口,“还不扶着四长老进去?到屋子里说。”
“四长老,哥哥,茶。”凤鸣子鹤看出两人的心情都十分不好,进了屋也不敢先开口,只得乖乖给两人倒了茶,自觉地站在了两人面前,低头等着两人的训斥,她自己也知道,这次偷逃出青丘,肯定是少不了受些惩罚,只不过对花玦的担心,熬得她心里发慌着急。
过了好半晌,四长老看向凤鸣子鹤的眼神虽然责备,但更多的是安心,而凤鸣鲽连,凤鸣子鹤觉得也许是错觉,一向对自己宠溺有加的哥哥却一改常态,脸色在出门之前就没有好转的趋势,而且还似乎在进门后,有越变越黑的趋势。
“哥哥?”安静的环境,让凤鸣子鹤的背脊感到一阵的灼烧感,她忍不住开口。
“什么?”凤鸣鲽连冷声道。
似乎也觉察到了狐王的不对劲,四长老也忍不住奇怪的看了眼对方,却并没有打算开口,毕竟私逃,而且还是私逃入凡间,这件事并不是一般的小事。
狐王这次怕是要狠狠地责罚公主了。他垂眸抿茶。
“我、”对方与平常截然不同的冰冷语气,让凤鸣子鹤没敢继续问下去,只得尴尬的笑笑,道:“我是想问问,这茶好喝吗?”
“你要尝尝?”凤鸣鲽连睨了凤鸣子鹤一眼,继续冷声道。
“不、不想。”凤鸣子鹤干笑道。
“那还问那么多?”凤鸣鲽连重重将茶碗放到桌上,不悦的看向凤鸣子鹤,道:“你可知错?”
“知错了。”凤鸣子鹤立即收起笑容,将头低下。
“知错?你知道你错哪儿了?”凤鸣鲽连继续问道。
“不该离家出走。”凤鸣子鹤道。。
“还有。”凤鸣鲽连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四长老见着狐王不像平常一样娇惯公主,顿时觉得很欣
慰。
“不该偷偷的离家出走。”凤鸣子鹤想了想,低声道:“下次,我会报备。”
凤鸣鲽连不悦的瞪了凤鸣子鹤一样,虽然凤鸣子鹤并没有抬头,却还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对方眼中迸射出的寒意,不住的缩了缩脖子。
“到底错在哪里?”凤鸣鲽连再次厉声问道。
“不、不该将青丘子民的生命当做儿戏。”虽然凤鸣子鹤并没有想着将青丘子民的性命当做儿戏,可在凤鸣鲽连的一再追问下,她还是犹豫的试探的回答道。
“错在哪里?”听了凤鸣子鹤这次的回答,四长老也忍不住欣慰的笑了出来,从小被众人保护宠溺的公主,终于长大了。可凤鸣鲽连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而是一再的问凤鸣子鹤同样的问题。
凤鸣子鹤皱着脸,无助的偷瞄向四长老,凤鸣鲽连的严厉来的太过突然,让习惯了温柔时候的对方的凤鸣子鹤无法适应,不但是她无法适应,就连四长老都觉得有些过了,便笑着开口道:“狐王,公主既然都已经知道自己错了,经过这次,公主看上去也成长不少,就当做是历练了,这训斥的事情,我看就到此为止吧?不如就将公主禁足以示小惩大诫吧?”
凤鸣子鹤心中大喜,四长老都已经帮着自己开口求情,凤鸣鲽连大概也没有再继续训斥自己的理由了吧?
这么想着,她的心也就安定了不少,她知道,近段时间并不是询问花玦伤势的好机会,可却还是忍不住盘算着自己什么时候询问的事情。
可事情却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凤鸣鲽连虽然听了四长老的话,但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声音反而更加冷厉,道:“是不是还要我来提醒你,你自己做错了什么?”
而刚劝过凤鸣鲽连的四长老,见到对方这么的生气,虽然惊讶,但也不敢再多嘴,更不敢再开口劝阻。
“我、我就去了凡间,当过小厮,下水抓过鱼,到青楼里接过客。可这些都是人家逼我的。”凤鸣子鹤想了好久,低声道:“我就做了这些事情了。”
四长老听了,觉得公主懂事的同时,也觉得公主在凡间吃苦甚重,更加心疼起凤鸣子鹤来,忍不住再次开口,劝解道:“狐王,公主都吃了如此大的苦头,还是让她早些去房里睡会儿吧?训斥的事情,其实也并不急在一时。”
“不急在一时?”凤鸣鲽连看着凤鸣子鹤,语气冷淡的道:“若是真的如同四长老说的,不急于一时,那做梦都该笑醒了!”说着,冷冷的瞪了凤鸣子鹤一眼。
凤鸣子鹤吓得僵住了身子,她下意识觉得大事不妙,可想破了脑袋,却还是没想到自己在人间的时候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儿,她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妃卿将她困在青楼里的那件事最有可能是惹凤鸣鲽连生气的事情,她立马道:“哥、哥哥!我、我在凡间遇到了妖怪了!”
四长老惊诧道:“凡间怎么会有妖?”
凤鸣子鹤看向四长老,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对方道行挺高的。我就是被他扣在了青楼里拉客的。”
四长老怒拍了桌子,道:“什么?竟有此事?!这是什么妖怪,老夫定要去会会他!”
见着四长老都这么气愤,凤鸣子鹤便稍稍定下了心,微微扯了扯嘴角,看向凤鸣鲽连,却见对方的脸色竟没有一点缓和,她以为对方与四长老一样,是听到这件事情被气的不轻,便笑着好声安慰道:“哥哥,你不要生气,我一点事情也没有。”
凤鸣鲽连的反应却超出了凤鸣子鹤与四长老的意外,他冷冷道:“你怎么可能有意外?”
“狐王,莫要再与公主置气了,妖界与天界水火不容,公主落入妖界中人手中能够完好无损的回来,已经是莫大的幸事了。”四长老皱眉劝道。
“妃卿与我多年情谊,他怎会伤害你?”凤鸣鲽连并不理睬四长老,而是冷冷望向凤鸣子鹤,这让四长老有些尴尬,可四长老与凤鸣子鹤两人更多的是惊诧。
他们都没有想到天界重臣,狐族之王,竟与一介妖物有着深切的情谊,这让四长老与凤鸣子鹤难以置信。
“哥哥,你认识妃卿大老板?”凤鸣子鹤干笑道:“原来是这样啊?那、还真是托了哥哥的福,借着狐族侥幸的逃过一劫哈。”
四长老的眉头虽然皱着还没有松开,可他也不是不讲理的老古板,听了凤鸣子鹤的话,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凤鸣鲽连仍然是冷冷看着凤鸣子鹤,好半晌,四长老再迟钝,到底还是看出了些端倪,他总觉得狐王这幅样子,估计是公主犯了什么大事,可他也不确定这是两人之间的私事还是其他,想着若是私事,自己在这里也不好,若是关于青丘的大事,到该知道的时候,狐王自会告知于众,便借口用膳,退了出去。
等四长老退出了房间,凤鸣子鹤竟也觉得有些饿了,这才想起自己像是好久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又十分想念家里的吃食,见着四长老不在房间里了,便低声委屈道:“哥哥,我好久没吃饱饭了。咱们能不能先吃了饭……”
“他与你是什么关系。”凤鸣鲽连冷声问道。
凤鸣子鹤心里咯楞一声,突然明白自己之前不好的预感到底是什么了。她干笑道:“哥哥,他是我的老板。”
“子鹤。”凤鸣鲽连皱眉看向对方,声音又重了许多。
凤鸣子鹤道:“他逼我去捉过鱼,还让我耍的团团转,后来还因为我的缘故,卷进了妖界魔界。”
凤鸣鲽连沉默许久,好半晌,道:“子鹤,向来仙凡有别。”
“可、我那时候已经决定放弃了。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我们还会活着回来。”凤鸣子鹤咬了咬唇,忍不住问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还补醒过来?”
凤鸣鲽连冷哼道:“我就该弄死了他。”
“哥哥,他人很好。”凤鸣子鹤急忙道。
“他好又如何?再好他也只是个凡人,你不是不知道仙凡相恋的后果多严重,那些个仙子的下场多么凄惨。”凤鸣鲽连道:“更何况,你接受了惩罚,一走了之,可青丘以后怎么办?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我以为,我们会死在魔门之外。”凤鸣子鹤的声音十分的低沉,听起来有些沙哑,哽咽。
凤鸣鲽连长长叹了口气,便站了起来,转身往门外走去,凤鸣子鹤上前喊住对方,凤鸣鲽连知道她是惦记着那凡人的伤势,不等她问完,便道:“他的情形还有些奇怪,并不是一日两日可以言明的伤,你先回去收拾收拾,睡一觉。等醒了,我再与你细说。”
“哥哥……”
凤鸣子鹤还没说完,对方就朝后摆手,道:“行了。”
凤鸣鲽连的语气变得更为冷硬,凤鸣子鹤知道自己再问下去,只会让对方更加生气,也不敢再追问,但她还不能放心的去休息,道:“那我留在这里。”
(本章完)